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周然驚叫了一聲,立刻迎著陳元跑了過去。無奈他摔的太快,周然到底還是沒有接住他。她趕緊在陳元旁邊蹲下來,然後將他的身體放平。


    輕輕的推了推,“喂,你怎麽了?喂!陳元!”


    她疑惑的看著深陷昏迷中的陳元,眉頭緊鎖。


    按著陳元的肩膀,她又輕輕推了推,“陳元?你怎麽了,陳元!”


    還是沒有反應……


    她眨了眨眼,伸出手指慢慢靠近陳元的鼻子。


    鼻息很均勻。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看樣子應該隻是單純的昏過去了,可是因為什麽昏過去的呢?


    雷雨還在窗外肆虐著這片大地,冷風凜冽的吹進來。


    周然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穗穗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媽媽,這裏好冷啊……”


    周然回頭朝她招招手,“過來,媽媽抱著你。”


    穗穗立刻跑過來,鑽進了周然的懷中。


    周然抬頭看了看不遠處那個喪屍的屍體,又低頭看了看昏迷中的陳元。


    現在怎麽辦才好呢?


    由於玻璃被打碎的原因,整個教堂裏的溫度已經和室外沒有太大的差別了。


    周然很清楚,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硬抗一個晚上,他們基本上全都會被凍到感冒發燒。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回到車上才是正確的選擇。


    她鬆開懷中的穗穗,溫柔的說:“穗穗,你在這裏看著叔叔,媽媽去門口看一下,馬上回來。”


    穗穗乖乖點頭。


    周然調整了一下呼吸,起身拿起桌上的鐵棍,慢慢走到了教堂的門邊。


    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難以抑製的恐懼,她用左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斷在心裏提醒自己,不要怕,不要怕!


    她咬著牙,慢慢將教堂的門推開一道縫,雨夜中,那輛寶馬車依然停在眼前不遠的地方。她悄悄的向四周望了望,除了還在不斷堆積的雨水之外,她沒有發現一個喪屍的身影。


    這個結果讓她感到非常幸運,她立刻關上門跑到陳元旁邊。在他的口袋裏翻了翻,很快掏出了裏麵的車鑰匙。


    她看著穗穗笑了笑,“跟媽媽走,我先把你送上車,然後你就在車上等著,一動都不準動知道嗎?”


    穗穗繼續乖乖點頭,“知道了。”


    “那我們走吧。”


    她牽起穗穗的手,走到教堂門口。回頭看了陳元一眼,確認他那邊應該沒什麽問題之後。她深呼一口氣,再次輕輕將門推開。她很怕這附近存在著她未能發現的喪屍,於是她又很仔細的觀察了一陣。再三確認安全後,這才打開車鎖,拉著穗穗跑到了車上。


    她把穗穗抱上了副駕駛的座位,接著將雨傘在門邊放好,然後頂著雨跑回了教堂。看著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陳元,她走過去再次拍了拍他的臉蛋,試圖讓他自己醒過來。


    “陳元,醒醒,能聽到我說話嗎?陳元,醒醒啊!”


    無奈的歎了口氣,她隻好將鐵棍拿在手上,然後兩隻手穿過陳元的腋下,接著用力將他往門口拖。


    原本她看著陳元沒感覺他能有多重,結果沒想到這會兒拖著他移動竟然如此困難。


    “你怎麽這麽重啊……”


    她咬著牙抱怨了一句。


    一共才不到十米的距離,她歇了三次才將陳元拖到教堂門口。


    她一邊喘息著,一邊將門推開一道縫,觀察了幾眼,確認沒有喪屍後,她做起了最後衝刺的準備。


    她嚐試著讓自己將陳元背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力量無論如何都無法讓這個昏迷中的男人固定在自己的後背上。


    最後沒有辦法,她隻能選擇繼續拖著陳元。


    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她將教堂的門完全打開,接著便拚盡全力的拖著陳元往車上跑。狂風在耳邊咆哮,暴雨在瞬間便將他們兩個的衣服完全淋濕。


    周然咬著牙掙紮了半天終於將陳元整個人給弄到了車上去。


    艱難的關上車門,渾身上下都在不停發抖。


    她把車鑰匙扔在操控台上,接著將車子打著火,空調開到最大,兩個坐墊加熱也都開到三檔。做完這一切,她回身看著昏迷在後座上的陳元。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幫他將濕透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這時她才發現,陳元的後背上被那個斧頭劃開了一道狹長的傷口。皮肉向外翻開,周圍到處都是汙血。她想了想,便用一個艱難的姿勢扶著他的身體然後用礦泉水衝洗了一下那個傷口。接著她扯爛一件衣服,覆蓋著那個傷口綁在了陳元的身上。


    做完這些,她緩了幾口氣,拿出衣服簡單幫他擦了擦身體,最後將那幾件還沒有濕的衣服全都蓋在了他的身上。


    隨後她將自己身上濕透的衣服也全部脫了下來,一部分曬在駕駛位的靠背上,一部分放在坐墊上等待加熱和烘幹。


    空調的溫度還沒有完全升高,自己的身體還在不自覺的打著冷顫。她光著身子搓著自己的兩個胳膊,然後回頭看了看那些還沒濕的衣服。裏麵一件褲子也沒有,沒辦法,她隻好隨便拿了一件t恤套在身上,繼續抱著雙臂對著空調吹暖風。


    如此過了幾分鍾,那種浸透身體的寒意總算慢慢消失了。周然關切的看著前麵的穗穗,柔聲問道:“穗穗,你現在冷不冷啊?”


    “不冷。”穗穗回頭對著周然笑了笑,“我屁股下麵可熱乎了!”


    “嗯,那就好。”


    “媽媽你怎麽不穿褲子呀?”


    “呃……因為濕掉了,等等幹了媽媽再穿。”


    “哦……”


    “你要是困了,就直接就把鞋子脫掉,然後縮在座位上睡就可以了。”


    周然一邊說一邊往前探出身子,幫穗穗將座椅靠背向後調了調。


    “這樣會不會舒服一些?”


    “嗯嗯。”


    她在穗穗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那你就這樣睡吧。”


    安頓好自己的女兒,她輕輕歎息一聲。回頭看了看陳元,這個家夥仍然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卻忽然發現他的體溫特別低。周然連忙用手指試了試他的鼻息,又趴在他的胸口聽了聽他的心跳,一切都很正常,就是體溫低的嚇人。


    原本周然是打算把陳元也安頓好之後,自己就去駕駛位坐著的。結果現在看到他體溫這麽低,她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選擇坐在後座將陳元抱在了懷裏。


    兩個人的體溫很快相互融合,周然隻感覺那股寒意透過她的衣服清晰的傳了過來。她咬著牙緊緊抱住陳元,可是堅持了一會,陳元的體溫依然沒有什麽變化。


    她咬著嘴唇想了想,最後幹脆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脫了下來,直接讓兩個人的肌膚貼在一起。她緊緊抱住陳元,將其他衣服蓋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如此持續了一段時間,她終於感覺到陳元的體溫漸漸回暖了。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仰頭看了看窗外的夜空。這場暴雨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變得很小了。雨珠在車窗上連成一條條線,她眨了眨眼,終於不堪疲憊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陽光穿透雲層灑滿了整片大地。


    車窗上的水珠金光閃閃的。


    昨夜的雨早已停了。


    陳元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


    兩團柔軟的觸感在麵頰上摩裟著。


    緩慢的眨了眨眼,意識還有些恍惚。


    這個動作維持了幾秒後,陳元的瞳孔驟然放大。


    他屏住呼吸,轉動著自己的眼珠。隨後,他極其緩慢而又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


    輕輕的咽了一口口水,他慢慢回頭。


    那個女人的確是光著身子坐在那……


    看樣子,她應該是用這樣的姿勢抱著自己睡了一整晚。


    他趕緊拿出一件衣服披在周然的身上。


    然後盡量不發出聲音將自己的衣服穿好。


    他仔細的回想著。


    昨天晚上幹掉那個奇怪的喪屍之後,他便失去意識陷入了沉睡狀態。


    之後自然就是被周然弄到了車上,但是因為渾身都被淋濕,於是便幫自己脫了衣服。


    至於為什麽要那樣抱著睡……


    難道是因為怕我感冒?


    陳元眨了眨眼,穗穗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熟睡著,周然也睡的很沉。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將周然放倒在後座上,讓她好好睡一覺。自己則回到駕駛位上思考思考下一步應該做什麽。


    可是剛一碰到周然的脖子,陳元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太燙了,這個女人竟然發燒了。陳元趕緊將她平放在後座上躺好,然後用衣服將她的全身都蓋起來。


    搞定之後,他回到駕駛位上啟動了車子。


    車裏的油已經不多了,他需要一邊尋找加油站一邊尋找藥店。


    他一邊開車一邊回想,這一次沉睡的時間似乎比之前沉睡的時間縮短了一些。如果不是錯覺的話,那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呢?


    難道是因為上次失控之後,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強了,於是這種沉睡狀態的時間也會相對減少?


    陳元摸著下巴有些疑惑。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身後傳來了細微的響聲。


    陳元抬頭看了一眼倒車鏡,周然果然醒了。


    她在胸前抱了一件衣服,正搖晃著支撐自己坐起來。


    陳元幹咳了一聲,“那個,你發燒了,你再躺下睡一會兒吧,我在找藥店,等等搞定了我再喊你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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