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陝西布政使司官員所做的事情,比我們想象中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這些內容傳回到給陛下看,陛下要看到這個說不好得氣壞了。”


    魏忠賢看著手上這份東西,顯然有點感慨。


    許顯純輕笑了兩聲,說道:“陛下沒有那麽脆弱,大風大雨都走過來了,要說這輩子我對誰最敬佩,那肯定就是陛下了。”


    魏忠賢搖了搖頭,沒有反駁許顯純的話,作為臣子扯上那麽一句半句倒還正常,要是光明正大地討論起陛下,那就是不該了。


    他找來了旁邊的一個東廠番子百戶,“你帶著你的百戶,趕緊把這洪承疇以及那兩兄弟所寫的罪狀,拿去京城裏麵交給陛下,看陛下如何處置。”


    雖然在魏忠賢出發的時候,朱由校允了他便宜從事,讓他們把叛軍解決之後,就馬上可以解決陝西布政使司的官員了。


    畢竟陝西布政使司的官員貪汙受賄是肯定的了,還有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朱由校也都知道一點。


    那麽大個事情總得讓朱由校知道,魏忠賢現在也開始學的謹小慎微起來了。


    “許將軍,現在叛軍已經解決了,那洪承疇也已經被我們抓了,得趕緊把陝西布政使司的官員們全部拿出來了。”


    “現在如果不先拿下他們,等到陛下旨意回來時候,可把他人都走光了。”


    許顯純點了點頭說道,“陛下曾經下旨,如果魏公公有什麽需要幫助的,讓我們全力相助,此事就由公公拿主意好了。”


    許顯純帶著三萬軍隊就往陝西布政使司趕去。


    這個時候的李長舟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但心裏總感覺到有點不安,連最喜歡的小妾,他也很多天都沒有去找過了。


    旁邊的夫人看到他如此慌張,也是有些壓抑,“老爺,你又何必如此慌張,他們近衛軍的軍隊隻有三萬人,那些叛軍可是有七八萬人的。”


    “還有那洪將軍帶領過去的三千精銳也是以一敵十的,許顯純這些人怎麽可能翻得了天呢?”


    李長舟聽到這話,當場大怒,訓斥道:“女人家的懂什麽?頭發長見識短,你以為打仗就是靠人多就成了?”


    李長舟突然又想到,跟她有什麽好吵的,說來說去也說不通。


    不多時,管家突然跑了進來,對李長舟說道,“哎呀,老爺,不好了,那許顯純帶著三萬軍隊回來了,還帶回來大量的俘虜,那我們要不趕緊直接跑路吧。”


    李長舟聽到最後,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樣子。


    “怎麽可能那麽快回來,怎麽沒見洪承疇回來稟報這個事情?”


    那管家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怎麽說。


    但是李長舟很快就明白了,恐怕那洪承疇如今也是敗了。


    很有可能連洪承疇都被殺了,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連個回來送信的都沒有。


    李長舟陷入天人交戰之中,不知道該跑還是該留下來。


    不多一會兒,他手下那些官員也都趕了過來,“撫台,現在這個事情怎麽辦?”


    “我聽說那許顯純都帶人回來了,他收了我們那麽多的金子,應該不會對我們怎麽樣吧?”


    李長舟隻覺得頭痛欲裂,再也忍不住了。


    “你們這些蠢貨!以為那許顯純和魏忠賢收了我們的金子,就肯定會給我們辦事嗎?”


    “你們想的太好了,說不好,他們當時收我們的金子,也就是為了麻痹我們,想先解決那些叛軍而已。”


    其他的官員聽到這話,都有點不太服氣。


    那如果是真的,那魏忠賢和魏忠許顯純的演技也太好了。


    他們當時看到對方收到金子的時候,明明就是很開心很貪婪的。


    李長舟已經下了決定,那洪承疇很有可能已經被抓了,那麽他們做的這點事情就肯定是陰不過去了。


    如果說魏忠賢和許顯純對於他們所做的事情還有能夠忍耐的話,那麽他們派洪承疇去偷襲對方,那對方肯定也忍受不了了。


    他趕緊對夫人說道,“趕緊去告訴家人,收拾收拾細軟,重的東西就不要拿了,我們今天就走。”


    然後李長舟又轉過頭來看一下管家說道,“趕緊去準備馬車,我們一個時辰之後就出城。”


    其他的這些官員一聽到李長舟這話,也一哄而散。


    李長舟這個人都要跑了,那他們留下來那不是挨宰的命嗎?


    李長舟歎了口氣,他早就把大多數金銀財寶送回了老家。


    如果說他們現在跑得回老家還,那有大量金銀財寶,沒必要在這死磕。


    可是現在問題就在於,就算他能跑回老家,又能跑到哪裏去。


    天涯海角,哪裏是他的藏躲之地。


    要不就出海外?


    要不就北邊?


    李長舟又想到,北邊算了,北邊也不靠譜了。


    他們去了北邊,要不就挨宰,要不就等到陛下將來把建奴徹底打敗之後,接著挨宰。


    但無論如何,李長舟決定先逃了目前這一段再說。


    李長舟的夫人,小妾,還有他那些兒子,看著這個東西覺得好,看那個東西覺得好,一帶帶了一大堆。


    等到李長舟千等萬等,等到夫人和小妾,還有他那些兒子把東西收拾出來的時候,他也是徹底懵了。


    李長舟指著這些妻子小氣還是兒子罵道∶“你們這些蠢貨,我們現在是去逃難。”


    “還不趕緊跑,帶那麽多東西跑得快嗎?老家有的是銀子,隻要能夠逃回老家,這些東西都可以再買,人沒了就真沒了。”


    妻子和兒子們很多東西都不舍得扔掉手上的東西,隻有再李長舟的拚命喝罵之下,才勉強把東西給扔了。


    李長舟的車隊趕緊往城門而去,其他的路上還碰到了其他的一些官員的車隊。


    可是等他們趕到城門的時候,讓他們絕望的一幕發生了。


    他們的城門竟然已經被近衛軍控製住了。


    一個近衛軍的副將,看著遠處駛來的一隊隊的馬車,抬起了手裏的步槍。


    李長舟的馬車被攔住了,他立馬從馬車上下來,“你們這些人是在幹什麽?”


    “老夫是陝西布政使,如今要出城公幹,你們在這裏阻攔我,我必然上書陛下,彈劾你們將軍,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還不趕緊讓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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