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幾秒,張遠征繼續說道:


    “我問遠途為什麽不知道知恩圖報,遠途和我說:你是應該的,你是抱養的,沒我爸媽,你早餓死了!”


    “我一想,說的有道理,雖然心裏難受,但是怎麽說遠途有出息了,我也不用拿錢供他了,我一個大男人,還養活不了自己?”


    “於是,我再一次進入工地幹活,這一幹又是好幾年,之間和我遠途沒有來往,他甚至一直不知道我在做什麽活!”


    “幾年後,我存了一筆錢,正好趕上了經濟開放,而天南市是沿海城市,第一批開放,生意好做,運氣之下,就賺了錢,後來越做越大。”


    “我生意做起來後,大學生越來越多,會計越來越多,會計已經不怎麽吃香了!”


    “遠途雖然是有著幾十年經驗的老會計,但一個月賺的錢也就幾萬塊吧!”


    “而我,一年的能賺上千萬,有一天,遠途又找到了我,這一次,他是拖家帶口來的!”


    “原來,在我和他分開的這些年,他已經結婚了!”


    “見麵後,他和我道歉,很真誠,我一想爸媽,尤其是當年我媽臨死前我答應她的事,我就又心軟了!”


    “隨後的幾年內,遠途也表現的不錯,我們的關係越來越好!”


    “隻是……”


    “唉!”


    說到最後,張遠征甚至老淚縱橫。


    “隻是你最後還是寒心了,你這位弟弟到底還是衝著錢來的!”


    葉軒歎了口氣:“張叔叔,你能白手起家,有了如今的家業,絕對不是一個傻~子,你何嚐不知道你弟弟是什麽目的,一直不願意相信罷了!”


    “是啊!一直都不願意相信罷了!”張遠征苦笑著。


    “爸,這麽一個狼心狗肺的人,你還認他做什麽?”張郎善大聲哭了起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爸,你不欠他什麽,你對爺爺奶奶的承諾已經完成了,是張遠途他自己……”


    “閉嘴!”張遠征大喝一聲:“他是你叔叔!”


    張郎善臉色一怔,氣的攥著拳頭,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也不敢說什麽。


    “張叔叔,你弟弟到底是怎樣的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說實話,你做的夠多了,如果你弟弟再不知進退,如果換做我,不說怎樣他,至少從此以後不再鳥他!”


    葉軒突然道:“我這個人很簡單,知恩圖報,但同時誰要是對不起我,不好意思,別想讓我再對你怎樣!”


    葉軒說完,張郎善重重的點頭,田琪似乎也是微微眨眼表示讚同。


    張遠征卻是微微眯眼,有些糾結。


    “張叔叔,我覺得珍惜身邊人最重要,郎善是你兒子,田阿姨是你老婆。”


    “郎善這些天一直在外麵給你找醫生,田阿姨更不用說了,心都操碎了。”


    “而你那弟弟,說不好聽話,在等著你死,然後分一筆錢呢!”


    葉軒繼續說道,說完十分直白,毫無掩飾。


    張遠征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麽,良久,他突然歎了口氣:


    “是啊!珍惜眼前的人,珍惜眼前的人,經曆過一次生死,有些東西我也看明白了。”


    “這些年,我總是覺得沒有我爸媽,我早都死了,所以我應該照顧好我弟弟。”


    “不過現在……我已經死了一次了!是該珍惜眼前了……”


    張遠征說著,田琪捂著嘴就哭了起來,張郎善扶著母親的肩膀,也是激動的不行。


    “咚咚咚……”


    就在這時,突然外麵客廳傳來十分震響的敲門的聲音。


    “快開門,張老三,我知道你在裏麵,田琪,快開門,還有那個雜種,有種你就開門!”緊接著,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正是張媛媛。


    因為在張遠征家裏被打,不管是張媛媛還是張遠途亦或者是張遠途的老婆出了張家的門,心中就生出了報複的想法。


    於是……


    張媛媛找到了自己認識的一個朋友。


    這個朋友名為黑豹,在這一片很有名的一個人。


    黑豹今年三十來歲,目前為止還是單身,身材高大健壯,手臂上全是紋身,喜歡帶著大粗金鏈子,自己有一個保安公司。


    說是保安公司,事實上就是聚集了一棒子狐朋狗友,每天接手一些活計。


    例如,幫人家要債,幫人家打架等等,做的都是這些事。


    反正凶惡的很。


    張媛媛一個電話就讓黑豹帶人過來了,黑豹甚至絲毫都沒猶豫。


    至於原因……


    黑豹玩過張媛媛,感覺真心不錯,技術好,身子也棒,這去幫忙,不用說,以後又能免費玩玩了。


    不但如此,張媛媛還給他許諾,隻要事情成功,會給他至少十萬元的報酬。


    於是,僅僅半小時左右。


    黑豹就帶著足足一個麵包車的人過來了,這些人一個個要麽露著紋身的臂膀,要麽留著怪異的頭型,要麽帶著裝逼的墨鏡,反正看起來沒一個好人,並且,他們的手裏拿著的全是鐵棍。


    此時此刻,張遠征家的門前聚集了足足十幾個人。


    張遠途和張媛媛滿臉的冷笑和快意,一邊踢門,一邊暢想著等一下到底要怎麽報複之前的恥辱。


    “媛媛,估計是躲在房間裏不敢出來了,要不直接踹門吧!”黑豹不耐煩的道。


    “好,一切全憑豹哥做主!”張媛媛哪裏不同意,趕緊點頭。


    然而,就在豹哥準備招呼幾個人將門給撞開的那一瞬間,突然,門開了。


    入眼的是葉軒的一張帥氣的臉龐,帶著淡淡的微笑。


    客廳內。


    張遠征在田琪和張郎善的攙扶下坐在沙發上,田琪和張郎善兩人的臉色很難看,而張遠征的麵色表情上更多的是一種失望和悲哀。


    “嗬嗬……還真敢開門,小子,之前就是你打我的,現在你他嗎倒是再打一次給我看看啊!雜種,你要是不打,你就是我張媛媛的孫子!”


    見葉軒把門打開了,張媛媛簡直是無限囂張,第一個就衝了進去,指著葉軒的臉大聲罵道。


    那得意忘形的樣子,似乎在想著接下來葉軒能夠跪在地上給自己道歉一般。


    “麻痹,小爺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遇見你這麽賤的人,竟然求打,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滿足你的要求吧!”


    葉軒無語的翻著白眼,緊隨著,欺身上前,一巴掌已經扇了出去。


    以葉軒的手速,張媛媛別說躲避了,甚至都不知道葉軒怎麽出手的。


    “啪!”


    清脆的巴掌聲傳遍整個客廳。


    這一次葉軒挺用力的,一巴掌直接將張媛媛掀翻在地。


    張媛媛的臉火辣辣的疼,嘴角都流著鮮血了。


    “雜種,嗚嗚嗚……豹哥,殺了他,殺了他,我要他死無葬生之地!”張媛媛瘋狂而又猙獰的聲音十分的刺耳。


    黑豹眯著眼,滿臉的殺戮的味道,緊緊地盯著葉軒,似乎要將葉軒嚇住。


    可惜,葉軒自始至終連瞥都沒有瞥他一眼,似乎完全忽略了黑豹這個人一般。


    該死的小子,竟然這麽囂張!


    黑豹心中有怒火,當下微微抬手,就要下達將葉軒砸死的命令。


    然而,就在這時……


    砰!


    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玻璃桌上的聲音。


    聲音的源頭是張遠征!


    “張遠途,你到底要鬧什麽?”張遠征大聲嗬斥道。


    黑豹生生的將自己就在嘴邊的命令吞了回去,他決定看看情況,等一下再解決葉軒……


    “額?哥,你竟然能下床了?”正在將張媛媛扶起來的張遠途有些震驚的轉頭看著沙發。


    “我的病好了!”張遠征哼了一聲:“讓你失望了!”


    “好了?”張遠途哪裏敢相信,滿臉的不敢置信的神色,但緊接著他就得意中多了一些狂喜:“我就說牛大師的祈福有用吧?現在哥你的病好了,你可得好好的感謝人家。”


    張遠途的話一說完,刹那間,張遠征的臉色就黑了。


    他對自己這個弟弟徹底絕望了!


    這些年,張遠征一直對弟弟抱有著一絲的幻想,幻想弟弟能夠變好,可惜……


    張遠途卻是越來越不上道了,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說,那就是:不要臉了。


    “遠途,你想要錢?”張遠征歎了口氣,深深的看著張遠途。


    “當然!”張遠途一喜,以他對張遠征的了解,能肯定張遠征是那種心軟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厚著臉皮天天上門。


    “爸,不能啊!”張郎善著急了。


    “現在還能想起爸媽嗎?”張遠征沒有搭理兒子,而是看著張遠途又問道。


    “額?”張遠途身子一顫,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你好象不少年沒有回老家給爸媽上墳了!”張遠征搖了搖頭:“媽臨走的時候,讓我好好照顧你,唉……”


    說著,張遠征就站了起來,朝著裏屋走去:“從今天開始,我們兄弟恩斷義絕,這些年,我仁至義盡,就算是下黃泉,再見到爸媽,我也問心無愧!”


    “張遠征,你說什麽?你竟然如此無情,你忘了是誰養你長大的嗎?沒有我媽當年抱養你,你早都餓死了,你個沒有良心的畜生!”


    張遠途一下子就怒了,猙獰著臉孔的他完完全全將自己的本性暴露了出來。


    張遠征身子一顫,卻沒回頭,繼續朝著裏屋走去。


    張遠途更加的惱火了,一聲大吼:“給我砸,張遠征,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爸媽給你的,這是你欠我張家的,欠我張遠途的,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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