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簾一揚，元興裕走了進來。</p>
錫古蘇台嘴角微微一掀，“大王子是準備殺了我嗎？”</p>
“王爺何出此言呢？”</p>
“你少在這裏惺惺作態，”錫古蘇台冷笑，“也先想要稱汗的話，我錫古蘇台首先不答應，他若想冒天下之大不韙，草原上所有的部落都會群起而攻之。”</p>
“王爺，不要激動，”元興裕笑著說道：“難道王爺對汗位有所覬覦麽？”</p>
“你血口噴人。”錫古蘇台額頭青筋凸起。</p>
“王爺莫生氣，”元興裕放緩語氣，“王爺雖然也是孛兒隻斤家族的，但卻是哈撒兒的子孫，屬於旁係，不能染指汗位，我收集的對嗎？”</p>
“我錫古蘇台可向天發誓，若對大汗有一絲一毫的不忠，當萬箭穿心，死後靈魂也不得升天。”</p>
“王爺何必發這樣的毒誓呢？”元興裕笑道：“我父王作為大汗的臣子，對大汗忠心耿耿......”見他冷哼一聲，續道：“可若是大汗想要把汗位讓與我父王呢？”</p>
“你胡說什麽？”錫古蘇台瞪大了眼。</p>
“太後已然答應，要大汗將汗位讓與我父王。”</p>
“你，你們......”錫古蘇台吃驚的說不出話。</p>
“很奇怪嗎？”元興裕笑道：“大汗年幼，太後作主將汗位讓給我父王......”</p>
“閉嘴！”錫古蘇台喝斷了他的話，“草原上有個鐵律，非黃金家族的人不得稱汗，太後怎能做出這樣的事？”</p>
“這律條都是能夠改的，”元興裕說道：“難道能讓孛兒隻斤家族的人作主一輩子？太師威名蓋世，草原上無人能比，王爺自認為比我父王更強嗎？”</p>
“可惜，”錫古蘇台搖搖頭冷笑，“你們斡剌特人不過是森林裏的一群的蠻子，還真當自己是蒙古人嗎？若不是成吉思汗當年把你們從森林裏遷出來，你們現在還窩在林子裏當野人呢？”</p>
“住口！”元興裕的溫文爾雅不見了，情緒變得激動起來，“錫古蘇台，你覺得自己很高貴嗎？當年草原各部混戰，汗廷漂泊無定，你們科爾沁部又在做什麽？要不是我父王，草原能有現在的團結嗎？明人現在畏懼我們，朝蘚降伏於我們，難道這不是我父王的功勞？”</p>
錫古蘇台鐵青著臉，“太師功高蓋世，我錫古蘇台願與他一起輔佐大汗。但是若對大汗不忠，篡奪汗位的話，我錫古蘇台第一個不答應。”</p>
“可是太後真的已經答應讓大汗把汗位讓給我父王，王爺該當如何？”</p>
“你......”錫古蘇台氣得大聲道：“我寧可死，也決不認亂臣賊子為汗！”</p>
“是嗎？”元興裕嘴角撇了撇，“你就不為自己的部落多著想著想？以我父王現在的實力，滅掉你科爾沁部應該不難吧？”</p>
錫古蘇台呼呼喘著粗氣，背過身子不去看他。</p>
“王爺，漢人有句俗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一些老規矩該改了，我父王說，隻要你順了太後的意思。便放您回去，你依舊掌管你的科爾沁部。”</p>
錫古蘇台的身子動了動，卻一言不發。</p>
元興裕不再多說，“王爺好好想想，孛兒隻斤家族大勢已</p>
去，人總不能守著一條破船沉到河底去，你說是嗎？”</p>
......</p>
元興裕出來時，碰見了伯顏帖木兒。</p>
“叔父，你那邊如何？”</p>
伯顏帖木兒搖搖頭，“沙布丹死不鬆口，說寧可死也決不擁立太師為汗，錫古蘇台呢？他什麽態度？”</p>
“他......似乎被我說動了，”元興裕猶豫片刻道：“相信多給他點兒時間他就會想明白。”</p>
“太師也真是，”伯顏帖木兒含著怨氣說道：“對這兩個人客氣什麽？照我說都殺了算了，以絕後患。”</p>
“叔父說的簡單，把他們殺了，他們的部下怎麽辦？要知道科爾沁和兀良哈是草原上兩個實力很強的部落，能收伏他們不好嗎？”</p>
伯顏帖木兒歎了口氣，“真想不到，擁立太師登上汗位會這麽難。”</p>
“我父王說了，”元興裕道：“一旦他登上汗位的話，便立即率大軍南下攻打大明，等拿下大都，誰還會不服呢？”</p>
“太師還準備攻打大都嗎？”伯顏帖木兒顯然信心有些不足。</p>
“叔父，我父王既然打起興複大元的旗號，第一步肯定是得拿下大都的，”元興裕說道：“父王降伏朝蘚，就是要把明人的兵力都吸引到遼東來，這樣就會使明人京師一帶的兵力部署薄弱，到時集中兵力攻取之，定能大勝。”</p>
</p>
“可是明人京師城高牆厚，又有大炮火銃，我怕......還會向上次一樣會吃大虧的。”</p>
“上次是我父王輕敵，”元興裕道：“隻要我們布置周密，裏應外合，再固若金湯的城池也擋不住我們斡剌特勇士鐵蹄。”</p>
“唔......這麽說明人京城裏會有人幫我們？”</p>
“嗯，”元興裕點點頭，“到時拿下明人的京師，草原上一切反對我父王的聲音都會平息下來。”</p>
“不對，”伯顏帖木兒搖搖頭道：“你應該稱你父王為父汗了。”</p>
“叔父提醒的是。”兩人相視一笑。</p>
————————————</p>
剛進入十一月，草原上便下了一場大雪。就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汗廷卻熱鬧了起來。</p>
十一月初八，是也先登基為汗的日子。</p>
這一天，所有汗廷的民眾都聚集了起來，參加也先的登基大典。</p>
在鑼鼓喧天中，萬眾矚目下，也先身穿金燦燦的黃袍，頭戴金頂鈸笠冠，登上了臨時搭建的高台。</p>
所有人匍匐在地，山呼萬歲，聲音傳出老遠。</p>
也先宣稱自己為“大元天盛大可汗”，還定了一個年號”天元“。</p>
看著這副場景，楊牧雲暗暗心驚。他知道，也先做出這架勢，等於向大明正式宣戰，雙方再無任何轉圜的餘地。</p>
猛然間，他的肩頭被誰拍了一下。側目看去，隻見一瘦小的身影向他招了招手，便隱沒在一座蒙古包後。</p>
“奇怪，這個人怎麽看起來有些眼熟？”楊牧雲也沒多想，甚至都沒有向林媚兒打招呼，便奔了過去。</p>
待他來到那座蒙古包後時，見向他招手那人朝他施了一禮。</p>
“楊大人....</p>
..”</p>
楊牧雲忽然記起他來，“不言，原來是你。”</p>
原來那人正是莫不語的同胞兄長莫不言，莫不語身形又高又大，偏偏他的哥哥卻又瘦又小。</p>
莫不言一笑，“楊大人還記得小人。”</p>
“好些年不見了，”楊牧雲目光朝四處看看，“你怎麽會到這裏來的？”</p>
“朱大人想要見您，請隨我來。”</p>
......</p>
在一座蒙古包內，楊牧雲見到了朱驥。</p>
“朱兄。”</p>
“楊賢弟，”朱驥笑道：“好久不久，你在這裏怎樣？”</p>
“跟一個囚徒一樣，能好到哪裏？”楊牧雲打趣道：“就差給我一群羊，然後趕到北海放牧去。”</p>
“哦？楊賢弟想要去做當今的蘇武？”</p>
“我現在跟蘇武又有什麽區別？”楊牧雲轉開話題，“對了，你怎麽會來這裏？”</p>
“我是奉命來刺殺也先的......”朱驥壓低聲音說道。</p>
“什麽？”楊牧雲一驚，“這是皇上派你來的，還是成公公的命令？”</p>
“有分別嗎？”朱驥道：“成公公的命令就是皇上的聖旨。”</p>
“這不是讓朱兄來送死的嗎？”楊牧雲皺眉道：“也先身邊護衛森嚴，你怎能近得了他的身？”</p>
“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能活著回去，”朱驥歎道：“看也先今天這陣勢，是稱汗了嗎？”</p>
“嗯，”楊牧雲點點頭，“他現在不僅僅是草原上的大汗，還是大元的皇帝，連年號都定了。”</p>
“他這是在對我大明宣戰，”朱驥目光一閃，“楊兄，你能不能幫我？”</p>
“朱兄稍安勿躁，”楊牧雲勸道：“要殺了也先總得找一個好的時機才行，不然枉送了自己的性命。”</p>
“楊賢弟最近見過也先麽？”</p>
楊牧雲搖搖頭，“我現在不過是個階下囚，已好久未見過他了。”</p>
......</p>
楊牧雲出了蒙古包後，沒走幾步，就見到林媚兒。</p>
“你去哪兒了？”林媚兒鬆了一口氣問道：“忽然發現你不見了，真嚇死我了。”</p>
“你這麽擔心我嗎？”</p>
“廢話，你是我夫君，我不擔心你擔心誰？”</p>
“哦，我隻是到處走走......”</p>
“真的？”林媚兒眸子霎了霎，“不是誰把你勾引走的吧？”</p>
“怎麽會？”楊牧雲岔開話題，“現在登基大典結束了嗎？”</p>
“哪裏會那麽快？”林媚兒微搖螓首，“今天可是你嶽父大喜的日子，他還不慶祝個三天三夜啊！”</p>
“你胡說，什麽嶽父？”</p>
“嘖嘖嘖，”林媚兒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就不相信，這位草原上威名赫赫的太師，哦，不，現在應該稱他為大汗了，會不知道自己的外孫究竟是誰的骨血。”</p>
“你不要亂說，”楊牧雲目光向周圍一掃，嘴唇貼在她耳邊，“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她們娘兒倆就完了。”</p>
錫古蘇台嘴角微微一掀，“大王子是準備殺了我嗎？”</p>
“王爺何出此言呢？”</p>
“你少在這裏惺惺作態，”錫古蘇台冷笑，“也先想要稱汗的話，我錫古蘇台首先不答應，他若想冒天下之大不韙，草原上所有的部落都會群起而攻之。”</p>
“王爺，不要激動，”元興裕笑著說道：“難道王爺對汗位有所覬覦麽？”</p>
“你血口噴人。”錫古蘇台額頭青筋凸起。</p>
“王爺莫生氣，”元興裕放緩語氣，“王爺雖然也是孛兒隻斤家族的，但卻是哈撒兒的子孫，屬於旁係，不能染指汗位，我收集的對嗎？”</p>
“我錫古蘇台可向天發誓，若對大汗有一絲一毫的不忠，當萬箭穿心，死後靈魂也不得升天。”</p>
“王爺何必發這樣的毒誓呢？”元興裕笑道：“我父王作為大汗的臣子，對大汗忠心耿耿......”見他冷哼一聲，續道：“可若是大汗想要把汗位讓與我父王呢？”</p>
“你胡說什麽？”錫古蘇台瞪大了眼。</p>
“太後已然答應，要大汗將汗位讓與我父王。”</p>
“你，你們......”錫古蘇台吃驚的說不出話。</p>
“很奇怪嗎？”元興裕笑道：“大汗年幼，太後作主將汗位讓給我父王......”</p>
“閉嘴！”錫古蘇台喝斷了他的話，“草原上有個鐵律，非黃金家族的人不得稱汗，太後怎能做出這樣的事？”</p>
“這律條都是能夠改的，”元興裕說道：“難道能讓孛兒隻斤家族的人作主一輩子？太師威名蓋世，草原上無人能比，王爺自認為比我父王更強嗎？”</p>
“可惜，”錫古蘇台搖搖頭冷笑，“你們斡剌特人不過是森林裏的一群的蠻子，還真當自己是蒙古人嗎？若不是成吉思汗當年把你們從森林裏遷出來，你們現在還窩在林子裏當野人呢？”</p>
“住口！”元興裕的溫文爾雅不見了，情緒變得激動起來，“錫古蘇台，你覺得自己很高貴嗎？當年草原各部混戰，汗廷漂泊無定，你們科爾沁部又在做什麽？要不是我父王，草原能有現在的團結嗎？明人現在畏懼我們，朝蘚降伏於我們，難道這不是我父王的功勞？”</p>
錫古蘇台鐵青著臉，“太師功高蓋世，我錫古蘇台願與他一起輔佐大汗。但是若對大汗不忠，篡奪汗位的話，我錫古蘇台第一個不答應。”</p>
“可是太後真的已經答應讓大汗把汗位讓給我父王，王爺該當如何？”</p>
“你......”錫古蘇台氣得大聲道：“我寧可死，也決不認亂臣賊子為汗！”</p>
“是嗎？”元興裕嘴角撇了撇，“你就不為自己的部落多著想著想？以我父王現在的實力，滅掉你科爾沁部應該不難吧？”</p>
錫古蘇台呼呼喘著粗氣，背過身子不去看他。</p>
“王爺，漢人有句俗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一些老規矩該改了，我父王說，隻要你順了太後的意思。便放您回去，你依舊掌管你的科爾沁部。”</p>
錫古蘇台的身子動了動，卻一言不發。</p>
元興裕不再多說，“王爺好好想想，孛兒隻斤家族大勢已</p>
去，人總不能守著一條破船沉到河底去，你說是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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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興裕出來時，碰見了伯顏帖木兒。</p>
“叔父，你那邊如何？”</p>
伯顏帖木兒搖搖頭，“沙布丹死不鬆口，說寧可死也決不擁立太師為汗，錫古蘇台呢？他什麽態度？”</p>
“他......似乎被我說動了，”元興裕猶豫片刻道：“相信多給他點兒時間他就會想明白。”</p>
“太師也真是，”伯顏帖木兒含著怨氣說道：“對這兩個人客氣什麽？照我說都殺了算了，以絕後患。”</p>
“叔父說的簡單，把他們殺了，他們的部下怎麽辦？要知道科爾沁和兀良哈是草原上兩個實力很強的部落，能收伏他們不好嗎？”</p>
伯顏帖木兒歎了口氣，“真想不到，擁立太師登上汗位會這麽難。”</p>
“我父王說了，”元興裕道：“一旦他登上汗位的話，便立即率大軍南下攻打大明，等拿下大都，誰還會不服呢？”</p>
“太師還準備攻打大都嗎？”伯顏帖木兒顯然信心有些不足。</p>
“叔父，我父王既然打起興複大元的旗號，第一步肯定是得拿下大都的，”元興裕說道：“父王降伏朝蘚，就是要把明人的兵力都吸引到遼東來，這樣就會使明人京師一帶的兵力部署薄弱，到時集中兵力攻取之，定能大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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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人京師城高牆厚，又有大炮火銃，我怕......還會向上次一樣會吃大虧的。”</p>
“上次是我父王輕敵，”元興裕道：“隻要我們布置周密，裏應外合，再固若金湯的城池也擋不住我們斡剌特勇士鐵蹄。”</p>
“唔......這麽說明人京城裏會有人幫我們？”</p>
“嗯，”元興裕點點頭，“到時拿下明人的京師，草原上一切反對我父王的聲音都會平息下來。”</p>
“不對，”伯顏帖木兒搖搖頭道：“你應該稱你父王為父汗了。”</p>
“叔父提醒的是。”兩人相視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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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入十一月，草原上便下了一場大雪。就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汗廷卻熱鬧了起來。</p>
十一月初八，是也先登基為汗的日子。</p>
這一天，所有汗廷的民眾都聚集了起來，參加也先的登基大典。</p>
在鑼鼓喧天中，萬眾矚目下，也先身穿金燦燦的黃袍，頭戴金頂鈸笠冠，登上了臨時搭建的高台。</p>
所有人匍匐在地，山呼萬歲，聲音傳出老遠。</p>
也先宣稱自己為“大元天盛大可汗”，還定了一個年號”天元“。</p>
看著這副場景，楊牧雲暗暗心驚。他知道，也先做出這架勢，等於向大明正式宣戰，雙方再無任何轉圜的餘地。</p>
猛然間，他的肩頭被誰拍了一下。側目看去，隻見一瘦小的身影向他招了招手，便隱沒在一座蒙古包後。</p>
“奇怪，這個人怎麽看起來有些眼熟？”楊牧雲也沒多想，甚至都沒有向林媚兒打招呼，便奔了過去。</p>
待他來到那座蒙古包後時，見向他招手那人朝他施了一禮。</p>
“楊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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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牧雲忽然記起他來，“不言，原來是你。”</p>
原來那人正是莫不語的同胞兄長莫不言，莫不語身形又高又大，偏偏他的哥哥卻又瘦又小。</p>
莫不言一笑，“楊大人還記得小人。”</p>
“好些年不見了，”楊牧雲目光朝四處看看，“你怎麽會到這裏來的？”</p>
“朱大人想要見您，請隨我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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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蒙古包內，楊牧雲見到了朱驥。</p>
“朱兄。”</p>
“楊賢弟，”朱驥笑道：“好久不久，你在這裏怎樣？”</p>
“跟一個囚徒一樣，能好到哪裏？”楊牧雲打趣道：“就差給我一群羊，然後趕到北海放牧去。”</p>
“哦？楊賢弟想要去做當今的蘇武？”</p>
“我現在跟蘇武又有什麽區別？”楊牧雲轉開話題，“對了，你怎麽會來這裏？”</p>
“我是奉命來刺殺也先的......”朱驥壓低聲音說道。</p>
“什麽？”楊牧雲一驚，“這是皇上派你來的，還是成公公的命令？”</p>
“有分別嗎？”朱驥道：“成公公的命令就是皇上的聖旨。”</p>
“這不是讓朱兄來送死的嗎？”楊牧雲皺眉道：“也先身邊護衛森嚴，你怎能近得了他的身？”</p>
“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能活著回去，”朱驥歎道：“看也先今天這陣勢，是稱汗了嗎？”</p>
“嗯，”楊牧雲點點頭，“他現在不僅僅是草原上的大汗，還是大元的皇帝，連年號都定了。”</p>
“他這是在對我大明宣戰，”朱驥目光一閃，“楊兄，你能不能幫我？”</p>
“朱兄稍安勿躁，”楊牧雲勸道：“要殺了也先總得找一個好的時機才行，不然枉送了自己的性命。”</p>
“楊賢弟最近見過也先麽？”</p>
楊牧雲搖搖頭，“我現在不過是個階下囚，已好久未見過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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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牧雲出了蒙古包後，沒走幾步，就見到林媚兒。</p>
“你去哪兒了？”林媚兒鬆了一口氣問道：“忽然發現你不見了，真嚇死我了。”</p>
“你這麽擔心我嗎？”</p>
“廢話，你是我夫君，我不擔心你擔心誰？”</p>
“哦，我隻是到處走走......”</p>
“真的？”林媚兒眸子霎了霎，“不是誰把你勾引走的吧？”</p>
“怎麽會？”楊牧雲岔開話題，“現在登基大典結束了嗎？”</p>
“哪裏會那麽快？”林媚兒微搖螓首，“今天可是你嶽父大喜的日子，他還不慶祝個三天三夜啊！”</p>
“你胡說，什麽嶽父？”</p>
“嘖嘖嘖，”林媚兒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就不相信，這位草原上威名赫赫的太師，哦，不，現在應該稱他為大汗了，會不知道自己的外孫究竟是誰的骨血。”</p>
“你不要亂說，”楊牧雲目光向周圍一掃，嘴唇貼在她耳邊，“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她們娘兒倆就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