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翻身,探手,簡-艾斯瞬間將這人兒壓在身下。  鬆軟的大床下陷,指尖傳來的觸感亦是光滑細膩;帶有溫熱,好似一塊上好的暖玉,無聲撥撩著他心底的火。  看不見的蛇鱗蠕動,僅纏繞一周;他渾身的酒氣盡散,眼神亦歸於清明。  “放,放開我……”  身下的女人無比害羞的呢喃,微微掙紮著,以至於溢出一陣陣香味鑽入簡-艾斯的鼻腔裏。  “你是誰。”簡-艾斯垂低了眸子,於黑暗中看清了這張女人的臉——大體來說,僅是普普通通罷。  於是他翻過身,拉著這隻柔荑一甩;無情的、完全冷漠的將其扔下了床。  “啊。”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的女人痛呼一聲,仰起幹淨的素臉,眸子染上一層藍暈,鼻子小小的,“你,你怎麽這麽野蠻!”  她氣得小臉一紅,想要站起來理論,又因為周圍太黑,步伐一踉蹌,帶著風聲倒向了大床邊的杆子。  眼見要頭破血流,她驚慌閉眼,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無聲貼在床杆上;與她額頭親密接觸,發出“啪”的脆響。  “嘶~”這下是真疼了,她被撞得暈暈乎乎,往後倒在地毯上,幾次吸鼻,淚水便在眼眶裏打轉。  “是要我去叫人來嗎?”床上的男人看著她,狹長的眸子有種碎密的光。  “別!”她立馬仰起頭,又捂住小嘴,將聲音放小一些,“我,我是不小心闖進來的,求求你原諒我,千萬別讓其他人瞧見了。”  “不小心?”簡-艾斯聞言抬眸,伸手往床上一拍;借著這股彈力往後騰起,靠住了床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女人,“這些巫師手段你也是不小心學的?”  “啊?”她聞言愣愣地,又因為周圍太黑,將臉對向了完全錯誤的方向,並用陳懇的語氣答,“我,我隻是想進來看看路易先生說得那把琴……”  她的聲音極柔,像是一片帶有泥土芬芳的柳葉,打在艾斯的心田裏,令他的眉頭不自主的鬆弛了點。  “確實沒什麽問題。”祖在耳邊小聲的嘀咕,並好奇的再嗅了下,“不過她身上好香啊,比那個毒婦好聞多了。”  “這是重點麽……”簡-艾斯被噎住,低頭捏捏眉心,再重新看向這對著牆壁念念有詞的女人,沉默半響,問,“那你為什麽要使用這種手段,這會讓人聯想到你是竊賊。”  “我沒有。”她聞聲又看向這邊,大眼睛迷茫茫地,伸手往前摸索兩下,“我隻是起得早,本來想來這間房看一看那把樂器,結果剛進來,就遇見你們了,所,所以一著急,”她的聲音低了點,“就用了張卷軸。”  “你不是這裏的仆人?”簡-艾斯平淡追問,耳垂上的十字吊墜擺動。  “誰是仆人呢!”她聞聲舉起拳頭,對著空氣笨拙揮了下,“我是這裏的客人!我在城裏的歌劇院工作呢!”  “哦。”簡-艾斯隨意應了聲,一個一個的解開紐扣,露出胸肌曲線,目光則始終放在這女人臉上,品著她的細微動作,發覺其眼尾還有顆淚痣,使這張圓圓的小臉,竟有幾分突兀的魅力。  這個女人……  簡-艾斯的雙眸一眯,故意往前靠近,悄無聲息的,就在床邊半跪著脫下褲子,好似個懷有壞心腸的猥瑣客,預圖對眼前人做出不幹淨的事兒。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依舊毫無所覺的張大著眼睛,雙手在空中摸索著,隻覺前方有什麽極為滾燙的氣味。  艾斯已將褲子全部脫下,歪起頭,腹肌邊的魚人線順入褲衩,配上好似雕塑般線條硬朗的大腿肌肉,不知能讓多少女人失聲尖叫。  “你,你怎麽不說話了?”眼前這隻小手已快要觸碰到床邊,胡亂的摸著,軟軟的聲音帶有哭腔意味,“我很怕黑,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話落,她的指尖已快要觸碰到了這股炙熱。  “你走吧。”床上的人兒忽然翻身,又掀開蠶絲被,整個身子一鑽,進入被窩的封印並閉上了眼睛。  “嗯?”坐在地毯上的女人愣住了,半跪在原地半晌,無奈撇下了嘴,“那你也開下燈好不好,我什麽都看不見呀。”  “煩。”被窩裏伸出一隻手拉動邊上的燈繩,火石聲響,頂部吊燈上的燭接連冒出光亮,驅散了室內的黑暗。  陡然間光有些多,她被刺的低頭閉上眼睛;蕾絲花邊的裙好似一朵花般散開在地毯上,顯得腰肢纖細迷人。撲了粉的頭發梳成一個高髻,手臂與脖頸泛著白玉般的光澤。  真不知這張小臉兒,是怎麽長的。  簡-艾斯彈了下舌,收回目光,將被子拉到鼻梁處,閉上了眼睛。  朦朦朧醞釀了幾分睡意,可床邊這女人卻許久微動,像是有些搖擺不定了。  “出去記得關燈。”閉眼的人悶悶說了句。  她看眼他,咬住下唇想了會,還是悄悄來到房門邊;仔細一聽,又立即走了回來。  “又怎麽了?”簡-艾斯睜開眼,深吸口氣,眼珠子一輪,向門外努努嘴道,“已經沒人了,趕緊趁現在出去吧。”  “你怎麽知道的?”看看這扇緊閉的門,她有些驚訝了。  “聽的。”簡-艾斯的語調很淡。  “哦。”女子點頭應下,竟也不懷疑,轉身向門外走。  隻是她剛邁出兩三步,身後忽然有陣輕風,跟著,她便被擁入一道完全炙熱的懷。  燈熄滅,房門應聲打開一條小縫隙,再有就是仆人們的悄悄討論聲。  “她竟然也不在這裏。”  “那她去哪兒了啊,不會跑到主人的藏品室去了吧。    “羅大人已經去了那邊,到時肯定能抓住她。”  “嘖,你說主人怎麽邀請這樣一個樂師來我們莊園。”  “她搞不好就是小偷呢……”  門閉合,外麵的腳步聲越走越遠。  簡-艾斯沉默的聽完,再低頭,看著胸口這一攤溫熱的水漬:“他們已經走了。”  “哦。”於他懷裏的人悶悶出聲,吸兩下鼻子,伸手這個滾燙的胸膛推開來,仰起頭,除去臉頰上的緋紅外,剩餘的就是簡-艾斯最為熟悉的倔強。  於是乎,他看著已下床的女人的背影,問:“你叫什麽名字?”  “帕格尼尼-波姬亞蒂。”女人悶悶作答,腳踩上地毯,又猶豫了片刻,“我不是小偷。”  簡-艾斯未出聲,從指上戒裏取出一支煙,低頭,被火光點亮五官深邃的臉。  “聽他們說你是樂師,你會彈什麽?”  濃霧從削薄的唇內呼出來,狹長的桃花眼眸,比夜色更暗沉。  “我會小提琴,從小就會。”帕格尼尼-波姬亞蒂又吸了下鼻子,背著他抹去眼淚。  “那你應該挺厲害的吧。”  煙頭在黑暗裏燙亮起光來,簡-艾斯又呼出口煙,伸手拍了拍大床,“陪我聊會天,我幫你解決這個小麻煩。”  “我不要。”帕格尼尼-波姬亞蒂想都未想的拒絕,剛邁步,卻被床上人拉住了手肘,於是氣不過,回頭在一片黑暗裏怒斥道,“你們這樣的有錢人就喜歡踐踏人的自尊嗎!放開我!我不是玩具!”  “嗬。”簡-艾斯聽笑了,嘴角勾出弧度,“誰跟你說我是有錢人了。”  波姬亞蒂一愣,想繼續反駁,又一時找不到方式。  簡-艾斯的笑意更濃,微微發力,將這人兒拉入懷裏;伸手抬起這手感極好的下巴,與真正的浪蕩子無區別。  “你是哪裏人?”他在黑暗中發聲,嘴邊的細煙亮出些許下巴輪廓。  波姬亞蒂被問得回過神來;臉更紅,手腳並用的在他的懷裏折騰。  “你想要被外麵的人聽見嗎?”  一隻修長的手掌搭住她的肩,再無聲往下,  好似要探索山峰,成功將這個人兒嚇得不敢動彈。  “這位先生。”氣氛有些旖旎,波姬亞蒂緊緊埋住頭,又發覺自己是抵在了對方的胸膛上,立即不安的捏住這隻手掌,壓低的聲音有種更撩人的嗔怒,“我已經有戀人了!而且我們將在六月份就訂婚!”  “哦。”簡-艾斯淡然的掐滅煙,另一手也環上來,抱著懷裏人,好似抱著那隻曾在大雪天裏迷路了的貓。  波姬亞蒂感受到了他的安分,不由抬起眼睛,透過黑暗看著這個男人的臉,再次說不出話了。  “你是哪裏人。”簡-艾斯又問,聲音略微沙啞。  “我隻是一個平民。”波姬亞蒂悶悶答著,忍住這股別扭,“一直隨著樂團參加參演。”  “啊,那是和我一樣的流浪者呢。”  頭頂上傳出一陣輕笑,她不由往上望了眼,心跳慢了下來:“你……是這個學院的學生嗎?”  簡-艾斯“嗯”了一聲,懷裏的人兒立即感受到了這股震顫:“你是哪個劇院的。”  “我嗎?”波姬亞蒂深吸口氣來,慢慢放鬆下了身子,“我在賽羅娜劇院工作,我們的老板是軒尼詩女士,她可是帝國有名的大貴族!”這位樂師說得氣勢十足。  簡-艾斯點點頭,感受著指尖的滑膩,略略低頭,聞到這股更深的暗香:“你是想出去對嗎?”  波姬亞蒂被這男人的滾燙燒紅了臉,不由拍了下環住自己腰肢的手,“我已經陪你聊了很久了!可以兌現你的諾言了吧!尊敬的先生!”  “別急呢。”融入黑暗的男人收緊了手臂,閉目,聞著對方發間的香氣,“波姬亞蒂,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不行!”  波姬亞蒂繼續掙紮,可這個作惡的男人卻是得寸進尺,低垂者眸子,藏起其內的幽影:“那你告訴我,你還有另外一項工作的。”  “對嗎?”  低沉的音擴散,懷裏的人兒倏地僵硬,跟著,是更大力氣的掙紮。  簡-艾斯好好抱住這個人兒,將臉頰貼在她耳邊,好似自言自語:“我已經想起這個巫師卷軸到底是什麽了;它大體當得起你大半年的積蓄,所以……如果你不是職業小偷,那你就是服務於某人某個機構的探子,會來到這座莊園,是因為這些瓷器?還是因為……我?”  懷裏的人兒完全安靜,簡-艾斯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揚起一絲笑意,就真如狡猾至極的野貓:“再跟你說一句,你之前偷看我們喝酒的樣子,屬實太過憨笨了。”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更新最快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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