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這樣糾纏了十多分鍾,高比利還是沒把艾斯的手臂鎖進腿間,而他自己,也沒讓艾斯把腳踝鎖住。  體力損耗愈發嚴重了,他喘著粗氣看了眼台邊的武士們,有些後悔沒提防住艾斯的近身搏殺。  “早知這樣,一開始就用腿法拉開身位多好……”  高比利又抱緊艾斯的手翻滾一圈,努力想騰出另外一隻腳。  艾斯豈能如他的意,接著用腰壓住高比利的左腿,繼續仰頭去卡對方的右腿膝蓋。  再次僵持不下,台邊叫喊的武士都漸漸沒了興頭,畢竟像這種風格的戰鬥,確實是有些無聊的。  明知這樣耗下去自己將毫無勝算,高比利猛一咬牙,調動氣力進行最後的攻勢。  他突然用盡全力翻過身,趁著艾斯來不及糾纏的瞬間,舉起右手對準後者咽喉斜劈而下!  “啪!”  危難間,艾斯兩手交叉擋在身前;手似蟒蛇纏繞而上,拉住對方的手臂將人朝自己身上倒!  高比利感覺到少男這雙有些發燙的手臂,心神大駭:“你還有餘力?!”  “嗯……”  磅礴的動能跟隨四肢傳遍四肢,艾斯猛地彎起腰腹,竟頂著高比利的雙膝撐直上半身,兩腿抬起夾住,把高比利像抱娃娃一般翻轉倒過來。  “快防守!”眼看局勢反轉,高比利的夥伴焦急大喊,指出這少年的險惡用心,“他想裸絞你!”  深入陷阱的高比利哪會不知道艾斯的用意,可剛才的一係列爭位角力,早已讓他的體力消耗殆盡,連帶反應也慢上不少。  此刻,他成為艾斯砧板上的魚肉。  核心力量充沛的少年一記鯉魚打挺,沒多過於在意高比利對於頭部的保護,直接把雙手靈巧往後者的手肘處鑽;把這顆頭顱死死摁進胸膛;接著對這三十有餘的武士說道:“對不起了。”  抱緊對方頭顱的十指完成交匯,艾斯卡住高比利的胳膊用手肘擠壓他的後頸,兩腿隨之一夾;將壓力一同給到高比利的腹部。  袖車絞,成型!  “咳……”  背上人好似包裹一般黏在後背上;高比利掙紮地起身,每吸一口氣,胸腔的窒息感就愈加收緊一分,他努力往前走了幾步,最後直挺挺的迎麵倒下。  “艾斯勝。”  台下的普利特舉手宣布結果;站在一邊等的醫療師聞聲上前,開始對高比利進行治療。  艾斯鬆手站直身軀,長呼口氣;一身也沒什麽傷。  “做的不錯。”見到艾斯過來,普利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中帶笑的說道,“你這裸絞倒練的有些純熟了,果然還要多些實戰。”  “謝謝武士長。”艾斯抬頭出聲,笑容依舊諂媚。  普利特見此再拍了拍對方,心裏的疙瘩也減少不少。  “艾斯。”另一位贏了錢的武士笑容滿麵,有些打趣的開腔,“你小子就是這般絞死那達倫的嗎?”其餘人聞聲大笑,指著被抬走的高比利出聲挖苦,“還好這是切磋,不然高比利也要成為艾斯手下亡魂咯。”  “你們說什麽!”高比利的夥伴開口怒斥,也不知是不是輸了錢的緣由,直接對艾斯噴了起來,“武士需要各路全精,你不就趁著高比利輕敵,用這無恥的方式贏了嗎?有本事跟我再來!”  “行了。”普利特叫住這人,不想讓主人覺得吵。  艾斯目光平靜的掃了眼,手指扣住嘴巴鼻子,做出一個極具嘲弄的鬼臉。  “你……”高比利的夥伴一頓氣急,就差沒舉起拳頭往這小雜毛臉上招呼。  “tui!”艾斯又嘚瑟的吐口唾液,念頭一轉,對普利特問道,“武士長,我如今算是個什麽實力了?”  “你?”普利特輕輕抓頭,有些不確定的總結,“按你現在的身體素質來說,應該能成為學徒吧。”  “還隻能是學徒?”艾斯一愣,眸子裏的失落被普利特捕捉。  “武道之路不是你想的那般一蹴而就。”普利特抬手讓下一組人上去比試;出聲向艾斯開導,“中庭有句練武名言——‘拳腳凡人,養氣入道,凝勢為王’。所有武夫在入門之前都要打磨身體慢慢積累,開脈煆骨;後學會一門正統的氣血卷軸,養氣存內,後賭命開門,找到自己的武道風格,這才算是踏入普通武士的門檻。”  “有這麽難嗎?”艾斯眼眸閃動,話語沒之前那般活躍。  “學武是一輩子的事。”普利特笑的出聲,進一步揭露殘酷,“你雖然服下主人賞賜的龍涎液,但這基礎藥液本就是為武者加厚底子,後續的煆骨通脈還是得靠正規培養。就像那小樹發芽,需要要日複一日的堅持,將藥效慢慢激發出來。”  說到此,普利特拍了拍少年的肩,聲音爽朗的很:“你這才剛剛痊愈,後麵的路還長!”  艾斯聞言點頭,彎腰坐在瓷磚上發呆:“那你說的氣血卷軸,我得多久才能學。”  “這要問主人了,你現在的條件連及格線的一半都沒有。”普利特拍拍少年的後腦勺,又唱起紅臉,“不過帝國的各大武院也都會傳授,你隻要紮紮實實的埋頭訓練,總有希望的。”  “武院?那需什麽條件?”艾斯抬起頭。  “十八歲要有學徒證書,一年學費兩千紅晶。”  普利特摩挲片刻胡茬,又笑著打趣道,“若你有天賦加入種子班,那倒能有些補給。”  “哦。”艾斯伸手搓搓臉,輕輕一笑,“這達倫……我絞的力道還足嗎?”  “挺不錯。”普利特看了眼艾斯,隻覺對方是在求誇,“你的戰鬥天賦很高,知道用兩種不同的絞法應對不同的情況,達倫身上的傷勢我驗了,你小子,當時是用了血絞的手段吧?”  “我當時有這麽大力?”艾斯摸摸鼻子,繼續追問。  普利特一看他這求知欲,也不管後續比試的情況,盡他所能的講解:“這裸絞本就分兩種,一個是卡住對手頸動脈阻止血液往腦部流動,從而造成休克。一個是讓對手喉嚨窒息。它們的區別就在於氣絞需要你與敵人間的力量持平或占優,而血絞就專門應對弱打強的局麵,你當時的絞殺,不正是抱著這個打算嗎?”  “那他身上……就沒有其他的傷了?”艾斯抬眸看著普利特,說話聲音輕的很。  “有。”普利特疑惑皺眉,把屍檢情況詳細說了出來,“達倫身上隻有幾處很淺的刀傷,真正致命的就是你的裸絞,勒痕我也判斷了,就是平民的小力氣,不過那是以前,你現在的進步還是挺大的。”  艾斯點點頭,臉上的表情變淡收斂。  正當他沉思過往時,一個仆人上前出聲;邀他去長桌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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