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淩晨。


    天空中仍然下著漂泊大雨。


    時不時有雷電劃過烏黑的雲朵,


    這一夜,慈一郎和我妻善存兩人齊齊坐在窗戶邊,眼神深沉且幽怨的看著雷鳴不斷的天空。


    雷光不斷照亮著兩人怨氣滿滿的表情。


    ——睡不著。


    被雷劈過的兩人,在雷雨天氣時,身體會不由自主的變得亢奮起來。


    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


    “豈可修!我想睡覺啊!”我妻善存抓狂的大喊著。


    ……


    另一邊。


    雨水打濕了通往神社的台階, 赤紅的鳥居上也布滿了水痕。


    臨時讓給繼國家成員的神社房間內。


    房間沒有點燈,顯得有些昏暗,隻能隱隱看見人影坐在榻榻米中間。


    “嗚嗚嗚…”嬰兒的啼哭聲隱隱約約響起。


    一名發尾青藍色,穿著楓葉紋樣和服的女子抱著嬰兒,另一隻手牽著一個八九歲模樣的男孩。。


    嬰兒正合攏著雙眼,低聲的嗚咽著。


    女人坐在草席上, 輕輕搖晃著懷裏的嬰兒, 她的麵部已經充滿了疲憊,身上穿的楓葉和服也顯得有些髒兮兮的。


    “母親大人…在這裏真的能見到父親大人嗎?”


    八歲模樣的男孩坐在女人旁邊的草席上,他抬起頭稚嫩的麵龐,天真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母親。


    女人聞言,有些麻木的眼神看向窗外,冷風緩緩吹進來,她不由得緊了緊抱著嬰兒的手臂,僵硬的點著頭:


    “嗯,會的。”


    像是不太確定一般,女人強撐著疲憊的笑容,對著自己的大兒子再次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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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會的。”


    說這話時,女人的聲音都有些許的顫抖。


    她原名時透矢唯,嫁入繼國家後, 改名為繼國矢唯。


    ——是繼國岩勝的妻子。


    她其實不太信任這裏的任何人。


    就在不久前,她剛剛寫好對丈夫的書信, 想要入睡的時候。


    一群穿著黑衣服,還有幾個蒙蓋著半張臉,一看就是賊人的家夥, 明目張膽的敲響了房門。


    而為首的人, 赫然是她丈夫繼國岩勝最信任的近侍——忍者。


    作為武士家族族長夫人的她,瞬間就理解成了所有人變成了權利爭奪的把柄。


    而想要爭奪權柄的人,肯定是忍者。


    至於忍者身旁那個看起來讓其他人恭恭敬敬的人,大概是丈夫的仇人。


    一張仇人輔助心腹從內部打倒敵軍的戲碼頓時在繼國矢唯的內心上演了。


    他們口口聲聲說,要帶繼國家的人離開這裏,前往狹霧山與繼國岩勝匯合。


    可女人清楚,狹霧山,那個地方哪有什麽城鎮神社。


    那裏隻有荒蕪的土地和常年雲霧繚繞的山巒,麵前的這群人肯定是忍者策反來想要統治繼國家的手段。


    家中的足輕和武士們輕易的被那群黑衣人給拿捏住了。


    家裏除了忍者之外沒有任何一個稱得上大將的人在。


    而忍者居然在對麵的陣營裏。


    無奈與絕望之中,女人悄悄的將知道的消息綁在一隻信鴿上,希望它能將消息傳遞到前線丈夫那裏。


    隨後,為了不被賊人傷害,她隻能帶著自己的孩子,非常配合的坐上了馬車。


    一路來到了狹霧山。


    被安頓在了神社內。


    ——這裏居然真的有城鎮。


    繼國矢唯的眼神裏仍然有些不相信。


    就在她思考這些的時候。


    咯吱……


    因為潮濕而有些陰水的木拉門緩緩被拉向一側,一絲淩晨雨天昏暗的光線透露進房間中。


    尚泉奈在門後緩緩露出身子,他看向屋內精神狀態不怎麽好的繼國矢唯。


    雖然提前解釋過數遍要帶她離開的原因,他甚至為了可信度帶上了岩勝的親信忍者一塊去。


    但似乎起了些反作用…


    此刻,繼國矢唯同樣在看向尚泉奈,她目光警惕,立刻抱緊了自己的孩子,謹慎的說著:


    “你要幹什麽?”


    尚泉奈點了點頭,正要說些什麽時,突然被繼國矢唯出言打斷了。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請您快點出去。”繼國矢唯的語氣十分堅決,她抿著嘴,緊緊抱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孩子如果得了風寒,可是很難治好的。”


    尚泉奈看著繼國矢唯十分警惕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隨後,他轉過身,朝門外的另一邊招了招手。


    噠,噠,噠…


    隨著木屐踩踏木板的響聲,一身暗紅色羽織的繼國緣一緩緩站在了門口。


    他古井無波的眸子下意識側目看了眼房間內表情逐漸震驚的繼國矢唯。


    收回目光,緣一看向尚泉奈:


    “怎麽了麽?沒什麽事的話我還要回去照看兄長大人。”


    緣一的羽織上沾染著一絲雨水的痕跡,但正在快速的消失著,淡淡的白色蒸汽在他肩膀上彌漫。


    啪。


    尚泉奈把手搭在繼國緣一肩膀上,他伸手指向屋內一臉驚訝的繼國矢唯:


    “不著急,你兄長那邊有宇多,你先處理一下她的事情。”


    繼國緣一木木的順著尚泉奈的手指看向屋內,目光隨意掃視了一眼繼國矢唯,以及另外的兩個孩子,有些疑惑:


    “她……?”


    尚泉奈沒有出聲,隻是把目光看向了房間內的繼國矢唯。


    繼國矢唯微微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的瞳孔中倒影著緣一雨天逆光的身影,驚訝的怔怔出神。


    好像…


    和自己的丈夫…好像…


    除了額頭的地方有些不同,眼神也有些不同以外,幾乎一模一樣了…!


    她的瞳孔微微顫抖著,眉眼也有些不自然。


    與繼國岩勝相處了近十年,即使緣一和岩勝是雙胞胎,但繼國矢唯也從氣質和細節處一眼察覺到了。


    麵前這個和自己丈夫幾乎像一個模子出來的的男人,並不是自己的丈夫。


    她看著站在房門外的繼國緣一,語氣微微有些顫抖:


    “那…那個,冒昧的問一下。”


    繼國矢唯倒影著雨天的瞳孔有些顫抖:


    “您的名字是…?”


    繼國緣一微微頷首:


    “繼國緣一。”


    !!


    繼國矢唯的腦海瞬間錯亂,她連忙說著:


    “我,我的姓氏也是繼國…”


    繼國緣一微微一愣,他有些意外的看了尚泉奈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麽。


    先是兄長…現在又是這個不認識的女人…


    奈…


    是在給我找家人嗎?


    啪啪。


    尚泉奈有些如卸重負般的舒了口氣,他拍了拍繼國緣一的肩膀:


    “交給你了。”


    隨後幹淨利落的轉過身,順著神社的走廊揚長而去。


    他可再也不想為了這樣的瑣碎事情費心力了,不如去找產屋敷輔世好好討論一下接下來的對策。


    繼國緣一望著尚泉奈的背影,久久沉默不語。


    ……


    上午。


    雨停了,雨後的陽光總是顯得那麽的明媚。


    陽光穿過雲層,直直的灑落在大地上,驅散著雨天的潮濕氣息。


    柱們一早就被尚泉奈叫起來訓練,柱們都充滿了動力和精神,除了一夜沒能睡著的我妻善存。


    “可惡的慈一郎…居然明目張膽的在醫師館裏睡大覺……”


    我妻善存一臉疲憊,身體晃晃悠悠的行走在山間,他咬牙切齒的念叨著。


    “好困啊…”


    眾柱們早就在山頂的虛假無限城中開始了今天的模擬對敵,而尚泉奈也增加了訓練的難度。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


    另一邊。


    神社房間內。


    臨近中午的陽光從敞開的門灑落進房間裏。


    十分陽光的夏日氣息。


    “!”


    一覺從下午睡到第二天臨近中午的繼國岩勝,猛然從榻榻米上驚醒。


    繼國岩勝的胸口有規律的起伏著,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


    ——這已經形成了某種特殊的體製。


    他坐起身子,有些暈乎乎的搖了搖腦袋,眼神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視力變得突然精細無比,他有些不適應。


    呼吸的節奏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獨特起來,甚至潛移默化的開始改善他的體質。


    我在哪。


    繼國岩勝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感覺頭有些疼痛。


    似乎忘記了些什麽…


    腦海中,隱隱殘留著繼國緣一小時候的形象的模樣。


    ——是夢嗎?


    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感受著體內從未擁有過的磅礴力量,繼國岩勝的精神逐漸清晰。


    這時,跪坐在一旁的繼國緣一緩緩出聲:


    “您醒了,兄長大人。”


    繼國岩勝微微得意的表情瞬間凝固,他僵硬的抬起頭看向自己的身側。


    在看到繼國緣一微笑的麵龐後,他的臉色逐漸深沉。


    精神清晰的有點過頭了。


    “…嗯。”他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


    “父親大人!”這時,岩勝的兒子突然從不知道哪裏冒了出來,趴在他的被子旁就開口大叫著:


    “身體恢複的還好嗎?”


    繼國岩勝的大腦有些宕機,他懵懵的回過頭,下意識揉了揉自己兒子的腦袋。


    怎麽一醒來。


    ——有種闔家團圓的感覺。


    ……


    一旁。


    穿著淡黃色和服的宇多滿臉開心的說著:


    “你聽我說,緣一很常跟我提及你的丈夫…”


    坐在宇多身旁的,正是岩勝的妻子繼國矢唯。


    “…榮,榮幸之至。”


    繼國矢唯正有些尷尬的和宇多交談著。


    她尷尬的原因十分簡單。


    一說起岩勝,宇多總能說出很多和岩勝相關的事情。


    似乎繼國緣一平常經常與家人提起他的兄長。


    而她就不一樣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丈夫還有個弟弟存世。


    沒聽說過啊!


    不論是家族裏的族老,還是自己的丈夫岩勝。


    她從來沒聽別人說話,繼國家其實有兩個嫡子。


    在經過剛才繼國緣一的解釋後,繼國矢唯才知道緣一竟然是岩勝的孿生弟弟。


    而她也並非被卷入了階級權利的戰爭,隻是真的被接到了丈夫身邊而已。


    太丟人了!


    所以繼國矢唯隻能尷尬的聽著宇多吹捧自己丈夫的事跡,而她隻能默默的點著頭。


    實在是…太窘迫了。


    繼國矢唯滿臉通紅。


    宇多看著繼國矢唯一副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感到十分有趣。


    於是更加賣力的講著自己知道的繼國岩勝的事情:


    “呐,呐,你知道嘛…”


    “嗯,嗯……”


    ……


    “兄長大人,能站起身嗎?”繼國緣一半跪在岩勝身旁,他朝著自己的兄長伸出一隻手:


    “不用勉強的,拉著我的手站起來也沒關係。”


    “?”


    繼國岩勝回過頭,雖然麵無表情,但額頭上青筋卻突兀的暴起。


    他直視著繼國緣一那深邃的眼眸,緩緩轉過頭去。


    慢慢的從榻榻米上站起了身,並整理了一下自己此刻穿著的深藍色內和服:


    “不用你操心了。”


    繼國緣一呆呆的看著岩勝自己起身的模樣,內心不由得再次對著自己的妻子宇多進行了稱讚。


    他也站起身,拍了拍羽織,隨後對著繼國岩勝說著:


    “兄長大人,今天由我來帶著你修行。”


    繼國岩勝聞言緊緊皺起了眉頭,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轉過頭:


    “你說什麽?”


    岩勝赤著腳,他嘴角微微下垂著。


    緣一微微垂下頭,眼神看向門外滲透進來的陽光,語氣平淡卻無比肯定:


    “今天我們要進行呼吸法的修行。”


    “而兄長大人的呼吸法,要由我來引導調整。”


    “這是奈說的。”


    他抬起頭,看向繼國岩勝微微起伏的胸口:


    “但是…”


    “兄長大人,似乎已經掌握了呼吸法…”


    繼國岩勝看向緣一的眼神愈發迷惑。


    呼吸法…是什麽?


    我什麽時候掌握了這樣的…東西…


    繼國緣一低著頭,思考了一會,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走到門口,站在陽光裏,轉頭對著岩勝說著:


    “兄長大人,請跟我來。”


    說完,便朝著一個方向徑直離開了。


    繼國岩勝狐疑的赤腳走到門口,他眯起眼看了看外麵陽光明媚的天氣,猶豫了一會。


    跟上了弟弟的步伐。


    ……


    不久後。


    繼國緣一,停留在了另一座房屋麵前。


    嘩——!


    他一把拉開門,隨後赤腳走進了鋪滿草席的房間。


    這裏是鬼殺隊普通成員平時的訓練場地。


    ——道場。


    旁邊的牆上,隨處都可以看見掛著的木刀,或者真打刀。


    繼國岩勝有些興奮的跟在緣一身後進入了房間。


    就在剛才的行走和奔跑中,他發現。


    ——自己的體質與之前相比,簡直如同飛躍一般的進步。


    人類的限製…或許…


    就在岩勝思考這些的時候,緣一突然轉身朝他丟過來了一把木刀。


    啪!


    下意識的接住木刀,稍微感歎了一下自己的反應能力後,疑惑的抬頭望去。


    “兄長大人。”繼國緣一站在道場盡頭,朝岩勝喊著:“請隨心所欲的揮舞木刀!”


    “怎樣都行!”


    繼國岩勝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低下頭看了眼手裏的木刀,罕見的沒有回話。


    或許是心情不錯,又或許是想要向弟弟炫耀一下自己多年來一直秉持著的繼國劍術。


    他猛地上前,氣勢沉穩的一邁步。


    隨著呼吸節奏下意識的細微改變。


    繼國岩勝動手了!


    【繼國劍術·下鯉】


    唰——!


    木刀猛地下劈!破空聲乍響!


    在繼國岩勝自己都不可思議的眼神中。


    一輪淡紫色的勾月,絢麗的出現在了刀刃劃過的痕跡。


    嗖——!


    並像是從刀刃上潑出的水一般!瞬間大範圍的擴散了開來!


    直直的奔向站在對麵的——繼國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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