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白傲雪命曌去配備自己需要的東西,讓紫鳶月去準備需要的藥材,之後便由君夜魘抱著去了暗室。


    “原本你體內的經脈會全部損壞,更甚是斷裂。我給你喝的藥,雖然能快速抑製經脈的破損,但大致對身體也沒有好處。這段期間,你會很虛弱,盡量不要動武,不然會適得其反。身邊多派幾個人跟著。”白傲雪細白的小手,把玩著君夜魘的一縷發絲,白皙的麵頰滿是認真。


    君夜魘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聽了白傲雪的話,腳步一頓,卻沒有說話。


    如今他隨時都會遇到危險,像這次的事情,他不能保證不會發生,祛除體內的毒素便不能動武,這樣的代價太大。


    白傲雪見君夜魘沒有說話,明亮的鳳眸微微一轉,就有了主意。


    “我可不想再被你不甚清楚的時候,再一次誤傷。你知道的,我不會殺了你,受傷的就隻有我了。”淡淡的音調,卻帶著一絲絲威脅。


    果然,君夜魘一聽白傲雪的話,抱著白傲雪的手臂一緊。英俊的眉微微褶起。


    “阿雪,你就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辦法拒絕你。”君夜魘微微苦笑,不由搖頭道。


    白傲雪聽了君夜魘的話,斜睨了君夜魘一眼,冷哼道:“你自己比我更清楚,這毒素在你身體中,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白傲雪的話說完,兩人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阿雪,你為何不問問我曾經的過去?”君夜魘低沉的嗓音,忽然在白傲雪耳邊響起。


    話語中竟帶著些許的緊張。


    白傲雪一聽君夜魘的問話,拳頭悄無聲息的握緊,她能和君夜魘說,她見過他的過去了嗎?君夜魘會信嗎?


    而且既然是曾經,該淡忘便淡忘,人心總不是鐵打的,讓他回憶莫過於在折磨他一次。


    君夜魘見白傲雪沒有說話,雙手緊了緊,眉頭忐忑的糾結在一起。


    “阿雪...”


    沙啞的嗓音,聽的人心疼。


    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這樣的感覺,但白傲雪卻心疼了。就好似被針紮,不算疼,卻蔓延至心底。密密麻麻的感覺。


    “我不問,不代表我不好奇。我隻是想哪一天你講起往事時,不再眉頭緊鎖。就像你不希望我看到流浪的孩子悲傷一樣,我也不希望你露出那樣的表情。”白傲雪依偎著君夜魘,希望能給他多一些溫暖。


    “我們每個人都有過去。或許痛苦,或許悲傷,或許不堪回首。但那都是生命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也正是因為過去,才鑄就了此刻的你,當你能雲淡風輕的說起曾經時,在和我細細講述吧,到時我便與你把酒言歡。”


    君夜魘聽著白傲雪清淡的嗓音,軟軟綿綿,好似最溫暖的光,揮灑在他心中最陰暗的角落。


    知道是白傲雪在意他的心情,就算好奇也沒有多問,君夜魘心中滿足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夫複何求,能有多少的好運,才遇上了白傲雪。


    心中洋溢著滿足,君夜魘輕輕歎息,眼中帶著不可磨滅的笑意。


    那是他未曾感受過的快樂,未曾體會過的開心,這所有的所有都隻有白傲雪能給他。


    “能遇到你,真好。”君夜魘將那俊逸的下巴,輕輕抵在白傲雪頭頂,滿足的歎息自性感薄唇中溢出。


    不知不覺,兩人竟來到了後花園,有著大片大片藍花楹的世外之地。


    淡紫色的花朵,洋洋灑灑的隨著清風,大朵大朵的飄落,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景。


    身處江湖之外,置身朝廷之中。本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兩人,一紙婚約,終是綁定在了一起。


    “阿雪...你曾經在這裏為我唱了江山美人。那個時候,我想天下英豪大都如此,既愛美人更愛江山。可是人生總不能兩全其美,如今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告訴你,這天下江山,我會奪過來,鑄就你理想的國度。而白傲雪!也必定是我的!”君夜魘斂眉垂眸,認真的看著白傲雪說道。


    這樣的話語,或許別人說出來,白傲雪會嗤笑一聲不屑一顧。可說這話的人是君夜魘,白傲雪無從說出口。


    任何言論,她都不知道要怎麽說,喉嚨裏堵著許多的話,她卻不知道要如何表達。


    一直以來,她都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以前那個痞子女人就說過,和她這樣的冷麵煞神在一起,最無聊。


    那個時候的她,對於這些話不會有一絲動容,如今她卻有些憎恨自己的遲鈍,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要用怎樣的話語,去表達此刻的心情。


    要用怎樣的話語,去回複君夜魘希冀的眼神。


    她不懂何為情愛,這些東西以前對於她來說太遙遠,根本抵不上一頓飽飯,一件禦寒的棉襖。


    她沒有時間去想這些,後來不再懼怕饑餓寒冷,她又不得不為了活著而活著。


    “君夜魘...你有足夠的耐心,等著我明白這些,我不從體會過的感情嗎?”深深吸了口氣,白傲雪輕輕問道。


    眼眸靜似湖水,無波無瀾。


    君夜魘原本對於白傲雪的回答,是不報希望的。


    一開始說這些,並不是要得到白傲雪的回應,因為他連想都沒有想過,白傲雪會回應她。隻是單純的想要白傲雪明白,他的心意而已。


    但現在白傲雪回應他,他竟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好似虛幻,又好似鏡花水月。都是輕輕一觸摸就會消失的東西。


    微微斂起那狹長的丹鳳眼,君夜魘勾唇一笑,瞬間絕代風華。


    “阿雪...替我把麵具取下。”沙啞的嗓音,帶著不可抑止的歡愉。


    白傲雪有些不解,君夜魘此時為何這般說,但還是照君夜魘說的做,輕輕抬起細白的手,將那遮住了絕世容顏的麵具,緩緩取下。


    對上的便是那帶著致命蠱惑的容顏,子夜一般迷人的鳳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清澈的瞳孔裏倒映出了她此刻的表情。


    薄唇勾起了一個絕世傾城的弧度,掩藏不了的開心與快樂昭然若是。


    “阿雪...我能等你,不管何時何地。就算此刻你沒有回應,我也會繼續等下去。可是,此刻你的回應,讓我真的不能在等下去了,你注定是我的啊...”君夜魘暗啞的嗓音帶著蠱惑。


    白傲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君夜魘這句話的意思。


    待她回神時,君夜魘那俊如神祗的容顏,已然在她眼前無線的放大...放大...


    陽光借著參差的樹枝,斑駁的揮灑在了地上,覆在了兩人身上。暖洋洋的,直至心底。


    白傲雪輕輕閉上眼,嘴角微微勾起。蜻蜓飛過,帶起了陣陣光陰,春日的暖光沁人心脾,清風都帶著春天萬物複蘇的氣味。


    清冽的冷檀香縈繞在白傲雪的鼻尖,呼吸好似不夠用。


    君夜魘鳳眸帶笑,跟著白傲雪閉起了雙眼,那淡淡的藥香,讓他靈魂都為之一顫。這便是他渴求已久的溫暖與心安。


    這樣的溫暖,好似直達心底,讓兩人的心都狠狠一顫。


    時至今日,他終於明白,無論他這麽多年得到了多少,卻沒有這一塊千辛萬苦得到的領地珍貴,自此這便是他的領地,任何人都不容侵犯!


    無論今夕何夕,無論時光如何顛覆,她終究是屬於他的!唯此一人,此生此世,來生來世,他都不會放手!


    春風拂麵,人間三月天,兩顆全世界最孤寂的心,漸漸靠近,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目的,隻為溫暖彼此。


    此刻懷抱中的人兒瀲灩的水眸,泛著初雪消融的光。失了往日的冷靜與漠然。


    平添了一些小女人的嫵媚,這是他不曾見過的白傲雪,卻也是他愛到心坎的白傲雪。


    此時的他,終於有些明白,為何當年的母妃那般毅然決然。但無論是他還是白傲雪,都不會走上那條毀滅的道路。


    “有生之年,誓死嬌寵。”沙啞的嗓音,如陳年美酒一般深沉,帶著致死的允諾,帶著毅然決然的氣勢,那是他此生唯一的允諾,為他心愛之人的允諾。


    白傲雪輕輕偏頭,將腦袋靠進了君夜魘的胸膛,這個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心安港灣。


    要有多大的決心,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句話。


    有生之年,誓死嬌寵嗎?


    她呢?她又能承受得起這樣的寵愛嗎?


    捫心自問,白傲雪心中有些忐忑有些歡喜。這樣的感情好似恢宏的燈火,一瞬間全都閃亮,沒有迷茫隻有心安。


    記得以前問過教官什麽是愛,教官說,讓你眼前一亮的不是愛人,愛人讓你眼前一黑。那個時候她不懂得是什麽意思,隻覺得這話有些可笑,又有些意思。


    眼前一黑的那還叫愛人嗎?


    可是現在,她好似有些明白了,初見祁連歌時,她眼前一亮,那種感覺隻是單純的賞識,但初見君夜魘時,她直覺有些從未體會過的興奮之感。


    教官說,如若哪一天,你潰不成軍時,希望有一個人披荊斬棘隻為你而來,那麽你便是愛上了。


    “呐...君夜魘,我還算年輕吧。”白傲雪輕輕開口,眼眸彎彎。


    君夜魘不明所以,卻還是輕輕點頭。


    “我希望那個為我披荊斬棘,不顧所以。為我而來的人...是你。”淚水簌簌落下,白傲雪靠在君夜魘的胸膛,悶悶的說出了心中掩埋已久的話。


    不明白為何而哭,卻好似覺得,這麽多年的辛苦,在這一刻終究是值得了,她終於等到了對的人,所有的辛苦都沒有白費。


    她不是沒人疼的孩子,原來她比任何人都幸運,因為有一個人,為了她小小心願,去奪天下。為了她,終究卸下了一身傲氣。


    從來沒有人為她穿過鞋,從來沒有人會說我怕你受傷,從來沒有人會為了她的小小心願而奮不顧身。


    太多的從來沒有,讓她止不住淚水。


    君夜魘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白傲雪,心狠狠一疼,抱著白傲雪緩緩道:“那個人,必定是我。無論如何,我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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