起初,羅爾斯之所以將手杖命名為“公平之杖”,就是因為其負麵效果太過奇葩,需要保持“靈視”狀態和“機器”狀態使用時間相同,否則就會觸發負麵效果,厄運纏身。


    而“靈視”能力的消失,使得“公平之杖”無法在保證公平,負麵效果也就隨之更改,和手杖進化後一個新的能力有關——“公證”。


    “公平之杖”的製作材料除了一份“幸運者”遺留的特性外,還有契靈鳥的尾羽,這是“公證人”的主材料。新融合的非凡特性則是死在羅爾斯手中的一位“公證人”,這讓新誕生的手杖在“公證”的能力上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公證有效的能力可以大幅度提升,公證無效的能力會被減弱和強行驅散。可每“公證”一次,就會在手杖自身能力和持有者的非凡能力中隨機失效一種,失效時長至少在十二小時以上。


    羅爾斯雖然現在是序列7的“賄賂者”,擁有的非凡能力卻不多,“野蠻人”的“怒吼”和“狂化”,“賄賂者”的四種“賄賂”,這幾乎可以讓他直接放棄使用手杖的這個能力。


    可手杖自身的能力卻極多,“怪物”途徑的能力三種能力:“卜杖法”,“怪物之語”,“情感抽離”;“太陽”途徑的“公平契約”,以及新增的“召喚聖光”,“光明之火”,“淨化之斬”,“神聖誓約”。


    這就給“公證”能力使用留下了極大的容錯空間,不必擔心使用多次後成為一個沒有非凡能力的序列7。


    除了這項負麵效果外,“公證”的能力對“月亮”和“母親”途徑的非凡能力不起任何作用。羅爾斯猜測應該是手杖在那個受到月亮,也就是“墮落母神”汙染的怪物體內對其產生了ptsd。


    同樣,作為“太陽”途徑的非凡物品,擁有著逐漸將使用者轉化為永恒烈陽信徒的負麵效果,但對羅爾斯沒有什麽效果,“不定之霧”的位格可要高得多。


    “靈視”能力的消失,雖然讓羅爾斯沒有辦法看到惡靈,鬼魂等靈體,可持有手杖的自己,使得靈體生物很難接近自己。


    羅爾斯看著黃金般的手杖,拿著它自己就在輔助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先來個“賄賂—削弱”,緊接著“公證”能力無效,最後拿著手杖爆頭。


    不過“公平之杖”的名字已經不太適合了,還是叫“權之杖”吧,和“皇帝”牌一樣象征著支配。


    羅爾斯剛把手杖靠到一旁,準備拿出和澤瑞爾偵探簽訂的“契約”,借助“權之杖”占卜他的下落,雅莉希亞的聲音響起。


    “手杖的負麵效果是什麽?”


    “負麵效果?”羅爾斯一愣,對,自己怎麽會知道手杖的負麵效果。他既沒有占卜,也不是“鑒定師”,不應該知道非凡物品的負麵效果啊!


    威爾·昂賽汀的附贈嗎?


    “這是祂賦予眷者的能力,規避神奇物品的負麵效果。”


    雅莉希亞解釋了一句,隨即補充道:


    “達到序列7就可以做到,讓神奇物品的負麵效果得到扭曲,作用不到自己身上。”


    原來是個被動啊!羅爾斯之前還想要到達到序列7後和雅莉希亞學習如何做到這一點,可事情太多,雅莉希亞又經常失蹤,也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一切規則都利於自己,哪怕是神奇物品的負麵效果。這樣的話,在“權之杖”能力被全部剝奪前,羅爾斯的能力不會被剝奪。


    在將“權之杖”的負麵效果和猜測告訴雅莉希亞後,她點了點頭示意讚同羅爾斯的觀點。


    ……


    東區,紅磚巷78號。


    這裏原先是茲曼格黨的駐地,在前一個月,有人襲擊了這裏,殺死了“處刑人”默爾索,黨魁雷爾德失蹤。原來的茲曼格黨人怕襲擊者再來,東區的人怕遭到茲曼格黨的報複,又被東區警察圍了一周後,就空了下來。


    78號的密室內,一個黃褐色短發的男人被掛在十字架上,雙臂張開被捆縛住,頭顱低垂,透過昏黃的燈光能勉強看出那應該是個成熟英俊的男人,隻是一臉癡呆,鼻涕口水糊在臉上,又低落到地上。


    兩個從長相就能看出是因蒂斯的男人一左一右地隨意坐在密室兩側,時不時打量著被掛在十字架上的男人。


    “你說羅塞爾大帝為什麽會發明這種刑罰啊?把人掛在十字架上有特殊意義嗎?”左邊的男人打了個哈欠。


    仿佛被傳染似的,右邊的男人也打了哈欠,捂著嘴巴說道:


    “誰知道,大帝似乎總喜歡弄一些特殊的東西,不過現在除了我們這些人以外,因蒂斯沒有人在用這種刑罰了。”


    “我們都在這兒看了快兩個星期了,貝克朗大人還不打算殺了這個家夥嗎?留著還有用的嗎?約瑟普上校的審訊手段即使是非凡者都堅持不住,一個普通人不可能在他麵前隱瞞什麽!”左邊的男人又是一個哈欠。


    “好像是還有用,……你怎麽也睡著了……”


    一左一右兩個男人沉沉睡去,密室內兩道人影勾勒出了。


    羅爾斯看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用手杖將男人的下巴抬起,口水和鼻涕立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幸虧被他快速將手杖抽了回來,才沒有讓“權之杖”粘到這些惡心的東西。


    回過頭,朝著拿著“靈魂歌者”的雅莉希亞點了點頭,雅莉希亞蒼白沒有血色的手指從慘綠色的牙床上劃過,指尖有淡白霧氣閃過,那副假牙開始上下張合著半黑半透明的假牙,無形的波動散開。


    這件非凡物品的負麵效果比較嚴重,即使是雅莉希亞自己使用都需要小心,羅爾斯分到後一直擱置,連碰都沒碰。


    隨著“靈魂歌者”的一顆透明牙齒變黑,羅爾斯也有些倦意湧了上來,而“安魂”的主要對象澤瑞爾也逐漸恢複了意識。因蒂斯大使館約瑟普上校的“審訊”讓他的精神極度的不穩定,有變成白癡的跡象。


    如果不是確認他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這兩周並沒有進行審訊,他早就精神失常了。


    等澤瑞爾恢複了一些,想要張開嘴巴求饒,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了上來,精神內似有一道道電流竄過,連成帶刺的鞭子,不斷地抽打靈魂,這種“味道”又痛又麻,仿佛源自大腦深處,讓人無法抵禦,隻能瑟瑟發抖,膝蓋變軟。


    這種感覺似乎比之前的審訊更加強烈,還沒有等澤瑞爾開口求饒,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是純正的貝克蘭德口音。


    “你的名字,身份。”


    所以現在自己是落到軍情九處手中了?


    “澤瑞爾·維克托·李,弗薩克的情報人員,負責橋區的情報搜集工作。”澤瑞爾心中湧起了生存的希望。


    “伊恩·賴特在哪裏?”


    又是熟悉的問題,可他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裏,他們一周甚至兩周才來一次,伊恩在外麵有自己的路子,我沒有問過他。”


    “他最近提交給你的情報是什麽?”


    澤瑞爾低著的頭小幅度的搖動著,語氣低沉:


    “沒有,他最近沒有提交什麽有用的情報,都是黑幫的情報,而且在我被抓來之前,他已經兩周沒有找我了。”


    羅爾斯皺起眉毛,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樣,伊恩沒有告訴澤瑞爾關於赫爾莫修因手稿的線索,那因蒂斯大使館是怎麽知道的。


    “他沒有提關於手稿或者書籍之類的線索或情報嗎?”


    澤瑞爾明白了,可現在他隻想保住自己的命:


    “沒有,他沒和我說。”


    羅爾斯仔細回憶著關於赫爾莫修因手稿的線索,原著是伊恩發現線索,上報後被因蒂斯埋在弗薩克情報組織的間諜知道,貝克朗讓茲曼格黨追捕伊恩,然後伊恩遇到克萊恩。


    遇到克萊恩?


    不對,是時間不對,克萊恩來到貝克蘭德至少是九月中旬的事情,畢竟齊林格斯還沒有刺殺尼根公爵,而今天才是九月一號。而因蒂斯大使館已經把澤瑞爾抓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所以伊恩很有可能還沒有找到赫爾莫修因的手稿?


    那因蒂斯為什麽把澤瑞爾抓起來?


    羅爾斯托著下巴,澤瑞爾現在一點用處沒有,什麽都不知道,隻有找到伊恩或者因蒂斯大使館的人才可能知道是為什麽。從密室內的兩個人的對話來看,他們知道的也不多。


    看著十字架上的澤瑞爾,看來隻能讓因蒂斯大使館徹底亂起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密室左邊的男人揉了揉眼睛,發現同伴已經睡著了,下意識就覺得出了問題,衝到澤瑞爾麵前,不顧他流下了的鼻涕和口水,托住他的下巴去探鼻息。


    男人瞬間癱坐在地上,朝著還在昏睡的同伴看去,猛地爬起來向自己的同伴踹去。


    ……


    “你說什麽?澤瑞爾死了?”貝克朗從桌子後麵站起來,雙手按住辦公桌,身體前傾,藍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對麵的穿著因蒂斯上校製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有著粗獷的麵容,濃密的胡須,同樣藍色眼眸卻不敢去看貝克朗,他是因蒂斯大使館國防武官約瑟普上校。


    約瑟普很明白,雖然自己的家族在因蒂斯軍方有著一定的勢力,但並不能讓他肆意揮霍家族的力量。上次大使館被人潛入,自己責任很大,受到了家族的責難,這次又出了事情,還涉及到赫爾莫修因手稿的問題,恐怕是很難度過這一關了。


    要是後續沒有辦法補救的話,約瑟普恐怕就要跟著貝克朗一起調回國內,雖然自己是序列5的“懲戒騎士”,可難免被邊緣化,至於晉升半神那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怎麽死的?”這是貝克朗想要知道的,赫爾莫修因的手稿不僅涉及到他的前途,還關乎他的生命,不能出一點差錯。


    “應該是審訊過度。”約瑟普低著頭,他已經兩周沒有審過澤瑞爾了,隻是偶爾去看一下,畢竟他不像羅薩戈,國防武官的身份並不容易隱瞞。


    “應該?審訊過度?”貝克朗連續兩個反問句,接著猛地拍擊桌麵,“我有沒有說過,不要拿軍隊的那一套去審問!有沒有隻讓你使用‘審訊者’的手段!”


    放在以前,以貝克朗的性格絕對不會說這番話,他雖然是大使館的最高長官,可他手下有兩位序列5的非凡者,還有“工匠”伯格曼這樣背景深厚的人。


    對於他們,貝克朗總會放低身份,和他們商量一些事情的處理辦法。可現在他現在已經是走到懸崖邊上了,沒有一絲一毫的可以僥幸的餘地了。


    “我沒有使用血腥手段。”約瑟普終於抬起了頭,“懲戒騎士”的威嚴展現了出來,“他被關了兩個星期,又隻是一個普通的非凡者,哪怕是‘審訊者’的手段他也很難承受。如果他不是情報人員,早就死了。”


    貝克朗五指叉開將自己的頭發向後捋,在辦公室內踱步,他已經將怒火發泄得差不多了,“陰謀家”的本能依舊讓他懷疑其中有問題。


    “你確定不是有人潛入那裏,殺掉了澤瑞爾,比如那個潛入大使館的‘律令法師’。”


    有了上次霍拉米克大主教的判斷,因蒂斯大使館對於那位暗中窺視的半神有了一定的了解,一位身上至少有兩件封印物的女性“律令法師”。


    約瑟普有些遲疑,這是他兩個下屬的說法,甚至當他過去後,也做出了類似的判斷,可要是一位序列4的“律令法師”暗中下手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你不確定?”貝克朗走到約瑟普麵前,兩雙藍色的眸子對視,他從其中看出了遲疑。


    約瑟普沒有否定這種可能性,點頭道:


    “是的,我對半神的手段缺乏足夠的了解。”


    貝克朗轉身走到辦公桌前,轉身再次走到約瑟普麵前,按住他的肩膀:


    “用你的手段,仔細詢問一下你的那兩個下屬,確定這件事情有沒有別的因素幹擾。”


    還沒有等約瑟普反對,貝克朗搭在他身上的手突然發力:


    “這關乎到什麽,你應該知道!”


    約瑟普閉上眼睛,咬牙答道: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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