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滿桂的這些經曆來說,滿桂是一個十分有才華的人,他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是他一刀一槍真正打出來的。


    但哪怕這樣,那又如何?


    滿桂是有才華,但朱由校又何曾有負過他?


    數年間,朱由校不知道升了滿桂多少次的官。


    “滿愛卿,這些年來,朕有一次負過你嗎?”


    那邊滿桂還一直在求饒,可是他突然聽到了朱由校的這個話,竟然沉默了起來。


    他身體定定地跪在地上,不一會兒,大家便發現這個壯實的漢子身軀更加佝僂了起來,滾燙的淚珠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把他剛才磕頭的血都漸漸化開了。


    他一個重重的頭錘扣在地上,言語之中帶有幾分哽咽,說道,“陛下對我恩重如山,這些年來陛下賜予我榮華富貴,賜予我高官厚祿,可是這些年來,臣卻對不起陛下,想不到臣如今竟然變成了一個這樣的亂臣賊子。”


    “如今想起來過往的種種,臣良心何安,臣的顏麵何在?請陛下將我五馬分屍,再將我的屍體扔入深山之中,讓蛇狼熊虎就食,讓我碎屍萬段,方能解我心中愧疚。”


    他說完這個話之後,一直保持在一個以頭觸地的姿勢,他不再向朱由校求饒,也不求朱由校饒過他孫子的性命,不祈求朱由校留下他的血脈。


    朱由校歎了口氣,滿桂這個人多少還是有一些良心的,如果不是有良心,也不可能發出這樣的請求。


    “就朕而言,你犯下的事情,朕可以讓你去死,讓你碎屍萬段,朕的良心也不會有任何的痛楚。”


    “可是朕憐惜你的才華,朕現在的大明百廢待興,朕希望朕的大明能夠將文明帶向四方,能夠征服四方的蠻夷,使我的日月所照,江河所出,皆為明王。”


    “所以朕需要很多有能耐的大將,有才華的大將,你現在看到了,朕的軍隊非常的驍勇善戰,朕的火器無人能敵,但是朕缺少戰將,缺少像你這樣的戰將。”


    “朕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改頭換麵?再一次投靠到朕的麾下,為朕東征西討,坐鎮四方。”


    “如果你願意答應的話,朕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我可以保證你的家人活下去,雖不再有榮華富貴,但是他們可以自給自足,改頭換麵,有一處安身立命之所。”


    在場的將領們聽到朱由校這樣說,臉上都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老實說,滿桂參與到了造反的事情裏麵,是絕對不能夠留下他的性命的,如果朱由校留下了他的性命,那以後其他的大臣們會怎麽想?


    這樣的先例絕對不能開。


    將領們有心站出來阻止朱由校的這一套說法,但是他們看到了朱由校的表情,他們又默默的把自己的腳步收了回去。


    現在朱由校的威嚴,已經越來越盛了,他降服了察哈爾部,甚至還降服了建奴的一部分貴族與軍隊,朱由校自己更是擁有了強大的軍隊,這一切的一切,都給朱由校的身上,套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光環。


    勝利者向來有不受指責的權利。


    這些將領們以前或許還能夠違背朱由校的命令,堅持己見,但是現在的他們,甚至連在朱由校麵前說出反對的話,都得猶豫再三,一旦朱由校下的決定,他們甚至連話都不敢說。


    那邊的滿桂聽到了朱由校的話,他沒想到,事到如今,朱由校竟然還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明白這個機會有多麽的來之不易,這是陛下對他的恩寵。


    這讓他的內心痛苦不堪,是他背叛了陛下,但是陛下卻對他如此寬容,這讓他有一種枉生為人的感覺。


    滿桂考慮了一下,整理一下自己的措辭,突然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朱由校,說道:“主人喂食了一窩豬狗,豬狗尚是有感恩之心,臣作為陛下的臣子,本來應該成為陛下的鷹犬,但是如今還接受了陛下的恩德,享盡了榮華富貴,卻不能為君分憂,這是臣的不該,如今臣敢再以鷹犬的身軀,做出了反噬主人的行為,那更是該死。”


    “如今陛下既然願意給臣一次機會,臣不勝感激,臣隻求陛下能夠賜予臣一把匕首。”


    那邊的許顯純聽到這話,再也耐不住了,當場站了出來大聲訓斥滿桂,“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陛下的麵前,你膽敢向陛下請求凶器?”


    可沒想到那邊的朱由校卻一揮手,許顯純看到朱由校這副做派,不敢違抗,隻能夠憤憤不平地回到了行列之中,但他的目光仍然死死地盯著那邊的滿桂。八壹中文網


    朱由校看著旁邊的王體乾說,“給他一把匕首,要鋒利一點的。”


    王體乾聽到這話,大驚連忙勸告,“陛下,這個地方實在是不合適,如若不然我們先讓他押回去,陛下想賜他一把匕首,那到時候再賜他就可以了。”


    朱由校眯著眼睛瞄了一眼王體乾,那王體乾當場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拖遝,連忙讓手下的人拿上來一把極鋒利的匕首,遞給了那一邊的滿桂。


    後麵的絕聲衛和錦衣衛都把手摸上了腰間的左輪手槍,如果這個時候的滿桂膽敢有什麽過分的舉動,他們馬上就會擋在朱由校的麵前,開槍直接將這個滿桂給打死。


    可沒想到滿桂撿起了那把匕首,卻慢慢地伸向自己的臉龐割著,一刀,兩刀,三刀。


    直到滿桂把自己的臉畫成了一個大花臉,一滴又一滴的鮮血從他的臉上流了下來。


    大臣們看到這一幕,也有些驚訝,他們沒想到這滿桂竟然有如此的膽量,竟然直接在朱由校的麵前毀容,以表達自己的心聲。


    同時他們心裏也有點發虛,這個蠻貴是個狠人啊!


    可想而知,滿桂的這張臉被畫成這個樣子,就算過後傷口好了,這張臉也不能夠再看了,必然會變成惡鬼一般的臉龐,便是親媽來了,也斷然不可能認得出他來。


    朱由校臉上沒有任何的害怕,但心裏還是有些感觸,說道:“以後你就不叫滿桂了,朕為你改個名字,魏國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建奴衛的副指揮使。”


    “朕再賜你一具青銅麵具,從今以後,你就帶著麵具生活吧,你的家人也不必再聯係了,你與過往再無任何的羈絆,朕會讓你的家人活下去。”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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