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幫人熬到中午,各自鬆了一口大氣,顧不上疲憊的身體,打著顫的雙腿,興高采烈地去吃飯,可算能休息一會兒嘍。


    待到大家陸陸續續從食堂返回,發現張嵩早早在教室內等候,他身後則是堆起的藥包。


    “賀曌,每人一包發下去。”


    當班長果然沒好事,班主任但凡有點事,一定會點名幫忙。


    清修班每個學生的蒲團前,各擺放有一個正冒著熱氣的大木桶。桶上方的天花板上,有垂下的布簾,用以遮擋人體,免得春光外泄。要知道,班級內是有女同學的。


    “自己去拿。”


    同學們聞言,立即乖巧排隊,挨個拿走屬於自己的藥包。


    通過早上分發貢米的事情,他們明白一旦新班主任放權給自家班長,那麽班長的話便會成為不容置疑的權威,黝黑的現任班主任,一定不會橫加幹涉。


    “你的。”


    姓張的拿出一包,明顯要比其他同學手裏的藥包,大上一圈的包裹,遞給上前準備領取藥包的狠人曌。


    如此光明正大的區別對待,是不是對維持班級和諧不太好?


    “將藥包浸入木桶,五分鍾後可以沐浴。我需要告戒你們一件事,最少最少最少泡一個小時。少於六十分鍾的人,自動取消下一次藥浴資格。


    當然,浸泡的時間沒有限製,越長越好。一旦木桶內的藥水顏色,轉變為沒有異味且純白的顏色。


    恭喜你們,已經達到所謂的極限,沒有浪費一丁點藥效。”


    賀曌聞言,把手裏足足比旁人大一圈的藥包,扔進木桶。不一會兒,純淨的熱水徹底被染黑,看得人喉嚨發幹。


    有些人轉頭看向張嵩,您老人家確定我們要浸泡的是這玩意兒?


    “噗通——”


    正當一幫人猶豫時,某人降下天花板上的布簾,脫光光一躍而起,跳入浴桶。


    好家夥,卷我們是不是?


    沒辦法,大家夥隻好咬著牙,一閉眼一跺腳,幹了。


    “噗通!”“噗通!”


    小張很欣慰,班長沒選錯,至少能起到帶頭作用,不需要他多費口舌。


    木桶中的著名狠人,全身上下唯有一個感覺,燥熱!


    水溫頂多三十五度,可卻有烈焰焚身的痛苦。


    正常學生堅持一個小時,簡直是難為人,能挺一分鍾都算他們意誌堅定。


    “千萬別跳出來,跳出來再進去,藥效會少一半。”


    有些人幾乎是跳進浴桶,短短幾個呼吸就有些堅持不住。


    張嵩的聲音適時響起,令他們不得不咬著牙堅持。


    “疼,痛苦,正常。畢竟,隻要連續浸泡十次,能獲得十倍常人的身體素質,憑什麽不需要承受巨大的折磨?不會有人覺得,世上光有占便宜,一點虧不吃的美事吧!”


    】


    某不願意透露姓名的人:“......”


    我感覺你在內涵我,並且擁有證據,及十六位人證。


    一下午,陸陸續續有人挺不住,幾分鍾的、十幾分鍾的,反正沒一個能撐到二十分鍾。


    失敗的同學們,於木桶內來來回回、進進出出。


    所有人,愣是靠湊,硬生生湊出一個小時的最低標準。


    有的人則湊出一個半,或者是兩個小時。


    唯有賀曌一人,麵不改色的挨到下午放學。


    五個小時,純黑色的藥液,轉變為白色。


    當皮膚觸碰浴桶中的水時,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息,入侵身軀。


    正是因為它們爭先恐後的鑽入,導致烈焰焚身的巨大痛苦。


    隻是黑煙進入他的肉身,一陣陣照耀十萬八千界的金光,將之消融。


    ‘鎮壓物的氣息,或者說是從詭物身上刮下來的某些東西,混合特殊的草藥,製作而成的藥包。’


    不得不說,布法寺家傳分支,有點厲害。


    居然拿那種玩意兒來當藥材,刺激人體迅速增強身體素質。


    別說金色佛陀的光輝,令藥包無有任何作用,哪怕是她不出手,那點僅能增強普通人一倍的藥力,對其也根本沒用。


    誰叫他佛學展覽館副本,反複刷一萬次,令自身抵達到上限,無法繼續增強呢。


    並且,金光沒有消滅黑色煙氣的時候,自身的生命力消失一點點。隨便結個禪定印,眨一下眼睛就能恢複的一點點生命力。


    沒猜錯,它是以透支生命來令身軀變強的。


    所謂的肉身天賦,估計指的是生命力底子厚不厚。


    底子厚的,連續浸泡自然能勢如破竹,身體素質節節攀升。底子薄的,浸泡一兩次就沒辦法增長。


    畢竟,製作藥包的人初衷,為的是激發潛力,挑選合格者,而不是殺人!


    “很好。”


    大教室內,剩下張嵩和他兩個人。


    “我哥給你的,回去好好欣賞。”


    話音落下,猥瑣的笑了一聲。


    “???”


    他看著遞來的卷軸,皺著眉伸手接住。


    到底是什麽,能讓一位奉行弱肉強食的家夥,發出那種笑聲。


    “放學。”


    言罷,轉身離開教室。


    走啦?


    走得好呀。


    將卷軸夾在腋窩,走到自己的木桶前,伸手把藥包從水裏撈出來,然後打開分辨裏麵的藥材搭配。


    “金銀花、王不留行?這股味道應該是血餘炭,還有冰片、龍須......”


    林林總總,一百多種吧。


    當然,有些是粉末,可惜難不住他。


    好歹在夢裏麵十年,天天跟草藥打交道,可謂是專家中的專家,能難得住才是怪事。


    “多數是減緩痛苦的,或是提高耐受力的藥材,唯獨有幾種不在此列,應是用來刺激那種玩意兒的粉末發揮。”


    主藥是侵入人體的黑色煙氣,以減少生命力來達到永久性增長身體素質。


    “嗯,不錯的方子,我收下了。”


    萬一...萬一下個模擬場景,能用到藥方呢?


    泡五個小時的澡,令普通人身體素質,提升一倍。


    實在比《騎士侍從鍛煉法》,更加快速的手段。


    反正大家都是透支生命力,為啥不用簡單快捷的那個呢。


    “回家。”


    一路無話,十幾分鍾抵達書香雅郡。


    客廳內,顧不得吃飯,賀曌急忙打開卷軸。


    “......”


    震驚.jpg!


    “怪不得張嵩笑的猥瑣,合著整了半天是春宮圖。”


    畫師的筆力,絕對是他所見過中,數一數二的。


    因為每一位美人,俱是半遮半掩,恰到好處地勾起男人心頭火。且,畫中數百位女人,相貌俱是各有千秋,氣質上更是魅而不馬叉蟲。


    也就是他年輕時愛玩,精疲力盡的次數多,免疫力比一般人強,再加上意誌力堅定,忍得住。換個意誌力稍微弱一點的,怕是得立即脫褲子,搞起祖傳手藝。


    “牛哇。”


    他倒不是沒有欲望,隻是選擇對象高了一點點而已。


    況且,暫時來說沒有比玩遊戲更好玩的事情,沒必要非逮住男女間的那點事。


    明亮的房間內猛地一暗,於昏黃的燈光中,一位各方麵完全符合其審美的女人,突兀顯現。


    她一邊向著沙發走來,沒走出一步身上的衣服便會少一件。


    待到走至麵前,不能說一絲不掛,再怎麽著腳上穿著一雙白襪。


    曾記得,有位大師說得好。


    如果你已經是裸丨體,怎樣才能變得更加赤丨裸?


    那就是腳上,穿著鞋和襪子。


    不得不說,大師是有生活的人。


    最起碼,某人有點口幹。


    定力歸定力,他忍肯定能忍住,但架不住年輕火力壯的身體,自然而然的升起一些變化。


    硬不起來,那還叫男人?


    隻是當女人,走到他麵前,彎下腰時。


    從天花板上降落一隻泛著金光的巨大手掌,一個大逼兜下來,直接把人給拍的稀碎。


    客廳恢複正常,他手裏依然拿著春宮圖。


    但,畫中的美人,無端端少了一位。


    “......”


    “你幾個意思?我像是經受不住考驗的小夥子嗎?雖然我卑鄙、無恥、混蛋,總是敲詐、勒索、薅羊毛、占便宜,並殺人放火,壞事做盡。但,我是個潔身自好的好男孩。”


    這些話僥是佛祖聽了,都忍不住想一個大耳雷子抽死他。


    論起無恥二字,當屬世一。


    “咦?”


    他猛地發現,精神空間的六字大明咒,貌似比先前稍微亮了一點點。


    “美女?”


    春宮圖中的仕女,可以增強六字大明咒麽。


    既然如此......


    轉眼間,已經是二十三點。


    總共三百六十五位各有千秋的仕女,全部從卷軸上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精神空間的六字大明咒,雖然依舊暗澹,但比之沒有得到春宮圖前,不知提升多少光亮。


    “三百六十五位呀,一天換一個,一年不帶重樣的。”


    問題來嘍,到時候張嵩要畫的時候可咋辦。


    愛咋咋地吧!


    商陽市的布法寺家傳分支二把手,對他顯得挺重視。


    區區一副春宮圖,不至於跟他動怒。


    “大不了回木......”


    他靈機一動,六字大明咒的補充,有門路啦。


    等第三天確認,沒有人找上門,存個檔,無限回檔。


    “啪!”


    今天,雙喜臨門啊。


    第一喜,當然是張嵩所說的,令自身血肉擁有意識。


    第二天一大早,他帶著春宮圖,抵達清修班。


    “賀曌,昨夜怎麽樣?”


    張嵩笑著問道,班級內其他同學看見,直嘬牙花子。


    好麽,班長沒來前,您老人家可不是這樣的,麵色要多嚴肅有多嚴肅,旁人看見以為我們欠您百八十萬呢。


    咋說呢,骨子裏奉行弱肉強食那一套叢林法則的小張,對明日之星釋放的善意,當真是肉眼可見。


    他的脾氣的確不咋地,要不是沒有親哥哥張嶽罩著,早被人打黑槍打得渾身是窟窿眼。


    但,不代表人家是個二傻子。


    他有理由相信,等姓賀的站起來,絕對還是一條金大腿,在老張卸任後,成為自己的新靠山。


    “給您。”


    “給我幹嘛,用完扔扌......”


    餘下的【桌】字沒吐出口,打開春宮圖的他,目瞪口呆。


    無他,卷軸上一個女人沒有,僅留有景色、建築的繪畫。


    “不是,一晚上,你全用了!”


    他看向狠人曌的目光,變了。


    那是一種羨慕、嫉妒、抓狂、難以言喻的,甚至夾雜著些許自卑情緒的目光。


    “不愧是年輕人,體格就是比我的好。”


    “唉——”


    他長歎一口氣,恨不得跺腳表示年輕時,不節製的悔恨。


    “老師,你不怪我把畫給毀了?”


    “啥?毀掉!不是,你沒看我夾在畫裏,留下的紙條麽。”


    紙條?


    啥紙條,真沒看見!


    “......”


    沉默半餉,張嵩緩緩開口解釋道。


    “此畫是極樂寺出產的法器,聽名字就曉得,這家寺廟不咋正經。可是,不要誤會。他們是以精神交流為主的,不是那些掛著羊頭賣狗肉,打著極樂旗號占便宜的假和尚。


    圖中的仕女,會從畫中鑽出,與你交合。於極樂中,提升精神。每日一次,一年三百六十五次,夜夜做新郎,快樂的同時,增進修行。”


    “......”


    好麽,這一次輪到賀曌沉默。


    “一夜,三百六十五個仕女,恐怖如斯。曌啊,聽老師一句勸:年輕人,要節製。不然,等你到了我的年紀,隻能力不從心的空流淚,天天晚上回家,想的全是咋不接著加班呢。”


    “......”


    老師,我要說昨天晚上,仕女們全部被一個大和尚,給一個接著一個的大逼兜拍死,您信嗎?


    “行了,先去測驗室。今天,怕是要有一半人,被刷下來。”


    言罷,擺手示意十七人跟上。


    小教室旁,多出一間掛著測驗室牌子的房間。


    “進去吧,裏麵挺大的,足以容納十七人。”


    一幫人乖巧進入,外麵的張嵩關門,結大手印。


    “嗡——”


    房間牆壁上,顯現出梵文。


    重力增加一倍!


    且,幻象叢生。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噗通!”“噗通!”


    有七人直接癱倒在地,又有三人如醉酒一般,身體、四肢搖搖晃晃,從嘴裏流出口水,一副癡呆模樣。


    ‘有令人體力流失的能力?’


    也對,一方麵增加重力,一方麵讓人流失大量體力,精確控製下能在短時間內,迅速分辨出及格和不及格的人。


    “你們七個人,合格。”


    張嵩抬起手指,指著包括著名狠人在內的六男一女,宣布結果道。


    與此同時,打開門的一瞬,梵文悉數隱沒,房間的特殊效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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