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不大,可是很精致的山洞,裏外共有三個小山洞,有著石桌石椅,石床石凳。最中間的山洞中,三男一女圍繞著火塘中的篝火,自顧自地幹著自己的事情。


    “唉!”


    瘦小的男人坐在火堆旁,百無聊賴用木棍扒拉著火塘裏的木頭,眼睛無神,不住地唉聲歎氣。


    女人借著火光看著一部極為厚重的書,被瘦小男人煩的不行,怒道:“可恥的盜賊,能不能閉上你的嘴,你打擾到我看書了。”


    瘦小男人瞄了女人一眼,撇撇嘴,滿臉的不在乎:“你們那神聖的主又照顧不到蠻荒的異大陸,在這裏不用裝樣子給他看,聖庭的教宗不會給你一分賞賜。”


    “放肆!竟敢如此褻瀆我主!”


    女人騰地站起身,手中厚重的書流星錘般砸向瘦小男人,掀起的狂風幾乎將篝火吹滅。瘦小男人麵帶笑容,貓腰扭身,輕鬆躲過女人的攻擊,陰影中身形一閃,人已經來到女人的身前,一隻手五指張開,瞄著對方胸部抓來。


    女人怒目而視,暴喝一聲,提膝撞向瘦小男人的小腹。


    哪知瘦小男人右掌輕輕在女人提起的膝蓋上一按,身體輕若鴻毛,整個人借力飛到女人的身後,左手攬向女人的腰間。


    嘩啦啦鎖鏈一陣響。


    厚重的書半空中劃過弧線,直擊瘦小男人。


    瘦小男人嘁了一聲,不得不收回伸出的手,一個後空翻躲過厚書的襲擊,同時拉開和女人距離。


    “夠了!停手!”


    角落裏一個須發潔白,身穿寬大袍子的老者冷聲喝道,單手一指,一個青色空氣團擊中追擊的厚書,將其打飛出去,算是終止了這場戰鬥。


    “哎呀呀,真是可怕呢!怪不得修女老了之後脾氣又臭又硬,白給都沒有男人要,真是可憐啊!”瘦小男人捂著心髒,表情浮誇叫道。


    女人收回厚書,冷嘲道:“陰溝裏的老鼠,下三濫的爛人,你死之後,必墮入地獄,不死的蟲噬咬著你的心,不滅的火焰灼燒著你的身體,殘忍的惡魔撕碎著你的靈魂,永世不能被救贖!”


    “真是可怕呢~教廷的人怎麽開口就是如此惡毒的詛咒,你們的聖神就是如此教導你們的嗎?果然我不信聖神是對的,區別在於我從頭到尾爛,你們外表完好,內裏卻是爛的。”瘦小男人躲在陰影中,看不清麵貌,譏諷著。


    “你找死!”


    女人身上泛起柔白的光芒,老者冷哼一聲,瞄了眼角落裏正在鍛煉的壯漢,出言道:“弗羅洛夫,管管你的手下,她太過吵鬧了。”


    “是沃爾克先挑釁的,卡斯蘭娜隻是出於氣憤,侮辱聖神,理應受到打擊。”壯漢停下揮舞的巨劍,微微氣喘道:“不過此地是聖神未曾眷顧的邪惡之地。卡斯蘭娜,許些汙穢之言不用記在心上,幫助歐格斯主教在這裏確立聖神信仰,掃蕩邪惡才是我們的任務。”


    卡斯蘭娜指著盜賊沃爾克,氣憤道:“弗羅洛夫神父,明明是沃爾克挑釁我。還有,為什麽我們要和一個肮髒汙穢的盜賊。”她又指向老者:“一個信奉異端的魔法師同行?這簡直是褻瀆!巨大的褻瀆!”


    弗羅洛夫揉了揉腦袋,對卡斯蘭娜的死板有些頭痛,他解釋道:“這是首主教的命令,我們作為下屬,隻需要認真完成命令即可。”


    見卡斯蘭娜還瞪著眼睛,一臉氣憤,弗羅洛夫換了個說法:“同時這也是對你我的考驗,考驗我們是否能在異端和褻瀆者的影響下保持純正的信仰,但我想其實還有更深層的含義,如果能使異端和褻瀆者改信我主,洗心革麵,救贖他們,這將是眾人都會讚歎的功績。”


    卡斯蘭娜聽完,果然立即消了氣,打開厚重的經書,誦道:“那些誹謗我的,侮辱我的,詆毀我的口嘴惡毒者,必將墮入地獄,有不死的蟲啃食著心,不滅的火灼燒身體,殘忍的魔撕碎靈魂,永世不能被救贖。”


    弗羅洛夫神父神情莊重,齊誦道:“如遇那些信我的,讚我的,繼而改過的悔者,當贖一切罪過,往生天堂,享受極樂。”


    “卡斯蘭娜,你當有寬容之心,勸迷途的罪者悔改,而不是憑借情緒,施暴於人。”


    “受教了!感謝您,弗羅洛夫神父。”卡斯蘭娜合上厚重的經書,麵上徹底沒有了憤怒。她對盜賊沃爾克微微躬身,歉道:“沃爾克先生,我為剛才暴躁的行為向您致歉,希望您能原諒我。”


    情緒變化之快,簡直判若兩人。


    沃爾克站在陰影中,心頭生出寒意,和我們這群躲在暗處見不得光的家夥相比,教廷對信徒的洗腦才是最恐怖的。


    我們殺人用毒藥、用匕首,你們隻需要一部經書。


    沃爾克遍體生寒,一點沒有之前找樂子的想法,勉強笑道:“我也有錯,請卡斯蘭娜修女原諒,常年和一群爛人混在一起,說話難免難聽,見諒見諒。”


    雙方和好,弗羅洛夫點點頭,準備走到角落裏繼續練劍。


    突地,外麵喧嘩起來,巨大的吵鬧聲幾乎掀開岩頂,震得牆壁簌簌落下細小的土石。


    四人不約而同望向洞外,卡斯蘭娜驚喜道:“一定是歐格斯主教他們勝利了,那群矮子地精正在慶祝。”


    她跑到洞口,伸手拉開大門。


    因為討厭蕪土人的吵鬧和糟糕的衛生習慣,幾人在洞穴門口按了一道石門,用來隔絕外麵蕪土人大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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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門緩慢地打開,聲音透過縫隙變得清晰起來,弗羅洛夫神色驟變,大聲道:“快關門。”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見一把古舊生鏽的青銅劍輕鬆斬開石門,從卡斯蘭娜的脖頸一劃而過,沒有一絲停頓。


    卡斯蘭娜若無其事地打開石門,神情一怔,一個滿身厚重血汙的人類正對著她,見到她時也是一愣。


    “你是……咳……咳……誰……”


    卡斯蘭娜詢問,話至半路,鮮血漫進氣管,雙手本能捂住脖子,卻沒想到雙手微微一碰,世界天旋地轉,整個腦袋掉了下來,鮮血直噴洞頂。


    事已至此,來不及細想蕪土人洞穴裏怎麽還有人類居住,見洞穴內還有三人,而且已經錯手殺了一人,頓時起了斬草除根的想法。


    骷髏兵哢哢亂響,提著武器衝進了洞穴中。


    弗羅洛夫睚眥欲裂,身上燃起火焰般的白色氣體,雙手持著大劍蠻牛般衝向朱堯:“邪惡者,下地獄去吧!”


    骷髏們攔在身前,被撞的支離破碎,骨頭亂飛。


    朱堯本能揮動青銅劍,但弗羅洛夫之前見過青銅劍輕鬆切開石門的場景,早就有所防備,巨劍橫斬,仗著雙手重劍比單手劍長的優點,先一步迫使敵方回防。


    弗羅洛夫看得清晰,聽得明白,來人一身血汙,加上洞穴內蕪土人慘叫哀嚎聲,一定是一路殺過來的,除了操縱骷髏的邪惡法術,劍術一定也極其不凡。他這一招橫斬,看似勢大力沉,仿佛用了全身力氣,難以變換招式,實則在鬥氣的加持下,可以迅速變招,銜接上挑突刺等一些係列動作,一旦連上,就是狂風暴雨般的打擊,讓人毫無還手之力,即便全部防住,被自己的蠻力生生震死。這是他結合教廷劍術和家傳劍術創造出的新劍術,其名:


    “暴雨重劍術”


    然而對方的動作幼稚的像劍術初學者,依舊傻乎乎用單手劍砍了下來,渾然不在意斬到腰間的重劍。


    高手!


    弗羅洛夫心中凜然,他這套劍術最弱的地方就在於第一式,如果對方限製住了第一式,後續動作就無法展開,暴雨變成細雨,毫無殺傷力可言。


    他的腰間一定有詭異,是個陷阱,不能上當。


    弗羅洛夫鬥氣光焰狂漲,橫斬的巨劍硬生生改變軌跡,由下至上,撩向朱堯的胳膊,這一招命中,必斷其一臂。


    就這變招的遲疑瞬間,一道急凍寒流籠罩二人,雙方身上頓時結成厚厚的冰霜,動作為之一緩,一把旋轉的單手錘重重砸在弗羅洛夫的肩部,使他身形一歪,重劍偏轉方向,撩了個空。


    不好!


    弗羅洛夫大駭,戰鬥的本能令他腳底一攥,小腿肌肉發力,整個人直挺挺向後躍去,企圖躲開青銅劍。


    然而事發突然,這一跳避開了要害,左臂卻斷成兩截,鮮血狂湧。


    巨大的疼痛使弗羅洛夫痛叫一聲,他甩著斷臂,大量血液噴濺到朱堯的臉上,遮住眼睛,喪失了視野。


    朱堯急忙擦拭著眼睛,弗羅洛夫不退反進,單手掄起雙手重劍照著朱堯頭頂重重劈下。


    關鍵時刻,又是寒雪蜈蚣救駕及時,一米長身體重重撞在弗羅洛夫的側麵,將其撞得踉蹌,然後貼臉噴射極寒吐息。


    弗羅洛夫的腦袋頓時成了大冰坨。


    趁此機會,地穴矮人拾起單手錘,跳起來對著弗羅洛夫的後脖頸就是一錘,然後跳起來又是一錘,兩錘都砸在脊椎骨上,發出脆碎的聲響。


    兩具沒有損傷的骷髏圍了上來,手持破舊的武器亂砍。


    寒雪蜈蚣噴光體內的寒冰之力,碩大的螯牙咬住弗羅洛夫的脖頸,撕下半個脖子,氣管血管脊椎骨都暴露在空氣中。


    等朱堯揉好眼睛,恢複視力,弗羅洛夫跪在地上,徹底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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