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淵這一年的變化比較大,以前單薄的身姿不卑不亢,而現在卻仿佛一把隱隱要出鞘的利刃,帶著一種難言的壓迫感,原本還氣憤填膺的族人們,見狀,心中不由一稟,竟沒有再開口。


    怔愣間,就聽見季臨淵的聲音緩緩響起。


    “族長,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要真要論,我爹還在世時,除了族人,對村子裏每個人都不錯吧。”


    季臨淵的聲音不大,但卻傳到了在場的每個人的耳中,讓原本還想著怎麽用他們之前對季家的好,為自己討點便宜,在白玉的飯館裏謀個活兒幹。


    要知道,白玉的飯館那麽掙錢,他們作為族人去了,還是去給他們幫忙的,總不能用一般人的工錢給他們打發了,可這會兒,在聽到季臨淵的話後,在場的人頓時都懵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臨淵,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爹在世時,對我們是不薄,可我們對你們也不差,你現在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族長惱羞成怒的看著季臨淵,布滿了皺紋的臉,也不知道是因為羞愧還是憤怒而變得通紅。


    白玉站在季臨淵的身後,看著族長惱羞成怒的樣子,頓時明了,這人怕是被踩到痛腳了吧。


    季臨淵仿佛沒看到族長此刻的表情一般,聞言勾了勾唇:“我什麽意思想必族長和在場的族人也是很清楚的,何必多問,說太明白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


    與其說他們對季臨淵不薄,那也不過是在他父親還在的時候,對他們不薄,究其原因也不過是因為,他父親在時,對族人和村子裏的人都不錯,可自從他父親去世後,他娘一人帶著他和大哥,日子過的艱辛,也不曾見那些所謂的對他們不薄的族人在哪裏。


    季臨淵的話就仿佛一記悶拳狠狠的打在了在場的眾人身上,頓時,眾人的臉色仿佛一塊調色板一樣,一會兒一個樣。


    季臨淵見狀沒再多說,轉身看著站在他身後的白玉:“嫂嫂,我們走吧。”


    說著,兩人就要回家,就在他們轉身之際,身後卻猛地響起一個憤怒的聲音。


    “季臨淵,我看你就是個白眼狼,如今你中了解元,讓你幫幫鄉鄰族人,你卻這樣的態度,你這樣怕是不想考狀元了吧,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再一次,三牌村的村民,讓白玉見識到了什麽叫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的真諦。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但凡有求於人,先是端長輩的架子,長輩的架子不行就打同情牌,同情牌不行,那就威脅,反正總有一樣,適合他們。


    他們也就是抓著,季臨淵要走仕途,不能壞了名聲這個把柄,才這麽的肆無忌憚。


    白玉聽著他們的話,心裏隻覺得心裏一股邪火,不住的往上躥,她不住的提醒自己,不要衝動,不要衝動,可饒是如此,也依舊是氣的不行,這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呢。


    “呸,你們一群大老爺們還要不要臉了,玉兒他們剛回來,你們就堵人家門口,你們這話怎麽好說的出口,我都替你們臊的慌。”


    這時候,一個潑辣的聲音在人群身後響起,眾人下意識的回頭,就看見氣憤的站在不遠處,看著眾人。


    她是真不知道這三牌村的人什麽時候這麽不要臉了。


    “哦喲,我說是誰呢,這不是張寡婦嘛,你現在都是巴結上小寡婦的人了,當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雖說張寡婦在縣城呆了一段時間,性子變了不少,可到底還是不像那些不要臉的潑婦一樣,口齒伶俐,被這人一句話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白玉見狀,緩步走了過去,拉著張寡婦的手:“嬸兒,你別聽他們說,總歸是有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有人不講理不要臉,我們總不能也跟著不要臉了是吧。”


    說著,就拉著張寡婦的手往家裏走了去,那說話的人,聽到白玉這麽說,頓時整個人都炸了。


    “小寡婦,你說誰不要臉,你這是說我們不要臉啊?”


    說著,就想動手去抓白玉,白玉,長眉一挑,掃了眼那人的手,眼中眸光驟冷,那人也是見識過白玉的厲害的,被i白玉這麽一看,那手愣是不敢在去,訕訕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季臨淵看著眼前的鬧劇,不由皺眉,幽黑的眸光中閃過一抹決絕來。


    “族長,既然今天這事,好說不能善了,我們就開祠堂吧。”


    季臨淵的話,仿佛平地一聲驚雷,在,在場的眾人耳邊炸開,他們不可思議的看著季臨淵,不過就是要在小寡婦的飯館裏幹點活兒而已,竟然要開祠堂?


    “臨淵,你這是要幹什麽?不過就是族人要在小寡婦的飯館裏找點活兒幹,你竟然要開祠堂,你這是要讓我們的老臉往哪兒擱?”


    “你現在是發達了,不幫助族人也就算了,我們也不腆著臉再來找你們了,你這是在打我們的臉啊。”可以說,自從到了白玉他們家,族長的臉色就沒有好過,這會兒已經是鐵青了,說著,就要招呼著在場的族人走。


    這些族人也知道,今天這個便宜怕是占不到了,見族長這麽說,跟著就要走。


    這要是真的是去開祠堂,那他們這個人就丟大了。


    白玉,見他們分明是自己理虧,臨走時都要將這名頭扣在季臨淵的頭上,原本一直壓著的邪火頓時就壓不住了,躥了起來。


    “族長還是別急著走啊,這祠堂也不是族長才能開的,我們還是要把事情說清楚比較好,什麽叫臨淵發達了就不幫助族人了,我們臨淵向來知恩圖報,這鍋我們可不背。”


    “別你們討不著好,就把屎盆子往別人頭上扣,敢情你們都是對的,永遠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永遠是錯的。”


    白玉的話一說完,原本準備離開的人,頓時僵在了原地,轉頭憤怒的看著白玉。


    他們不知道,分明每次但凡隻要一遇到和季臨淵有關的事,小寡婦那是二話不說就會妥協的,怎麽這次卻偏偏不鬆口,這會兒竟然變的這麽潑辣起來。


    和這些憤怒的族人相比,站在白玉身後的季臨淵,心情卻是難得的好,眼中帶著淺淺的,難以壓製的笑意。


    我們臨淵,我們臨淵,他覺得嫂嫂這話是怎麽說怎麽好聽啊。


    這樣想著,薄唇不易察覺的勾了勾。


    原本準備離開的族長等人,被白玉這麽一番話,說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還是族長臉色鐵青的去開了祠堂。


    就像白玉說的,這祠堂不是他一個人才能開了,族裏還有好幾個年紀大不管事的長輩,要是去找到他們一樣能開祠堂,那時候就是全族,全村的人都知道了,現在雖說他們也知道,但總歸不是攤開了說的,他們也就背地裏議論一下就算了。


    還不如他們自己開了這個祠堂算了。


    族長幾人一走,季臨淵看了眼和他們站在一起的張寡婦:“嬸兒,麻煩你,到幾位不管事的族老家裏,將他們請來一下。”


    “臨淵,你這事要幹啥?”張寡婦見季臨淵連族老都要請來,心頭一跳,下意識的問道。


    季臨淵聞言,勾了勾嘴角:“這些人啊,總是仗著他們是我族親作威作福,欺負嫂嫂,總不能就這麽算了。”


    “嬸兒幫我跑一跑吧,我和嫂嫂都走不了。”


    張寡婦見季臨淵這麽說,心裏也不是很明白,但季臨淵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也不好再問,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白玉看著張寡婦遠去的背影,心中閃過一抹大膽的猜測。


    “臨淵,你不會是……”想要除族吧。


    白玉的話沒有說完,季臨淵頷首點了點頭:“就是嫂嫂想的那樣。”與其讓嫂嫂因為他,而受製與人,不如自請除族算了,族人對他來說,遠不如嫂嫂重要。


    饒是白玉猜到了,但聽季臨淵這麽說,心裏卻依舊震驚,對她來說,族人,家族,到真沒有什麽,在後世,除了那些豪門望族,已經很少有家族的存在了,但對於現在的人來說,家族可是十分重要的了,那些沒有家族庇護的人,逢人做事都要矮人一頭。


    “那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這個除族的話,對你不大好吧。”


    “嫂嫂覺得這樣的家族對我來說很好嗎?”這些人都是貪得無厭的,今天可以舊事重提挾恩以報,以後他們一樣做的出。


    原本白玉還想要勸上一勸的,可在聽到季臨淵的話後,頓時不出聲了。


    說真的,要是換做是她,恐怕早就呆不住了。


    要說族人,真的是齊心一致,踏踏實實的她肯定是能幫也是願意幫的,畢竟這個時代,家族還是很重要的,但這些人,她是真的半點都不願意幫,這一幫,指不定幫出一群白眼狼來,生米恩鬥米仇的事情,什麽時候都不缺。


    思索間,白玉想到了她那便宜公婆的墓地,抬頭看了眼季臨淵:“爹娘,還有青山的墳和牌位怎麽辦?”


    季臨淵聞言,勾了勾唇角:“娘他們的墳沒有進墓地,牌位也沒有進祠堂,就算除族也沒有什麽顧及的。”


    季臨淵的話,讓白玉怔了怔,他們的牌位沒有進祠堂?怎麽會這樣,現在不都最注重忍住歸宗嗎?怎麽會不僅祠堂,不入祖墳?


    思索間,族長他們已經到了祠堂門口,白玉跟在他們身後,見他們開了祠堂,也跟著進去了。


    “臨淵,說吧,你要開祠堂到底要做什麽?”族長坐在上首沉著臉說道,之前族長是有所圖,所以態度還是不錯的,可經過這麽一鬧,族長也是明白了,季臨淵是高中了,但怕是個白眼狼,就在小寡婦的飯館裏幫個忙,買村子裏的菜他都不願意,就更不要提其他什麽事情了。


    這樣想著,族長的臉色也越發的不好了起來,還帶著一絲不耐。


    季臨淵見狀,宛如青竹一般站在祠堂的中央,看著族長:“不忙,人還沒來齊。”


    這話一說完,族長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一旁跟著的族人臉上也烏雲密布,看著季臨淵的眼神都變了。


    “臨淵,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說要開祠堂,我也開了,現在還通知其他人,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族長怒聲問道。


    季臨淵仿佛沒聽到族長發怒的聲音一般,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這事恐怕族長你做不了主。”


    族長聞言,越發的怒了,正要開口,卻聽見身後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臨淵啊,你請我們過來到底有什麽事?”


    隨著這聲音響起,一個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人走到了祠堂門口,身邊有一個年輕男人扶著他,身後還跟著三個差不多年紀的老人,都由一個年輕人扶著,走了過來。


    除了他們,還有許多季氏一族的族人,差不多除了原本在祠堂的,都給請了來。


    原本正準備發怒的族長,在見到這四個老人後,頓時從上首的位置站了起來:“三叔公,四叔公,六叔公,七叔公你們怎麽來了??”不僅他們,還有其他族人都來了竟然。


    要知道,這四個老人,可是族裏輩分最大的人了,因著年紀大了,一般也不出門,他們有什麽事,隻要不是大事,一般也不會告訴他們讓他們操心,是以這會兒他們一出來竟然就出來了四個,族長的心裏,頓時有些不好起來。


    這會兒,不僅族長的臉色變了,在場的季氏一族的人,臉色都變了變,原本憤怒的神色都變得有些小心翼翼起來,其中也有是這四個人家裏的人,見到四人後,不由小心翼翼的往後縮,就怕被他們看到了。


    “我怎麽來了,還不是看你做的好事。”為首的三叔公一把拍開了族長的手,怒聲說道。


    說著,轉頭看向季臨淵:“臨淵啊,是不是族裏給你委屈受了,你和三叔主說,三叔祖給你做主。”


    “可不是,我們這些老東西,老了,不常出來走動了,但是一張老臉還是有點用的,你說,我們都給你做主。”


    跟在那三叔公身後的幾個老人跟著說道。


    被三叔公莫名其妙的甩了一同通臉子的族長,心裏本就有些不虞,在聽到他們的話後,心中越發的不舒服起來。


    他才是季氏一族的族長,他們不給他臉麵不說,竟然當著季臨淵一個小輩兒下他的臉麵,這讓他以後還怎麽和族人說話。


    這心裏是這麽想,可族長可不敢說出來。


    季臨淵聞言,搖了搖頭:“三叔祖,臨淵也沒受什麽委屈,不過有件事還真需要你們幾位叔祖做主,這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四位叔祖還是坐著說吧。”


    四個老人見季臨淵這麽說,頓時臉色就有些不好了,卻依舊點了點頭在祠堂裏找了位置坐了下來,他們坐了下來,族長才坐下來。


    族長見狀正準備開口,卻聽見三叔公乍然開口了。


    “我家的人,都給我站出來。”


    三叔公的話一說完,原本在那邊正往後縮的幾人,頓時停住了,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看了眼沉著臉的老人,低著頭,聲兒都不敢坑了。


    “沒出息的東西,你們是翅膀硬了知道合著來瞞著我了,給我滾過來。”幾人一站出來,三叔公差點沒給氣死,怒喝一聲,原本就不敢吭聲兒的人,聞言低著頭,大氣不敢出跑到三叔公身後站著去了。


    三叔公過後,其他幾人除了七叔公也都開口了,看著走出來的人,幾人也是氣的不行。


    族長看著三叔公他們的動作,心中隱隱的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來,但心裏又說不出到底是什麽事兒,這會兒等他們都說完了,族長才看向季臨淵。


    “臨淵,現在人來齊了吧,你到底有什麽事就說吧。”


    這會兒季臨淵也沒有端著了,點了點頭,看著四個老人沉聲說道:“幾位叔祖,我今天要求開祠堂的原因是,我想自請除族,將我們這一脈從季氏一族遷出去。”


    季臨淵的話一說完,除了白玉這個事先知情的人,還有那四個老人,其他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族長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季臨淵。


    竟然要求除族,將他們家遷出去,他怎麽敢說出這樣的話?


    原本他還想著,隻要季臨淵在這個家族裏,總會有求他們的時候,同時,也總歸不會就這麽看著他們過的不好,但他卻要自請除族,除族了,他就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了,這樣想著,族長頓時反應了過來。


    “不行,臨淵,你知不知道除族後有什麽後果,沒有家族的庇護,你以後有事的時候怎麽辦?”


    家族的重要性,他不相信季臨淵不知道,可饒是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再次將家族的重要性搬了出來。


    其他人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依舊不敢相信季臨淵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要知道,沒有家族的庇護是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白玉見族長這麽說,要不是場合不對真是會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家族的庇護,說句實在話,她來了這裏這麽久,她還真是從來沒有體會過這幾人字的意思,家族的庇護,別說庇護了,別來坑她就醒了,她可不會忘記,當初她要被沉塘的時候,除了村長和一些少數的外姓人,最多的就是這些所謂的能庇護他們的族人了。


    吉利暖聞言,頷首,看了眼族長:“我既然在說,自然是想過後果的,既然我自請除族,以後有什麽事自然也不會麻煩族人的。”


    說著,轉頭看向四位老人:“幾位叔祖,你們覺得呢?”


    季臨淵的話堪堪說完,幾位老人還沒開口,一旁的族長就不同意了:“不行啊,三叔公,臨淵不能除族。”


    不除族的話,臨淵總歸還是季氏一族的人,可要是除族了,那臨淵就和季氏一族徹底的沒關係了。


    幾位老人,聽聞季臨淵的話後,沒有出聲,良久才抬起頭,幾個老人相視一眼,三叔公緩緩開口。


    “臨淵,你可想好了?”


    三叔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要真說,他肯定是不願意季臨淵除族的,他們季氏一族幾百年都沒有出一個秀才,而臨淵不僅是秀才,現在還是解元了,那離高中也隻有一步了,可誰讓族裏這些不成器的人,都是些眼皮子淺的。


    要真有一天季臨淵高中了,那出門在外替一句季氏一族,誰不會想到季臨淵這個狀元老爺,那對他們都會高看一眼,就是族裏的小子,姑娘,嫁娶都要容易的多,臨淵也不是個忘本的人,到時候族裏有困難肯定也不會不幫。


    可就是這些眼皮子淺的東西,現在人家要除族了,要是換成別人,他不同意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季臨淵,他就是想留也留不住啊,還不如賣他個好,還有個人情在,日後好相見。


    季臨淵聞言,想也沒想的點了點頭:“想好了。”


    原本季臨淵對這家族就沒有什麽歸屬感,仙子啊又讓她嫂嫂受盡了委屈,還不如離開算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麽族裏的長輩來找他們了,美其名曰的來幫忙。


    三叔公聞言,輕歎了口氣:“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


    三叔公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一旁的族長給截住了。


    “三叔公,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臨淵除族,他是我們季氏一族的子孫,不能除族,這除族是大事,怎麽能這樣草率?”


    族長沉著臉說道。


    一旁的其他族人,在聽到族長的話後,也不由點頭。


    “不能啊,叔公,這臨淵是季家人,不能除族。”除族後可就和他們沒關係了。


    “對,不能除族。”


    “不能就這樣除族了。”


    “……”


    一時間,祠堂裏議論紛紛。


    幾個老人,原本心裏就有些不高興,在聽到這些人的話後,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蒼老的雙手在祠堂的長桌上拍了幾下。


    “怎麽,我說的話還不算數了?”


    三叔公這麽一拍,原本議論紛紛的聲音,頓時小了不少,族長見狀站了起來。


    “三叔公,我才是季氏一族的族長,就是要做主,也是我做這個主。”


    族長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不由變了變臉色,季臨淵見狀,眸光驟冷,而一旁的白玉則是不厚道的笑了。


    族長這人可真有意思。


    事實上,族長這次也是豁出去了,他是打死也不願意讓季臨淵除族的。


    除族後,也就代表這以後季臨淵的若有榮耀都和季氏一族沒有關係來了,隻要他是季氏一族的人,以後季氏一族有什麽事,他就不能不管。


    四個老人是怎麽也不會想到族長會說出這麽一句話來,頓時給氣的說不出話來,還是扶著他們過來的人在他們背後拍了拍,給他們順氣,良久才順過這口起來。


    三叔公渾濁的雙眼定定的看著族長,良久才冷笑了一聲。


    “你是族長你這翅膀是長硬了是吧,你說話才算是吧,好,我就讓你看看,這事兒你這個族長,也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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