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唐父威嚴地看著女兒,“我看你最近,對這個李東很不一般啊!”


    唐以若愣了一下,隨後低低頭:“什麽啊,哪有。”


    唐父橫聲道:“沒有最好,我告訴你啊以沫,你以後要離他遠點,你是我唐父的女兒,條件優渥,天之嬌女,怎麽能和一個落魄的窮小子走到一起?”


    “爸,你說的什麽啊!”唐以若有些生氣了。


    唐父不管不顧:“那李東是個什麽玩意,趙家都不肯收留的棄子,他那個父親也是自暴自棄,這父子倆都這樣了,還想要攀附我陳家?可笑!”


    “你將來一定要找到一個家庭背景和我們相稱的人,當然,以你的條件,找到鳳男龍子也是理所應當的!”說著,唐父心裏生出幾分向往來。


    唐以若覺得眼前的父親才是可笑,他哪裏知道,李東現在可是德城的一條新起之龍!以一己之力讓白慕兩家拜服、讓龐大海傾覆的惡龍!


    可是這話她又沒辦法對唐父說,說了恐怕他也是斷不相信,隻好氣鼓鼓地道:“爸,我的人生可不是你的籌碼!”


    唐父吹胡子瞪眼:“這什麽話!”


    早飯吃得有些沉悶,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古怪。


    女兒不聽話,唐父又拿李東撒氣道:“小子,你在學校不要調皮搗蛋,我陳家留你不易,你不要浪費我的好心!”


    李東放下牛奶杯子,背上書包離開。


    唐以若見狀,也糾結了一下,然後也背上書包跟了出去。


    “還敢跟我甩臉子?”唐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上學路上。


    唐以若走在李東身邊,低著頭,看著自己俏皮可愛的黑色圓頭小皮鞋。


    “李東,對不起啦。”


    李東側頭看她,繃著的臉忽地露出笑容,伸出手,在女孩微紅的臉蛋上掐了一下。


    “你沒什麽對不起的。”


    “我爸,我爸其實也……”唐以若的臉蛋被李東掐了一下,變得更紅了。


    李東打斷道:“以沫,這些事,可不必再提,我雖不喜,但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因為你,我可以留他一些臉麵。


    唐以若乖巧地點了點頭。


    走進教室,李東發現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這是自然的了,他的這群同學,都被李東昨天的大發神威給嚇傻了,這時見到他,哪裏還敢出言嘲諷什麽!


    昨天一事,讓李東的凶名徹底在德海中學打響。


    當然,最為響亮的還是在高三學生當中,畢竟昨天並不是所有人都見證了李東一個打一群的恐怖景象,多數高一生忙於軍訓,根本就沒在意這事,就連很多高二高三的人,也隻是知道李東之名,卻不知道其人什麽樣子。


    而李多和吳文偉,自然都是沒有來上學,可能一會,他們都不會來了。


    在鴉雀無聲的教室穿過,李東走向最後一排,他的座位。


    一些之前嘲諷過李東的人都是打了個哆嗦,趕緊把頭走過去,生怕這個殺神找上他們。


    唐以若落座之後,身邊那群小女生也不敢嘰嘰喳喳了,都是一副閉口不言的樣子,倒是讓唐以若感到好笑。


    苗新亮看著自己的同桌,語氣裏也有一些陌生感:“趙,李東,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厲害啊,怪不得昨天那麽有底氣!”


    李東看看他,一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什麽。


    但是苗新亮卻在李東的眼中看了出來,兄弟,還是以前那個兄弟。


    中午放學,李東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金上元大酒店。


    這家店,是君家在德城的產業之一。


    也是之前李大山被開除的地方。


    李東走進酒店,看著金碧輝煌的大廳,心生感慨。


    即便萬年未見,但是看著這裏的陳設,看著這裏的一牆一瓦,李東心中的怒火便被悍然勾起!


    就是這裏,在這個不近人情的高端場所,他父親傷了一根手指都沒處討說法,反而被酒店經理給當做叫花子一般給轟了出來!


    “先生?先生?您怎麽了?”


    壓下心頭的火氣,李東定神,看著自己麵前的服務員。


    “沒事。”


    服務員被李東看得有些害怕,問道:“您是?”


    李東大步走向旁邊散桌區域的一張桌子:“我等個人。”


    “哦,好吧”


    服務員覺得這個年輕人好像有點嚇人,沒敢多問什麽,任他自己走過去了。


    君北不在德城,而在春江,李東自顧自落座,倒了杯熱水,喝了起來。


    酒店規格非常高,能來這裏吃飯的人,非富即貴,酒店裏麵吊燈釋放著溫暖舒適的光暈,舒緩的音樂在空氣當中流淌,大廳中央還有一座人工噴泉,噴灑著絢麗的水花。


    迎來送往的服務員也都是穿著考究、接人待物的禮儀非常到位,一看就是受過極為專業的訓練。


    畢竟,這裏是君家的場子,自然是高端大氣。


    “張哥,我們敬您一杯!”


    李東旁邊一桌,幾個西裝革履、派頭十足的男人喝得臉紅脖子粗,不時發出放肆響亮的大笑。


    被稱為“張哥”的男人身材肥胖、滿臉油膩笑容,他顯然是酒桌上的焦點,其餘人都對他滿臉諂媚。


    幹了一口,砰的一聲將酒杯撂在桌子上,張哥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看著眼前的人,他大嗓門道:


    “想我這些年的打拚,真是不易啊,這社會想要大口吃肉,就得拚命,現在也還行了,在這德城,算是有點地位了!”


    說著,張哥打了個酒嗝,伸手搭在了放在桌角的古奇手包,來來回回地摸著。


    看了一眼自己的愛包,張哥拍了拍:“不好混啊。”


    “張哥現在是能人了啊,四五千的手包拿著,一百來萬的車開著!”


    “是啊,張哥現在也是老板了,哥幾個可等你扶持呢!”


    張哥被幾位捧得飄飄然,眯眼在那兒樂著,摸出一顆煙,叼在嘴裏點燃。


    “其實吧,我還不行。”張哥粗著脖子,對幾個男人說道。


    “喲,張哥不行,那誰行?”


    張哥身子往前探了探,胳膊枕在桌上,抬眼看著幾個人,眼神有些飄忽。


    “這酒店知道誰開的不?君馬!那可是春江君家的次子,君家知道不?家產十幾個億啊!”


    “君家,我們怎麽可能不知道啊!那君家的兩個第二代,君北和君馬,那不光是在咱們德城,在整個春江都是大佬級別的人物啊!”


    “是啊,他們的產業特別多,而且涉及領域還廣,酒店,房地產,金融,保險……嘖嘖,當真是大人物啊!”


    “噓!可不能直呼名字,要叫君總!”一個人看看周圍,對其他人麵色緊張地提醒道。


    手掐著煙,張哥呼了一口氣,眼裏露出了回憶的神色:“想當年,我也和君北君老板一張桌上吃過飯,人家那個風度,那個氣場,當真是能人啊!”


    “哎呀,張哥你還跟君老板一起吃過飯哪!”


    “多長時間的事了。”張哥把煙掐掉,隨意地擺擺手,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是臉上堆在一起的肥肉卻出賣了他。


    “張哥,我看你就是德城下一個張老板,來,張老板,我們幾個敬你!”


    花花轎子人抬人,張哥臉上的肥肉快能榨出油了,大笑著端起酒杯,和他們重重地磕了一個。


    他們這邊很吵鬧,但是周圍的人見他們好像挺有身份的,也沒人出言說什麽。


    張哥很快抽沒了嘴裏的煙,又點燃一根,煙霧繚繞。


    李東坐在他們旁邊,煙霧飄到了鼻子裏麵。


    “把煙掐了。”李東冷聲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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