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長看向首領白羆道:“族長,這位是咱族人,先前還未投軍時,是咱的好友。”


    白羆眼前一亮,有些驚訝道:“哦?好友?”


    千夫長點頭,“是的,曾經喝過幾頓酒,聊起來十分投機,少典兄對各部落間的紛爭很有見解。”


    “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還請族長能夠委以重用。”


    白羆哈哈大笑,“來人!快給這位勇士鬆綁!”


    “危難之間,還能冒死前來投軍,我確實很佩服他的膽量。”


    其實這白羆想的很明白,既然這少典是傳說中統一六部的天選之子,那麽先利用他的經天緯地之才,滅了其他五個部落,最後再殺掉他,不就是兩全其美?


    為了以防萬一,又不能讓他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


    像這種天才,一旦從自己的視野消失,結黨營私,保不齊哪天就有了謀反的能力。


    他走到少典身旁,伸出雙手把他從地上托起。


    “我羆部落的勇士,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做個貼身守衛吧。”


    少典一聽,頓時有些懵了。


    剛才還是要被殺頭的奸細,現在就成了族長身邊的一個貼身守衛?


    這起伏多多少少讓他感覺有些刺激。


    千夫長朝著白羆行了一禮,拱手道:“族長,末將去城牆巡視了。”


    說完,轉身便朝著那七八米高的城牆扶梯走去。


    清冷的月光照在那冰冷的城牆上,顯得有些蕭瑟。


    待千夫長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一縷金光從他的眉心處飛出,消失不見。


    沒錯,這是問虛仙門特有的束靈術。


    能夠將元宿主的意識暫時封存,借用他的軀體來做一些事情。


    離開後,施術者做的事情會成為宿主記憶的一部份。


    且把那些事情都當作是自己做的。


    任弈帆從他的軀體離開後,千夫長打了個冷顫,好奇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回想了一下,這才回憶起方才的事情來。


    腦海中出現的那張人臉有些陌生 ,他感覺自己好像並不認識什麽少典。


    而少典也是一樣,對眼前突然出現的老大哥,沒什麽特別印象。


    但有一個事實,那就是千夫長救了自己的命。


    少典被安排好住處後,跪在床上,朝著外麵的星空跪拜,嘴裏呢喃道:“老天爺保佑~”


    “保佑我少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說罷便躺在床上緩緩睡去。


    在白羆的軍隊裏,少典針對敵人可能會挖地洞進城偷襲這個可能,給出了自己的對策。


    那就是挖護城河。


    之後,他憑借自己作為現代人,又熟讀兵書地理的優勢,展現出了自己特有的才能。


    在軍隊,成了一個很突出的人。


    不但作戰勇敢,而且很有計謀,處事冷靜,思慮十分深遠。


    而且,他還很講義氣,有危險都是第一個衝在前麵。


    這讓他在軍中有了很高的威信。


    後來,他又利用自己所掌握的陣法,擊退了徐虎的大軍,得到了白羆的賞識。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被破格提拔為千夫長。


    白羆讓他跟隨自己四處征戰,攻占了其他部落很多城邦。


    羆的實力在六個部落中慢慢壯大起來。


    少典對於白羆來講,還有一個他最看重的優點。


    那就是不貪功。


    攻占下其他部落的城邦後,搶奪的戰利品,他首先教給白羆,以表自己的忠心。


    若是得到了白羆的賞賜,他便分給自己手下的親兵。


    他是一個軍事天才,這都是他從兵書上悟到的道理。


    不貪小利者,必有大圖。


    他要的不是白羆給自己的這點蠅頭小利,而是他的江山!


    白羆很賞識他的才華,把他留在身邊當作一個智囊,少典在軍中的地位逐漸重要起來。


    一日,他向白羆請假,說是要去接自己住在城外的妻子。


    白羆欣然應允。


    少典走到先前的木屋,看到了在屋子裏休息的附寶。


    激動道:“寶兒~”


    附寶抬起頭,看到幾個月未見的夫君,激動的淚花在眼眸裏打轉。


    少典牽起附寶的雙手,“寶兒!我現在是千夫長了!”


    “憑借我的才能,想必離那將軍也差不了多遠了。”


    “寶兒,咱不用再東躲西藏了,你快收拾收拾,現在便跟我進城去住!”


    附寶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十分安慰,掌門給自己的任務,終於有一些進度了。


    他收拾了一些自己種的爛土豆,包在一塊兒獸皮裏。


    少典見了,走上前說道:“寶兒~咱現在不用過窮日子了,還要這些爛土豆幹嘛!”


    “都長牙兒了!”


    “我現在是千夫長了,這土豆咱可以吃一個扔一個!”


    附寶笑罵道:“這怎麽能行,太浪費了。你別忘了,在這亂世之中,有很多人被活活餓死了。”


    少典想起在現實中的傷心事,感歎道:“也罷,你願意帶就帶上吧。”


    他看著眼前的附寶,心中格外的感激。


    附寶現在成了他最珍貴的人。


    在路上,少典說道:“寶兒~你有什麽願望?”


    他以為附寶會和普通女子一樣,求些榮華富貴。


    附寶卻說道:“我希望這人世間不再有紛爭,我希望六部能夠統一,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少典聽了,沒有說話,心中的那個信念又變強了幾分。


    “也許,我真的能夠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麽?也許......”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一件讓他為難的事正在路上。


    白羆為了更好的控製少典,準備將自己的獨女嫁給他。


    一回去,他和附寶被一同叫到了城堡裏,白羆笑嗬嗬的看著兩人,讓他們在一旁坐下。


    在他身旁,還坐著一個臉上跟抹了很多麵粉似的女人。


    烈焰紅唇,那模樣像是個禦姐。


    少典以為這個女人是白羆的妃子,後麵才知道這是他的獨女。


    白羆先是跟少典說了一些話做鋪墊。


    說什麽在這個時代,男人有個三妻四妾很正常,讓他不要跟潮流,非要追求什麽一夫一妻製。


    原始部落,大部分都還是混居,延用的是任弈帆所推廣的對偶製。


    一群男男女女混居在一起,有一個主妻和主夫,組建成一個大的家庭。


    也隻有他們這種受了一代人類影響的人,才采用一夫一妻製。


    白羆看著少典,又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女人,說道:“我要給你許門親事!”


    “這是我的獨女,名叫女登,念你戰功赫赫,我準備把她嫁給你。”


    “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


    少典看了看身旁的附寶,有些為難。


    這女登是個禦姐範兒,身材極好,就是那妝容有些厚,讓人看不清她的素顏。


    可他已經有附寶了,不想要第二個女人。


    又不敢忤逆白羆,畢竟自己現在是他的下屬,上麵賜婚,實在是不好推辭。


    正當他左右為難之際,附寶忽然開口道:“族長,我願意!”


    附寶的舉動,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


    女登冷哼一聲,十分強勢道:“父王,我要做大的,她做小的。”


    “隨姐姐的便,我沒意見!”


    附寶知道,她來到少典身邊,是來完成掌門交給自己的任務。


    為了實現這個任務,她必須要做出犧牲。


    白羆聽了,連連稱讚道:“好!好!好!”


    “那今天就這麽說定了,我馬上派人下去準備婚禮,明日黃道吉日,準時結婚!”


    少典此時的心情是十分鬱悶的。


    他好不容易在這裏有了個家,還做上了千夫長,不再是那個蝸居在下街區,沒人管他死活的邵典。


    這都是附寶的功勞。


    他餓了,隻要知乎一聲,附寶就會給他做飯吃。他冷了,隻要知乎一聲,附寶就會給他做些厚衣裳。


    現如今,族長卻把女登嫁給自己,還要做他大老婆,這屬實是委屈附寶了。


    心裏感覺很對不起他。


    第二天,白羆為他和女登準備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全軍的將士都為二人慶祝。


    可在少典心裏,並沒有先前老爺給他和附寶辦婚禮時的那種激動和興奮。


    有的隻是麻木。


    想起被虎軍殺死的老丈人,少典心中感覺更對不起附寶了。


    跟個行屍走肉般舉行完婚禮,被將士們送入洞房。


    女登穿著新衣坐在床榻上,厲聲道:“你還不快來掀老娘的蓋頭!”


    “從今天起,我,女登,就是你的妻子了!”


    見少典遲遲不過來,女登自己掀開了紅蓋頭,看著坐在一旁,神情有些木然的少典。


    她直接將他拉上床,大腿盤到腰上,吹滅了牆壁上的燈盞。


    接下來幾天,少典一直都住在女登這邊。


    一個懵懵懂懂的大好青年,怎麽能抵禦住禦姐的誘惑?


    女登很懂男人的心思,把少典拿捏的死死的。


    隻是有一件事情十分奇怪,那就是不論任何時候,少典都看不到女登素顏的樣子。


    都是等他睡著了才偷偷卸妝。


    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又起來,畫上了一臉精致的妝容。


    少典從未見過如此狠的女人。


    一周過後,少典才跑去找附寶,惹得她很不高興,說他喜新厭舊。


    有了新歡,就忘了自己這個陪她成長的女人。


    少典連忙解釋,說是那女登過於蠻橫,一直不放他走!


    在兩個女人的寵愛下,少典體會到了世間少有的幸福,小日子過的很不錯。


    問虛仙門的任弈帆從虛空鏡裏探查到他的狀態,搖了搖頭。


    “這小日子怎麽又過起來了?”


    “舒適的生活很容易讓男人小富即安,磨滅心中的鬥誌。”


    “少典啊少典,你的使命是統一六部,還天下百姓一個和平盛世,豈能留戀於兒女私情?貪圖魚水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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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弈帆覺得再這樣下去十分不妥,他不能讓少典過的太舒服,以此忘記自己的使命。


    附寶最近和女登爭寵,也顧不上去敲打少典,此時還得任弈帆親自出手。


    據他所知,這白羆是篡位,不是正常即位。


    他有四個兄弟,這些年和他一直不合,說白了就是心裏不得勁兒。


    這皇位憑什麽被他搶了去?


    鬧事兒的人當中,以他大哥為首,他是長子,心中的怨氣更盛。


    這就是任弈帆的突破口。


    有一天,白羆正在都城裏遊玩,忽然竄出來一群人,直接把他暴打了一頓。


    白羆被打的很懵逼,在自己的都城裏,居然還有人能有這麽大的膽子?


    為財?


    顯然不是。


    這背後的目的,他猜不出,不過利用排除法,他還是猜到了幾個嫌疑人。


    那就是自己的哥哥,黑羆。


    他有些悔恨,當年篡位成功後,顧及四兄弟手下的一點點兵馬,沒有殺了他們。


    現在給自己留下這麽大的隱患。


    說到底還是心不夠狠。


    想必自古無情帝王家的道理他是不懂的。


    因為華夏的曆史才剛剛開始,司馬畢還沒有留下多少可供後人借鑒吸取教訓的典籍。


    少典聽到這個消息後,有些猶豫了。


    以他此時在軍中的威信,完全可以趁著白羆失蹤,揭竿而起,組建自己的勢力!


    因為有人在大街上看見了,是他哥哥黑羆綁了自己弟弟,不是他少典。


    這兄弟倆積怨已久,都城裏的人都是知道的。


    可就在這時,女登哭著來求少典,讓他去救自己的父親。


    看著眼前的這個枕邊人,他的心軟了。


    畢竟夫妻一場,哎~真是不忍心。


    少典帶著一大隊人馬,找到黑羆家裏,讓他放人。


    誰知道那黑羆他麽的裝傻,聽到少典管自己要人,大吃一驚,“什麽?弟弟失蹤了?”


    “少典你不要慌,我這就派人出去尋尋。”


    黑羆已經被任弈帆施展的束靈術給控製了。


    不然以黑羆平日裏那個慫樣子,是萬萬不敢綁票自己弟弟的。


    任弈帆的演技,那真是沒得挑,裝傻的樣子,放到現代,都能拿奧斯卡獎拿到手軟。


    他這麽做的目的,無非就是因為,他對這個人性啊,了解的過於徹底。


    他知道怎麽做,能推少典一把,讓他盡早踏上統一六部的道路!


    少典也不殺,直接把街上的目擊證人帶到任弈帆跟前,道:“別TM裝了,人我都給你帶來了。”


    還告訴黑羆道:“要是他不放人,就跟他來個魚死網破,到時候誰都撈不到好處。”


    於是,少典從黑羆的水牢裏,把折磨的半死不活的白羆給救了出來。


    同時,這件事情也讓少典意識到,羆部落內鬥嚴重,呆在這裏不是長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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