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離,星門巷。港口。


    這星門巷由於位置特殊,是和星都城直線距離最短的港口,可謂是整個東離的最大門戶港口。


    其規模比起琅琊城的金門渡還要大的多,不過。由於兩國的政策與發展方向不同,星門港的利用率卻不如金門渡。


    而正值中秋時節之時,星門港迎來了一批相當特殊的客人。


    東離的皇家衛隊。


    於是乎,整個星門港口上下一應人等,不久就通通曉得了。東離有大人物要在這裏出海了。


    而果不其然。沒等衛隊到來多久,另外一幫人簇擁了一行四人就來到了港口。


    而來到港口之後,那些暗中占據了有利地形,用於圍觀的力夫商賈小廝們。就看到了一幫人女的圍著一個男的往船上走。


    而後。他們就見識到了他們未曾見過的東西。


    那人群中。有一個蒙著麵女人在上船之前。化作一團煙霧。


    消失了。


    而且這個煙霧。還不是和街頭變戲法似的用一團白煙整得障眼法。而是從雙足開始,到頭頂,緩緩的。一點一點的變成了煙霧。


    這種手法,可是個新鮮玩意,足可見這人不是一般的厲害。


    “喲……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會這招啊……”


    那個倒黴催的非專業細作黃鶯,因為之前表現實在是太過出眾,這一次又一次被選入了負責跟隨那位齊彬大魔頭,負責照顧四位貴人的飲食起居一應事物的隊伍當中。


    奉皇甫玉和符青的命令,繼續監視齊彬。


    而且蓬萊閣還答應了,隻要完成了這次任務,那麽就讓她去蓬萊本島,接回她的家人,並且給他們一家人換一個新的身份,讓他們在之後的日子非但不用再擔驚受怕,還可以舒舒服服的過完一輩子。


    因為這,黃鶯一開始冒著風險走在了隊伍之中最接近齊彬的位置。


    因此。她成為了一個有幸近距離看完全程那個叫血羅刹的女魔頭,隱身過程的人。


    並由此得出結論。


    血羅刹,果然是妖怪變的!


    而齊彬既然能夠把這個妖怪給馴服。


    那豈不是說明,齊彬這個人。比妖怪還可怕。


    而就在黃鶯兒震驚的時候。


    就聽到了齊彬方才的話語。


    心中更加害怕。


    你看,就說齊彬是魔頭吧。竟然對著空氣說話!


    而就在齊彬說出這話的時候,齊彬的耳側,傳來濕熱的氣息。


    “這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而在齊彬身旁。已經恢複一身平常裝束的陸語顏,看到了剛才的一切,心中暗暗點頭。


    不愧是雙生子,雖然在實力境界上有些差異,但是弄上一兩個障眼法裝裝樣子還是可以糊弄過去的。


    不過為了演好自己現在正房的角色,陸語顏偏頭到另一邊,而後吐了口唾沫。低聲道:


    “呸!不要臉!”


    ……


    正在齊彬出航的時候,在那蒼茫的大海上,烈日暴曬著海麵。


    在那烈日與大海之間。有一個身穿貂絨。身高一米八的俊朗男子,正在一步一步的踏浪而行。


    這位大太陽之下在海麵上還穿著貂踏步而行的人。


    正是自從在東離出現之後。在家裏呆了一段時間又開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苦修生活的齊釗。


    作為即使在齊家之中也難得一見的武道天才。


    齊釗原本就是齊家人裏邊最讓人省心又卻最容易被忽視的危險人物。


    作為靠著沒有任何捷徑可走的一部劍法,數十年間以苦修的方式連跳好幾級的怪物級別天才,他並不像自己的二弟三弟一般一直致力於在列國勢力中攪弄風雲。


    近十年來,除了偶爾的幾次集體行動和某些他不得不做的事情之外。


    他隻幹了一件事。


    磨劍。


    而去歲。他和自家鄰居。那個冰塊死人臉。曾經一起到這大海之上試劍。


    結果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這把劍,在遇到同等境界的人的時候。


    理論上,是不可匹敵的鋒芒。


    當然。很可惜的是。隻是理論上。


    實際上來說,他的這把劍,不夠快也不夠鋒利。


    因為他堅信。他的敵人。將會十分的可怕。


    而為了麵對這未知的敵人。


    齊禦一直保持著一顆警惕之心。


    而他的警惕心,終於讓他在去歲找到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未知的敵人。


    因此,在齊家老二和齊家老三,各自在各自的地盤和各自的敵人鬥智鬥勇的時候。


    他們的大哥,一直在廣闊的大海上,為他們兩人。追蹤著各自的敵人。


    而因為齊釗一直如同往常一般神龍見首不見尾,齊淼和齊禦都時常無法聯係到他。因而造成了三人之間的信息不互通。


    直到後來,齊釗見到了那個男人。


    齊家老祖。


    齊禦。


    在剛遇到齊禦的時候,齊釗在確認了他的身份以後,就提出了試劍的請求。


    他知道齊禦很強,強到自己的劍對他構不成傷害。


    但是作為一個劍客,即使是知道他的劍並沒有辦法給眼前的絕世高手留下痕跡。


    他也必須出劍。


    因為隻有這樣,他十多年的劍才沒有白磨。


    就像他很多時候其實也可以和老二老三一樣。用各種各樣兵不血刃的方式解決問題,但是他並沒有那麽做。


    因為他往往有更直接的方式可以解決問題。


    一劍過去。世界就清淨了。


    但是自從二弟兩年多以前失蹤,又在一年前回轉之後。


    他們所接觸的敵人,就漸漸出現那種他一劍解決不了的人。


    這才讓他在突破八轉之後。沒過多久又回到了這大海之上,為的就是尋求進一步的突破。


    之後他就遇到了專程來找他的齊禦。


    而得益於齊禦的指導,他獲得了非同尋常的收獲。


    同時,他也得到了一個消息。


    二弟,出海了。


    ……


    茫茫海域的另一邊。


    一座孤島之上,突然出現了十五隻小小的竹筏。


    每一隻小小的竹筏之上,都站著三個一身黑衣的持刀人。


    而在這一群持刀的黑衣人後麵。


    一個男子。立於虛空。


    衣袂飄飄。看上去無比的瀟灑。


    卻是地獄道的主事人之一,耿石海。


    耿石海看了看眼前的島嶼。眉頭微蹙,搖了搖頭。


    指揮了那幫黑衣人登上島嶼之後,耿石海緩緩降落在島嶼之上。


    而後他就在島嶼的一塊礁石之上落了下來。


    落下之後不久,他就見到了這次前來接頭的蓬萊閣的代表人物。


    不出他所料,正是危月燕。


    隻不過這次危月燕還帶了一隊人馬。


    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女子。


    “危月燕閣下……”


    耿石海皺著眉頭。看了看危月燕以及她身後總共十一個麵具人。


    當時便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


    “為何讓我們在此處設定埋伏。而不是在離你蓬萊島更近的地方呢?”


    卻原來,在耿石海請示過屠雲老祖,確定了假意聯合蓬萊閣,借此查清蓬萊閣其中的虛實這一點之後。


    耿石海親自出麵和蓬萊閣商議行動方案。


    而後危月燕告知耿石海。地點已經選擇好了。


    之後給了他一張地圖。


    讓他帶著人來到了這裏。


    可是這裏距離蓬萊閣本島太遠了,若是行船趕路,還要大約六日路程。


    雖說如果真的要動手的話,這個地方的確是一個好的選擇。基本上不會引起什麽人的注意。


    但是距離蓬萊閣這麽遠。難保不讓人懷疑。蓬萊閣一開始合作就要撇清關係。


    作為合作方的地獄道的代表人物。耿石海很清楚。於情於理他都要表現出一副質疑的態度來。


    而危月燕見耿石海如此表現。也並不感到意外,開口笑道:


    “耿先生稍安勿躁。此處。是齊彬船隊的必經之路。隻有在伏擊地點設置在此處,才是最為妥當的。”


    一聽危月燕的話語,耿石海嘴角微翹,開口笑道:


    “這大海如此廣袤。即使是已經確定了從星門港出發,要前往你們蓬萊的話,可以走的航路太多太多,你能篤定他一定走這個航路。那就證明。船隊裏邊一定有你們的眼線。”


    話鋒一轉,耿石海繼續道:


    “但是有一點你要清楚。即使是確定經過此處,齊彬也未必會令船隊在這個島上停靠。而如果他的船舶不停靠的話,我們動起手來會麻煩了很多……因為在周圍隻有這麽一個孤島的情況下,這麽開闊的地方。沒等我的人和他接觸上。他就可以隨時逃走了……根本受不到什麽影響……”


    危月燕一聽這話,輕輕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按照常理來看,的確是這樣……不過我的人會在船上做一些事情……以保證齊彬不得不將船停靠在這裏。”


    耿石海一聽這話,有些好奇,開口說道:


    “哦?說來聽聽?”


    危月燕看了看周圍的所有人。開口笑道:


    “我的人會在船走到此處還有一天路程的時候……把船隊之上的淡水全部毀掉……這樣一來,為了補充水分,為了沐浴,他們必然會在這裏停靠。”


    說著。危月燕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即使是以齊彬為首的幾個高手,可以做到七日不需要飲水,但是其他的人。也是需要飲水的……”


    頓了頓。危月燕繼續道:


    “他們這次既然帶了一個船隊來我蓬萊。那麽他們就不可能任由她們在半道上被渴死。在這樣的情況下肯定要就近停靠。尋找淡水水源。”


    說著危月燕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陰森。而且顯得十分的得意。


    “而這個島上所有的淡水已然被我們動了手腳,而這裏邊動了手腳的淡水雖然不能讓齊彬這種級別的高手怎麽樣,但是對付那一幫凡人是綽綽有餘的……而一旦那些凡人出了事。因為天道經而疑心病很重的齊彬,必然會懷疑島上有敵人。”


    耿石海一聽這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


    “以齊彬的性格。絕對不會在事情還尚不明朗的情況下貿然行動,但是蓬萊閣他不得不去,所以他唯一的選擇就是登上島嶼一探究竟,並且看看,能不能找出和蓬萊閣和天道經有關的線索……而這個時候,迎接他的,就是我們……”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耿石海不得不感歎。


    這個計謀雖然看上去並不是特別出彩,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已經足夠有用了。


    不過……可惜的是,齊彬。並不在很多人之列。


    他耿石海。也沒打算真心幫這個危月燕。


    不過,要完成耿石海他自己的計劃。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事情是耿石海必須確認的。


    “齊彬身邊。可是有一個九轉高手在的。uu看書.uukansh.co 你們打算如何做?”


    危月燕一聽這話,開口笑道:


    “其實對付血羅刹,耿先生,早就已經有了人選不是嗎?”


    耿石海一聽這話。臉上心皺起了眉頭。心中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危月燕的人。並不算太笨。竟然查了地獄道的動向。


    “你已經知道了。我們去了南楚,請了景寧?”


    即使這個信息是耿石海自己透露出去。


    耿石海依舊要裝作一副不爽的樣子。讓危月燕以為,這個信息是他們所打探出來的。


    這樣。耿石海才能借題發揮。讓危月燕心安理得的不插手這場戲。


    而一旦危月燕不在插手,再和齊彬談成了配合。


    那麽這場戲的結果如何。還不是他耿石海一個人說了算。


    “這還沒有開始合作呢!你們蓬萊閣就開始動手查盟友了。是不是不太妥當?”


    麵對意料之中的質問,危月燕行了個禮。開口說道:


    “無意冒犯耿先生……我們隻是為了確保計劃順利進行罷了。”


    耿石海冷著一張臉開口道:


    “那既然這樣。你不覺得,你們蓬萊閣,在這件事情上,出力有點少嗎?”


    一聽這話,危月燕心中暗笑。


    作為一個商人。


    危月燕明白了,耿石海既然沒有當場翻臉,那這個生意就可以繼續談下去。


    “耿先生您的意思呢?”


    “我們地獄道為了請景寧所付出的代價由你們蓬萊閣承擔。而且行動當日。我不希望你們蓬萊閣有人在這個島嶼的方圓百裏之內……以免你們的人臨時起意。趁機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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