郟侯發現,鞏侯、滎侯、濟侯儼然是一個小團體,言語之間可以發現,他們似乎對皋侯不滿,從稱呼上就能看出來,不稱皋侯而是稱呼為西皋侯,鄭侯口中的東皋侯被稱為皋侯。這種稱呼上的細微差別,可以看出他們喜惡來。


    而庸侯似乎對鞏侯很是不滿,郟侯覺得可能是因為郟庸的原因。


    襄侯子對庸侯又言帶譏諷,這個原因不明,大概是庸侯離襄侯近,但是稅卻交給了鄭侯。


    東皋侯對誰都沒什麽興趣,也不怎麽說話。西皋侯對東皋侯又是不滿,這個能理解,本該長子承爵,但是西皋侯卻不得不遠遁他鄉,能滿意那才叫怪。


    汝侯也是不怎麽跟眾人說話,一個人靜靜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牟侯就是南牟侯,這個時候跑到這裏來是做什麽的,郟侯沒想明白。作為一個尾巴國,脫離了宗主的控製,那可是有點危險的。梁侯就是北梁侯,跟南牟侯相談甚歡,對其他人似乎不怎麽在意。


    “不知汝國是在哪裏呀,我到時還要去叨擾叨擾。”郟侯微笑這朝汝侯拱手。


    汝侯笑了笑說道“就在皋國以南。”說完看了看皋侯。


    郟侯覺得汝侯看皋侯時,眼神猶如看死人一般,難道這兩個還有什麽矛盾?


    “皋國以南?”郟侯仔細思索了一下大致的方位,“那邊不是……”


    “汝國,我三麵環山,過了山便是汝國。”汝侯說道。


    “貴國與汝國是……”


    “不同,他是汝,我國是女,通汝。”汝侯說道。


    郟侯這才知道,原來這個汝侯是女侯,那麽他的位置其實離自己那裏是很近的,以前居然互相沒有發現,這也是個奇跡。


    郟侯不知道的是,山裏邊的人最初是極度懼怕外麵的,即使是狩獵,寧可互相之間拚個你死我活來爭奪獵場,也決不肯往外多走幾步。而女侯本來是負有政治任務的,那就是守好兩大伯侯的交界線,注意力也都是放在自家北麵的那塊空地上,於是近鄰之間反而沒有任何交集。


    西皋侯忽然從東而來,占據了緩衝地帶,女侯不知如何是好,因為他的任務是防備從西邊過來的人,不是防備從東邊過來的人。而女侯想向上匯報,伯侯又給跑了,女侯便抓了瞎。正好大王來了,這件事匯報大王就算完成任務了,自己的實力在小侯中那是相當強大的,但是在伯侯眼中那就什麽都不是了,管他誰當伯侯呢。


    其實最頭疼的是大王太康,本來各國安守界線,互不幹擾。自己得到可靠消息,因為南伯侯北竄,時日一久失了人心,這裏就形成了一個權力真空,自己正好借口狩獵,把這裏的權力抓到手上再說。沒想到西皋侯來了這一手,彭伯侯壽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彭侯當然不會自己親自下場,但是指使人來點小摩擦發發電那幾乎就是必然,然後擴大矛盾,自己直接南下橫掃諸侯,直接接手南伯侯的權力殘餘。


    彭壽此人既有威望,又有實力,還極有耐心,還很象隻不死的烏龜,太康自己明白絕對不會是彭壽的對手。然而這西皋侯向自己投靠表忠,現在又是在抓人心的時候,幹掉他實在是不妥。


    然而這女侯又是一根筋,南伯侯早就完犢子了,他居然還在這守著任務,真是信人,就不知道直接出手幹掉西皋侯嗎!可惡的是鄭侯,隻要是別人削弱,就是鄭侯支持的。皋國分裂,實力削弱了,鄭侯就給予支持。太康想發火也沒辦法,這人也是投效自己的。而那些南方的諸侯,現在還顧不上自己這個大王,都磨尖腦袋想弄死鄰居。


    至於這個鞏侯,那就是不知怎麽說了。一邊裝的像個孫子,一邊派著商隊到處跑,一邊大殺四方。自己一暗示,立刻裝無辜。


    要是支持一個侯壯大,那也是絕對不行的,太康可不想再看到一個彭伯侯壽!


    最可惜的是,自己能在河南呆的時間不多了,總不能一直狩獵下去吧。自己直到現在,總共才攬到十幾家諸侯,還多是小侯,其他的連口頭上的臣服都不願意。


    上次不知道是哪家諸侯派出來的甲士,那三個叫牷牞狐的,實在是猛士,可惜跑回去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他不是想當侯嗎?還有他們的侯呢。


    太康終於出來見客了,眾人都拱手稱大王。


    “哎……什麽大王不大王的,今天高興,又有這麽多人過來了,咱們喝酒!”太康滿臉的興奮,“來拉來,人生最得意的事就是狩獵跟喝酒了!”


    “冉,上好酒了!”鄭侯立刻大聲的說道,“大王興致高,你可不要小氣了!”


    冉嗬嗬笑道“隻要有生意,我肯定是要做的!要什麽酒?我這裏可是有四大係列,十多個品種呢!”


    “還四大係列?說說看都有些啥?”襄侯子是第一次跟冉打交道。


    “有清酒係列,白酒係列,花酒係列,果酒係列,四大係列。”冉笑著說道。


    “管你什麽係列呢,uu看書.ukanhu 每樣來幾壇。”襄侯子無所謂的說道。


    “襄侯,這酒可不比我鄭國的酒,可是不便宜呢。”鄭侯趕緊說道,身為東道主,買單的壓力也太大了一些。


    “鄭侯你也太小氣了,什麽時候到我襄國,酒任你喝!”襄侯子說道。


    “那酒也得看什麽酒呢,要是我鄭國自釀的酒,我也任你喝!”鄭侯說道。


    “什麽酒都行啊!”太康說道,“走走走,這裏鄭侯安排,咱們先進屋去。”


    進了屋,太康就在上座坐下了,但是其他人,還是來回的推讓著。沒辦法,現在的座次安排可不簡單,除了襄侯子呂侯子以外,大家都是侯,排座得看實力來。


    呂侯子自覺的站到了最末位,等其他人落座。襄侯子也不客氣,直接在呂侯子上一位置坐了下來。眾人扭頭看了這兩位侯子一眼,楞了一下,繼續推讓。


    互相恭維中,大家也慢慢了解了其他人的實力。


    南趙侯點評了兩個係列的酒,有的侯覺得南趙侯似乎還有些實力,自覺實力不如,悄然的往後挪一挪。


    隊形慢慢的越來越整齊,中國式就餐禮儀第一步即將完成,庸侯不知道想到什麽了,忽然上前,排到郟侯前麵,坐了下來。


    郟侯顯得有些愕然,自己那可是代表了族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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