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在?”


    阿農列伸出手敲了敲門。


    這個屋子住的是李林。


    雖然李林現在是他手底下的角鬥士,但是他仍然沒有限製李林的自由。


    他在族裏麵的典籍上看過,白龍一族很記仇,為了報仇甚至可以隱藏身份數百年。


    如果我想要讓他答應我的條件的話,就不能讓他對我有一絲恨意。


    如果能產生一些愧疚之感那就更好了。


    想著,阿農列眼睛之中爆出了一團精光,他覺得有必要在謀劃一番。


    嘎吱。


    門被打開了,李林站在門口並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抱著雙臂問。


    “你有什麽事情嗎?”


    “對了,什麽時候給我安排一場競技賽?”


    “這都多少天了。”


    李林心情很是煩躁,好多天的等待,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阿農列露出了笑容,帶著一絲的討好,如果被誰看到的話,絕對會大跌眼鏡的。


    “我準備在外麵宣傳一下,需要你站在那裏擺一個姿勢,你能配。。。。。。”


    李林一皺眉頭。


    我才沒那個閑心配合你。


    啪。


    木門被關上了。


    阿農列摸了摸鼻子,突然覺得非常的慶幸,如果剛剛再往前麵多挪一些,哪怕隻有幾毫米的話,鼻子現在就已經流血了。


    李林轉過頭,坐在旁邊的桌子上,心情很煩躁,他手指不停的扣著桌子。


    原本十分漂亮的桌子現在已經被摳麵目全非了,就像是被白蟻啃食過一樣。


    抬起手,李林借著陽光仔細地看著。


    手的皮膚如同金屬一樣折射著光芒,仔細看的話會看到一片一片幾乎透明的鱗片。


    原來我也會長鱗片。


    這是龍族本身就應該有的鱗片,隻不過之前他的實力太低了,所以鱗片沒有長出來,如今到了五級,鱗片開始慢慢的生了出來。


    不過好在他手上的鱗片可以進行隱藏,隻有在自己想要露出來的時候才會暴露。


    也不知道他們昨天看起來怎麽樣。


    是不是快要被我散播出去的消息氣得吐血了。


    李林自言自語著,他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嘴角不由得向上勾起。


    “要是這次我成功的話,我看那聖堂學院還怎麽開下去。”


    “你們就當我成長路上的墊腳石吧。”


    於是他轉過頭打開門側過身,讓站在門外的阿農列走了進來。


    “坐。”


    李林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說。


    “不要緊張,想在自己家裏一樣。”


    阿農列笑了一下。這明明就是我家裏好不。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在他眼中,隻要李林答應自己的條件,這些東西他都可以忍受。


    “這個,嗯,我有件事情想麻煩你。”


    阿農列點了點頭。


    李李林將腿從桌子上放了下來說,


    “我再問你確認一下,如果是聖堂的人來了,你真的能擋住他們嗎?”


    阿農列攤開手,一臉的自信:“放心,他們不敢違背我的命令。”


    “你是誰?”李林很是懷疑。


    “整個聖堂大部分的錢都是我給的。如果我不給的話,他們整個機構都會陷入癱瘓的狀。”


    阿農列帶著一絲絲的驕傲說。


    “所以你放心,他們絕對沒有抱著和你同歸於盡的想法。”


    “就算有些人有,聖堂的高層也不會讓他們這麽做。”


    “好吧。”李林身體前傾,對他擺了擺手,示意讓他靠近一些。


    阿農列靠了過去,帶著一絲絲的好奇,他心裏麵很想知道這條陰險的龍到底想要做什麽。


    這幾天聖堂學院的傳聞,他也聽在耳朵裏,更是看到了無數人在背後嘲笑的這個學校。


    原本這個學校的學生在馬路上都是昂首挺胸地走著,如今在馬路上已經很少見到這些學生的身影了。


    這讓他深感李林的陰險毒辣,居然對人性了解這麽深。


    “我需要你為我舉辦一場又一場的挑戰賽。”李林說。


    “這再正常不過了,我剛剛就是要給你舉辦比賽的,可是你自己把門關上了。”阿農列說著,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李林那嚴肅的表情下掩蓋的事一絲絲的笑容。


    李林搖了搖頭,他說:“我是讓你舉辦一場聖堂挑戰賽。”


    阿農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固,透露出一種不可置信的模樣。


    “你的意思是你要放出風去?”


    “對。”


    李林點了點頭。


    “是我要放出風去,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把他們的臉都給打腫。”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這麽做的話你將麵對的壓力是很大的。”阿農列說。


    他完全理解不了李林的行為,按照他的想法,隻要李林低調的在競技場進行磨煉,再加上自己讓化妝師對他進行偽裝,聖堂想要發現他,怎麽說也得好幾個月左右。


    到時候,李林完全可以露出一副碾壓者的姿態來。


    “你完全可以平穩發展,你知道的,你這樣會讓聖堂人都發瘋的。”阿農列說。


    李林搖了搖頭,他伸出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眼神非常迷茫的說。


    “我跟你說實話,我丟失了自己的記憶,所以我需要快速的尋回自己的記憶,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應該有非常重要的東西在等待著我。”


    李林握緊了拳頭,眼神之中都是瘋狂的意味,這個意味和惡斯眼中的意味是那麽的相似。


    不過,李林是渴求,而惡斯則是單純的破壞。


    “更何況隻有在生死之間遊走,我才能得到更快速的成長。”


    阿農列點了點頭,他歎了一口氣,心想:“龍的天賦不是人類能比擬的。”


    心裏麵很清楚自己無法阻止他了,他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外麵說。


    “好,我答應你。”


    說著他回身關上了門繼續的走到樓上,自己的辦公室裏麵坐在位置上。


    “主人,他怎麽說?”女奴端過來一杯水,依偎在他的身邊,眼睛之中帶著濃濃的好奇。


    “聖堂學院要有大麻煩了,他們數百年維持的聲譽可能就在這一刻被毀滅殆盡,不過這也是他們自作自受。”


    。。。。。。


    “你父親這幾天心情不好,你千萬不要惹他,知道吧?”


    奇水點了點頭,帶好帽子就出了家門,獨自一人走在街上。


    很快他就走到了一家賭場的門口,門口迎接客人的仆人笑得臉已經僵硬了,他看到來人的身影,趕緊揉了揉臉,露出了更加高興的笑容。


    他記得,這個客人可是大方的很。


    “哎呦,您這幾天是怎麽了?我們都盼您盼了好幾天了,小紅等您等的眼都快瞎了。”


    奇水眉頭一條身上爆發出來一股強大的氣勢。


    他隻有八級,但是對於平民來說他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存在。


    不過這裏是國都,因為聖堂和聖堂學院的存在,平民早就對這種級別的高手司空見慣了。


    “誒呦,大人,我是和您開玩笑的,我是說他等您等的哭的眼都快瞎了,你看我這張嘴少說兩個字兒,真是該死。”


    仆人苦笑著他沒想到奇水今天反應這麽大。


    在他的印象中奇水可是一個脾氣非常好的人,以前也沒有別人家那副臭脾氣,喜歡和大家開個玩笑。


    今天這是怎麽了呢?


    仆人看了一下奇水的臉色,趕緊用胳膊肘頂了一下自己的徒弟說:“沒眼色的東西還不趕緊叫小紅出來。”


    仆人掀開簾子,他說:“當然您請進,小紅在裏麵等著呢。”


    奇水臉色緩和了一些,彎腰走進了走廊裏。


    雖然這個地方他以前經常來,可能也是他經常來的原因,所以他習慣了裏麵的空氣,如今這幾天不來,今天來了發現這裏的空氣十分汙濁。


    刺鼻的空氣讓他皺起了眉頭捂著了嘴。


    他按照往日的習慣,左拐拐右拐拐穿過人來人往的賭場大廳,到了二樓的一個單間裏麵。


    推開門,一個妙齡女子坐在沙發上,她擁有一副美麗的手。


    “奇水你怎麽今天才來呀,讓我好等。”


    小紅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拉著奇水的胳膊,眼睛看似溫柔似水,但是裏麵確實冷漠一片。


    “你這是怎麽了?”


    奇水搖了搖頭,坐在沙發上沉默著不說話,隻是一口一口的喝著桌子上的酒。


    小紅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在旁邊陪著喝一杯


    “你怎麽不繼續問了。”


    奇水好不容易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他抬起頭問。


    小紅笑眯眯的說:“人家剛剛問了,一直在等你回答呀。”


    奇水猛地一下將麵前的酒壺扔了出去。


    酒壺將對麵的牆上砸出了一個大坑,也將對麵房間裏的顧客給嚇了一跳。


    咚。


    房間門被人給踹開了,一個油膩的胖子站在門口,他穿著華麗的衣服,脖子上戴著金項鏈,一副老子十分叼的樣子。


    “你他媽。。。。。。”


    胖子看著麵前的人物愣住了,瞬間他酒醒了一大半,他立刻往後麵退了幾步,準備重新地把門關上。


    他很慌,他見過那個家夥,他現在還記得那天恐怖的一幕。


    奇水帶著一群高手衝入鄰居家,將鄰居全家人都帶走了,至今都沒有會來。


    當時,他正站在房頂上吹風,結果就看到了這麽恐怖的一幕。


    “站在門外,自己打耳光,打到我滿意為止。”


    胖子乖乖的關上了門,他沒有選擇偷偷跑開,而是一下一下的扇著自己的臉。


    他一邊甚至自己一邊罵自己運氣不好,居然在這種地方遇到這種身份的人。


    奇水經過這麽一出氣心情好了很多,他深吸一口氣又吐了出來,臉色又恢複了平常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是不是你父親又因為你弟弟打你了?”小紅說。


    她很清楚奇水家裏麵的情況,雖然她隻是把奇水當客人而已,不過依然對他的遭遇報以十分的同情。


    “沒有,我弟弟死了。”奇水說著他歎了一口氣喝了一口酒,下一秒心中無名的怒火燃起,他又使勁的敲了一下桌子說。


    “我一直以為父親隻是偏心而已,如今我才發現他根本就沒有拿我當兒子。”


    奇水將另一個酒壺拿起來猛地灌了進去。


    冰冷的酒水讓他的身體變得寒冷,依然沒有澆滅他心中的那股怒火。


    “父親居然還懷疑是我做的,如今他還對我進行暗中的調查,現在他已經將我所有東西都給拿走。”


    “說不定,過幾天他就會趕我走。”


    奇水側過頭,看著麵前的小紅說:“如今我隻剩你了,你跟我走好不好?咱們兩個人離開這個地方。”


    小紅眼睛之中閃過一絲不屑:“不能呀,我是這個賭場的人,我不能隨便離開你,我還欠他們一大筆錢呢。”


    “那是你父親欠的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就讓你那個該死的父親獨自死在外麵吧。”奇水抓住小紅的胳膊,“我如今隻剩你了,你就跟我走好不好?”


    小紅眼睛之中的不屑之色更加濃了,她就像一條滑溜的蛇一樣,從奇水懷抱裏麵兒滑了出去。


    “可是就算我跟你走了,你沒有錢咱們活不下去了。”


    奇水搖了搖頭,他說:“我好歹是一個八級高手,到時候我可以隨便活幹,每個月的錢足夠咱們過日子了。”


    如果是偏遠的城市,隻憑奇水的實力,別說一般女子了,就算是大商人家的女子也會考慮考慮,更何況是風塵女子。


    但是這裏是都城,聖堂在這裏,每年來領取任務的高手如同過江之鯽。


    小紅長這麽大,見慣了高手,奇水的實力對她已經沒有誘惑力了。


    她伺候過很多高手和富商,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能配上10級以上的高手,或者富商。


    但是她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能力,以為隻憑借著一張姿色尚可的臉,就可以飛上枝頭。


    空有一副皮囊,僅僅2級的實力,風塵女子,家中貧民水平。


    她要是有機會去富人家看看,就會發現,自己僅僅比富人家中的仆人一個水平而已。


    奇水說完後,本能的覺得小紅會答應的,他很清楚小紅的情況,卻忘記考慮一件事情——


    雞崽子扔在天鵝窩裏,也會覺得自己是天鵝。


    看慣了繁華,便真以為繁華屬於自己。


    小紅眼中的不屑之色更加濃了,她哪裏想過平常人家那種日子,她想過的是天天花天酒地的日子。


    沒有錢不受父親重視的奇水,在小紅眼中已經失去了最後一絲價值。


    這次,她想起了剛剛正在伺候的商人,雖然實力也是8級,但是有錢的很。


    “大人,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等會兒再來陪你。”小紅笑著。


    奇水恍惚間好像明白了什麽,不過依稀的帶著一絲希望說。


    “好,我在這裏等你。”


    小紅走到門口往回望了一下。畢竟是好幾年的情人,她從奇水身上撈了不少錢,也不想太過絕情,於是她說。


    “你還是別等吧。”


    “你什麽意思?難道我沒有錢你就不理我了嗎?”奇水站了起來,他看起來很是憤怒,不過更多的是悲傷。


    小紅走出了房間,對門口的一個仆人說:“他沒錢你帶他過來幹什麽?”


    “沒錢?”


    原本滿臉的笑容的仆人變成了凶神惡煞的模樣。


    他推開門走了進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奇水,不過因為他強大的實力,仆人也並沒有敢動手。


    “這位大人,咱們這個地方消費高,您還是走吧,省的等會兒大家都難看。”


    說著,他雖然很害怕麵前的這個戰士,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老板可不害怕,一旦對方在這裏麵鬧事兒完全可以匯報警衛隊,平時就是這樣處理那些高手來鬧事的情況。


    “小紅咱們這幾年的情分你就不當回事了嗎?”奇水說。


    “誒呦,這位大人您趕緊走吧,咱們這裏是什麽地方您也知道,您花錢,我們負責讓您開心,您何必這個樣子,到最後弄得大家都下不來台是吧?”


    仆人在旁邊勸著,他很不耐煩,如果對方不是八級高手的話,自己早就帶人將對方給打出去了。


    “你和他說話,我先去了。”小紅轉過頭翻了一個白眼,帶著很不耐煩的模樣朝著遠處走去。


    奇水抬起手像是想抓到什麽,但是最終又把手給放了下去,他眼睛之中最後的一絲光亮消失了。


    仆人看了有些牙疼,不過他沒有絲毫心理波動,這種事情他每年都能遇到好幾次。


    “大人您請。”


    仆人仍然是十分客氣的模樣,不過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份恭敬的樣子。


    奇水點了點頭,沉默著朝著外麵走去。


    到了外麵。


    仆人伸手拍了拍奇水的肩膀說:“大人,你要是想找知己的話,別來咱們這種地方,哪怕街上隨隨便便一個農家女也比這裏麵的人強上許多。”


    奇水點了點頭,他眼睛之中有著一股毀滅的意味。


    “大人,您別怪我說實話,就憑您這種實力,何必來這種地方找老婆,這種人太自以為是了,伺候過大人物幾天,就以為自己是公主。”


    仆人自顧的說道。


    “她心髒,配不上你。”


    奇水沉默著,冷著臉,“伺候”兩個字就像一把刀一樣戳了他一下。


    他伸出手,仆人以為要打自己,uu看書 ww.uansh.co嚇得閉上了眼睛,誰知道奇水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著,奇水轉身離去,漫無目的的閑逛。


    到了一家餐館門口。


    他看到了門口有一張海報,他走了過去,上麵幾個加粗加大的字,讓他眼睛有些灼傷。


    “聖堂學院挑戰賽。”


    看到這個字的時候,他想起了這些天的事情,又回想起了白龍的特性。


    於是他露出了笑容,就那樣在原地笑著,漸漸地,他蹲在地上抱著頭笑著。


    他不會哭。


    他想起了那個縮在牆角滿身傷痕的自己,想起了隻要自己哭一下就要被打一下耳光的規矩,想起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把自己當狗一樣拴在門口的場景。


    更是想起了接下來讓他心髒顫抖的一幕。


    兩個小孩子在爭論著又沒有狗頭人。


    “我哥可是一條狗,人形的狗。”


    “我不信,那都是書上寫得,哪會有這種東西。”


    “不信,我讓他吃屎讓你們看。”


    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脖子上拴著鐵鏈,爬在地上,頭上帶著狗耳朵,他恐懼的看了一眼2樓帶著笑容觀看的父親,很自然的學著狗爬了過去。


    “哎,還真是狗啊。”


    他笑了一會兒再抬起頭,眼神空洞無比。


    “我會讓你們都後悔的,我會用我的性命加速他的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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