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科琳娜她人呢!”西蒙尼終是找不到對方,左右轉頭,氣息有些癲狂的掐起一個麵熟的酒館員工,厲聲詢問,“科琳娜在哪裏!告訴我啊!告訴我啊!!!”  “咳…咳……”  可憐的服務員被掐得眼球充血,焦急拍打這瘋子的手,也未有任何看客上前來阻攔。  “嘿。”歐康納將兩人扳開,表情十足暴躁的掃視周邊這些八角帽,直接抓起西蒙尼的領口,一耳光打停這有些失去理智的人,“他們的人就在這裏,直接問他們啊,你是真的愚蠢到不可救藥了!”  “藍洛在哪裏。”莉莉搭上話茬,看向領頭的背帶褲,側頭啐一口。  他的語像是石子落入大湖:周圍人沉默的看著他,沒有一人開口。  到此,莉莉有些樂了。  “你們……”他拾起吧台前的一張木凳,握住掂量兩下,找準離自己最近的人,皮笑肉不笑地繼續出聲,“是不是活膩了啊?”  椅子被猛地甩出,就在旁邊目睹全部的某個八角帽成員終是忍不住心底的怒意,抽出短刀就要砍掉這個狗雜碎的手!  歐康納見此臉色一沉,從鼻腔噴出氣,“呼”的一掌,往這人胸口拍去,勢必要將其摁進吧台裏。  背帶褲跟著踏步往前,探出兩指,腳尖虛點帶起一陣律動,抓起下屬往後一扔,自個身形又往右躲,堪堪避過歐康納這道掌風。  “嗙!”木質吧台被一掌打得四分五裂,加布力爾家族的成員拔出刀與火槍;深呼海嘯般的壓力頓時席卷著歐康納四人。  “你們找死啊!”莉莉氣得嘴唇一哆嗦,在西蒙尼的愣神中繼續抄起旁邊的木凳,這次對準了帶頭的背帶褲扔!  雙方都已真怒。  背帶褲見這木凳飛來不退反進;伸指一戳一扣,炸出一陣白灰,讓牢固的凳子四分五裂,迸出銳利木屑。  “嗯……”呼吸方式再次切換,歐康納邁步擋在三人身前,抬起布滿老繭的雙掌;掄圓一揮,將木屑盡數收入,捏成一團握在手心,開口向這群氣息更加危險的狼厲喝,“你們當真不怕事情鬧大是嗎!”  “鬧大?你覺得我們加布力爾家族就是任人屈辱的嗎!”背帶褲已然笑了,目光陰狠地瞪了眼該死的矮胖子,也不囉嗦,舉手示意周圍人別動,自己屈膝一躍,朝著歐康納遞出拳腳把式來。  兩人體內的氣血緩慢運轉,一拳一腳皆是勢之力內斂,逐步演變為單純比拚拳腳手段的境地。  二人的拳腳風聲喧囂痛耳,好似兩卷黑色旋風時不時相互碰撞,一時看呆了幾乎未見過姐夫出手的西蒙尼。  精彩的纏鬥還在繼續,酒館大門突然“嘭”的一聲被推開,緊跟著是一雙毛發旺盛的手臂一左一右的抓住二人手腕。  “這麽熱鬧啊?”阿瑟笑了笑,露出鑲了金的門牙,又無聲無息的震退二人,低頭撫袖,環顧一周,向所有家族成員施令道,“都給我出去!”  “轟啦!”本擠滿了人的酒館頃刻空蕩,他又看眼陰沉盯住歐康納的背帶褲,上前甩上一巴掌,製服這隻頭狼,而後向歐康納四人出聲:“我知道你們是簡先生的人,給我一個理由。”  “為了公道!”莉莉往前踏出一步,深吸口氣,隻覺周邊空氣都清新不少。  “噢?”阿瑟聞言挑眉,回頭看眼未有出聲的下屬,再次咧嘴露出金色門牙,“那你能告訴我,簡先生讓你來討的公道,具體是什麽呢?”  “唔。”莉莉一腳將青年踢到前方,也是此刻,巴裏德才堪堪回過神。  眼裏的青年麵色發白得有些懦弱和青澀,阿瑟稍稍皺起眉,將目光移向歐康納的臉半響,最後語調沉緩地開口道:“你說。”  “我……”喉管有些阻塞,饒是酒館內僅剩下這六人,西蒙尼依舊察覺到了心跳的劇烈,還有某種自身不敢直視的,不敢麵對的消極情緒。  “磨嘰什麽呢?”歐康納要出手,莉莉快他一步的拍向西蒙尼後腦勺;終於十分不耐的搶先道,“你們幫派有個叫藍洛的人搶走了他的女人,就在這間酒館,就在前天晚上,你自己看著辦吧!”  話完,他從內兜小心拿出絲綢做的煙袋,動作嫻熟的卷上一根草煙,大口大口抽起來。  “原來是因為愛情呢。”阿瑟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背帶褲,抬手一指,語調不容置疑,“去把這個藍洛給我找來,還有那個女人,一起帶過來。”  “他們還差點殺死了他。”歐康納忽然出聲,腳尖踢向西蒙尼的腳窩,讓其重心不穩的半跪在地。  “脖子,背,還有腦門,我趕到的時候他的血液已經溢滿了磚縫。”布滿老繭的手捧住這顆頭,他開始一片一片的向阿瑟展示,“這裏有許多能痊愈都多虧了我主人之前賜予我的寶藥,我來此不是為了找尋麻煩,我知道我主人與你們領袖的友誼,所以我是帶著解決問題的態度來的,我隻是想要一個公平。”  “如果是我這位弟弟做錯了事,我也不會有多餘偏袒。”  他收回手,背手而立的阿瑟聽得輕輕點頭,不由不多看了眼對方,再次露出金牙的笑道:“感謝你的理解歐康納。”  “至於這個人,”阿瑟指著跪著就未站起來的青年,“他辜負了阿列克謝的信任,而且是在鉑金賭場那樣的地方記壞賬,收取我們從不知曉的利息。”  “就這樣說吧歐康納,”這名家族的左右手慢慢踱步,一麵從煙盒裏取出香煙,一麵聲音平淡的講,“我們早就西蒙尼與你之間的關係,也正是因為此,他才能得到阿列克謝的一些偏袒,畢竟你們身後的是簡先生。”  火柴“嗤”一聲釋放熱量,阿瑟甩甩手腕,深吸口煙;抬頭呼出藍色的霧:“鉑金賭場牽扯到的關係太過於複雜,本來要處死六個,隻是他貪走的錢不多,所以這件事情可大可小。阿列克謝最終還是放過了他,簡單的揍了一頓,就扔出了賭場。”  “這件事情我會原封不動告訴我主人的。”歐康納認真頷首,餘下始終未插上話的巴裏德有些懵。  阿瑟的笑意擴大,扔給對方一支香煙,又瞥眼逐步皺眉的莉莉,也丟了支過去,搖著頭說:“但關於你說的這些額外情況,我們確實是不知情,也不知道他怎麽就招惹到了這片老街來。”  “可能,其中確實還有其他事吧。”  煙頭燙亮,肺部含著這片濃霧擴散,又收縮的,把它們順著口鼻排了出來。  未要多久的等待,之前出發的背帶褲便帶著一個睡眼惺忪的人進入酒館,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一個衣著淩亂的女人。  見此幕,蒙西尼的瞳孔驟然猛縮;顫抖著咬住牙,甚至雙目通紅地甩出涎水。  他朝著身材健壯的藍洛撞去,瘋狂的,張嘴要咬下對方的肉!    頭發蓬鬆的科琳娜亦是回過了神,不由捂嘴搖頭,一麵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一麵要逃離這裏。  “你馬的!”  女人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酒館內,藍洛瞬間回神,跟著麵目猙獰如實質,舉拳衝向這個瘋魔的青年,當場就要給這懦夫把腦漿都打出來。  “啪!”在一旁的阿瑟一耳光甩暈他,跟著,那名背帶褲也頭低垂的離開了這裏,向外麵追去。  “是他嗎?”阿瑟抓住藍洛的領口,像是在市場裏拎著羊給顧客展示。  “沒錯。”歐康納抱住還在癲狂嘶吼的西蒙尼,回憶起之前那女人的著裝和神態,不由心一沉,咬牙說不出多餘的話。  靜謐無人的酒館開始吵鬧了,莉莉和巴裏德默默吸氣,僅是投向藍洛的目光,都有了刺骨的冷意。  獨眼阿瑟的神情也一寸一寸陰鬱,彈掉手中的煙,好似抓足球那般抓著藍洛的頭提起,望著對方十分不服氣的樣子,不由哼笑一聲,將短粗的手指塞入對方嘴中;蠻橫的,蠻橫的掰下對方的一顆牙來。  “能聽我說話了嗎?”  血從指縫裏滴落,阿瑟望著疼到全身抽搐的下屬,再向歐康納咧開嘴笑了下,朝著其懷裏的青年招手。  “去吧西蒙尼,像個男人一樣,像個男人一樣解決問題。”歐康納將西蒙尼推出,又扯住這立馬要發瘋的人,用力捧著對方的臉,紅著眼低吼,“像個男人!像個男人一樣給你愛的人幸福!”  他說完直接一耳光;雙目赤紅的西蒙尼看著他,緩緩消沉下眼裏的紅光。  人再次推出,被強拔出一顆牙的藍洛死死鉤住朝自己走來的廢物,不知怎的勾勒出戲謔的笑,滿是鮮血的,看的滲人。  “你知道嗎西蒙尼,”他緊盯這張臉,不想錯過對方任何的表情變化,“科琳娜,我已經品嚐過了科琳娜,就在那個夜晚,那個你像隻死狗一樣逃出這條老街的夜晚。”  “哈哈,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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