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答案……我怎麽給你答案。”


    看著姬協離去的背影,耿石海輕輕的搖了搖頭。


    在他眼裏,這次的這件事情,無非是兩個結果。


    齊家勝了,那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列國和海外都會再次在齊家的調和之下回歸平穩。


    可那個時候,自己的壽命也就所剩無幾了談不上給別人答案。


    齊家若是敗了。以自家老祖的性格一定不會袖手旁觀,那麽地獄道將會直接麵對蓬萊閣的衝擊,作為主事的自己就更不可能成為幸存者


    姬協的答案,他給不起。


    至於危月燕,因為剛開始隻是對其利用。因此做了一些該做的事情,當時是沒有什麽心理負擔的。


    但是現在她已經變節了,就不能對其單純的利用了。


    她的答案,耿石海也給不起。


    “要是我有二少一半的冷酷無情。我大概就不會這般了吧……”


    每當遇到私人感情糾結的時候,耿石海就要感歎一遍,若是他有如同齊彬一般的鐵石心腸,那處理這種事,應該就會容易的多了吧。


    可惜他並不是如同齊彬一般的冷血動物,自己吃掉過的。沒辦法做到問心無愧。


    不過在短暫的自我感歎之後,耿石海也迅速脫離了感歎的狀態。


    畢竟還有正事要做,沒有時間給他來想自己的私人問題。


    “給我準備竹筏,我要出去一趟……”


    既然準備接受了這批人,耿石海自然要用一個合適的人選,幫助地獄道來接受。


    而最合適的人選,就是已經變節了的危月燕。


    雖然耿石海主觀上願意相信變節的危月燕,但因為身份的問題,在客觀上,耿石海仍然不能貿然的讓危月燕參與太多核心的計劃。


    而即使耿石海口裏感歎自己不夠鐵石心腸,但是實際上,耿石海下意識的還是對危月燕做了一番安排。


    讓危月燕和曾經的同僚會麵,那若是他們的同僚中有假意投誠者,必然會把消息傳回蓬萊,那不管危月燕是真情還是假意,他都回不去了。


    順便還能夠陰一把蓬萊閣管賬先生之一的虛日鼠。


    而這樣蓬萊閣必然會有不小的內亂。自己等人的時間也就充裕了。


    與此同時,耿石海又想到了另外還有種可能,危月燕和西方部中人雙方都是假意投誠並且還相互知情。


    這種可能也不能完全排除。


    為了提防自己和齊彬剛演完一場戲起騙過蓬萊閣,又被對方以同樣的方式回擊回來。


    耿石海決定,在請出危月燕的同時,再做另一個安排。


    思慮間,耿石海又到了安放危月燕的小島上。


    事實上,在上次危月燕說要投誠之後,因為已經透露心月狐和齊彬的消息,耿石海在離開了海島的時候,立馬在海島周圍增加了許多水性高超的暗哨,為的就是防止危月燕對外聯絡,透露出一些重要或者不重要的信息。


    由此可見,耿石海雖然口裏說著自己心太軟,但是提防起人來一點都不會含糊。


    可喜的是,那些暗哨似乎沒有發現危月燕和外界聯絡的情況。


    這讓耿石海稍微鬆了一口氣。


    ……


    “房日兔真的將以奎木狼為首的西方七宿給策反了?”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危月燕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是沒辦法保持平靜。


    “不止西方七宿,還有西方七宿所屬的星鬥,將近一百號人呢……”


    危月燕一聽這話,眉頭緊緊皺起。開口說道:


    “這事不對……將近一百號人。被奎木狼經營的和鐵桶一般。沒有泄露消息,並且成功的集體出逃……這事太不正常了吧……”


    耿石海一聽這話。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道:


    “正因為這樣,我才需要你去試試他們……”


    危月燕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讓我去試試他們,恐怕也存著試試我的心思吧……”


    危月燕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在上次離開之後,肯定又做了什麽針對自己的安排。


    她也很確定,上次的那番話,的的確確已經打動了這個人。


    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隻是打動是一回事,完全信任又是另一回事。


    不過危月燕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畢竟要是自己幾句話就能讓他放下戒心的話,那自己就不至於被他騙了,更不會看得上他了。


    而對於危月燕的話語,耿石海並沒有否認,開口笑道:


    “你應該明白的,感情是一回事,計劃是另一回事,有些事我不得不慎重一些……”


    危月燕一聽這話。點了點頭。開口笑道:


    “我明白,至少從上次開始,你沒有再騙我。”


    說著危月燕上前兩步。抱住了耿石海:


    “謝謝你的坦誠……”


    ……


    片刻之後,耿石海和危月燕並肩走在沙灘上,吹著海風。


    “所以,你打算怎麽辦?”


    不知走了多久,危月燕轉身看著耿石海。


    耿石海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上麵似乎還有點餘溫。


    老實說,眼前這個女人,在某些時候,總會恰到好處的讓人心動。


    但是那種心動的感覺,又不至於太過強烈到不知所措。


    因而影響不到耿石海在大事情上麵必要的判斷。


    這才讓耿石海在她決定投誠的時候,有那麽一點點的信任。


    不過伴隨信任而來的,卻是更重的戒心,疏離與隔閡。


    “我想讓你,替我接待他們,當然,我也會安排其他兩個人,協助你接待他們。”


    危月燕一聽這話,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名為協助,但是實際上,他們的作用大概是,監視我,防止我有什麽異動吧……”


    耿石海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笑道:


    “她們的作用。可不會是監視你。因為我知道,你很清楚地獄道本島的可怕之處……但是其他人明不明白,那就不一定了。畢竟這幫人是齊家二少交給我的,萬一真的有什麽問題,在我們島上出了點意外什麽的,我和他說起來也是怪麻煩的,你說對不對……”


    危月燕一聽這話,瞬間明白了耿石海的言下之意。


    如果這將近一百人真的有什麽問題的話。


    恐怕不能活著離開地獄道了。


    不過這和危月燕也沒什麽關係。


    畢竟原來西方部的事,他們北方部向來並不關心。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脫離了二十八宿,他們死不死就更和她沒關係了。


    於是在幾天後,危月燕以真容見了前來配合自己接應西方部的人。


    皇甫婉言和姬協。


    ……


    再說那西方部的奎木狼,順利的將西方部所屬部眾,帶離了蓬萊閣之後不久。


    葛青就已經發現了這波人馬的消失。


    畢竟將近一百人的離開,葛青隻要不傻都能夠發覺。


    而那將近一百人的離去,看上去卻沒有給蓬萊閣帶來多少的波瀾。


    原本有機會在他們走之後幾天就派遣八極士在海中截殺。讓他們所有人都葬身魚腹的葛青,毫無動作。


    就這麽讓他們逐漸遠去。


    這並不是葛青的寬宏大量,而是那一批人在他手裏已經沒多大用處了,讓奎木狼帶走之後,八極士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手剩下的所有人。


    相反,奎木狼這批人將會變得無處可去。


    因為現在能夠和蓬萊閣一較高下一爭長短的隻有以齊家為首的反蓬萊聯盟。


    齊家那邊可是有兩個穿越者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鷹視狼顧的奎木狼意味著什麽。


    再加上他本人又帶著九十多個下屬,下屬當中又是魚龍混雜,齊家必然不敢收攏。


    但是若不收攏的話,和他們聯盟的那些不屬於他們的勢力又會心生疑惑,無意間打擊了他們的凝聚力,另外,這批人遊離在外,那麽下一個斬殺列國天才高手的罪名,就多了一個栽贓嫁禍的選項。


    萬一齊家真的收攏了這幫人,那麽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依舊會相互猜疑相互顧忌。


    這樣又大大的分散了齊家兩位穿越者的注意力。


    再加上之前葛青他自己一直限製著西方部的所有人,他們所受到的皆是不公正的待遇。


    集體投誠也無非是想要另外找出路。


    而當他們察覺到,另外的出路的待遇,和從前一般無二,甚至還不如從前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必然變成隨時可能引爆的火藥桶。


    這會是齊家新的麻煩。


    而他葛青呢,他接下來製造列國動亂的計劃,隻要我足夠多的低等級高手就可以了,二百多還是三百多,並沒有什麽區別,甚至不到一百人也可以。


    隻要嚴格按照小部分作戰的戰略方針。列國的那幫人們必然需要十倍百倍的精力來對付這一幫散兵遊勇,彼此的關係也會變得緊張起來。


    因此葛青絲毫都不擔心這一點。


    “不就是攻心術麽……我也會啊。”


    看著麵前的列國地圖,葛青伸手在星都的位置戳了一個洞,一臉的笑意。


    沒過多久,一個鬼麵人走進了屋內,對著背對自己的葛青行了一個禮,開口道:


    “閣主……西方部使用的船隻,突然改道,去了地獄道的本島處……由於地獄道附近的海域,都在屠雲的控製之下。屬下不敢過於接近……”


    葛青一聽這話,愣了片刻,突然反應過來:


    “所以說……地獄道其實,和齊家是一夥的?”


    葛青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裏,都在對付列國之中的事端,從而沒有過多注意他的這個盟友。


    畢竟地獄道的屠雲不是好惹的。葛青在自己有事的時候,自然是敬而遠之。


    再加上即使自己開始對付列國中的勢力了,葛青也沒有收到關於地獄道有異動的消息。


    自然就忽略了。


    而在奎木狼出走的一開始,葛青就知道,奎木狼的最終目的肯定是去齊家。


    為了獲取齊家人的信任,奎木狼很需要一個引路人。


    而這個引路人,自然是在列國當中。


    那麽房日兔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這也是葛青沒有召喚房日兔的原因所在。


    他已經不再信任這個原本他打算用來監視奎木狼的人了。


    但是奎木狼從地獄道中轉這個舉動,讓葛青意識到,地獄道要下場,而且要站在自己的對立麵。


    而這看起來對地獄道有百害而無一利,屠雲卻還是那麽做了。


    這也就意味著,很有可能在一開始,地獄道就和齊家有勾結。


    葛青好歹也是個經曆了很多大風大浪最後才活下來的穿越者。


    很快他就想通了一些事情。


    “景。你給現在在外的二十八宿成員發一個集體召回令……看看都有誰響應……”


    盡管葛青意識到,uu看書 ww.uuanshu.cm 自己這次召回列國中二十八宿成員的命令,很有可能一個都召不回來,葛青還是這麽做了。


    就算預感到有人叛變。但是也要清楚,究竟叛變了幾個啊。


    “是……閣主。”


    ……


    正在蓬萊閣主準備驗證自己到底被幾個人背叛了的時候。


    奎木狼帶著自己麾下的所有人登上了地獄道島嶼的土地上。


    西方七宿以奎木狼為首,站成一排,看了看來迎接自己的隊伍。


    隊伍的最前麵,是三位美貌女子,但奎木狼總覺得其中有一人,似曾相識。


    而沒等他說話,那位似曾相識的女子便開口道:


    “怎麽。一段時日不見,你們就不認得我了?”


    一聽這話,西方七宿集體楞在當場。


    奎木狼麵具後麵的臉,變得有些震驚。


    “你是……危月燕?!”


    危月燕一看奎木狼的反應,輕輕笑了笑:


    “怎麽?很意外?就許你奎木狼帶著人離開蓬萊島投奔他人,我危月燕就不能給自己另找出路咯。”


    奎木狼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笑道:


    “這倒不是,不過是有些意外罷了。”


    在出發以前,奎木狼就收到了房日兔的信件,得知心月狐已經投奔了姬平,奎木狼這才決定帶人離開。


    而在大海中航行的時候,他又收到了一封傳書讓他改道到地獄道。


    當時他就知道,地獄道和列國齊家是一夥的,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


    同為二十八宿的危月燕,竟然先一步變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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