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她?咳咳,這話怎麽聽著令人容易往歪處想?


    季雲見她一直皺巴著小臉,朗聲笑道:“沉魚,成天對著我哥這張死人臉,你不難受啊?看在我倆過去關係的份上,放心,我會罩著你。”


    在季雲手底下幹活?這個建議的確很吸引人,單單是他隨和的性子,便令人如沐春風。不像那個黑麵總裁,光麵對他便足以令她心慌慌。隻是以前季雲是她的學長,兩人好歹是平等的關係,可做他助理後就變成上下級,總覺得會有些尷尬。


    刻意忽略黑臉總裁唇邊那抹似有若無略帶嘲諷的微笑,柳沉魚很認真地搖了搖頭,“多謝季副總厚愛,隻是我很喜歡目前手頭的工作。”


    季雲顯然有些錯鄂,沒想到柳沉魚竟然會拒絕他。


    季陽抬眼看了看她,便轟人,“臭小子,趕緊回去幹活。你的助理,明天便會給你安排好。”


    柳沉魚鬆了口氣,“季總,季副總,若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待黑臉總裁首肯,她便如獲大赦般,幾乎是落荒而逃。


    “等等。”季雲在身後叫住她,“沉魚,我們談談。”


    柳沉魚歎了口氣,無奈地回過身子。


    “這裏人多,去我辦公室吧。”季雲不由分說,便往副總裁辦公室方向走去。


    柳沉魚除了跟著他走,豈有說不的機會。如果隻當他是季雲,那麽,她隻消說聲抱歉,轉身走就好了。


    季雲關上她身後的那扇門,示意她在沙發上坐下,道:“沉魚,你倒還是從前的那副性子。”


    柳沉魚低著頭,不語。在季雲麵前,就算明知她是季世副總,也不會有那種局促不安的感覺。


    “在職場上,你那般清冷的性子,未必會適合。”季雲歎氣,“連我都看得出你害怕我哥,你又怎麽能在他手底下做事?你若是因此過不了他的考核,還不如到我這,最起碼我可以保你周全。”


    柳沉魚猛然抬頭看他,靜默半刻,說的是,“季師兄,謝謝你。可是,我不想永遠躲在別人的羽翼之下,永遠無法成長。”


    頓了頓,她深吸一口氣,又道:“就算,過不了季總的考核,我也沒有怨言。”


    “你啊,跟你妹妹一個脾氣,都倔著呢。”季雲長歎了口氣,顯然是想起晏次,眼神也有些遙遠。


    柳沉魚終於鼓起勇氣,“季.......師兄,那個.......晏次.......你有他的消息嗎?”


    季雲怔了怔,神情複雜地搖頭。


    柳沉魚心情有些抑鬱地從季雲辦公室出來,頓時對上一眾八卦的眼神,也沒往心裏去,徑直回了自己的座位。


    也不知是不是由於自己拒絕了季副總的挖牆角,極大地滿足了黑臉總裁男人的自尊心,總之,限期為一周的考核她算是有驚無險地過關了。


    日子更忙,忙到腿腳發軟,工作日上班,周末忙論文。姐妹倆好久未聚,某天還是聽劉水水說起,小雁準備把浪漫滿屋開到市區去。


    柳沉魚一聽便急了眼,當即找蘇逸側麵打聽消息,語氣免不了有些衝,“小雁頭腦不清醒,你也跟著她發瘋?”


    蘇逸沉默片刻,淡然道:“小魚姐,這是她的心願,你何不順了她的意?”


    “她四年大學豈不是白讀了,畢業後還要去搞她的西餐廳?魔障了!”柳沉魚上班後脾氣也漲了不少,“你也不勸著點!”


    “她......怎麽會聽我的?”蘇逸唇邊綻放一抹苦澀的笑意,“我......隻能是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支持她......就好。”


    “你......也是個......”傻瓜,柳沉魚頭痛,蘇逸的那份心思雖然隱藏的深,然而自己又怎麽會看不明白。問題是她那個死心眼的妹妹,心裏隻裝著那個人,眼裏哪裏還看得見別的男人。


    有經驗的人說過,開始一段新感情,藉以來忘卻一份傷痛,雖不是良藥,卻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柳沉魚對妹妹與那個人的未來,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他們這輩子,甚至沒有機會再重逢,相見......遙遙無期。何不.......鼓勵蘇逸,主動去追求妹妹?


    蘇逸聽明白了她的暗示,一向的淡定從容皆不複存在,俊臉脹的通紅,羞澀中又帶了幾分無奈。


    與柳沉魚結束談話,蘇逸一人靜靜地走在校園的大道上,春末夏初的夜裏,還帶了微微的涼意。還記得,自己曾經遠遠地遙望著,她與那個人在這樣的夜裏,十指相扣,漫步在校園內。


    柳落雁,他想,他是喜歡她的。


    隻是,當他意識到這點時,已經太晚了。她,愛上了那個人。並且,一旦愛上了,就一直愛,不論那個人在不在身邊。


    他想,他是沒機會了。可是,那又如何?至少,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是自己。他,隻要默默地陪在她身邊,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幫助她,便好。


    不知不覺,竟來到湖邊,N大學子約會的聖地。蘇逸怔了怔,急急便要退出去,眼角餘光卻瞥見垂柳邊長椅上,那抹纖瘦的身影是那般眼熟。


    她的臉深深地埋於掌心,雙肩輕輕地顫動著......


    蘇逸的心,不可抑製地輕顫了顫。他一直以為,她堅強到不會哭泣,可是,這樣的她,是多麽的令人憐惜。


    “小落......”他溫柔地輕喚。


    隻有那個人,才會這樣輕柔地叫自己!柳落雁猛然抬起頭,小臉上猶自掛著兩顆淚珠,在清冷的月色下,閃著璀燦的光芒。


    黑暗中,隻見那抹身影修長而高挑,一瞬不動地注視著她。


    “暮!”她再也抑製不了思念的痛苦,叫著他的名字,衝入他的懷抱。那麽緊地抱住他,把臉深深地埋入他懷裏,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略帶清冷的氣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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