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哥,萬一其他公司和咱想的一樣呢?”


    王凱旋此時酒意醒了八九分,提起一瓶銀尊香檳,虛眯著眼看了看,呢喃道:“這三年一瓶的酒,也就這樣嘛~”


    他又給自己滿上一杯,咕咚咕咚兩口倒入腹中,一臉滿足。


    虛機另一頭傳來一聲冷笑:“你是說那些中小型公司?他們視千度為神明權威,根本沒那個野心從它手裏搶肉吃。”


    “一群烏合之眾,急功近利,還妄想成為龍頭老大。”


    “根本不知道需要付出何種程度的努力!”


    王凱旋抓了抓頭發,道:“困得著不住了,任哥,我先迷瞪會兒,明天回公司說。”


    “你可以下午再去,上午多睡會兒,分公司我說了算,給你算滿勤。”


    “明天我也不在,Mata要和鬥音合作,談狙擊千度的事兒。”


    掛斷電話後,王凱旋穿著8個月一雙的皮鞋,躺在皮質沙發上,嘴裏還不停念叨著:“任哥就是任哥,上個廁所的時間,都能把馬賽克男人查清楚。”


    “這執行力,真是杠杠的,我王凱旋決定!這輩子就做你跟班兒~”邊說邊摩挲著沙發,“這真皮摸起來真滑溜~”


    歐式風格的包廂裏,王凱旋一身名牌躺在沙發上,黑色瓷桌上擺著花費20年買來的神龍套。包廂外還立著一群給自己服務的美女。他捏了捏自己的臉蛋,眼前的一切恍如夢幻。


    他不敢想象,如果生命中不出現任弈帆這等人,也許他和村裏那群街溜子一樣,現在還在做一些低俗VR全真遊戲測試,領著點微薄的工資。


    站在包廂門口偷聽的任弈帆,心裏惦記著呈什市的怪相,開著法拉利回到上街區的酒店。


    他如果推門進去,非把王凱旋整懵逼不可。


    第二天,任弈帆約了鬥音總裁李超仁,晚上在淳熙路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吃飯。


    上午去醫院看過媽媽後,直接在虛機上測試《回到1999》VR全真遊戲,之前的很多安全漏洞都被修複了。


    半個月後,就是遊戲公測的日子。未來人跟自己說公測那天玩家會在遊戲裏出事,這些話像魔咒般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給王凱旋打過好幾次招呼,漏洞基本上也被修複了,應該不會出事。”


    任弈帆把白色的圓形小盤戴在太陽穴上,進入遊戲世界,在裏麵跑了幾個小時。遊戲地圖、NPC、任務劇情等一切正常。


    退出遊戲後,一看時間,下午四點了,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小時。


    他匆忙收拾下自己的東西,走到床邊道:“媽!媽我要去談生意,明天再來看你,有事兒就虛機上聯係。”說完就跑了出去。


    薑心嵐穿著病號服坐在病床上,手裏麵捧著一本幾十年前的紙質書,《江姐》。


    “別這麽拚,多注意點兒身體!”身後傳來一聲擔憂話語,人早跑沒影了。


    任弈帆匆忙回到下街區的家,換上一身定製西裝,戴上勞力士,給自己做了個發型,急忙乘地鐵往淳熙路趕。


    之前不是沒想過買車,但整個家族的人都要靠他支撐,所有錢都轉給家裏人和親戚了。


    畢竟,小臂上那藍色數字如果停止跳動,就會死。


    家鄉人生活在小地方,很多連字都不認識,又沒有一技之長,之前還能勉強生存。人工智能的普及,讓他們沒了糊口的工具,隻能依靠任弈帆每個月打來的錢補貼家用。


    來到約定地點,任弈帆整理了下自己狼狽的形象,表現出一副精英特有的樣子。


    等了大概半小時,陳超仁從一輛電動勞斯萊斯上走了下來。


    “嗬嗬嗬~對不住,讓任總久等了。”


    任弈帆忙迎了上去,道:“哪兒的話,我也剛來沒多久。”


    “李總來試試這家餐廳。它每年12月25號淩晨12點,七萬人在線預約,我托朋友,好不容易才弄到這個名額。”


    餐廳不大,開在上街區一處安靜的地方,隻接受私人定製,不麵向公眾營業。


    李超仁走到門口,看著有些陳舊的木門,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這門還挺有特色的嘛。”


    一進門,看見裏麵站著七八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年輕人,井然有序的在開放式廚房處理各種食材。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站在門口的女服務生微笑問道。


    任弈帆點了點頭道:“有的,我姓任。”


    “兩位先生裏麵請~”女服務生鞠躬道。


    兩人跟著女服務生來到這家米其林餐廳的唯一一間包間,裏麵很多水晶裝飾。餐桌很講究,是一整塊兒紅水晶,光線是暖暖的橘黃,放著舒緩輕音樂。


    上的菜很精致,講究做出食材本身的自然香味。


    “李總,先嚐嚐這菜。”任弈帆把酒也給兩人倒上。


    吃吃喝喝了會兒,兩人開始談生意。


    “李總,公司的意思是我們兩家聯盟,由貴司進攻他們的廣告競價搜索引擎業務,我們Mata進攻他們的AI和無人駕駛汽車業務,最後把千度分而食之,貴司怎麽看?”


    李超仁扶了扶眼鏡道:“我前段時間也聽說了,千度在希壤全國首發數字人,在該領域遙遙領先。莫非你們已經有了對策?”


    任弈帆點了點頭,含糊的說了一句:“千度幾十年前錯過了互聯網,僅靠廣告競價搜索引擎業務輸血,這是戰略失誤。”


    “在數字人上,我司戰略可以對其實行降維打擊,這點貴司放心。”


    李超仁聽後,看著任弈帆笑而不言。


    “千度前段時間大量裁員,砍掉了很多不賺錢業務,準備梭哈AI領域,Mata真有這麽大把握?”


    任弈帆想起公司派往千度的商業間諜,又想起自己在網上的牛逼師傅,“厚土”。十分確定的點了點頭。


    “不過......我們前期會和千度合作,大量采購他們公司的產品,迷惑他們。這些都是明麵上的,暫時性的。”


    “前期,由你們鬥音先來進攻他們的搜索引擎業務,等後麵時機成熟,我們會立馬切斷與千度的合作,顛覆他們的AI業務。”


    李超仁喝了一口燒酒,道:“要是千度提前察覺了呢,以他們的技術基礎,恐怕會很快做出響應吧?”


    任弈帆冷笑一聲道:“這點李總放心,千度的所有目光都盯著行業裏幾個巨頭,而我們這個業務,是由Mata控股的一家小公司在做,保密措施做的非常好。”


    “等他們發現時,千度帝國已經被我們擊潰了。”


    李超仁朝任弈帆豎起了個大拇指,稱讚道:“高!貴司真是臥虎藏龍啊~”


    接下來,他們又談了一些具體方案。預判千度能做出的所有反應,並給出對策。


    數小時後,兩人走出餐廳,外麵一輪圓月懸掛在鋼鐵城市上空,心中給老牌千度帝國,畫上了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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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愉快。”李超仁和任弈帆握了握手,臉上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隨後坐上勞斯萊斯離開。


    剛離開不久,一輛紅色法拉利呼嘯而過,駕駛位上帶著墨鏡的年輕人有些臉熟。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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