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門外傳來些許動靜,緊接著,保鏢推開門,尤香抬眼一看,東方閻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的視野。


    “爹地!”尤小蕊看見東方閻,興奮的跑過去。


    謝小諾也跟了過去,倆孩子一左一右粘著東方閻。


    東方閻的視線掃過房內的每一個人,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找我來什麽事?說吧。”


    東方正國拍了拍茶幾,指著東方雅子道,“你跟他說,仔仔細細的跟他說清楚了。”


    東方雅子起身走到東方閻麵前,擦著眼角道,“阿閻,天晴??天晴的孩子沒了。”


    說著,她指向尤香,斥責道,“都是這個女人害的,是她害天晴流產,是她害了你和天晴的孩子!”


    東方閻聞言,轉頭將目光定在尤香身上。尤香迎上他的視線,緩緩搖著頭,似是一種無力的辯解。


    傅伯雄坐的筆直。見東方閻得知傅天晴的孩子沒了後,反應如此平淡,心中不由得窩火。


    “阿閻,天晴被這個女人害的流產,這事你必須給我和天晴一個交代!”


    “事情不是這樣的!”尤香嚐試跟東方閻解釋,“這件事真的隻是意外。”


    “你還敢說是意外?”東方雅子招手讓一旁的李梅過來,“你當時在場是不是?你仔細說說,她到底有沒有推天晴?”


    李梅自然是順著東方雅子的話,轉頭對東方閻道,“是她推的天晴,天晴才會被車撞到。”


    尤香聽了李梅的話,隻想苦笑,她知道,無論她如何解釋,東方正國這些人都是不可能相信她的。


    她看向東方閻,問道,“東方閻,我隻問你,如果我說我沒有推傅天晴,你信不信我?”


    東方閻還沒回答,東方雅子就道,“阿閻,不要再相信這個女人,她和你在一起時,能懷上謝言的孩子,足以證明她這個人品性有問題!”


    尤香不管東方雅子說了什麽,隻是盯著東方閻,似乎在等著他的回答。


    尤小蕊指著李梅,仰頭對東方閻說道,“爹地,是這個人和那個壞女人一起打我媽咪,她們還撕媽咪的衣服。”


    尤香身上此刻披著一個白大褂,是護士見她衣服破了,給她套上的,東方閻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時,房門突然響了。


    謝言敲門道,“我是謝言,小香在裏麵嗎?”


    “謝大哥!”尤香朝門口看去。


    東方閻聽見謝言的聲音,臉色倏地冷了下去。


    東方正國怒道,“他來的正好,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麽管自己的女人的!讓他進來!”


    東方正國一下令,保鏢立馬開門讓謝言進來了。


    謝言走進房間,見有這麽多人,微微一怔,隨即走到尤香麵前,問道,“小香,你沒事吧?”


    “沒事。”尤香看見他,心裏頓時感到踏實。


    這種時候,她並不需要謝言為她做什麽,隻要謝言站在她麵前,她就仿佛有了支柱。最起碼她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向著她的,她並不是孤立無援的。


    “謝言,尤香把阿閻和天晴的孩子害沒了,這事你說該怎麽辦?”東方正國質問道。


    傅伯雄雖一直以來都很欣賞謝言,也有意請他去做自家集團的首席法律顧問,可此次的事件非同小可,他說話也就相當不客氣了,“你是律師,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現在可別想包庇自家人。”


    謝言畢竟大大小小的官司打了這麽多年,接觸過數不清的案件,所以表現的相當鎮靜。他低頭看向尤香,問道,“小香,你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說一下。”


    尤香便把事情經過大致說了遍,最後看著謝言道,語氣鑒定的道,“我發誓,她是推我的時候,自己不小心被車撞到的,我絕對沒有把她往車那裏推。”


    謝言看見她急於澄清事實的不安模樣,不由得抬手安撫道,“我相信你。別擔心。”


    不管是他的話,還是他的語氣,都在這個時候給了尤香極大的鼓舞和溫暖。


    “哼,她為了自保,當然要這麽說,好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但是我們這裏有人親眼看見她推了天晴,導致天晴被車撞到,最後流產了。”傅伯雄冷言冷語,“謝言,你做了這麽多年律師,人品傅叔還是信得過的,可不要為了一個女人,砸了自己這麽多年樹立的招牌。”


    “多謝傅叔提醒。”謝言將東方正國東方雅子和傅伯雄三人挨個看了眼,最終將視線定在東方正國身上,從容的道,“既然雙方對這件事情有分歧,那我們隻好用證據說話了。倘若這事是尤香的錯,我一定不會偏袒她,但是,如果她沒有錯,我也絕不會讓任何冤枉她。”


    “你說的倒是好聽,可我不信你沒有一點私心!”傅伯雄看向打從謝言來了後就一言不發的東方閻,說道,“阿閻,天晴肚子裏到底是你的孩子,你說該怎麽處理這個女人?”


    尤香抬起眼,怔怔的望著東方閻。


    謝言擋在她身前,對東方閻說道,“東方,小香跟你生活過一段時間,難道你不了解她的為人?你覺得她會害一個無辜的還未出生的孩子嗎?”


    東方閻默不作聲的盯著尤香看了數秒,然後冷冷的開口道,“這話還輪不到你來替她說。”


    他這話顯然是對謝言說的,然而目光卻一直盯著尤香,從未從她臉上移開過。


    “她的為人?”他輕聲嗤笑,稍顯譏諷,“我隻知道她是個善於誘騙男人的女人,不然也不會在我床上時還能懷上你的孩子。你說是不是?”


    尤香聞言,心底一寒,僵了一瞬後,別國臉去,緊緊的咬住了下唇。東方閻當然知道自己的言語會令她難堪,可是他並不在乎,因為他就是要看到這樣的結果。


    然而,當看見她眼眶漸紅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不僅不覺得痛快,反倒是又氣又怒。


    謝言怒聲提醒東方閻,“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我說的是事實。”


    謝言知道此刻與他多說無益,見時間不早了,何況尤小蕊和謝小諾也在這裏,於是決定先將人帶走。


    “我現在要以律師的身份把小香帶走。你們如果有異議,可以請律師走司法程序,但是現在,誰都沒有權利把她強行留在醫院。”


    東方正國聞言,怒哼一聲,一拍茶幾道,“我若是不放人,今天你和她都休想離開!”


    “老爺子,你應該知道,你這樣做是不合規矩的。”謝言麵不改色。


    東方正國冷笑,“你也應該知道,這個社會,很多時候,都是不講規矩的。”


    尤香早已不是涉世未深的無知少女,她知道東方家不好惹,謝言縱是厲害,也敵不過東方正國和傅伯雄的。除非東方閻向著她,點頭放她走,可是……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東方閻,隨即又迅速的收回視線。


    那個男人……是不可能幫她的。


    她不想拖累謝言,於是咬著牙,問道,“既然如此,老爺子想要我怎麽做,才肯放我離開!”


    “很簡單。”東方正國隨意的指了指她的肚子,“你害了我的曾孫,我自然也不會留你的孩子!”


    尤香聽了東方正國的話,睜大眼睛,連連往後退去。她捂著肚子,搖頭道,“不可能!你們別想動我的孩子!”


    東方雅子說道,“你也知道護自己的孩子,那就應該明白我們現在有多心痛!”


    “老爺子,老夫人,不要跟她多說了。”傅伯雄一想到傅天晴痛失骨肉,失聲痛哭的樣子,就恨不得立馬讓尤香償還。


    “老爺子。”謝言護著尤香,擲地有聲的對東方正國說道,“我一向都很敬重你,可是你今天的決定,讓我很失望!作為一個長輩,你應該明白,無論如何孩子都是無辜的!”


    “她的孩子無辜?我的曾孫難道就不無辜?”東方正國抬手捶著自己的心口,仿佛隻有這樣做才能讓心痛緩解一些。


    “隻要我在這裏,就堅決不會讓你們動她!”謝言堅定的說道。


    “你們不能這樣……”尤香淚眼閃爍,雙唇輕顫,似乎想說什麽,但又猶豫著無法說出來。她怕極了,擔心東方正國真的會做出傷害她腹中孩子的事情。


    她走到東方閻麵前,抓住東方閻的手臂,急切的道,“我與你相處那麽久,難道就得不到你一點信任?”


    “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麽?”東方閻反問道。


    尤香秀眉蹙著,清亮的眼睛宛若升起一層層的薄霧。他精致俊美的臉龐在她眼裏逐漸變得模糊,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過後,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她抓住東方閻的手,將他寬厚的手掌拉到自己的腹部,覆蓋在小腹上,抬著眼睛,哭著問他,“我就問你一句,我肚子裏的孩子,你保還是不保?”


    東方閻被她問的一怔。


    尤香這麽做,隻是在做最後的掙紮,她不相信東方閻是個手腕狠辣的人,不相信他會眼睜睜看著東方正國將她的孩子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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