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成笑著:“來了即是客人,諸位舟車勞頓不易,即便未通過測品,我高建成也為諸位安排了優質的住宿環境,如果感到疲乏,在春水留宿幾日也無妨。”


    “高總客氣了!”


    人們紛紛出言。


    高建成介紹了一下身邊的老者:“程玄老爺子,我高家的大護法。”


    程玄枯瘦的手中擎著一顆掌心大小的玉珠,目光依然冷酷無情,淡漠地掃視著沙發上的每個人。


    被程玄掃過的人,有人感到一陣脊背發涼,匆忙地躲開了目光,有人則是強自鎮定不讓自己露怯,而有的人,則是不為所動,冷靜地麵對程玄的掃視。


    李東微垂著雙目,沒有去看程玄的眼睛,這便被程玄當做了無法承受而閃躲開的那類人。


    掃視一圈,程玄開口,蒼老的聲音像他的氣勢一樣,摻雜了如刀尖一般的尖銳鋒芒:


    “諸位,我手上擎著的,是一個靈器,名為鑒品珠,沒有任何攻擊能力,它所能做到的,就是和諸位體內的靈氣產生共鳴,從而探測諸位究竟是不是煉藥師,為幾品。”


    程玄大步走向旁邊的一間辦公室,然後蒼利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現在,就請諸位一個一個進入進行測品吧。”


    高建成在一旁對煉藥師們微微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人們相視一下,一個麵容硬朗的男人站起身來,對其餘的人一拱手:“王某先諸位一步。”


    說罷,便走入了辦公室。


    淡淡的綠光從門縫流出,不過一分鍾的時間,門開,硬朗男人走了出來,搖頭苦笑。


    看著站在一旁的高建成,男人道:“高總,不好意思,實力不濟,幫不上什麽忙了。”


    在鑒品珠的鑒定下,男人二品煉藥師的實力暴露了出來,而且還是在二品最低級的程度。


    其實他也就是想來碰碰運氣,畢竟這是高家的事情,如果能夠做出什麽貢獻,那收獲一定會非常豐厚,可是誰成想他這個實力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


    這時,辦公室裏,程玄的聲音傳了出來:“逼近三品還可以,在二品浸淫時日不多的朋友,還請不要抱有僥幸心理了,這是耽誤你我的時間。”


    高家本來也是因為老爺子的病無從醫治,而有些焦頭爛額,所以對這次招徠對象的下限要求比較低,將消息的散播範圍擴大了一些,不想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性。


    隻是剛剛晉入二品的實力實在是太低了,這個能力甚至沒可能看出老爺子的病情如何。


    高建成依然對男子客氣地道:“先生能來,便是有心了,還請在旁等候,中午留下吃個便飯。”


    男人點頭。


    其他人聽到了程玄的話,有人也是思忖了一下,然後便起身,對高建成致了個歉,他們也都是和這個男人差不多的實力,也就沒有進去進行測品。


    一個又一個人走了進去,時間推移。


    輪到了李東,他走了進去,迎著程玄鋒銳的目光,按照他的要求,把手掌握在了那顆鑒品珠上麵。


    隻見鑒品珠上麵綻放出了翠綠的光芒,然後程玄感受了片刻,看著李東,對他說道:


    “四品,通過。”


    李東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出了辦公室。


    將近兩個小時,所有人都測品完畢,大部分人都在三品的程度,四品和五品的煉藥師則是依次遞減,而和程玄一樣,都在六品程度的煉藥師則隻有兩名。


    時間到了中午,在高建成的安排下,所有的煉藥師都來到了春水市的一家高規格酒店吃中飯,整個豪華酒店的三層都被高建成包了下來。


    煉藥師們按照品階被分別安排在了一起,李東和幾個四品的煉藥師坐在了一桌,而那兩名六品煉藥師則和高建成、程玄和幾名五品煉藥師坐在了一桌。


    一道道菜呈了上來,菜品很豐盛,也很精致,高檔的紅白啤滿足了所有人的口味,這群煉藥師的生活習慣也都大不相同,有舉止溫雅的老師傅,小口地抿著白酒,也有吃相誇張的大老粗,精致的甜點大口地往嘴裏塞。


    桌上的人一邊吃,一邊閑談著,李東安靜地吃著飯菜,不參與他們的談論。


    “幾位,別看了,我老家就在黑江,人家兩位在那裏可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見到桌上幾人都看向高建成那桌的兩個六品煉藥師,一個腦袋大脖子粗的漢子摸了摸粗糙的臉龐,對他們調笑道。


    “怎麽說?”人們聽到這人的話,都好奇了起來。


    粗漢子王廣敲了敲桌子,身子往前探探,聲音壓低了幾分:


    “藥塔,諸位可都聽說過吧。”


    “當然知道了!”


    “那可是整個東北位列頂尖的煉藥大門啊!”


    藥塔,是紮根黑江的一個龐大的煉藥師勢力,在整個東北也是赫赫有名,是不少煉藥師心馳神往的聖地。


    隻不過藥塔對弟子招收的要求非常嚴格,而且每次招收的名額也十分有限,因此不少人隻能望洋興歎。


    但藥塔作為業內標杆性的存在,依然給了其他散人煉藥師不少的希望和方向,例如他們會偶爾舉辦一些鬥丹會和采藥大賽,並且拿出豐厚的獎勵、甚至是藥塔弟子名額作為饋贈。


    “你不會說……”有人緩緩地瞪大了眼睛。


    “沒錯!”王廣的臉上凝重了幾分,“那位矮小的老先生朱容,乃是藥塔的副塔主,而另外一位老婦付柔,則是藥塔的二長老。”


    “嘩!”聽完知情人王廣的介紹,餐桌上不禁一片嘩然,這個消息可是非常震撼啊!


    “怪不得和高總他們相談甚歡,看來不僅僅是實力因素啊,也是因為他們的背景。”


    “對啊!沒想到藥塔的副塔主都來了!”


    “誒?既然是高家的事情,為什麽塔主沒有來呢?”有人疑問。


    王廣搖了搖頭,一臉的諱莫如深:“興許是閉關呢吧,這麽大的事情都沒有出山,必然是有著更重要的事情。”


    “哦,也對。”


    “多謝王先生解惑,來,敬你一杯!”一名煉藥師端起了酒杯,和王廣磕了一個。


    桌上的煉藥師紛紛端起酒杯,磕在了一起,李東沒有裝大頭,停下了修煉,也拿起杯子和他們磕了一個。


    酒下肚,王廣粗獷地笑:“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今日相見也是緣分,都是來為高老爺子瞧病的,還希望哪位同仁知識廣博,能夠有所發現啊!”


    “哈哈,是啊!”


    人群歡笑。


    “現在還不知老爺子是什麽病,高總和程老先生也沒和我們透露。”


    “可能是準備待到為老爺子診病的時候,讓我們自己觀察吧,這也是一個考驗。”


    “嗯,有道理。”


    因為大家都是同仁,而且能夠修為四品的煉藥師,無一不是有著深厚的背景和強勁的天賦,所以抱著寧友不敵的心思,桌上的人很快便熟絡了起來。


    隻是有一個人,一直十分安靜,似乎連附和其他人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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