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悄聲靠近青年身後花壇,隱身在花壇後。


    青年與花伯全心對戰,並未察覺白銀動靜。麵對花伯,青年也不得不全神貫注,高手過招,勝負隻在一瞬間。況且,花伯的實力還要略高於他,別看花伯受了些傷,不過都是些皮外傷,無傷大雅。


    花伯一掌推來,青年側身閃躲,勁風吹的臉頰生疼。再一勾手,襲向青年咽喉,青年足尖一點往後讓過半個身子,左手以刀斬向花伯胸口。花伯往後退去,青年腳尖再一點欺身上前,不給他一丁點兒離開的機會。


    二人拳來刀往,出招極快,招招往對方要害去。


    白銀等了片刻等不到機會,這二人靠的太緊,不時轉換身位,身形變換太快,根本找不到空。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慘叫,白銀豎耳聽去,是怪人齊。


    “齊老怪齊老怪,哈哈哈哈哈,寧兒,你看到了嗎,爹替你報了一仇,爹替你報了一仇。”惡人伊老淚縱橫,又哭又笑,口中含著一隻耳朵。


    怪人齊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吞下肚,捂著耳朵不住哀嚎。怒目看向惡人伊,“瘋子,瘋子!他奶奶的,我殺了你!”


    惡人伊癱坐在地上,絲毫沒有阻攔防守的意思,臉上血淚縱橫,一口將怪人齊的耳朵吐出,目光呆滯地看天,嘴裏嘀嘀咕咕,‘來了,他來了,近了,隻要他近了,爹就給你報仇,都是他,若不是他,寧兒你也不會離開爹,爹給你報仇,報仇,來了,哈哈哈。’


    怪人齊一掌拍在惡人伊胸口,惡人伊口中立馬吐出一大口鮮血,隨即咧開了嘴衝著怪人齊笑,陰森、恐怖,怪人齊隻覺得身上發冷,心中竟冒出了一絲懼意。


    越看惡人伊那張臉,怪人齊心中的懼意就止不住地冒出。


    惡人伊無聲地笑著,在怪人齊驚恐的目光中閃電般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忽地伸長,怪人齊手腕立馬出現五個血洞,血淋淋,直接穿透手骨!


    怪人齊先是愣了一下,繼而一股難以忍受的疼痛感從手腕處傳來,隨之一起的還有陣陣灼熱,從手腕處直達心髒,速度之快怪人齊尚未反應過來,心髒便是一股炙熱,仿佛那心髒在火上烤一樣!


    烈火攻心,怪人齊再忍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子開始發軟。


    事已至此,怪人齊自知無法存活,眼中露出厲色,心中發狠,抵在惡人伊胸口的手掌收縮成爪,保護心髒的內力一湧而到手指,五指直接插入惡人伊體內,捏住其心髒。


    心髒被捏住,惡人伊呼吸一緊,臉上依舊保持著笑意,一張臉已是變形,眼球似要從眼眶中迸出。


    “嘿嘿,嘿嘿嘿,齊老怪,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惡人伊仰頭看天,沒了氣息,臉上依舊是笑。


    ‘嗬嗬嗬’,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流,怪人齊眼中漸漸失去色彩,他恨呐,恨白銀陷害他,恨惡人伊糊塗,恨今天來這裏。


    往日時光不斷在眼前閃過,無憂無慮的幼年、雙親被惡人所殺、自毀麵容性情大變、習武報仇。惡,做過;善,做過。自己善嗎?不善,惡嗎?比起惡人伊,不惡。


    命吧?這就是命吧!早晚要還的,早晚要還的,還了好,還了好。隻是,那個女孩,她多麽像,多麽像...怪人齊沒了聲息,眼中已沒有了怒、恨,隻有平靜和追憶。


    ......


    兩聲大喊後,惡人伊兩人便沒了聲息,那死前的笑聲叫聲絲毫沒有影響對戰中的二人,這兩人似沒有聽見一般,仍是你來我往打個不停。隻是花伯下手明顯淩亂了些,勁風四處偏飛,又被青年抓住機會抽了兩刀。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https://


    眼看打的越來越久,花伯心中越來越急,花公子的身體他是明白的,重傷未愈,必不能撐得太久,即便躲進桃花林,借助桃花陣的威力可阻擋一時,但若傷勢爆發,桃花陣沒了內力加持,陣法效果大減,一瞬間便會被滅殺。況且,暗中還有兩人伺機而動。


    心急之下,花伯手上發狠。兩隻肉掌將青年下劈的寬刀夾緊,將寬刀往自身拽來,側身以左手肘抵向青年胸口。


    花伯這一手乃是用了十二分力,速度比先前對打快了不少,青年一時跟他不上,幸而青年是左撇子,花伯是右撇子,這一招並不甚流暢。


    青年往後撤了半步,同時左手內力暗運,震動刀身。奈何花伯內力雄厚,這一震並未將其震開。


    花伯右手扣住刀背,左手疾速劈砍青年左手腕。


    刀一旦脫手,青年戰力至少下降兩成,花伯這招,他不得不接。左手奮力抽刀,同時上前半步,右手臂格擋花伯這一擊。


    花伯這一劈砍力氣極大,青年手臂明顯一抖,才收了回來。刀抽了出來,但右手臂也受了重創。


    一擊得中,花伯再次欺身,趁你病要你命,此時不攻何時來攻!


    青年節節後退,花伯此時太過強盛,硬抗實屬不智,不若退他一退,待其身上這一股勁過去,便是青年發功之時。


    花伯心中焦急,他此時狀態乃是服用了早已塞在口中的丹藥所致,藥效一過,自身實力便要大打折扣,若是不能在五分鍾內重傷眼前青年,自己便也危險了。首發 https:// https://


    白銀心中暗喜,機會來了。


    從懷中取出一柄飛刀,右掌內力暗湧。


    ‘嗖’,飛刀閃電般襲向青年後心,同時三顆飛石分別攻向青年雙腿腿彎以及持刀的左手肘。


    做完這些,白銀起身退走。


    青年隻聽得腦後有風,躲過飛刀,左肘被飛石擊中,剛巧打中麻筋,青年手臂一緩,手中刀在空中一滯,花伯見機立馬加大攻勢,青年再受一掌,咽喉發甜。


    匆忙間回身隻見到白銀一道黑影,青年眼中露出寒芒,回身與花伯又戰在一起,苦苦撐到花伯藥效過去,二人又回到了初始旗鼓相當的情況。


    ......


    再說白銀離開戰局,並不停留,立馬往花公子那邊趕去。


    花公子已是退入桃花林,不時可聽到桃花林內毛人李的吼叫聲,聲音中帶著憤怒。


    白銀躍上屋頂,未敢輕易進林,打眼看去,這桃花林與初進時的安靜不同。桃花漫天飛舞,桃樹不斷移動,林中隱隱有暗器襲擊的聲音。


    黑夜之下,借助火光,可隱隱見到林中高大的毛人李單手持刀不住劈砍,轉身、回擋、怒吼。看樣子毛人李的境況並不甚好,而花公子的身影卻找不到,不知躲到了哪裏。


    心中對這桃花陣感歎時,王郡守已經悄然來到白銀身旁。


    “這桃花陣的陣眼我已找到,隨我來,進陣揪出花小賊。”


    “好。”白銀並不有疑,王郡守對陣法一道頗有研究是他早就知曉的。


    二人進了桃花林,彎彎繞繞,明明身前看到的是桃樹,往前踏一步,桃樹便成了路。有時明明眼前是一條路,往前彈出一顆石子,卻是一個陷阱。


    “這是桃花迷陣,這種簡單的伎倆隻要細心觀察就可看出破綻。真實的桃花迷陣可做到以假亂真,以真作假,不似這般簡單,破綻百出。幸好花小賊受了重傷,眼下又一心控製殺陣,我們才能這麽容易進來。”王郡守帶著白銀一邊走一邊解釋。


    王郡守進了陣中就像走在自己後花園一般,一路走來沒有絲毫停頓,白銀心中讚歎。


    片刻後,二人到了兩棵桃樹旁。


    “過了這兩棵桃樹就是花小賊的藏身處,裏麵是何情況我並不知道,也許他在自身也圍了一道殺陣,進陣之後務必跟緊我,若是不得不散開,記住跟在全粉花瓣的桃樹旁,可保自身安全。”王郡守麵色嚴肅說道。


    “嗯,師叔小心。”


    遠處毛人李還在艱苦地與陣法做鬥爭,他被困在陣法裏,久久不能出去,不時還有暗器飛來,煩不勝煩。


    花公子藏在林中窺探著毛人李,他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三米遠,但毛人李就是發現不了花公子。


    白銀二人進到陣中,踏入的一瞬間,白銀與王郡守便分開了。眼前是大片的桃花,耳邊沒有一絲聲響,身後也沒有火光,進來的兩棵桃樹也不見了蹤影。


    “這桃花陣果然名不虛傳,陣中套陣,可惜我未修陣法,還是按照師叔所言順著粉色桃花走。”


    白銀在陣中摸索,王郡守已是破了桃花困陣,身形在陣中不住閃爍,尋找花公子的位子。


    躲在暗處的花公子眉毛一聳,有人進了桃花陣,隻是不知來人是誰。


    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哼,不管是誰,進了桃花陣,隻有死路一條,毛人李,讓你蹦躂了這麽久,真是便宜你了。”


    花公子右手現出一包藥粉,uu看書.uukanhu 猛地撒向三米開外的毛人李。毛人李久困無法出陣,眼前除了桃花還是桃花,心中已是煩躁。這藥粉隨著花瓣落在毛人李身上,毛人李忽覺得心中更加煩躁,身體發熱,隱隱有狂躁的趨勢。


    冷笑著退走,花公子往王郡守所在的一片桃林去。


    毛人李忽然覺得周圍沒有聲音了,一絲聲響都沒有,靜,無比的靜,靜到壓抑,靜到讓人血液停止流動。


    毛人李感覺自己的力氣在一點點流失,揮舞的胳膊越來越沉。


    眉頭緊皺,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直覺告訴他,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必然要死在這裏。


    想至此,他決定不再固守此地,他大膽地探出一步,手中單刀不住翻飛,砍斷一株又一株桃樹。他忽然覺得胸中一陣痛快,這種劈砍的感覺,非常痛快。


    他大聲地吼了幾聲,他開始跑起來,小跑、快跑,手中的刀舞的很快,更快,快到手臂已經控製不住。


    忽然,他感覺不到手臂的揮舞,疑惑地扭頭看去,手臂已是飛了出去,手中仍在攥著單刀。他突然慌了,他想把那條手臂取回來,他走了兩步,卻一步也走不出去,他的兩條腿不知何時陷在了泥土裏。


    僅剩的左手猛地一拍地麵,試圖將雙腿鑽出,他失敗了。毛人李隻覺得身子很輕,很輕,幾片殷紅的花瓣打著旋兒飄落在毛人李的腦袋上,蓋住了他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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