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歎息一聲道:“郎君可不知道這平康坊的苦楚,再紅的娘子,權貴麵前也就是個玩物。明月也不易,郎君一走幾個月不見人不說,平日裏總有一些紈絝圍著打轉。”


    李誠一抬手道:“不說了,我不在長安期間,都有什麽人來這糾纏?兄弟會那幫人是聾子瞎子麽?怎麽也不出來說兩句話?”


    若兒笑道:“長安城裏權貴如雲,有人喝酒上了頭,哪還有顧忌。還有的人啊,怕是惦記上郎君了。”若兒不是無的放矢,李誠聽了緩緩坐下,摸著下巴一番琢磨,笑道:“原來如此!這就難怪了。”


    “怎麽,郎君知道跟腳了?”若兒問一句,李誠搖搖頭:“具體的不知道,狐狸尾巴總是會露出來的,不怕他們不出現。”


    “這長安城好是好,就是是非太多。”若兒聽了不免歎息一聲,這屋裏她才是最理解李誠的那個。女人嘛,年輕的時候幻想多,到了一定的歲數,經曆的多了,自然就不會幻想了。


    當然也有一些女人,一輩子都生活在幻想中。若兒肯定不是,所以才能理解李誠。“管他幾路來,我隻管一路去。”李誠聽了淡淡一笑道,臉上的自信讓幾個女人見了不禁心旌搖曳。“這次在長安,打算待上一兩個月,然後就要去登州擔任水師總管一職。”李誠這話一說,三個女人的臉上


    又苦了。


    這一走,就不是幾個月了,那是以年為單位的離別。


    “怎麽都這麽苦著臉,登州是個窮地方,比不得長安,我總是能找借口,一年回來一兩次的。”李誠趕緊補一句,緩和了凝重的氣氛。明月過來,拉著手道:“郎君昨日才回,今日就不要在此間多耽擱了,免得家裏娘子不快。”李誠聽了笑道:“你倒是會替別人想,放心吧,天黑之前我再走。這些日子,白日裏我一定常來,來了就呆一日再


    走。”


    明月聽了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道:“真個如此就好,妾身也好休息幾日,讓別的娘子去頂上去。”若兒也笑道:“好了,後廚都在安排午飯了,一起喝幾杯。”


    天擦黑的時候,李誠才離開平康坊,身邊跟著一個眉飛色舞的李治。


    “師傅,早就聽說這平康坊的戲園子,一直沒機會來看看。今日一看,果真是個好地方。”


    李誠懶洋洋的瞄他一眼:“是戲好看呢,還是平康坊的娘子好看?”


    李治不防備道:“都好,戲自然是好看的,平康坊的娘子也好,不像宮裏的那些娘子,沒個活氣兒。師傅,我跟你說……”對上李誠戲譏的眼神,李治呐呐的閉嘴。李誠這才笑道:“男女之道,人倫大道,做師傅的不會限製你什麽。隻不過你才多大啊?身子骨都沒長好呢。這等事情,還是別太早去嚐試,不然將來等到四十歲一過,就算人間絕色在麵前,你也隻能看看


    。”


    “師傅,治記住了。”李治有一點好,從來不在李誠麵前自成“孤”。


    李誠聽了笑道:“記住,沒滿十八歲,就別在女人身上使勁,那就是無底洞。尋常人家一個媳婦都招呼不過來,你身邊鶯鶯燕燕的,鐵柱都能磨成針。”


    李治嘿嘿嘿的笑道:“師傅教訓的是,治也就是看看,還不曾真個去擺弄。”


    李誠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且忍一忍吧,每日鍛煉不可停下,有好身體,才有好生活。”


    其實李誠還是很欣慰的,別說李治了,一般的大戶人家裏的男孩,十二三歲就跟身邊的丫鬟睡一起的事情,那真是數不勝數。舉個大家都知道的例子,賈寶玉和襲人。


    襲人比賈寶玉大幾歲呢,這是家裏刻意安排的結果。就是讓賈寶玉在襲人的身上學會怎麽做個男人。紅樓夢裏的有一回,說的就是賈寶玉在襲人的身上試了一回。其實怎麽說呢,這時代的風氣跟現代不一樣。再有就是男人啊,到了青春期,哪有不好奇的?這一好奇,加上身邊的丫鬟也都是惦記著抬個姨娘,哪有不出事的?而且家裏長輩這麽安排,也就是這個意思


    。


    生怕孩子到了歲數,出去煙花地亂來,那是不可控的。在家裏弄幾個丫鬟,屬於可控的。見李誠回家來了,身邊還跟著個晉王,崔芊芊自然是歡喜不已。本以為李誠今夜不會回家了,也做好了這個打算。畢竟自己一個人,家裏別的女人在崔芊芊懷上之前,都不敢沾身子。就怕在崔芊芊之前,


    弄出個兒子來,那就麻煩了。


    這年月的大戶人家後宅,好多事情就是因為長子不是嫡出鬧的。


    崔芊芊也怕這個,所以李誠出去浪,她一點意見都沒有。畢竟李誠的戰鬥力,現在的崔芊芊一個回合都擋不下來,每次到最後,都是爛泥一般的。


    崔芊芊接了李治,讓姐姐安排李治住下。李誠回到自己的屋裏,看看忙著指使丫鬟忙碌的妻子,笑道:“你坐下,我們好好說話。”


    崔芊芊這才停下,坐過來道:“郎君有甚話要講。”李誠看一眼鶯兒,擺擺手。鶯兒立刻把一幹丫鬟支使出去,回來一個人在跟前伺候著。


    李誠道:“這次回來,能呆一個多月,水師總管一職,朝廷基本確定了。”


    崔芊芊也是一愣才道:“怎麽,就不能留在京裏麽?”


    李誠歎息道:“我是個什麽人你不知道麽?留在京裏當然好,但是陛下的跟前不好呆啊。我也不想去登州那鬼地方苦熬,但是留在長安,就得替陛下去衝鋒陷陣。得罪人的事情,那可都是我來做。”


    “郎君既然有了主意,那就去做罷。早就說好的,後宅之事,妾身做主,外麵的事情,妾身不過問。”崔芊芊心裏不舒服,還是笑著支持男人。李誠也不避著鶯兒,一伸手給崔芊芊腰摟住,抱起來放腿上,臉貼著臉親昵道:“話是這麽說,夫妻本是一體,該跟你說的我還是要說。總不能讓你瞎擔心吧,有的話,不跟你說,我跟誰說去?憋在心裏可


    不舒服,別看著我風光,誰會想你的難處?”


    崔芊芊聽了嗯了一聲,李誠的舉動讓她心裏很舒服,覺得這時候丈夫才是自己一個人的。低聲勸道:“郎君不要想多了,再不濟不做官也能過的下去。”李誠聽了笑道:“官還是要做的,沒這個官在身,小麻煩更多。留在長安,其實最擔心的還是被太子和魏王之間的爭鬥牽扯進去。這話,聽了爛在肚子裏。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聽人蠱惑,被牽扯進這兩者


    之間。”


    崔芊芊聽的心頭一驚,身子一僵道:“郎君何出此言?妾身呆在後宅,如何能牽扯進去?”


    李誠笑道:“不要把事情看的太簡單了,後宅怎麽了?這兩家收下的人都不少,沒準平時你來往的婦人裏頭,就有太子和魏王屬下的人。有的婦人熱衷名利,你不要學她們。”


    崔芊芊聽了點點頭:“以後但凡有邀約,我便讓姐姐去,我在家裏呆著就是。”


    李誠笑道:“那也不至於,該去的還是要去,隻是要謹言慎行。李莊那邊,你也要經常去看看,不能隻看賬本就算了。”


    提起這話,崔芊芊便道:“對了,前日有人來報,說是一幹紈絝,在李莊集市上縱馬,雞飛狗跳的差點傷了人。”


    李誠道:“這事情我知道,自會去處理。”


    崔芊芊從李誠身上下來,笑道:“郎君,隔壁武家要去一趟吧,丫鬟都來了好幾回了。”


    李誠聽了多少有點尷尬,笑道:“我這便去坐坐,一會就回來。”


    後門還是那個後門,隻是上次來的時候,門是虛掩的,這一回,門在那邊栓上了。


    李誠站在門前,抬手拍了幾下,不多時門打開了,一個丫鬟開門,見是李誠便露出笑道:“是李郎君啊,還道是又送東西來呢。”


    李誠嗬嗬一笑道:“我可沒帶東西。”那丫鬟抬手關上門道:“郎君人來了,比帶什麽都強呢。”這丫鬟嘴是巧的,難怪在這裏守門。


    “家裏一切都好麽?”李誠一邊走,一邊笑著問。那丫鬟道:“好著呢,大娘子去了白家,二小姐三小姐也跟著去了,家裏就一個大小姐。”


    李誠聽了不禁加快腳步,心裏卻是在不停的犯嘀咕,白鬆陵要鬧哪樣?


    武順剛吃的晚飯,正在後院裏遛彎消食呢,聽到門口丫鬟一聲驚喜:“李郎君來了!”立刻抬頭看去,隨後便讓跟前的丫鬟檢查一番,哪裏沒弄妥當的。


    李誠腳下很快,進了院子便看見武順在那整理,笑著上前道:“順娘不用收拾也是最好看的。”一句話說的武順心花怒放,嘴上卻道:“再好看,也比不了你家大娘子。”


    李誠過來,當著丫鬟的麵,很自然的摟著腰,抬手在臀上啪的一巴掌輕輕抽下去:“還沒過門呢,就知道頂嘴了,該打。”邊上的丫鬟趕緊把臉扭開,奔著門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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