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爺。你應該知道,聖門六道各有所長,拋開神秘的上三道不談,畜生道擅長毒術。餓鬼道擅長恐術,而我修羅道擅長的為隱術。”


    陸語顏看著齊彬開口說道:


    “所謂隱術,即為,刺探。潛入,隱匿,襲殺四門。因此作為掌控修羅道二分之一勢力的我,本身在學習的時候,就學過其他兩道的部分功夫,用以輔助自己的四門隱術。而剛剛好,在四門隱術當中的隱殺術,要是練到極致的話。八轉以下。同階無敵。”


    齊彬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


    “同階無敵……這也太誇張了吧……咱不帶這麽誇大其詞的哈。”


    融合了自身所有記憶之後,齊彬十分清楚,自從他出道以來,已經遇到過不下十種號稱同階無敵的功法了,就連他現在身上的兩大功法。枯木訣和萬川歸海,當初也有過同階無敵的說法。


    但是無敵不無敵。他隻是一個相對的概念,起碼齊彬認為。即使是在同一水平,功法的優勢也不是絕對的。


    “當然了。正如公子所說,隱殺術同階無敵隻是一個說法,但是隱殺術是頂級刺殺法門這一點卻毋庸置疑。利用高超的隱藏之術一擊而中,本身對許多常見的功法存在克製。”


    齊彬一聽這話。皺起了眉頭。開口說道:


    “那也不對啊,顏兒你也知道的,三名死者都是感知係的武道高手。一般的隱匿手段肯定會被……”


    突然,齊彬自己意識到了什麽,一拍桌子。


    “我明白了!”


    上好的紅木桌麵,被齊彬一掌給拍的稀碎。


    圍坐在桌子邊的眾人卻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自從根除了神魂咒的隱患之後,齊彬的實力得到了完全的恢複。


    但是時間已經過去許多天,他對於力量的掌控依舊沒有完全達到應有的水準。


    所以。破壞公物就變成了很平常的事情。


    好在齊彬身邊都是些家大業大的主,各種意義上都不怕齊彬破壞。


    而齊彬自己已經無暇顧及那個桌子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被自己拍碎。


    就在剛剛。他發現了他自己忽略的一點。


    “武道強者的感知力會隨著實力越強而越強大,身經百戰者還有無法解釋的戰鬥直覺。但是……像他們這樣依靠動物來刺探情報感知外圍的強者……一旦想辦法破了他們的動物的感知……那他們本身的感知力就會比同階的人更加的弱小……”


    就好像你把一個盲人高手的耳朵給戳聾了之後。失去了聽聲辯位這種千錘百煉的技能。他就隻能任人宰割一個道理。


    ……


    “所以說……你打算怎麽辦……”


    眾人整理了現在的狀況之後。陸語顏開口問齊彬:


    “怎麽處理皇甫婉言和樊蒲之間的事情。”


    齊彬一聽這話。陷入了沉思。


    毫無疑問。樊蒲再次新的情報共享給自己等人,表明了他在迫不及待的求和自己等人合作。


    一副十分急切的樣子。


    “看上去太反常了……那個老狐狸肯定有所圖謀……”


    樊蒲越是心急。齊彬越是小心,生怕陰溝裏翻了船。


    畢竟這個之前的對手在東離雖然輸了一城。但是並不代表他很好控製。


    “既然這次的戰場,在東離的話……不如我們在他們之間添把火。之後。坐山觀虎鬥。”


    ……


    東越國。琅琊城。城門樓中,一位美麗女子站在城樓上看著夜景。


    之後,一個中年男子緩緩的走上鍾樓,看了看那女子,開口說道:


    “鍾一平,見過雁九姑娘。”


    一身紅裙的雁九猛然轉過身,一副驚訝的樣子道:


    “樊蒲竟然把你鍾一平派過來見我,還真是稀罕事。”


    雁九看了看那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


    作為陸語顏的得力助手,雁九也和這個男人打過一次交道。知道他是樊蒲座下的頂尖級殺手,平常根本不可能出手。


    當然了,作為職業殺手。鍾一平除了上次中州會的時候和雁九見過一麵之外,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交情。


    而關於鍾一平的一切。是中州會結束之後,雁九再通過羅刹堂的情報網調查出來的。


    而至於雁九為什麽特別要調查這個鍾一平,也有一個很簡單的緣由。


    鍾一平是極少數可以無聲無息的接近雁九而不被發現的同階。


    這對練習羅刹堂隱術的雁九來說,是一個極端危險的信號。


    因此她不得不多注意這個男人。


    “我沒辦法……最近堂主的人,在琅琊城走夜路,不是太安全。”


    雁九一聽這話,微微一愣,開口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樊蒲的手下,除了你以外。都已經不敢走夜路了?”


    雁九的嘴角掛著嫵媚的笑意。開口說道:


    “你們的樊堂主。竟然被當初他自己捏在手裏的棋子逼到這種程度?”


    鍾一平呼了一口濁氣。開口說道:


    “我們堂主送給你們堂主的信,你們應該收到了吧……不久前襲擊齊二少並且把情報賣給我們的那三人,被活活紮死了……而且死亡時間幾乎是同時,我檢查過傷口,推測他們的死亡時間相隔不到一刻,甚至可以認定為同時。而根據傷口的形狀來看,出自同一個形狀的凶器。三人身上的傷口判斷出凶手的手法是同一種……”


    鍾一平看著雁九,眼神深邃:


    “我想……同樣專門受過刺殺訓練的你。應該很明白這代表著什麽。”


    雁九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消失,變得有些嚴肅:


    “你是說。同個人。在前後不到一刻時間裏,以虐殺的方式,殺了三個同階高手?這個玩笑可有點太過驚悚了吧。”


    鍾一平一聽這話。輕輕搖了搖頭。一臉平靜的樣子道:


    “你覺得,我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而且你自己也明白的。隻要把刺殺術修煉到一定程度,再加上一些比如藥物之類的小手段。做這件事並不是沒有可能。”


    雁九一聽這話,輕輕點了點頭。作為羅刹堂的高手。她知道,堂中隱殺術完全做得到這一點。


    但是堂中那些隱匿的高手,如今還是掌握在陸語顏的手裏,而且數量並不是很多,也不一定能達到一刻鍾內殺死三個同階的水準。


    “那以你的估計,你鍾一平,如果和那位高手以刺殺術對決。勝算多大?”


    鍾一平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我不知道……我能確認的是,或許不久以後,我們兩人會一決生死。”


    雁九一聽這話,有些好奇,開口說道:


    “你為什麽那麽肯定呢?”


    鍾一平看了看琅琊城的夜景,開口說道:


    “毫無疑問,皇甫婉言這一次是衝著東離去的,但是以她現在的身份,不敢親自去東離,而她選擇在東越的原因就是,東越現在是我們的地盤,而我們和她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選在這裏。她是想在給你們找麻煩的同時……給我們上眼藥。”


    鍾一平呼了一口濁氣,開口道:


    “因為她知道以我們堂主的性子,肯定會給她找麻煩,索性就殺了那三人。警告我們不要插手,即使她明白這種警告並沒有什麽用。”


    雁九聽完鍾一平的長篇大論,聳了聳肩道: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鍾一平一聽這話,啞然失笑。扶著欄杆繼續說道:


    “因為我們堂主已經沒得選了啊……這也是他要找你們合作的原因。他和地獄道談崩了,而他之前的棋子,uu看書.uukanshu 卻成了地獄道的實際掌舵人之一,他已經沒得選了……”


    一聽這話,雁九明白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雖然說這種話不是太好,但是,鍾一平,你是我見過話最多的頂級刺客。”


    ……


    “原來如此。”


    聽了雁九的回報,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所有來龍去脈前因後果,齊彬心裏就有了底。


    “這個女人,報複心挺強啊……”


    齊彬很清楚,鍾一平的話語,看上去就是樊蒲我師父一係列反常行為的最合理解釋。


    他們和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幹掉皇甫婉言。


    “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做一些適當的事情了,不過,還是要等那邊,結果出來再說。”


    ……


    “一平,你後悔嗎?”


    南清宮後院的荷花池邊上。一臉平靜的拿著魚食喂著魚。頭也不台的問道。


    “沒有什麽後悔不後悔的。齊彬想要坐山觀虎鬥,本身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堂主您和皇甫婉言之間的事,更加不是別人能說的清楚的……為今之計隻有讓我和那位暗處的人一戰。不論結果如何,我們才有對等談話的資本不是嗎?”


    樊蒲一聽這話。又把一個魚食扔進了荷花池裏,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個殺人的人。找到了嗎?”


    鍾一平一聽這話。低下了頭。開口道:


    “我已經可以確定。她盯上我了。估計很快就要對我下手了。”


    說著。鍾一平微微一轉身。將身子朝向門外。


    “就看看我們兩個。哪一個更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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