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踏入,門閉。


    兩側是牌位,共兩種,一種木刻長方牌位,一種鐵製刀刃牌位。


    往前走,屋內站著許多人,皆著黑衣,白銀偷眼打量,領頭的是鐵血、幻媚、陸仲英和一位不認識的男子,四人之後分列四排,一排四人,最後一排缺了三人。


    那位白銀不認識的男子是行刑堂副堂主,名陸伯雄,是陸仲英的親哥哥。


    往上看去,眾人麵對的是一麵牆壁,牆壁上‘刑罰’二字飛舞有力、灑脫不羈,隱隱有劍影刀光之氣,更添奇詭之姿。


    大字之下的鐵桌上正豎著一柄刀刃。


    “鈴鐺、白銀,你們排在後麵。”林書說道。


    “是。”二人應道。


    而後,林書從眾人中穿過,領頭四人抱拳道師父,林書點頭,立在眾人身前,背對眾人,雙手背負,盯著前方一語不發。


    白銀進門前心情很是壓抑,進了這房間,倒不覺得壓抑,隻覺得凝重無比,心跳微微加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沉默片刻,林書深歎一聲,,有無奈有惋惜,聲音在靜無聲的房間裏回蕩,進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屠夫’已遁空,此事也是我始料未及。”


    台下眾人明顯露出一股子煞氣,就連白銀身旁的黃鈴兒身上也有,白銀心驚不已,‘屠夫’,不就是上次見到的那個魁梧男子?遁空是什麽意思,他,死了?


    “昨日收到可靠消息,暗網一名成員暴露,‘屠夫’為救她受了重傷,不治而亡,凶手尚在追查中。”黃鈴兒悄聲道,白銀點頭表示明白。


    “跪。”林書聲音厚重而肅穆,眾人單膝跪下。


    “吾刑罰堂第二十八任堂主林書宣布,利刃‘屠夫’,遁空。”


    “空......”眾人沉聲,聲音在房間裏來回響,悲傷味道極濃。


    鐵桌上那柄利刃似乎受到眾人聲音的召喚,在桌麵上抖動起來,越抖越快越快越抖,隻見牆壁上‘刑罰’二字流光一閃,利刃兀自騰空,自選了兩側一個位置懸在上空,刀尖朝下,猛地一落,戳入木桌中。


    “起。”眾人沉默起身。


    “逝者已逝,但刑罰之人絕不會平白無故逝去,此事要有個了結,屠夫之殤背後之人定要揪出。”林書語速緩慢,斬釘截鐵。


    “師父,屠夫是我的人,這件事請交給我,一個月內,必揪出背後之人。”鐵血出聲。


    “這件事是因暗網而起,我願與鐵血一同。”幻媚緊接道。


    “欺我刑罰,必讓他後悔此舉。”陸仲英俊俏臉上一抹狠色。


    “師父,此事可交給鐵血、幻媚一同前往,他二人的本領,揪出背後之人不在話下。”陸伯雄道。


    “此事我已有打算,白銀。”


    “在。”


    “來。”


    白銀一頭霧水走上台前,與四人錯開半步,垂手而立。


    四人扭頭看向白銀,鐵血三人之前見過白銀,此刻隻是疑惑,陸伯雄隻是聽說過白銀,臉上則是好奇。


    “這位是地修殿穆修長老弟子白銀,我已經批準他加入利刃,即日起,白銀便是利刃一員,就是一柄利刃!白銀,每個利刃新人都要有一個代號,這個代號會是以後大家對你的稱呼,也是你日後加入傭兵聯盟所用的代號。這是一柄無鋒刃,你將代號刻上,從此便是一柄有鋒刃。”


    林書遞過一柄黑鐵刀刃,與屠夫那柄並無二致。


    其他人並無任何言語,隻抬頭看著白銀。


    白銀沒想到屠夫走的這麽突然,加入利刃的過程之前參觀刑罰堂時那位叫‘屠夫’的人還專門給自己簡單介紹,一般過個三五日,利刃堂大部分人聚集,堂主才會宣布自己加入利刃。不曾想,今日自己加入利刃,卻是屠夫遁空之日。


    毫不遲疑,白銀取過刻刀,抬腕、落刀、鐵屑灑、代號成、利刃出。


    “好,你既然已是利刃一員,利刃之規鐵血會與你細說。屠夫之殤是你加入利刃的第一個任務,一個月內,將背後之人拿下!”林書將白銀之刃收入戒指,雙眼平靜而沉穩地看著白銀。


    “是!”白銀拱手應道,眼中堅定無比。


    林書盯著白銀沉默片刻,並未從白銀眼中看出逞強之意,欣慰一笑,白銀此狀正與他心中所想相符。


    白銀倒沒有托大好麵的意思,按黃鈴兒所說,屠夫與人對戰重傷不治而亡,另一人並未殺死屠夫,顯然,他二人應是旗鼓相當或那人比屠夫略強一絲。功力上,白銀是不如屠夫,與那人正麵對戰多半是拿他不下,但殺一個人,何必要正麵?白銀手中的諸多手段,若是尋到那人蹤跡,玩,也玩死他!


    “鈴鐺。”


    “在。”


    “這一個月,你協助白銀,任務成功,你和白銀便是組合。”


    “是。”


    “都出去吧。”林書轉身看向牆壁,眾人默聲退出。


    出了門,仲英、伯雄兩兄弟恭喜了一番,幻媚隻看了白銀一眼,三人便離去了,剩下的都是利刃之人。黃鈴兒以前也是利刃的人,雖然去暗網了,那也是利刃出去的人。


    利刃堂加上白銀有十八人,眼下在的有十五人,暗影去往北方無法返回,還有兩人各有任務,路途遙遠不便回來。


    白銀打量眼前十五人,鐵血不必多說,之前見過一麵,剩餘十四人中,瘦猴白銀也是見過。那十三人中,樣貌、體態各有不同,有的人稱作怪人也無不可。


    比如一位名黑鷹的,雙眼漆黑似無瞳、鼻尖上挺若鷹鉤。


    還有一位白麵書生,長的一副黝黑臉龐,手拿一把黑白兩麵扇,不像書生,像閻王殿裏黑白無常的結合。


    還有一位叫鼓,膀大腰圓、四肢短小、嘴巴極大。


    鐵血將現場利刃的人一一介紹給白銀,白銀也一一拱手做拜。


    這些利刃的人見了白銀並未因白銀新入便對他瞧不起看不上愛答不理,個個都是友好抱拳,出言鼓勵,道聲恭喜。隻是屠夫之事在前,眾人情緒並不高。


    “白銀,屠夫你也認識,他的事,就拜托你了。”待介紹瘦猴時,瘦猴出聲道,眼中帶著悲傷。


    “瘦猴大哥,白銀絕不做毫無把握的事。”


    白銀用力說道,眾人眼中皆流露出讚許,以前隻是聽說新生中有幾個較為突出的,其中之一便是這白銀,論武藝,不一定是新生第一,但若論這腦袋,當之無愧的第一。不是誰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適應學院的規則,並善用其壯大自己的實力,還給學院引來了好幾次風波。


    “瘦猴,屠夫的死我們都沒有料到,此事定是有人謀劃已久,暗網的人個個都是隱匿藏身的高手,那麽輕易就被發現,屠夫還剛好在場,甚是蹊蹺。白銀,你這趟任務需小心謹慎,外麵不似學院,動輒便有滅頂之災。”鐵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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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會注意。”


    “哼,知道關心新人,老人卻是不管了。黑鷹,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是不是都把我忘了?”黃鈴兒出聲道,她著實不喜現在這種氛圍。


    “黑鷹從未忘記過鈴鐺姐。”不虧叫黑鷹,人如其名,聲音都是冰冷的。


    “唉,沒有我在的時候,你們都變得和某人一樣毫無趣味。”黃鈴兒歎氣道。


    “副堂主,這你可怪不得我們,要怪隻能怪堂主,每次回利刃堂,他不是說武功就是談任務,不是談任務就是說武功,我們就是想插話,聲音也沒他大。”白麵書生晃了晃手中折扇。


    “書生,這你可說錯了,上次我回利刃,堂主一個人盯著副堂主留下來的信發呆呢。副堂主,我看堂主是舍不得你離開,說不定現在還後悔讓你去暗網,副堂主,在暗網那邊待不習慣就回咱利刃吧。”子鼠說道,他這人與他代號一樣,賊得很,鬼的很。


    “還是子鼠會說話,不過呢,我暫時不打算回利刃。我在暗網待的好好的,若是沒有幻家兩姐妹,我現在說不得已經是暗網的副堂主了。而且,我現在已經找了一個新搭檔。”黃鈴兒笑道,末了看了白銀一眼。


    “啊?鈴鐺姐已經找了白銀做搭檔,那我豈不是沒機會了。”鼓說道。


    “你這家夥,整天裝個胖子也不嫌膈應。”


    “副堂主,你找了白銀做組合,那堂主可就要成孤家寡人了,可惜,可惜。”白麵書生再搖扇子。


    鐵血臉上越來越黑,“今晚聚完,明日各做各事去”,說罷便逃離此地。


    “鈴鐺,堂主好像還在躲著你,我看白銀這小子也不錯,年少有名,長得還算英俊。”木偶說道,這人擅長幻術,最大的願望是將人玩弄在股掌之上,故此起名木偶。


    “木偶,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好久沒切磋了,來一場?你不許用散花針。u看書uukas ”木偶眼冒亮光。


    “你也不許控魂,如何?”


    “那沒得打了。”


    “切。”


    木偶見和黃鈴兒打不起來,目光轉向白銀,同時轉過來的,還有好幾道目光,炙熱無比。


    白銀心想躲不過去了,切磋是每個利刃新人都要接受的洗禮,一是為了熟悉大家的攻擊方式,二是促進利刃之人的關係,三是利刃老人以前都被欺負,眼下來了新人,自然想欺負欺負,四是,屠夫遁空,眾人心中皆是有氣,有氣就得發泄出去,打一架,最簡單也最有效。


    於是乎,十五人輪番上陣與白銀切磋,說是切磋,個個像狼一樣,出手毫不手軟,幸好白銀皮糙肉厚,眾人出手雖淩厲但也有控製,沒讓白銀受了重傷。


    白銀也不想當軟柿子,出手也不軟,與他對戰的眾人多半都掛了彩,尤其是木偶,他最擅長的控魂、攝魄二術,對白銀效果極微,幾乎是被白銀按到地上打,慘不忍睹,大呼投降。


    經此切磋,眾人對白銀皆是有了了解,這個小子,韌性十足,脾氣倔的很,就不認輸。抗擊打能力強,恢複力也強,更讓人吃驚的是,他才十七。


    交手之後,白銀也是察覺到自己與眾人差距,個個出手凶狠如狼、迅捷如豹,那是多次任務中養成的習慣,他們的切磋,在普通人看來,就是生死之戰。利刃的人,果然一個都不能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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