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


    風鈴搖晃,查理-約克的語響在耳邊,米爾頓抬起頭,陽光下的俏臉依舊平靜:“戰隊名額我可以給他兩個,至於隊長,我會交給迪-蘭姆達。”


    “這樣可以嗎?”


    她將茶杯內的水倒掉,親自動手為父親和自己泡上一壺春井。其動作之嫻熟,被認作中庭人也不為過。


    “這樣很好。”查理-約克輕輕點頭,掐掉嘴唇上的一塊死皮,深褐色眼睛裏的光一閃一閃,仿佛在醞釀某些東西。


    “還有什麽要求一並說了吧。”旁邊的女兒伸手在他麵前放下茶杯。


    查理-約克苦笑一聲,抓抓頭皮,往前傾彎下背脊,想張口,又自我否定的搖搖頭,悶悶哼出口長氣:“有關於那個神體,我們就一定要留下麽?”


    “這要看價碼。”米爾頓側頭而望,眸底滑過流光。


    “價碼……”查理-約克揉揉眼眶,再輕拍大腿,望著女兒的臉點頭道,“我們的秘藥生意已經因為這件事情得到了猛烈的衝擊,轉個角度來說,這次花費的幾千億全然打水漂了,或許他能夠打拳,但是這樣的生意真的能持續三年嗎?”


    “這裏算1500億。”米爾頓沒有順著父親的語往下講,而是點點桌,示意杯中茶恰到好處了。


    老伯爵端起茶杯,仔細聞了聞這股香氣;慢慢抿一口,向女兒露出讚許的笑容。


    米爾頓平靜回望他,兩根指尖一點,盡顯商人的逐利性:“減去剛才,我在他身上還最少投資有3000億,雖然其中有很多是通過分期和股份抵押的方式消化,但那一味傳奇寶藥,確是送去了王都的。”


    “所以別再用其餘人的話術來試探了。查理-詹姆斯要是能將這一株寶藥補償給我,這份契約直接轉給他也不是不可以,甚至那座賭場,我都可以當做禮物打包寫在契約上。”


    “請問他願意嗎?”氣氛逐步微妙,她欣賞著父親這張慢慢變化的臉,好似要撕下這些鎖鏈,露出其內陰暗,放在陽光下徹底烘烤。


    “米爾……”老伯爵的臉上開始湧上一層黑青,整個皺紋縮起來,滲出濃濃的壓迫意味,“這件事情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你表哥主導,我知道這觀點極其不可信,但若是站在生意的角度來說,詹姆斯沒有義務要為你處理末端。”


    “但這些話不是他要你來問的嗎?”米爾頓嘴角微翹的靠在扶手邊,伸手撐住臉頰,從容不迫的梳理道:“生意上的失誤確實怪我學藝不精,對待家人也做得不夠警覺,如今這一步我也不想分對錯,也沒有什麽追究的想法,僅按照生意來談,他若是真想拿下這個神體,一株傳奇級別的生命類寶藥,我明天就可以把簡-艾斯送到他莊園去。”


    “這樣聽明白了嗎?papa。”


    “這根本不現實。”查理-約克慢慢搖頭,“神體已經失去了最為重要的人文價值,單論天賦,500億已是詹姆斯能給出得最高價碼。”


    “那就跳過這個話題吧。”米爾頓端起熱茶喝一口,聽著外麵屋簷上的風鈴聲,竟是心靜了點,“爺爺那邊我如今也能有交代,所以……您還是別再浪費時間了。”


    老伯爵的眉間紋一緊,不帶情緒的看眼女兒,宣告這場談話已徹底轉為生意。


    米爾頓安靜的等,連同自己最愛的茶,都沒有再端過了。


    光陰一粒粒的墜落,窗外的陽光悄悄斜著透過窗來,留下一圈圈光斑,密密麻麻的,將整個茶桌都烤得棕紅。


    “米爾。”查理-約克終於發出聲音,隻是說出局外人的視覺,“我知道你自小就好強,詹姆斯也是不肯認輸的繼承者,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會再插手,隻是希望你能站在整個查理的角度來考慮,不要去做一些莫名須有的報複,詹姆斯犯下的錯,大公自然會懲罰他,你要是還想與他爭,那就繼續在生意桌上,在我們查理的傳統裏。”


    話完,這位老父親佝僂著腰,仿佛老了十多餘歲。


    “我沒有這麽無聊。”米爾頓聽得無聲勾唇,抬起美眸盯住父親,聲音清麗婉轉,隻是摻了蜜毒,“從之前會議到現在都是父親你一直在跟我繞圈子,生意和誰都能做,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樣把你說服,但是你成為這個代表,我是一丁點意見都沒有的。”


    “我們就開誠布公的好好談談吧。”


    溫熱白皙的手搭在桌上,茶壺悠悠飄著熱氣,一些不甘寂寞的水漬,在木頭的紋理上蔓延並發熱著。


    “關於昨晚事所帶來的損失我不會追究,父親你也不必再繞著說一些拗口的語,大可以少一些試探,帝國東南方的那些土地和零碎產業其實我是不大有什麽興趣了,全部打包轉給他也行,溢價百分之十五是我最後的底線,如果願意,我們現在就簽訂契約。”


    她從戒中取出早已擬好的契約書,無視父親愣住不動的模樣,將契約書往前推;打開小扇,往後靠椅不再有任何語言。


    茶杯的熱氣打在臉上了。查理-約克不止一次看向麵前的契約,眸裏的光頹暗,一頭駁雜的發把精神顯得更差。


    他好似背負著更多巨石,所做一切都是摶沙弄汞,到頭來,還是坐回了生意桌,傾訴著無比現實的與。


    幾番吸氣呼氣,這位老伯爵已然弄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境,隻知曉自己養大的鷹,確實是飛向天空——高高的,不再有蹤影。


    “這是一份精彩的契約。”他三兩下翻完紙上內容,不再看旁邊的女兒,努力用生意的口吻談到,“不過一次性付清有些強人所難,如果可以,我希望是百分三十五,再分五期,享有帝國律法的利率。”


    “不行。”米爾頓直接搖頭,“你知道這些產業不是無人問津,所有款項必須在一周之後全部結清,必須使用現款,必須都是紅晶。”


    “可這,”查理-約克抬起頭,在與女兒視線觸碰的刹那避開;歎息地頷首應了下來,“那好吧,但是我也希望,你別再做衝動的事了。”


    米爾頓未出聲,轉開視線,輕輕拍手兩下,一道身影便在她身後凝聚。


    查理-約克看眼這位新晉武聖,收起契約,推開椅子往門邊走;邁出幾步,又轉身折回來,向座上的女兒,慢慢伸出手了。


    “合作愉快,米爾。”


    “合作愉快。”


    自小握到大的手掌還是這樣的熱,她看著父親的手慢慢抽離;吸氣,鎖骨曲線更加突出來。


    門閉合,查理-約克的身影消失在燦爛陽光裏。


    一名一名仆人重新進入:擦拭桌麵,清洗茶具,重新為主人泡一壺熱氣,並用手輕扇,把這股香氣往那邊多去一點。


    “坐吧。”米爾頓的情緒調整得很快。


    卡迪倫-燭台聞聲坐上了相隔最遠的座椅,在顯出尊敬的同時,用平和的語問道:“遺忘群島的事已暫告一段落,關於你父親,還需要多餘的表現嗎?”


    查理-米爾頓慢慢搖頭,端起熱茶抿了口:“這樣的火候剛剛好。”


    “謝謝主人。”正在泡茶的仆人低頭回應。


    旁邊的黑白武聖也勾勒起嘴角,多望眼門的方向,眼裏光芒流轉,將所有念頭,都裝進這個小瓷杯,與茶水一同吞入。


    鹿,還不知死誰手呐。


    他慢慢垂下眼皮,在心底笑笑。


    此時拿著厚厚筆記本的海爾敲門走來,筆直站立在米爾頓身邊,掀開第一本念了起來:“主人,關於這一次會議的總結我已經做好了:簡-艾斯的團隊人數將會調整,具體名額還需要你的指示。關於他在武道上所有的原生藥材資源也按照會上的意思降低了兩個檔次,每一年所能支配的金額,也需要你來敲定具體數字,不過按照之前會議的內容,上限是三千萬。”


    筆記本閉合,夾起的風吹動幾縷浮塵,在光裏更為自在的搖轉。


    “那就批給他兩千萬。”米爾頓放下茶,接過仆人遞來的手帕;一麵擦著指縫,一麵語調平靜地講,“留下熱邁厄斯-沙鬆,其餘人都調回來,路-阿卜杜爾也放在那裏。 ”


    “可是主人,”海爾接上話,低頭,找到了茶桌邊的玉足,“如果留下的人數太多,恐怕還是會引起武士協會和些許生意夥伴的不滿,比如維利克洛提,他在您與奧斯丁閣下交談時,與身旁人交流了這件事情。”


    “那就留下路的副手,讓他帶領一半人留在那裏。”米爾頓稍稍抬下手指,顯得極為好說話。


    “好的。”海爾低頭將其記錄;打開了第二個記事本,“有關於您收購的武技經書,我們要按照查理-塞-澤維爾提議的去實行嗎?”


    “可以。”米爾頓頷首,目光停留在茶杯前,“你把這些武技劃分好一個格度,做出一份詳細的積分製度給我,王冠級別的參與給第一梯隊,剩餘的傳說級……”


    “魯塔納已經出發了嗎?”她隨之一問。


    “已經租聘飛龍前往了邊境。”海爾認真點頭,又細致地補充了點,“而且沒有傳來其餘信息,有關簡-艾斯的,也沒有任何信件過來。”


    “好。”米爾頓放下手帕,讀不出情緒,又沉默半響,才出聲,“卡迪倫,你去看一看。”


    “好的。”卡迪倫-燭台從椅上起身,沒有任何一句多餘的問,直接消散在了風裏。


    海爾收下這個細節,側頭,繼續用恭敬的姿勢盯著主人的美腿:“主人,目前存放在聖克魯斯的武技都直接收回嗎?”


    “等到所有的武技都到齊再說吧。”米爾頓回應,“給他留下兩本王冠經書,關於那個新成員的安排,一切照舊。”


    “我明白了。”海爾點頭,將鞋尖慢慢往側麵移,好讓自己的影子,能離這雙美腿更近一些,“秘藥商會傳來的消息非常多,與我們保持長期合作的幾位大師都發表了些許情緒意見,認為簡-艾斯這個禍端不應當再享用他們的饋贈,這是具體的書信和一些聯名申請。”


    他躬身遞上夾在筆記本裏的紙袋子,頭往前一點,終而聞到了這股淡香。


    米爾頓接過紙袋打開,沒有多看這垂頭的副手,轉而翹起另一隻腿,露出如荔枝般滑-嫩的腳踝:“這些事情由道格雷戈負責,你把他叫來。”


    “好的。”正在心底蔓延的藤迅速收回,海爾抬頭迎著陽光,回應一個認真的神色。


    他離去;偷偷進來的風還未歡快一會兒,道格雷戈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邊,帶著滿頭大汗,與稍顯白色的臉。


    “那邊的事情很複雜嗎?”米爾頓朝著他拍拍身旁的椅子。


    “隻能是用焦頭爛額的來形容了。”道格雷戈苦笑得回應,點頭接住主人的饋贈,彎腰入座,把身子都縮起來,留下一大片空間,再組織了會語言,說道,“馬爾卡斯大師,已經宣布退出我們商會了。”


    “嗯?”帶有英氣的丹鳳眼抬起,光芒流轉,貴不可言。


    道格雷戈回應無奈至極的苦澀,笑得都有些可憐了:“我已經用盡全力留他,事情太倉促,如果不是這邊爆發的太快,我都不會離開北雪平(Norrkoping)。”


    “所以……”


    他一直用手擦褲腿,肩膀收起來,嘴角下彎得快要延伸到下巴。


    米爾頓安安靜靜的聽,指尖點桌,回道:“走了就走了罷,估計在那頭的契約,都已經簽好了呢。”


    “好吧。”道格雷戈頹敗的點點頭,迅速調整情緒,向主人說,“執事那邊的會議呢?他們等你許久了。”


    “直接由你主持。”米爾頓搖搖頭,一時也喝膩了茶水,便拿起小扇開始把玩,“我之前讓你看得那些管理理念是極為不錯的,其中精髓,你一定要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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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茶剛剛入嘴,道格雷戈被這道音弄得差丁點就端不穩杯子;原本發白的臉龐,也徹徹底底湧現出巨大的紅潤了。


    “謝……謝謝。”他的聲音都有些變形,年近四十餘歲,卻還是這般喜怒形於色。


    “這是你應得的。”米爾頓溫和笑笑,好似修為到了頂層的妖女,披著千萬張皮,可全是假的。


    道格雷戈的淚確實下來了,忍住一切言語,伸手蓋在臉上,想抹去油汗與淚混合的狼狽,又舍不得放下手,於是這般的哭了起來。


    米爾頓伸手拍拍他的肩作安慰,望著這個人,語調也漸漸柔和:“道格雷戈,整個秘藥商會你也熟悉了幾年的光景,他們的所有意見無非就是錢和資源,就像巫師的蠱,我們把著命門,僅點點枝條,它們便相互咬得精彩了。”


    “一個‘錢’字累一世,你要做好準備。”


    她的語徹底落下。


    道格雷戈抹去臉上的淚與汗,從椅子上下來,跪下雙膝,向座上主跪伏行禮:“主人,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我一定會守住我們商會的鼎盛模樣。”


    “那倒是極好。”查理-米爾頓揚起嘴角,拍拍扶手,示意其坐回來,“整件事情其實也很容易處理,藥材進口這一麵已經定下了主要基調,你按照海爾的計劃書再加兩條:把簡-艾斯在秘藥商會那裏的年額度也消減成兩千萬,所有秘藥可以轉為中等水平,反正熱邁厄斯-沙鬆也在那邊,就多給他加一點工作吧。”


    “關於新秘藥的調配要放得更快一些,雖然有波折,但這件事情一定要繼續,而且要做好。”


    “我明白了。”所有情緒平穩,道格雷戈抬頭望眼主人,說出了另一件要事,“主人,商會內已經有聲音,是關於簡-艾斯得到的那柄聖器,他們認為應當將其收回來,而且,還往波爾圖送去信件了。”


    “克西路呢?”米爾頓拿出秘藥細聞,眉頭不自知的微蹙。


    “他目前還未有回話。”道格雷戈深吸口氣,語調放平地慢慢講,“從昨夜這件事情擴散開始,我已經往那邊發去了幾封書信,前一些是他的孫子回應的,後來點,便沒有消息了。”


    米爾頓收起秘藥,指尖在扶手上輕點,移動視線,看向窗外朝陽。


    道格雷戈一動不動的等,又轉頭看看周圍仆人,再次拿出手帕,將臉與手積攢的汗漬,徹底擦拭幹淨。


    鳥兒在藍白的天空飛遠,深褐色眸裏的光斂去,垂下睫毛,是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倒是可以完全相信的。”


    “嗯?”道格雷戈側耳聆聽。


    “那邊不需要你再關注。”米爾頓往後靠住椅子,鞋尖往前一踢,使茶杯發出清脆輕鳴。


    “可是……離開的馬爾卡斯與他相交莫逆。”道格雷戈鬥膽出聲,已然不再相信那些對手的底線。


    “他分得清輕重。”米爾頓平靜看他,打開小扇,轉而問起另一件事情,“那個人,你查出來了嗎?”


    “還沒有進展。”道格雷戈沉吟片刻回,“從王都到加貝帝斯,查理-詹姆斯這一路上確實沒有任何人跟隨。”


    “侍衛呢?”


    “侍衛也都是熟麵孔。”道格雷戈抬頭答。


    米爾頓聞聲合攏小扇,點點空了的茶杯,仿佛又來了些許性子。


    道格雷戈陪著她一同思前想後;排除一個個人名,記起一張張臉,連帶一些不可多揣測的角度,他也放入了心思,卻終是沒有答案。


    也是此刻,主人已平淡出聲說:“有關加貝帝斯裏麵的人,你有沒有詳細的記錄。”


    “加貝帝斯嗎?”道格雷戈抬頭思索,被窗外一束強光射眯了眼,“我們在加貝帝斯的商店都是一些老,”


    老人……


    瞳孔驟然擴張,他猛地偏頭往主人那處望,整個人完完全全的惶恐起來。


    巨大的恐懼使他跪趴在地,道歉的語還未來得及說,座上主已放下茶,歪頭撐住臉頰,嘴角的弧度愈發動人:“我聽說簡-艾斯與他曾經接觸過,魯塔納當時匯報上來了,你那裏有記錄嗎?”


    “有,有的。”道格雷戈動作有些哆嗦的取出記錄冊,找到那一天,指著其上內容念,“簡爵士在參加完軒尼詩的宴會之後,曾經向魯塔納請求說要多一點私人空間,當時,”他的聲音在顫,埋頭擋住主人的目光,“簡爵士還被敲打了一番。”


    米爾頓發出鼻音,拿著小扇一挑,示意這個敏感又氣弱的下屬坐回:“這件事情也怪不上魯塔納,本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我剛才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既然找到這個人,那總體出謀劃策的,應當就是他那二孫子了罷。”


    伸手捏住小扇之前崩斷的線;慢慢拉直,好像是要從這一個角度,將整件事情都理得清清楚楚:“三番五次試探我的底線,再放人進莊園,用加布力爾他們來做明麵,一層層的,可不謂不是處心積慮,但之前那些麻煩事情……又是什麽含義呢?”


    生得丹鳳眸的女人悠悠然的想,握住小扇,再轉眸看向了道格雷戈,進而確認說:“前晚王都的宴會,有希羅家族的人嗎?”


    “啊,”道格雷戈張嘴點頭,急速想起那人的特征,“確實如此,不過一直待了許久,現在都還在王都裏遊玩。”


    “這樣嗎?”手中線徹底繃直,米爾頓繼續拉著它,依舊是不起波瀾的音,“那有關於霍勒斯-阿德巴約-歐文,簡-艾斯又見過了幾次。”


    “總共有兩次,一次是在島穀酒店,一次是單獨的邀請。”道格雷戈越答越覺得心跳不受控製,眼皮急抖,大片的汗進一步浸潤了內襯。


    細線“嘣”一聲斷裂,整個小扇瞬間失去力氣的散落開來——墜落著,躺進地毯的懷裏。


    細線在白皙的指上留下紅痕,米爾頓麵色平靜的看著,笑哼一聲,不知是為誰,接著的聲音,清澈似小溪:“想一口氣吞下,又想拿著主動,最差的,也要割我一些肉,真是麵子裏子,當分都不留給我。”


    “倒也真是難為我家的騎士了。”


    “一路走來,竟能完完整整的,還是雙手雙腿,還是活蹦亂跳。”


    “這錢花的也真值。”


    她想著想著抿出笑,於光裏,綻放出另一種燦爛神采,


    至於沉默垂頭的道格雷戈,也早已在這些雲裏霧裏,找到了無比清晰的人事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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