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雪妃秀眉一皺,開口說道:“慧曲門的兩位修士飛往北邊,應該是巧合吧。”


    蘇幻天輕聲說道:“但願如此,不過,就算是巧合,我們也得防備一二,走吧,多晚一步的話,不知道又會生出什麽變化。”


    三人禦使飛行器,往北邊的星辰島方向飛去,哪知道,剛飛出去沒多遠,這片島嶼還沒有飛出去,剛到了小島與湖泊的接壤處,三人就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落到了地麵,朝著湖泊上麵望去。


    幾息時間過後,三道流光出現在幾人的視線當中,等三道流光到了麵前,蘇幻天終於看清楚,最前方的是洛神門的侯可挺,模樣非常狼狽,他身後有兩個修士緊追不舍。


    蘇幻天看向後方的兩人,竟然是金石門的修士,刹那臨近後,出現一個黑衣中年修士身影,他身邊還有一個老者,這老者幹瘦,膚色略黑,但雙眼卻很渾濁,整個人的感覺,似很鬆散的樣子。


    他們目露凶光,自然也看到了蘇幻天三人,也是不由一驚,緊追的腳步卻是絲毫未停。


    後方左邊那個金石門男修士一身黑色勁裝,他速度很快,掀起一陣風,眼看臨近,蘇幻天目中精芒一閃,右手抬起向前一指,頓時儲物袋內他的長戈兵器刹那飛出。


    長戈漂在了蘇幻天的前方,沒有絲毫停頓,他身軀一晃,在原地消失不見,隻留下一道殘影,而人卻向著來臨的黑色勁裝大漢,驀然一斬。


    這一斬,四周靈氣擴散,覆蓋方圓數丈,轟的一聲,直接落下。


    那黑衣魁梧中年修士一看到蘇幻天出手,看氣勢就知道不簡單,不敢大意,他一翻手一個木劍橫在身前,右手一抬,掀起不俗的氣勢,化作一道長虹,直奔蘇幻天而去。


    蘇幻天的長戈兵器可沒等靠近他的身體,在黑衣中年修士的四尺之外,出現一道厚厚的防護之光,這長戈就“砰!”的一聲,被彈了回來,而那黑衣修士速度不減,依然朝著侯可挺直撲過來。


    蘇幻天大吃一驚,自己的煉體修為相當了得,足以比肩結丹初期修士,哪知道,在自己使出八成力道的情況下,對方卻輕描淡寫的接下。


    那黑衣修士在防護之光下平安無事,頓時放心下來,冷哼一聲,木劍緊貼著反彈的長戈兵器而去。


    四周眾人麵麵相覷,都看著黑衣修士身體外的防護,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們見過擅長防禦的,可卻沒見過……如此防護之人。


    蘇幻天和金石門的黑衣修士兩人都是煉體修士,走的都是快而準的路線,兵器的光花在半空閃爍,像無數條銀龍,時而碰撞在一起,便是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那黑衣修士非常驚訝,萬萬沒想到蘇幻天是洛神門的修士,煉體修為還如此高強,竟然和自己不差上下。


    他一咬牙,雙指橫眉,朝著眉心一點,一片金黃色的符文閃現而出,隨後符文轟然破碎,散落的金色光芒遍布他的全身。


    隻是一息時間,他的身軀暴漲許多,足有兩丈高,身上的黑色勁裝也走了變化,一片片的鱗甲在黑衣上一閃而沒,看起來堅固萬分的模樣。


    手中的木劍轟轟之聲滔天,顫抖幾下,哢哢聲下立刻碎裂,到了最後,直接就崩潰爆開,接著青芒一閃,一個一丈有餘的骷髏頭手杖幻化出來。


    骷髏頭手杖被他僅僅握在手裏,猶如鐵甲力士降臨一般,威風八麵。


    蘇幻天一愣,望著對方的鱗甲和手杖,有些遲疑不定起來,暗道:“這是?”


    那黑衣修士旁邊的幹瘦老者也是一驚,隨後狠狠地說道:“能夠讓顏師兄使出宗門秘術,你也可以瞑目了!”


    侯可挺急忙說道:“蘇師弟小心,他的手杖極為詭異,硬接不得!”


    蘇幻天聞言點點頭,沒有任何言語。


    那幹瘦老者看到侯可挺說話,不僅憤怒的喊道:“小子,走著瞧,一會讓你好看!”


    黑衣修士麵色森冷,喝道:“住口!不要再說了!”他打斷幹瘦老者的言語,聲音冰冷而疏離,猶如他手中緊握的手杖,冷冷泛光,讓人從心底冒出陣陣寒意。


    那金石門的老者臉色一變,不敢再言語。


    他猛地一個晃身,原地出現數道殘影,這些殘影不分彼此,指縫突然一緊,手杖發出的黑光如閃電般順著骷髏頭而上,與此同時他的一雙瞳孔徹底變成了金色。


    旋即他起身,寒光化成圓弧,瞬間以先前數倍之力出手,一息時間之內,數道殘影在他和蘇幻天咫尺之間迅速遊走,出手十多次,殺意縱橫成冰冷的寒霧,甚至沒人能捕捉到那手杖的走向!


    蘇幻天把長戈兵器往身前一橫,展開身法,連續接住對方的十多次攻擊。


    “劈裏啪啦!”一陣驚天爆鳴,周圍的靈氣刮起一陣旋風,直吹的旁邊幾人立足不穩。


    二者的兵器幾乎在這撞擊傳出的刹那,長戈兵器竟然轟然崩潰,蘇幻天一衝而出,瞬間穿梭碎裂的兵器碎片,連退數步才算站穩腳步。


    那黑衣修士占了上風,卻沒有趁勢追擊。


    蘇幻天站穩腳步,抬起手掌,手中的長戈兵器消失不見,就連手掌也是鮮血淋漓。


    那黑衣修士突然問道:“真月鐧法!這可是金石門的不傳之秘,你從何處學來?”


    蘇幻天聞言一驚,聽到對方問話,他才仔細看了一眼。一刹那蘇幻天隻覺得他雙目如電,仿佛能劈開暗夜,但那犀利地目光隻在他臉上一繞,就立刻收斂。


    蘇幻天心想,對方煉體修為非常恐怖,眼光也非同一般,僅從一式手法上就能夠看出來是何武技,看來今日要費一番手腳了。


    侯可挺插口說道:“嘿嘿!什麽金石門的不傳之秘,打不過了,就說我師弟使用了你家的武技了,真是滑稽!”


    那黑衣修士仿佛已經習慣了侯可挺的言語,也不生氣,繼續朝著蘇幻天說道:“這位道友姓甚名誰,可否報上名來?”


    蘇幻天淡淡的說道:“姓蘇,名幻天。”


    黑衣修士聽完,有些疑惑起來,蘇幻天,這名字非常陌生,在他看來,能夠和自己一較高低的隻有雲奕了,不過未曾聽聞雲奕在煉體一道上有什麽與眾不同。


    蘇幻天反問道:“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黑衣修士還未說話,他旁邊的老者突然說道:“告訴你們,你們可聽好了,這是我金石門的大師兄,顏墨卿!”


    顏墨卿,竟然是他!蘇幻天和龔雪妃,沈冰南,包括侯可挺全是驚異不定的模樣,不過幾息後,幾人麵不改色的站在原地,也有些明白了,能夠和蘇幻天戰鬥的不分上下,甚至略高一籌,也絕非無名小輩。


    據傳聞,顏墨卿修道一百五十年,背景有極大來曆,父親是金石門的元嬰高人,從兩三歲起,便照宗門秘傳心法,用秘製真藥浸煉筋骨,一麵再以人力傳授訓練,他天賦又好,生具神力,機緣重重,再加上刻苦修煉,一身實力足以比肩結丹修士。


    顏墨卿突然說道:“道友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


    蘇幻天淡淡的說道:“這個無可奉告!”


    其實他的武技碎夢刀法和真月鐧法真是金石門的武技,u看書.uukanshu.om 是當初在田富敏幾人手中得到的,不過這些話,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顏墨卿壓下怒火:“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金石門和洛神門又是無邊沼澤的兩大正道宗門,沒必要為了一件法寶大動幹戈吧。”


    蘇幻天聽完這話,不禁往侯可挺身上看去,問道:“侯師兄,什麽法寶,這是怎麽回事?”


    侯可挺無奈的說道:“是這樣的,師兄我一開始被傳送到一片湖麵小島上,那島隻有數百丈大小,在上麵還有一個修士洞府,據為兄推測,那應該是一名結丹後期修士的洞府,洞府之中,有一法寶,定海珠!珠有二十四顆,攢成一串。會放出五色毫光,使人睜不開眼,是非常珍貴的攻擊寶物。”


    沈冰南問道:“你先得到定海珠,然後金石門的修士就來搶?”


    那名幹瘦老者聞言,憤怒萬分的說道:“胡說八道!是他搶我們的!”


    侯可挺卻說道:“定海珠誰也沒有得到,還在那個小島附近裏呢!”


    沈冰南愕然的說道:“你沒有得到嗎,那這是爭搶的什麽?”


    侯可挺有些尷尬的模樣,說道:“是這樣,在我們爭搶的過程中,定海珠飛了!我早告訴他們了,可他們不相信。”


    蘇幻天也驚了,重複道:“飛了!怎麽飛了?”


    侯可挺鄭重的說道:“從洞府裏飛到不遠處的湖泊中,消失不見了行蹤。”他說完,有些無奈的攤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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