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用過早膳以後,周言便如同平日裏那般,再自己居住的院落裏麵那處演武場上,開始了對於春字指決的修煉。


    不過稍有不同的是,周言並沒有通過那些矗立在院落中的練功假人來修煉春字指決,而是正在與徐熊見招拆招的進行實戰演練。


    那些練功假人畢竟全部都是死物,根本沒有半點的還手能力。


    而與敵人搏殺的時候,敵人自然不可能會向那些練功假人一般,既不閃避也不還手。


    如果一直通過那些練功假人來修煉春字指決,周言擔心他自己也許會將一套精妙玄奧的武技指決,修煉成不懂變通的花架子。


    因此周言便仍如今突破到鍛體巔峰境界的徐熊,陪同他來修煉那套春字指決。


    當然,以周言現在的武道實力,一旦使用朝霞凝血真解衍生出來的內力,他恐怕直接就可以震傷徐熊。


    所以周言並沒運用身軀當中的半點內力,僅僅憑借自身施展那套春字指決,以此來與徐熊對練。


    不僅如此,周言甚至就連他那杆奇兵險刃狀元筆也沒有動用,不過隻是手持一杆普通的毛筆而已。


    周言向來都認為武道招式技巧,本就是一門生死搏殺之術,因此哪怕隻是修煉,周言也有意識的培養自已一直攻擊對方的要害大穴。


    以狀元筆那尖銳淩厲的筆鋒,就算是周言不動用任何內力,稍有不慎恐怕也會在徐熊的身軀上戳出一個血窟窿。


    周言不過是為了修煉春字指決的招式技巧,又不是打算取走徐熊的性命,他自然不會動用那杆尖銳鋒利的奇兵險刃狀元筆。


    但見手持一杆普通毛筆的周言,盤蹬如飛,遊走如龍的朝著徐熊延綿連續地,好似觀音潑水那般遞出一招招凶險狠辣的攻勢。


    而徐熊則是握著一柄如同他那柄寬刃開山刀般的木刀,力大沉重地阻擋著周言手中的毛筆,不斷地卸招拆招。


    兩人接連不斷的交擊碰撞在一起,使得演武場上麵的氣氛到是極為熱烈,如火如荼。


    尤其是周言,身著一襲素白色裘袍的他,手中毛筆好似舞文弄墨般揮灑而出。


    再加上他那副清秀的麵容,竟然仿佛如同翩躚書生公子那般的溫文爾雅。


    不過周言那微微向上斜挑的劍眉,眼眸深處時不時閃過的厲光,以及他那每一招每一式都直奔徐熊周身要害大穴而去的攻擊手段,卻又給他平添了幾分邪異的氣質。


    “噠!噠!噠!”


    正當周言和徐熊激戰正酣的時候,陣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間從院門之外傳了進來。


    隨之,隻見本應該處理礦山事宜的徐妄,拎著一隻灰白的信鴿跑進了周言所居住的院落裏麵。


    “公子,有家族的飛鴿傳書!”


    急匆匆的跑到演武場邊上以後,徐妄連忙開口說道。


    不過周言卻是根本沒有理會徐妄,反而是仍舊自顧自的與徐熊繼續見招拆招。


    直到將立春、雨水、驚蟄、春分、清明、穀雨等八套指決全部演練完畢以後,周言方才後撤一步,從演武場上麵退了下來。


    “拿來吧!”


    緩緩行至徐妄的身邊,周言輕聲說道。


    耳中聽得周言的聲音,徐妄連忙用雙手將信鴿遞給了周言,而後接過了周言手中的那杆毛筆,神色恭敬地站到了一旁。


    而周言拿到信鴿以後,將綁在信鴿腿部的空心木管去下,便隨手將信鴿放飛到了空中,任由它自行返回兗州府周家去了。


    “大公子親啟,述職奏對之期將至,限時五天返回家族……”


    抽出空心木管裏麵所盛放的信紙,周言漫不經心的觀看了起來。


    翻閱完信紙上麵所記載的內容以後,周言的眼眸深處不由得閃過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異色。


    周家雖然是兗州府這種小地方的武道世家,不過其中的規矩到是不少。


    所謂述職奏對,便是周家外派的執事,親自返回周家大宅向家族回報其麾下所執掌營生的經營情況。


    這種述職奏對幾乎每一個季度就會進行一次,如今凜冬已過,早春將近,正好是周家執事進行述職奏對的時間。


    然而周言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負責管理周家礦山的執事,還需要返回周家進行述職奏對。


    就算是周家礦山同樣處在兗州府裏麵,但是與周家大宅之間畢竟隔了一座哀牢山脈,一來一回最起碼也要二十餘天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所以往常周家礦山的執事,隻要在每年周家年終議事的時候返回周家大宅就可以了


    雖然讓負責管理礦山的自己返回周家,u看書 .uukanshu 這一點周言到時沒有什麽疑義,畢竟也許可能是周家有什麽關於礦山的決策呢!


    然而那封飛鴿傳書上麵所規定的時間,就讓周言感受到一絲耐人尋味的意思了。


    要知道,周言當初兗州府的官道,從周家大宅趕到這周家礦山,可是足足用了十天的時間。


    哪怕是他將馬跑死,也根本不可能在五天之內趕回周家裏麵。


    如果是其他人傳來的信件,周言肯定會直接無視信件上麵所規定的期限。


    然而那飛鴿傳書上麵的筆跡,卻是根本容不得周言耽誤時間,因為那是周家大執事周全的筆跡。


    大執事周全親自飛鴿傳書,無異於表明了這五天的期限,是經過他那個便宜老爹周傳雄首肯的時間。


    哪怕是周言如今的武道實力大大增加,但是這絕對不代表他能夠違背他那個便宜老爹周傳雄的意願。


    周傳雄在周家裏麵向來說一不二,根本容不得別人有半點的討價換件,更何況周傳雄還是一位胎息境界的武者。


    雖然周言陰死了一位罡氣境界的強者,然而在硬碰硬的情況下,他根本不是他那個便宜老爹周傳雄的對手。


    倘若周言延誤了他那個便宜老爹周傳雄所定下的期限,以周傳雄那涼薄至極的心性,他恐怕免不了一頓重重地責罰。


    既然無法在五天之內,通過兗州府的官道趕回周家,那麽放在周言麵前的選擇,也就隻剩下橫穿哀牢山脈這一條險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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