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永鬥看到這田生蘭還是沒有醒悟,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在田生蘭的年齡比他年輕許多,在這範永鬥的心目中,這個田生蘭的本事是在晉商八大家裏麵,是年輕人中的翹楚,比他的兒子都不知道聰明到哪裏去。


    可是平時看起來那麽聰明的一個人,到了這種程度竟然也慌張了,竟然連這種愚蠢的問題都問得出來,簡直讓這範永鬥氣不打一處來,也讓他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範永鬥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地斥責道:“你怎麽事到如今都還不覺悟。”


    “那些朝廷上的官員,甚至還有各地的封疆大吏,他們確實是收了我們不少的銀兩,這一點絕對是不會假的。”


    “甚至可以說,不止東林黨也收了我們的銀兩了,甚至連閹黨的大臣也不能免俗,。各地的統兵將領更是與我們都有往來,但是那又怎麽樣??”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最根本的問題,如果他們這一次幫了我們,那他們這一次就是牽扯到了造反的事情裏麵。


    “以當今陛下那個很辣的性格,凡是牽扯到造反的事情,那肯定是要死全家的。”


    “你看京城裏麵鬧得最凶的那些官員,都被殺了多少,就連他們家人被殺了,死在午門之外的冤魂說是有幾萬,那都肯定有了。”


    “如果他們不幫我們,無非就是一個貪汙受賄,無非就是其它各種各樣難上台麵的罪名,他們或許會被奪去官職,又或許會被摘的腦袋。”


    “但他們死了很這個事情便也就罷了,終究不是什麽模仿之類的必死之事,起碼他們的家族能夠保存下來,他們的後人能夠保存下來。”


    “現在誰都知道我們要倒大黴了,你想想那些官員們腦子既然到就那麽蠢笨如豬,難道他們就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這個時候他們寧願自己死也不會連累家族的,你們想要靠那些官員幫我們翻盤這個事情你們是想都不用想了。”


    範永鬥的這個畫可以說是戳破了吧,大家對於朝廷上那些官員,甚至是對各地將領最後的一絲幻想。。


    沒錯,死一個人或者死全家,這個選擇的話他們都想得明白。


    甚至如果現在朱由校說一句話,那就是隻要他們願意引頸受戮,他們的家族都可以保存下來,那麽晉商八大家當代的家主,也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給這朱由校伸出脖子,甚至懇求朱由校砍了他們的脖子。


    隻可惜的是,那些收受他們賄賂的官員,他們還有的選擇,畢竟他們沒有真正參與到造反的事情裏麵。


    可惜的是他們八大家已經沒有了機會,他們死定了,因為這一次惠世揚那群人搞出來的事情背後,花的銀兩都是東南士紳家族和他們晉商八大家的。


    並且他們東林黨人給那袁崇煥,還有給那喜峰口兩個守將的銀子,就是他們範永鬥這些人出的。


    也就是說他們之前甚至想要的朱由校的性命。


    隻可惜這個時候甚至還有一些家族,想要是息事寧人,他們心裏還是有最後一番幻想,他們甚至還看不清楚這裏麵的迷霧。


    王登庫走了出來咬著牙說道:“我們八大家這些年來,也積攢了不少的銀子,我們手上這一大筆積攢下來的銀子拿出來的話,我相信就算是朝廷,就算是陛下,那對我們這筆萬貫家財,那肯定也是眼饞的很,難道這就沒有一點點商量的餘地了?”


    “我們大可派出一個人去跟陛下說一說,請求他們放過我們,我們不需要太多的東西,我們隻要保住和我們家族的性命,隻要陛下願意的話,我們願意去海外終生不再回到中土。”


    範永鬥隻感到當災難到來的時候大多數的人都是看不清這裏麵的虛妄的,他現在終於明白,麵前這些人還是沒有認清楚這裏麵的事情到底有多麽慘烈,他現在必須要打破所有人心裏那最後一點幻想。


    “又在說一件難聽一點的事情,當今的陛下是什麽樣的性子,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了。”


    “當今陛下那個性子,難道你們就一點都不知道嗎?陛下可是一個殺心不知道有多強的人,十幾萬人他殺了,也不差我們這一幾千條性命。”


    “再說一句令你們有是痛苦的話,難道你們那點銀子,陛下就真的沒有其中的打算?難道陛下就真的不會想著,就算把你們錢給宰了,這些銀子,一樣會進入到陛下的府庫裏麵。”


    “恐怕你們對陛下的想法理解的還是太過淺薄了,這些年來我花了不少的銀子,從各個方麵打探過當今陛下的性格,他是一個非常講究念頭通達的人,恐怕我們這些人已經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把我們這些人宰了,他念頭絕對不會通達的。”


    “。要換句話說,我們送給他的影子,對於陛下來說,那是我們對他的饋贈,陛下要是接受了,就不好意思把我們這些人都給宰了,因為隻要他這樣做了,那麽他就並不是名正言順光明正大。”


    “但是把我們這群造反的人宰了,那是通過他自己努力奮鬥得到的銀子,你想想這裏麵到底哪個東西更讓陛下感到滿意?”


    範永鬥所說出的這些話可以說是非常殘忍,也非常令他幾家人難以接受,但是其他幾家人都知道範永鬥的性格,那就徹徹底底的一個老狐狸,他所說的東西雖然不能說百分之百準確,但是至少能夠十中七八。


    其實如果朱由校今天在這裏的話,他也一定會為範永鬥今天所說的這些話而鼓掌。


    因為對於朱由校的性格而言,範永鬥可以說是摸得比較通透的了。


    如果朱由校知道他們今天所說的這些話,那麽朱由校一定會把這範永鬥給宰了,因為。這樣的老狐狸流下來太麻煩了,他不喜歡這種心事,太過於深沉的人。


    田生蘭這些人聽完了範永鬥的分析之後,再無其他話可說,,既然不能夠采取光明正大的方法,解決掉他們麵前所麵臨的危機。


    那麽他們現在就隻有另外一條路了,隻看田生蘭說道:“那既然這樣,我們跑吧?”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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