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惠世揚這個時候內心也快要崩潰了,他比這朱純臣實在好不到哪裏去。


    但是他心裏也明白一個道理,如果再把剩下的這個斥候總旗給宰了,那他們就永遠沒有辦法知道真相了。


    “成國公,好了,不要再殺了,你要是把他也給殺了,那我們可能什麽都不能知道了。”


    他又把頭扭過來安撫那個斥候總旗,說道:“你也別愣著了,你放心,我們不會殺你,你隻要把你打探的消息,全部告訴我們就可以了。”


    那個斥候總旗也知道,現在正是危急存亡的關頭。


    他勉強壓住了心裏的緊張,對這成國公和惠世揚說道:“成國公,屬下說的都是實話,那些確實是近衛軍的軍隊,足足有兩三萬人之多。”


    這絕對不是成國公朱純臣和惠世揚這些人想聽到的消息,他們更加希望,那些人其實是建奴的軍隊,可是這不可能。


    在他們的心目中,朱由校比建奴的人更加可怕,如果是建奴的軍隊殺過來了,他們把京城給守住了,那過後什麽事情都沒有,但是朱由校可是會跟他們不死不休的。


    惠世揚感覺到頭痛欲裂,他突然明白了,這一切可能都是朱由校給他們布置的陷阱。


    可是那朱由校怎麽知道他們一定能夠打贏?


    萬一他們就敗了呢?


    他們的本錢和憑持到底在哪裏?


    “成國公,無論怎麽樣,這個消息肯定不能夠再傳出去,我們起碼需要幾天的時間,來把一切的事情都布置好。”


    成國公朱純臣的眼睛裏麵,滿是淒慘的光芒,竟對惠世揚說道:“幾天的時間布置?便是給了你們時間布置,你們又能夠怎麽樣?”


    “我知道你們是想收買京城裏麵的將領,還有說服那些實權的官員,讓他們去擁護朱由檢,但是這兩年你也看到了,朱由檢根本就不是朱由校的對手。”


    “這兩年來,朝廷上的官員都被朱由校折騰的怕了,他們又怎麽可能聽你的收買,這關係到他們身家性命,我們萬一失敗了,他們是會死全家的。”


    “如果我是他們,我都會選擇坐視不理。袖手旁觀,這樣起碼還能夠活下來。”


    那惠世揚咬碎了牙,他恨極了朱純臣,他到這個時候,竟還在說這種喪氣話。


    “成國公,已經事到如今了,如果我們能夠守住紫禁城,能夠幫那朱由檢保持帝位,以後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但是如果我們失敗了,朱由校都要重新回到京城裏麵,你以為你能活下去嗎?你以為你家人能活下去嗎?我們全部人都活不下去,我們全部人的九族都得去喂狗。”


    “朱由校過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告訴我們,他是比朱元璋要更加凶殘的君王,他殺起大臣來,甚至可以比朱元璋還要狠。”


    “現在盡量的掌控京城,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能夠收買多少官員將領,那就收買多少官員將領,萬一成功了呢,如果我們什麽都不去做,那我們就隻能夠等死了。”


    朱純臣搖了搖頭,他現在已經萬念俱灰了,但是他也明白惠世揚說的有道理。


    “我隻能夠向你保證,我會盡量控製軍營,不會讓他們再出什麽亂子,還有這個消息不會從我這裏透露出去,你盡量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也希望你能夠做得到。”


    惠世揚真想拔出刀來,一刀把麵前這個充滿了喪氣的朱純臣給宰掉,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這樣做。


    一來,他是個文官,他做不到這樣的事情,二來,朱純臣一旦死了,軍營就更加不可控了。


    到時候軍營士兵們發起瘋來,可不管什麽是普通的百姓,還是什麽貴族高官,能搶能殺的,他們通通都不會放過。


    等到那惠世揚的背影都已經看不到了,那朱純臣他搖了搖頭,他剛才所說的東西,都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後的東西了。


    他看著惠世揚的幹勁滿滿的樣子,讓實在不願意把最殘忍的話說出來。


    惠世揚想著朱純臣能夠保守住秘密,但在朱純臣看來,或許他們真的能夠保守住秘密,但是在京城裏麵不知道有多少錦衣衛和東廠的探子,這些人也會幫他們保守秘密嗎?


    就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京城城頭上麵,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放下去一根繩子。


    很快,一名穿著夜行服的漢子,從城牆下麵爬了上來,然後穿好了同伴早已經給他準備好了的京營軍服,隨後消失在了城下。


    等到這個人消失在夜幕當中,那幾個京營士兵,又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是在城牆上麵巡邏。


    這兩天,惠世揚一直在京城裏麵來回奔波,他努力的去說服各種各樣的實權派高官,或者找的是位高權重的,又或許是德高望重的,又或許是軍營的將領,隻要他能夠去說服的,他都盡量去說服。


    他許諾給這些人高官厚祿,許諾給他們榮華富貴。


    但是無論這惠世揚怎麽說,這些人所表現出的態度都模棱兩可,如果不是他們知道這惠世揚跟著成國公朱純臣狼狽為奸的話,害怕自己把事情做絕了,會引來什麽危險的話,他們甚至連門都不會給這個惠世揚開。


    因為這兩天京城裏麵突然傳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陛下在北邊打了大勝仗,他們擊敗了建奴的大軍,殺了一萬多的建奴還有仆從軍,就連建奴的賊首,都已經被朱由校抓了一部分。


    錦衣衛的人拚命的在城裏麵散播消息,但他們根本就不敢跟城裏這些人說,朱由校把皇太極都給抓了,因為這個話說起來就跟神話一樣。


    雖然他是實際發生的,但是這種事情說出來誰敢相信?


    誰敢相信建奴不但敗了,連他們的賊首皇太極都被抓了,這仿佛根本就不會發生。


    這些錦衣衛傳出來的消息隻有一個,那就是陛下打贏了勝仗,擊敗了建奴,現在大軍已經返回了,距離這裏已經不足百裏,陛下會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就在京城裏麵引起了一場轟動,就猶如平靜的湖麵被投下了一塊巨石,這些波浪的餘波又不停的相互幹擾,使整個湖麵都震蕩了起來。


    或許有些人本來都不敢相信這樣的消息,他們覺得朱由校去北邊打仗,當然沒有勝利的可能,但是他們看到那惠世揚如此著急的表現,他們心裏稍微想了一想,便已猜到,恐怕這個消息不會是假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末昏君?我乃中興之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牛角的二師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牛角的二師兄並收藏明末昏君?我乃中興之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