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倒水的手頓時僵住了直到水溢出來我才回過神來我連忙把開水壺放了下來回頭問道:


    費參謀你搞錯了吧我們沒有打罵體罰戰士無論是高天還是其它幹部骨幹我們都是嚴格按照上級的規定帶兵訓練的。


    費參謀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色他淡淡地說道:


    6連長你愛護幹部的心情我理解你自己是一個優秀的幹部而且是全師的典型就算出了這樣的事情師領導也不會指責你的頂多就是那個打兵的幹部要受到處理


    聽到他輕描淡寫的口吻我心裏頭升起了一絲怒意我不卑不亢地說道:


    費參謀我再次重申我們連沒有出現打罵體罰戰士的情況那名新戰士骨折的原因我已經在報告裏說明了作為連長管理失誤我會負責的但是戰士骨折並不能代表我們打罵體罰了


    費參謀的語氣也硬了起來他說道:


    6連長我對你的大名也早有耳聞我很佩服你的能力但這並不能成為姑息縱容的理由我是受命下來調查的沒有證據我也不會在這裏和你說這麽多


    我淡淡地說道:


    哦那就請費參謀出示證據吧


    費參謀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筆錄扔給了我說道:


    6連長你自己看吧下麵有戰士的親筆簽名這次你總不會有什麽疑義了吧


    我麵無表情地接過筆錄一頁地翻看起來心裏的怒火也越燒越旺才看了一半我就把筆錄甩在了茶幾上臉色鐵青地說道:


    扯淡這個戰士怎麽信口雌黃


    然後我努力使自己的臉色稍微好看一點兒。轉臉對費參謀說道:


    費參謀光憑戰士的話也不好下定論吧畢竟新兵連裏頭管理是相當嚴格的戰士對幹部有點兒想法也是很正常的難保


    費參謀打斷了我的話說道:


    對不起6連長。我們是看證據地我想我有必要找你們的高排長談談了。


    我連忙說道:費參謀這樣吧既然下來了我們就一起在連隊吃個飯高排長還在訓練場傍晚就會回來了我們一起去醫院看望一下那個新戰士。也好當麵問個清楚


    費參謀斷然地說道:我看不必了6連長規矩你也知道的而且有你們幹部在場戰士還敢說什麽麻煩你叫一下高排長吧。我想找他談談


    我無奈地站了起來對他說道:


    那好你在這裏稍等一會兒。我找人去叫他。


    說完我轉身走出屋子直接來到訓練場找到餘承誌將這件事情跟他一講他開始也是很憤怒但是馬上冷靜了下來。抽完一根煙之後他對我說道:


    連長你再想想辦法我先去找高天跟他說一下這件事情否則這小子待會兒一衝動。就真是說不清了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看著餘承誌走到訓練場的另外一側把高天叫了過去兩人在一旁嘀咕了半天開始的時候高天非常衝動幾次要衝進營房都被餘承誌攔住了漸漸地他才冷靜下來聽著餘承誌講話過了一會兒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大步朝營房那邊走去。


    我把煙蒂一扔迎向餘承誌我說道:


    指導員這邊訓練的事情你盯著點兒我去趟醫院我看解決這件事情隻有一個辦法了事情是戰士惹出來地也隻有他能解決。


    餘承誌也是個聰明人他稍微考慮一下就清楚了他說道:


    還是我去吧你連長管好訓練就行了這些煩心事就交給我這個指導員處理吧


    我說道:


    我看還是我去合適那些兵對我還是很服氣的而且我從來不會不分青紅皂白整人我想我的話他們還是可以聽進去的你就辛苦點。兒把訓練的事情抓起來我頂多兩個小時就回來


    說完不等回答我就大步往教導大隊門外走去留下看著我無奈搖頭的餘承誌。


    軍區總院我輕車熟路地來到那位名叫許元的新兵病房門前我推門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大病房有六張病床總共住了四個人都是軍人許元的床鋪在最靠窗的那一張我進去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看雜誌那隻骨折的腳踝上打了厚厚的石膏新兵連的戰士輪流過來陪護他今天陪護地戰士看到我來了連忙起立說道:


    連長好


    我微微點了點頭許元也放下雜誌看了過來他掙紮著想坐起來我連忙說道:


    你就躺著吧受傷了就不要亂動怎麽樣感覺好點兒沒有


    許元點了點頭說道:謝謝連長關心我感覺好多了


    我隨手將剛才路上買的一網兜水果放了下來對那個陪護的戰士說道:


    你去把這些蘋果洗了吧對了順便到門口幫我買包煙


    那名戰士機靈地拿起網兜說道:


    是連長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臉來對許元說道:


    小許你來部隊也有一個多月了覺得班長排長對你怎麽樣


    許元低聲說道:


    大家對我都不錯


    我想了想幹脆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不是有機關幹部過來找你了解情況了


    許元微微點了點頭我接著問道:


    你說排長打你了


    許元沉默了一會兒抬頭說道:


    連長我知道我受傷是自己不小心但是那位參謀問地是幹部骨幹有沒有打我上次戰術訓練的時候排長扇了我一耳光。雖然不是很重但是我心裏很難受在我們那裏被人扇耳光是很丟臉的事情是誰也不能容忍的如果他不是我排長。我當場就


    說到這裏他低下了頭我這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那半開玩笑的一耳光引起的雖然我有點兒生氣但我還是努力的使自己地麵部表情柔和一點兒我說道:


    許元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話會對高天也就是你們排長造成多大的影響


    許元抬起頭來。微微地搖了搖頭我歎了一口氣說道:


    就因為你的一句話現在那個機關幹部認定高天將你打成了骨折由於打罵體罰戰士。他極有可能背上一個處分在他檔案裏留下一個永久的汙點當然我們不知道你將那件事情看得那麽重。不同地方地風俗習慣不一樣這點是我的疏忽但是你這麽做對高天的影響太嚴重了


    許元不知所措地看著我說道:


    連長我不想這樣的現在怎麽辦啊那個幹部隻是問我有沒有幹部打我。沒說是這次骨折的事情啊我


    我說道:


    這件事情我回去會盡量處理但是小許你要記住如果機關再次來人了解情況你一定要實事求是地說清楚。這不是鬧著玩的


    許元連連點頭說道:是連長我知道了


    我接著說道:還有最好不要說我來找過你那些機關幹部最愛捕風捉影了


    許元說道:是


    我站了起來說道:那好你好好養病我先回去了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許元在我身後叫道:連長


    我回過頭去許元小聲地說道:


    替我向排長說聲對不起


    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我回到連隊的時候看到高天和餘承誌滿麵愁容地坐在我的房間裏他們看到我進來都站了起來餘承誌問道:


    連長情況怎麽樣


    我走到茶幾那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苦笑著將事情地緣由講述了一遍餘承誌和高天目瞪口呆了半天之後餘承誌說道:


    現在怎麽辦費參謀已經回去了高天怎麽解釋他都不聽。


    我將茶杯重重地放下忍不住罵了一句部隊裏流傳很廣的話:真是瞎參謀爛幹事全他媽官僚主義


    我掏出一根煙點上之後狠狠地吸了一口說道:


    我不能讓我的人蒙受不白之冤高天你放心我會動用一切力量保你的因為這次咱們問心無愧


    高天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說道:


    連長這次活該我倒黴您就別操心了有什麽事情我自己頂著


    我不耐煩地說道:我的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了高天老餘你們先出去吧我再想想辦法


    他們走了之後我走到辦公桌前撥通了楊政委的電話他對我突然打電話給他很是吃驚我們寒暄了幾句之後我就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不過我沒有說我去醫院掌握的情況我隻是說機關下來地參謀調查捕風捉影不實事求是而我們問心無愧請求再次派人過來調查之類的話這個要求不高也很合理楊政委當場就同意了他說過兩天就派軍務科長親自下來調查情況。


    掛了電話之後我輕輕地噓了一口氣隻要再來人調查許元那邊就不用說了連隊戰士對我們也會抱著客觀公正的態度來評價的我相信這件事情應該可以解決掉。


    然而這件事情還沒完緊接著又一件棘手的事情出現了


    就在當天晚上戰士們都在俱樂部看新聞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看報紙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同時一個焦急的聲音喊道:


    報告


    我把報紙放了下來說道:


    進來


    一個新戰士冒冒失失地推開門看到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連長不好了陳如兵陳如兵


    陳如兵是司馬那個排地新戰士我著急地問道:


    陳如兵怎麽了你說啊


    那名新兵說道:我我也不知道連長你快去看看吧就在俱樂部裏麵


    我瞪了他一眼丟下一句話:熊兵


    然後匆匆地朝俱樂部跑去從那個新兵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有點兒嚴重這時我還以為是戰士打架之類的事情我一邊跑還一邊責怪班長們這點兒事情都搞不定還要驚動到我這個連長可是當我一腳踹開俱樂部門走進去的一瞬間我也呆住了


    陳如兵在地上不停地翻滾渾身都在顫抖口吐白沫我的心裏馬上湧起了一個不祥的念頭陳如兵是個不錯的兵除了我自己帶回來的王抿林芊等少數幾個兵之外我對他的印象也是很深的這個河北籍士兵腦子不是很活但是特別有禮貌見到幹部骨千老遠就會立正等到我們經過他的身邊時他就會很大聲地問好而且平時訓練的時候非常的刻苦雖然成績一般但是他的這種精神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可是現在


    我呆呆地看著地上的陳如兵這時他動作的幅度已經小了很多嘴裏出一些毫無意義的音節全身還是在顫抖著旁邊的戰士們看到我進來都求助地看著我一個戰士正在試圖將陳如兵拉起來我大聲喝道:


    不要動他


    那名戰士馬上就把手縮了回去大家第一次看到陳如兵這個樣子顯然都嚇壞了電視裏的新聞還在喋喋不休我的心情非常壞不耐煩地喊道:


    把電視關了把燈打開


    很快就有戰士過去關電視開燈日光燈一打開整個俱樂部亮如白晝燈光照在陳如兵蒼白的臉上顯得更加恐怖他已經基本上不顫動了隻是嘴裏還在含糊地叫著什麽他全身都是灰土頭上可能由於劇烈的運動還擦傷了幾處。


    我悲哀地望著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恢複的陳如兵心裏想道:


    難道這個戰士的軍旅生涯就這麽結束了為什麽老天讓他來當兵讓他熱愛上這份職業如今卻要他離開


    這時聞訊趕來的餘承誌站在我的身後氣喘籲籲地問道:


    連長這是怎麽回事


    我歎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說道:


    羊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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