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弈帆驚呼:“靠!現在的妖精害人,都知道請托兒了嗎?”


    這裏是村外的一處山嶺,月光的皎潔被周圍樹木所遮蔽,隻透過少許微光,顯得有些肅靜。


    石岩站在一堆白骨之間,全然不知。


    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經開始和那些人稱兄道弟,請教一些知識了。


    女媧和任弈帆躲在距破廟十來米遠的一顆參天古樹上,盯著不遠處的一切。


    她小聲對任弈帆道:“說起托兒,我就好氣呦~”


    “我嘛,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吃貨。”


    “在藍星早些時候,那些奶茶店和小吃店前每天都是一條長龍,我還以為多好吃呢,排幾個小時的隊,花很多錢買來吃。”


    “結果也沒多好吃,後來才知道,那些都是店家顧得托兒。”


    任弈帆沒想到女媧還有這種經曆,也談起了一些往事,嘴角不自覺浮現一抹微笑。


    女媧見了,忙問道:“你也被托兒坑過?”


    任弈帆搖了搖頭,道:“我就是那個雇托兒的人......哈哈哈。”


    他把自己在現實開發元宇宙仙俠遊戲的經曆說給女媧聽。


    那是一款修仙元宇宙遊戲。


    先開始的時候,遊戲玩家很少,他就讓一群下屬裝成小姑娘,去加那些玩家的好友。


    人設嗎,當然是綠茶啦。


    沒有男人能夠抵擋住綠茶的威力。


    男人都是希望異性能夠崇拜自己的,那種奇妙的感覺妙不可言。


    那些玩家一天會受到好幾個妹子的好友申請。


    任弈帆給她們編了不同的話術,開局就是,“哥哥,你好厲害呀~”


    “能帶我刷副本嗎?我有些不太會玩欸~”


    “我會很乖的,你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那些單身男玩家看了,直呼好家夥,也在虛擬中體驗到了當海王的快樂。


    很快,遊戲口碑就在業界傳開了,都說那款遊戲妹子多,很快就衝上了各大排行榜的首位。


    女媧見了,擰了一下任弈帆的胳膊,吐槽道:“你好賊啊~怎麽感覺賤兮兮的?”


    任弈帆笑道:“嘿嘿嘿~正常的商業手段而已。”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在樹上聊嗨了,漸漸淡忘了時間。


    回過神來時,石岩拖著有些虛弱的身體,已經開始往回走了。


    “糟了~怎麽把正事兒給忘了。”


    石岩走後,破廟恢複了那殘破景象,斷壁殘垣,處處都掛著蛛網。


    那些還在破廟裏排隊的男子,也變成一堆白骨,一同朝著廟內走去。


    任弈帆立即從樹上跳了下來,女媧緊隨其後,兩人衝進破廟,中間有一個已經幹涸發臭的池子,那些白骨已不見蹤影。


    “人到哪兒去了?真是怪了,下次碰見,定要抓她個正著!”任弈帆劍都已經拔出來了,一臉失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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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媧道:“算了,還是去看看那石岩吧~”


    兩人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那石岩追去。


    那石岩正佝僂著身子,身子雖有些虛,但絲毫不敢停歇,忙朝著家奔去。


    任弈帆見了,對女媧說道:“折騰來折騰去,就為了那片刻的爽感,圖個啥?”


    “我也真是納悶兒了。”


    女媧道:“這是人的本能呀~”


    等石岩趕回家的時候,由於昨日就沒休息好,身子虛弱,還是回去遲了。


    一推開門,就看到他爹拿著一根荊棘條,怒目圓睜,站在院子裏等他。


    石岩被嚇得心裏咯噔一下。


    要是今天再罰他不許吃飯,跪在院子裏溫書,他非猝死不可。


    老叟大怒道:“你個逆子!昨晚又去哪兒鬼混去了?”


    石岩被嚇得身子有些發抖。


    嘴硬道:“昨晚我......我就在家裏睡覺啊。”


    這時任弈帆和女媧也從門外走進院中,見到石岩頂著個黑眼圈。


    “一大早,我就見石岩在院子裏溫書,那是晝夜苦讀,很是用功啊~”


    任弈帆笑嗬嗬的對著那老叟說道,“方才,我讓他帶著我們在村裏轉了轉。瞧我,忘了和你說一聲。”


    老叟一聽,把手上的荊棘條扔到一旁。


    走上前拍了拍石岩的肩膀道:“哎呀~我兒出息了。”


    “瞧你這黑眼圈,書要讀,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岩兒,你要明白,在這種時候,你能讀上書,那可是大大的幸運~”


    石岩點了點頭,有些感激的看了任弈帆一眼,他現在腦子暈乎乎的,隻想睡覺。


    “去睡會兒覺吧,中午吃飯的時候再叫你。”


    “好。”


    石岩剛準備走進正屋,任弈帆直接叫住了他。


    “等等,我想問一下,村外的那座山嶺,有名字嗎?叫什麽?”


    石岩聽聞,臉色一沉,慌張說道:“之前仙人取了個名字,好像叫白虎嶺。”


    任弈帆重複了一句,“白虎......白虎嶺。”


    石岩聽了,心想昨晚之事,定是被那任弈帆知曉了。


    奈何腦袋太沉,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一溜煙兒鑽進屋子,倒床就呼呼大睡起來。


    中午吃飯時。


    石岩拿著筷子的那隻手忍不住顫抖。


    任弈帆見了,問向老叟道:“怎麽沒給石岩找個婆家呀?”


    老叟聽了,神情似有些無奈道:“誰不想啊~村裏的人在他這麽大的時候,孩子都已經七八歲了。”


    “問題是找不到合適的姑娘啊~”


    老叟向任弈帆講起了他們家以及周圍幾個村子的情況。


    原來他是燧人氏的遠房親戚,物質條件在村裏是最好的。


    燧人氏先前通過部落妙齡女子從仙人那裏學到的東西,用在了自己的家族裏。


    他們整個大家族除了學了不少先進的知識外,還有了人倫觀念。


    在一些貧窮落後的村子,是沒有這種觀念的。


    他們的婚姻形態是亂婚。


    那些人還沒有擺脫動物的野性,也沒有道德倫理的相關概念。為了繁衍,不分年齡和輩分,也沒有親屬概念。


    聽到這裏,女媧蹙了蹙眉,顯然有些接受不了。


    坐在她身旁的任弈帆說道:“小媧,人類文明都是在先輩人的基礎上,一點點發展起來的。”


    “最開始人們沒有這種概念,很正常。”


    “構建人類倫理觀念的使命,就靠咱倆了。”


    女媧用力點了點頭,“嗯!這個太有必要了!”


    任弈帆回到道:“是非常有必要好嗎?如果不構建人類倫理觀念,那麽整個人類社會就不可能穩定,沒有穩定,又何談發展?”


    老叟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便隻管埋著頭刨飯。


    任弈帆看向老叟,繼續問道:“老人家,把你知道的,都說給我們聽聽。”


    老叟將嘴裏的飯菜咽下去後,繼續介紹。


    在這裏,稍微好一點的村子則是血緣婚取代了亂婚。


    也就是說同輩之間可以結合,排除了不同輩分之間相互結合。


    但基本上都是共夫或者共妻,後代隻知其母,不知其父,也就是後來人所說的母係氏族。


    再好一點的就是族外婚。


    也就是隻能是兩個不同氏族之間的男女結合,這個相對來說要好一點,但依然是共夫共妻的模式。


    且男子死後隻能葬在自己出生的氏族墓地,不能和女方合葬。


    所生的子女也隻能和女方合葬。


    女媧聽到這裏,疑惑道:“為什麽呀?好奇怪的規矩。”


    任弈帆冷哼一聲,道:“或許,現在的人類還理解不了繁衍......不,或許連現代人也不理解繁衍。”


    “你想想,一男一女隻要ML,受精卵就可以發育成胚胎,然後孕育出一個鮮活的生命。”


    “這種設定難道不神奇嗎?”


    “原始人可能把這種設定歸功於神明了,感天而孕,這才有了現在的規矩吧。”


    老叟夫婦,聽不懂任弈帆和女媧之間的對話。


    隻是暗下判斷,看這兩人的穿著,一言一行,或許來自更廣闊的世界。


    坐在一旁的六個女子和石岩,壓根兒就沒聽。


    石岩隻睡了一上午,他困極了,而且有了一種全身用不上勁兒的感覺,肚子右下方還有些疼痛。


    匆匆吃過飯後,便又回去睡覺去了。


    任弈帆和女媧一行人也回到了偏房。


    兩人盤腿坐在床上,六個原始部落的女人也學著任弈帆的樣子,把腿盤著,在大通鋪上圍成一圈兒。


    任弈帆道:“你猜,石岩那小子,今晚上還會不會去?”


    女媧道:“吃飯的時候,我看他身子都已經虛成哪個樣子了,想來定是不會去了。”


    “再去,這是不想活了呀?”


    任弈帆笑了笑道:“要不要和我打個賭,我賭他今天晚上還會去。”


    女媧一臉不解,問道:“賭什麽?”


    “賭你一個吻~”任弈帆抿著嘴唇笑道。


    女媧忙把眼睛埋了下去,紅著臉道:“不賭~不賭~”


    “那你就別問,嘿嘿嘿。”


    女媧皺著柳眉,氣鼓鼓地看了任弈帆一眼,喊道:“任弈帆,你好賤啊,專門吊人胃口~”


    她湊了過去,搖晃著任弈帆地一隻胳膊,“你就說一下嘛~”


    任弈帆笑著搖了搖頭,“就不說。”


    女媧忽地挺直身子,眼神淩厲道:“你說不說?”接著就用力擰著任弈帆的大腿。


    疼的他立馬大叫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嘛~你先撒手。”


    女媧鬆開手後,道:“快說!”


    “你想想,這些智人,之所以能產生意識,是因為體內的幽靈DNA,可以不斷從周圍環境中吸收信息。”


    “實際上那並不是什麽自由意識,而是吸收周圍環境信息,形成的一個習慣。”


    “我把這個習慣稱之為自動反應程序。”


    女媧歪了歪脖子,疑惑道:“自動反應程序?好奇怪的名字。”


    任弈帆點了點頭,道:“沒錯。周圍環境不同,他們吸收的信息不同,最後所養成的習慣也不同。”


    “這些習慣一旦被一些熟悉的場景所觸發,就會像程序一樣,無意識的產生一係列反應。”


    “期間他們或許會試圖組織這套程序,但也僅僅是自我安慰罷了。”


    女媧問道:“那這和石岩有什麽關係?”


    任弈帆笑了笑,回答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閑來無事,腦海裏盡是些香豔場麵。”


    “他要是能忍住不去,那算他本事。”


    午夜。


    六個原始女人在任弈帆的安排下早已入睡,兩道人影趴在窗戶前,盯著院子裏的動靜。


    “吱呀~”一道開門聲響起,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那麵色卡白的石岩。


    女媧驚呼,低聲道:“神了!”


    任弈帆冷哼一聲,“這次,我定要把那白骨精斬殺於破廟之內!”


    接著,兩人隱遁身形,便跟著石岩而去。


    這次,他在路上的時間明顯比之前要長了不少,想來是身體素質已經漸漸不行了。


    任弈帆和女媧依舊守候在破廟南邊十來米遠的一顆大樹上。


    見那石岩一臉興奮的走進破廟。


    二人從樹上跳下,隱匿身形,繞過那些由白骨幻化成的男人,摸進破廟。


    此時破廟裏的情景和之前完全不同。


    正中央的小水池裏,有些許錦鯉在裏麵靈活遊動,池子前的兩根梁柱上掛著一些紅色綢幔。


    最裏麵是一張大床,那女人身上穿著一件紫色薄紗,脖頸上掛著一件紅肚兜,薄紗已被褪去一半,露出一雙雪白的大腿,夾在石岩腰上。


    女媧催動靈力,雙指往自己眼前一抹。


    任弈帆的眉宇間也顯現出一道金色裂痕,天眼已開,眼前的障眼法立馬顯形。


    池子表麵漂浮著幾片枯葉,一條鯽魚翻了白肚,那些容易激發男人情欲的紅幔也變成了蛛網,廟裏一片殘破景象。


    任弈帆單手一抬,“軒轅劍!”


    劍身金光爆漲,自那虛空之中凝成實體,被他握於手中,劍尖直指石岩懷裏的白骨。


    “妖孽,休要害人!”


    兩人瞬間顯形,朝著躺在石岩懷裏的白骨刺去。


    這可把那石岩嚇了一跳,忙把白骨精護於身後,衝著任弈帆吼道:“不許動她!”


    任弈帆看到此情此景,頓時被氣的不行。


    那白骨精向後縮了縮身子,躲在石岩身後,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摟著石岩的脖子,在耳邊嬌嗔道:“護我~”


    門外的那群由一堆白骨幻化成的男人,也衝進破廟內,朝著任弈帆和女媧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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