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外麵有人來找你來了。”


    譚慶陽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這會兒神色竟然這麽著急,怕是出什麽事了。


    思索間,白玉放下手裏的東西,迎了過去:“譚叔,出什麽事了?什麽人來找我了?”


    “嗯,臨淵的先生來了,很著急的樣子,怕是臨淵出什麽事了。”


    譚慶陽和白玉他們相處了這麽久,對季臨淵自然也是有感情的了,見宋濂急切又憤怒的樣子,心中自然是擔憂的不行。


    原本白玉見譚慶陽這麽擔憂著急的樣子還有些著急,可一聽是宋濂來了,心裏頓時有底了,也沒那麽擔心了,宋濂是季臨淵的老師,這時候來,無非就是為了季臨淵。


    思索間,白玉和薛紫衣他們說了聲,就跟著譚慶陽出去了。


    宋濂被請到了雅間,白玉一推開雅間的門,就看見宋濂,餐桌邊喝茶,一杯接著一杯,原本儒雅的臉上,這會兒是強壓著的怒氣。


    “宋先生。”


    白玉走到宋濂的麵前,低低的喚了聲,心裏有些發虛,相信所有當家長的別老師請到學校,心裏都是這樣的反應吧,現在雖說不是請到學校,但情況更嚴重啊,怒氣衝衝的來家訪,可不是更嚴重嗎。


    宋濂氣啊,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最得意的學生,竟然會做這樣的事,這會兒,正在起頭上呢,聽到白玉的聲音,咚的一聲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宋濂向來是個儒雅知禮的人,這會兒這麽喜形於色,不難看出,他確實是氣狠了。


    白玉見狀,坐在了宋濂的對麵:“宋先生,是出什麽事了嗎?”


    盡管白玉是知道宋濂來是幹什麽的,但她總不能什麽也不問吧。


    宋濂本就在氣頭上,聽到白玉的話後,抬頭看著白玉:“小娘子,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臨淵的事。”


    宋濂這會兒也沒藏著掖著了,開門見山的說道。


    白玉聞言沒有出聲,她要說什麽呢?說她已經知道了嗎?她那怕會被罵死不行。


    宋濂見白玉不出聲,以為他嚇著了,輕歎了一聲:“小娘子,我說了,你可不要太生氣,好好勸勸臨淵。”


    “臨淵那孩子,他不想去科考了。”


    宋濂的話一說完,白玉一臉吃驚,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宋濂。


    “什麽?臨淵不想去科考了?”


    白玉覺得自己此刻簡直的棒棒噠,完美戲精上身。


    “你是他嫂嫂,他不曾和你說過嗎,他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否則他怎麽會不去科考??”


    宋濂見白玉也不知道,沉聲問道,季臨淵可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他不說禦筆欽點的狀元,前三甲那是絕對跑不掉的,可這會兒,就差這麽一場考試就能殿試了,卻說不願意考了,這不是胡鬧嗎?


    “他……不曾和我說過,我不知道什麽原因……”她要是知道原因就好了。


    宋濂一見白玉也不知道原因,頓時失望,但隨即又明白過來,白玉連他不願意去科考了都不知道,怎麽會知道是什麽原因。


    “小娘子,我勸過臨淵了,他完全不聽,瘋了似得,就是不去科考,等他回來,你說說他,你是他大嫂,長嫂如母,你說他肯定會聽的。”


    “眼看大好前程,他這就不去考了,不是胡鬧嗎?你可不能讓他胡鬧啊,寒窗苦讀多年,不能一朝作廢啊。”


    宋濂語重心長的說道,季臨淵做了他學生這麽久,他自然也是了解的,別看他好說話,知情知理的,但一旦決定了的事情,那就是怎麽說都沒有用的。


    他反正是勸不動他了,所以他把希望放在了白玉的身上,希望白玉能勸的動他。


    然而,宋濂的打算,注定是要失望的了。


    白玉在聽到宋濂的話後,搖了搖頭:“宋先生,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宋濂覺得,他怎麽也是為季臨淵好,他這麽說,白玉肯定會應下的吧,可是卻不想,白玉竟然拒絕了。


    “小娘子,你這事什麽意思?”


    “宋先生對臨淵想必也是了解的,他但凡決定了什麽,怕是沒有人能改變的了吧。”說著,白玉頓了頓。


    “況且,臨淵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這麽多年寒窗苦讀,就差臨門一腳了,就這樣放棄要不是有不得不放棄的原因,他肯定不會這麽做的。”


    “我相信,他這樣做,肯定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季臨淵向來是個有考量的人,當初她那便宜婆婆和老公死了,那麽艱苦的條件他都沒有放棄,現在卻要放棄,那肯定也是有一定要放棄的原因的,這也是為什麽季臨淵在緩和她說不去科考的時候,白玉沒有阻止的原因。


    原本還想著讓白玉勸勸季臨淵的,這會兒聽了白玉的話後,宋濂沒說話了。


    他不得不承認白玉說的是對的,一時間雅間了陷入了沉默中,良久,宋濂才歎了口氣,和白玉說了聲,就走了。


    季臨淵不去科考的事情,被氣到的不止有宋濂,還有薛寒雨和張子恒兩人。


    寢房裏,兩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季臨淵。


    “臨淵,你不去科考,嫂嫂知道嗎?”


    薛寒雨在知道季臨淵的決定後,隻覺得季臨淵怕是瘋了,張口就抬出了白玉,當初為了他,嫂嫂可是連命都差點沒了,他就不信,季臨淵能背著嫂嫂,說不考了就不考了。


    卻不想,季臨淵在聽到薛寒雨的話後,笑了笑:“自然是知道的,要是嫂嫂沒有答應,我怎麽敢做這個決定。”


    “嫂嫂她應了??”薛寒雨不可置信的看著季臨淵,嫂嫂怎麽會應下來?


    “嗯。”季臨淵低低的應了聲,事實上,要是嫂嫂堅持要他去京都的話,哪怕那個男人說的是真的,他也是會去的,可嫂嫂,卻是這麽體諒他,他說不去,甚至連個原因都沒給,她就應了。


    “瘋了瘋了,嫂嫂怎麽能這麽應了你。”薛寒雨不可思議的說道,當初嫂嫂為了臨淵的名聲,連命都不要了,不就是為了他能科考嗎?可現在臨淵說不考了就不考了,這兩人到底是在想什麽。


    一旁的張子恒在聽到季臨淵不考了的時候,張子恒的心裏最先想到的,就是,嫂嫂怕是要將他打死了去,去不想白玉竟什麽都沒說就應了,這也太好說話了吧?想到這裏,張子恒頓時羨慕的不行。


    要是他娘這麽好說話就好了。


    時間一晃,一個月就過去了,薛寒雨和張子恒兩人去京都考試去了,臨走時,白玉將之前府試時給季臨淵的香囊給了兩人一人一個,送著他們離開,回來時,幾人走在路上都沒有出聲,但張寡婦和薛氏對於季臨淵不去考了,是惋惜的,可白玉拿他沒辦法,他們有什麽辦法。


    思索間,幾人回了百香樓。


    這一個月下來,薛紫衣差不多已經可以出師了,不是什麽特別難的菜,基本上都可以上手了,就是太忙的時候有點忙不過來,但白玉還是輕鬆了不少。


    薛紫衣一出師,錢花那邊的外賣肯定也是要坐起來的了,這一個月下來,錢花不知道多著急,要是她再不把外賣坐起來,恐怕錢花真的得收拾包袱回去了。


    原本外麵也就不需要準備什麽,白玉讓人寫了不少宣傳單,算是提前給外賣那裏打廣告了,於是,外賣店就在幾人的籌備下緊鑼密鼓的開業了。


    原本幾人還覺得,這怎麽說也要過段時間才能看見成效吧,可開業當天外賣那邊的生意就不錯,原本那些愁著吃一頓難的走的人,這會兒也方便。


    一時間,外賣在縣城裏火了起來。


    “玉兒……”


    這天,白玉想著這會兒的人也不多,薛紫衣也出師了,外麵也不是太忙了,指點了季大牛幾人一下後就從廚房出來了,一出來就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抬頭就看見一個皮膚白皙,身上穿著綢緞衣裳的男人,身邊跟著一個穿著水紅色緞麵長裙的女人,麵色白皙,頭上帶著銀釵,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這兩人,白玉是沒有一點映像,但兩人身邊跟著的人,白玉卻是認識的,跟在兩人身邊的人,不是別人,竟是王氏和白漢陽兄妹。


    “你是誰??”白玉皺著眉頭,看向幾人,她不記得,她什麽時候認識這號人物,跟著王氏他們來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人,這樣想著,白玉看著幾人的目光越發的不善起來。


    “三丫,你怎麽這樣,你連二叔都不認識了嗎??”


    白玉的話一說完,男人還沒開口,一旁的白蓮花就滿臉笑意的走到了白玉的身邊,親熱的拉起了白玉的手,一副好姐妹的樣子。


    二叔??白蓮花的聲音不小,白玉自然是聽的見的,可此刻,她愣是沒有反應過來,她那便宜奶奶生了倆兒子,白蓮花叫這個男人二叔,那不是,這個人是這原主的爹??


    這樣想著,白玉整個人都有些懵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白蓮花,連她拉著自己的手也沒管了:“你說他是你二叔??”說話間,白玉指了指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


    “也就是我爹??”


    “可不是你爹,三丫,你爹來看你,竟然讓人站在門口,你這當女兒的是怎麽當的。”白玉的話才堪堪說完,王氏的聲音就響起了。


    說話間,王氏兩步走到了白玉麵前,伸手將她拉了拉:“還不快去請你爹進來。”


    原本還有些發懵的白玉被王氏這麽一拉,也反應了過來,看著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男人,臉色微沉,冷哼一聲:“我爹?我爹早就死了,死了十二年了。”


    “什麽死了十二年了,你爹沒死,他回來了,你說的是什麽話,還不快去將你爹請進來,你不請我們進來也就算了,你爹還不請進來了啊。”


    王氏一聽白玉這話,就不樂意了,要是換做其他時候,她指定就動手了,這會兒卻是忍著沒有動手。


    “哦喲,你這話就好笑了,沒請你進來,你不也進來了嗎?”


    王氏的話才剛說完,薛紫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說話間,薛紫衣走到了白玉的身邊,看著王氏和白蓮花,嘲諷的說道。


    王氏被薛紫衣這麽一搶白,頓時臉色都變了,張嘴就罵。


    “哪裏來的小賤人,不過就是個幹活兒的,這裏有你插嘴的地方嗎?”


    “這裏沒你插嘴的地方才是,你們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我也不想和你們多說。”


    白玉看著王氏和白蓮花的樣子,心裏就煩的很,也不想和他們多扯。


    說著,將目光放到站在門口的男人說道:“這位大叔別把門給我擋住了,耽擱我做生意”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搭理就算了的,王氏一聽到白玉的話後,頓時就變了臉色,轉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


    “定竹啊,你看看,這玉兒啊,這些年都給夏春芝那個賤人給養野了。”


    “玉兒,你怎麽和奶奶說話的,我是你爹,你是怎麽說話的,什麽別吧門擋住了。”


    王氏的話落後,原本站在門口的男人走了進來,白定竹是怎麽也沒想到,十二年過去了,他女兒竟然這麽能耐,開了酒樓了這酒樓的生意,他早就打聽好了,好的不行。


    白玉被這人的話給逗樂了,挑了挑眼尾,看了男人一眼:“我爹?我爹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死在了做生意的路上,屍骨無存了,我哪兒來的爹?大叔,你就是想要女兒,可以找旁邊這位大嬸兒給你生,別人的女兒可不能亂認。”


    事實上,白玉的心裏是相信的,當年她那便宜爹走的時候,原主菜一兩歲,對爹是半點記憶都沒有。


    可她沒有記憶,王氏他們總歸是認得人的,王氏他們既然認了,那就是沒有假了。


    整個白家村裏,所有人都認識原主爹,這不可能冒充的了的。


    可就算是真的又怎麽樣,她也不會認。


    “放肆,你就是這麽和爹說話的?你可真是好樣的。”


    白定竹見白玉這麽和他說話,頓時怒了,大喝一聲,這麽多年了,可從來沒有人這麽和他說話。


    原本站在白定竹身邊的女人見狀,伸手拍了拍白定竹的背:“定竹,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可怎麽好。”


    說著,女人兩步走到白玉的麵前:“玉兒啊,你爹這次回來是專程來找你的,說他虧欠了你,想來補償你的。”


    白玉看著那女人走到自己麵前一副假惺惺的樣子,不由冷冷的笑了:“虧欠我?不,他不虧欠我,他最虧欠的是我娘。”


    饒是白玉對夏春芝沒什麽感情,此刻依舊為她感到不值,當年說是出去做生意,一去不回,一晃十二年,夏春芝和原主在白家,都過的什麽日子?那真的是過的連條狗都不如了,可這個男人呢,此刻竟然穿著綾羅綢緞,帶著美妾回來了,那些他們受著苦的日子,指不定人家過的多好呢。


    白玉的話一說完,女人的臉色就變了變,一旁的白定竹兩步走了前來:“你說什麽呢?不要提夏春芝那個歹毒的女人,她害你,你還替她說話?”


    說話間,白定竹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見她沒什麽異常才鬆了口氣。


    白定竹的話一說完,白玉不由樂了:“她歹毒?她歹毒不是你那娘逼的嗎?你這個薄情寡義的人,也好意思說她?你怎麽說的出口。”


    “這麽多年,你哪兒去了?我娘在家受苦受難的時候,你哪兒去了,我食不果腹的時候你哪兒去了?補償我,我需要你補償嗎?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需要你補償嗎?”


    “你要補償,補償我娘去。”


    這會兒百香樓的客人雖然不多,但到底還是有不少人,聽到白玉的話後,頓時各種腦補對著白定竹指指點點起來。


    白定竹原本就被白玉的話弄的臉色有些不好,這會兒感受到其他人的指指點點,頓時臉色越發的難堪起來。


    臉色鐵青的看著白玉,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娘就是這麽教你的??”良久,白定竹緩緩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我娘就是個女人,能讓我在家裏吃飽就不錯了,還能教我什麽,誰讓我有娘生沒爹教呢。”


    白玉見都這會兒了,白定竹還想讓夏春芝背個鍋,不由嗬嗬了。


    “三丫啊,你怎麽能這麽說你爹呢,你爹這些年也不容易啊,你怎麽能和你爹這麽說話啊。”


    一旁原本準備看好戲的王氏,見白定竹給白玉兩句話說的沒聲兒了,連忙跑出來幫腔。


    一旁的薛紫衣看著王氏那樣不由笑了:“我看他倒是挺容易的,不然怎麽能帶著個小妾回來呢。”


    站在白定竹身邊的女人,在聽到薛紫衣的話後,頓時臉都綠了,可愣是說不出話來,她想說她是平妻,可平妻怎麽樣,到底上麵還有人壓著她一頭,那就是個妾。


    白玉見薛紫衣的話一出口幾人的臉都綠了,不由豎起了大拇指:“我覺得也是這樣,哎呀,走吧,廚房這會兒怕是忙著呢,哪有閑工夫在這裏瞎扯。”


    說著,白玉拉著薛紫衣的手就我那個廚房去了。


    白定竹見狀還想上去拉住白玉,一旁的譚慶陽走了過來,將他給攔住了。


    “這個客官,廚房重地,不能進。”


    別譚慶陽這麽一攔,白玉已經走了,見狀白定竹沉著臉轉身離開了,白定竹一走,王氏他們跟定也跟著走了。


    “譚叔他們走了嗎??”


    良久,白玉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著在櫃台處的譚慶陽沉聲說道。


    譚慶陽聞言點了點頭:“他們走了,但是恐怕還會再來。”這人看著穿的體體麵麵的,耍起混來,不混混還厲害。


    “嗯,我會想辦法的。”白玉低低的應了聲,她自己知道他們肯定還會來的,但他們來到底是為什麽,她還不知道,畢竟看她那便宜爹的樣子,現在應該是有錢了啊。


    思索間,她看著譚慶陽說道:“譚叔,我出去一趟。”


    說完就往外麵去了。


    白玉要去大牢,她這便宜爹回來了,總歸是該去告訴夏春芝一聲的,她相信就是她不告訴,夏春芝也會知道的,這麽多年白定竹都沒有回來,這冷不丁的回來了,她不相信就真是回來看看他們的,要回來看看,怎麽不早回來?


    思索間,白玉到了衙門,找到了宋安,和宋安說了聲,往大牢去了。


    外麵馬上就要到六月的天了,天氣已經很熱了,可是一走到大牢的門口,一陣冷風吹來,白玉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玉兒?”


    夏春芝坐在大牢的地上,看著外麵的陽光發呆,冷不丁的一抬頭就看見白玉正站在自己的麵前,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


    玉兒竟然來看她來了?她那麽對她,她竟然還來看她??


    這樣想著,夏春芝的新理論有些不是滋味起來,這麽久過去了,白家一個人也沒有來看過她一眼,可這個從小就虧欠的女兒,這時候了,還來看她。


    白玉看著眼坐在地上的夏春芝,本來就瘦,現在越發的瘦了,不由輕歎了一聲:“我來看看你。”


    “你怕是不知道吧,白定竹沒死。”


    定竹沒死??


    白玉的話仿佛一道晴天霹靂一般狠狠的劈在了夏春芝的頭上,隻見她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沒死?怎麽會?怎麽會沒死,這十二年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麽會沒死。”


    “你是怎麽知道她沒死的??”夏春芝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白玉聞言,憐憫的看了夏春芝一眼:“他回來了。來找我來了。”


    白玉的話一說完,夏春芝不由怔了怔,愣愣的看著白玉:“他,回來了??”


    “他回來了為何不來看我??”


    “不不不,他不會來看我了,我應了兼祧的事,他怎麽會來看我,我對不起他,他不會來看我了。”


    夏春芝慌亂又失落的說道,白玉見狀憐憫的看了她一眼:“他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白玉的話一說完,原本還在自言自語的夏春芝猛的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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