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日晚,白銀一行四人終於找到了一處小島暫時落腳。


    “明日一早我潛回港島看看,然後往小島探一探,你們就在這裏不要多走動,若是遇見大船,立刻乘筏子再往南走,眼下西北風正強,又有這島嶼阻隔,他們應是發現不了你們。若是被抓住了也不必驚慌,便說你們一直在海上流落尋我,也不知我的去向便好。”白銀說道。


    “公子,我和你一起去,也能給你劃劃船。”侯強自告奮勇。


    “不,我此去雖有小船,但也是做停歇之用。海麵上風大,海中稍微好些,我會從海底潛遊過去,不必擔心我,符宗來人即便很強也不可能一巴掌拍死我,我還不足以讓符宗那麽重視。再者,我的武功也是不俗,加上其他的手段,誰輸誰贏,這可說不準。”白銀一臉輕鬆道。


    “小心點,若是有事立刻退回來,俺們都在這裏等你。若是遇到有船來,俺會留下記號。”鐵牛說道,他是想的仔細。


    “好。”


    飯畢,四人散去。


    白銀臉上平靜輕鬆,心中其實焦急的很,眼下不知的是符宗的人還在不在海上,他們從漁場來,定是有一艘大船一同前來,這兩艘大船,在海上尋找一個月兩個月都是有可能的。若是這樣,就大大拖了節奏,拍賣會錯過了,學院裏還有許多事也錯過了。


    看著北方海水,白銀細細思索著。


    ‘我手中所謂的五階藥草,應該不至於讓他們這樣尋找吧,這種尋找毫無意義且極其浪費時間,他們也要修煉,不可能一直在船上。’


    ‘符宗一路尋到海上,在海上尋我不到,一定會在陸地上設下埋伏。若是符宗的人強迫九大哥一同回漁場,九大哥一定會再派大船出海,接我們的意圖如此明顯,符宗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但若是九大哥不來接,三百裏海,又是西北風,小船就是能回去也得幾十天,同樣浪費時間,該如何是好?’


    一夜思索未得解,次日,白銀乘著小船往港島去,港島和這座島嶼距離並不遠,隻半日便到了。


    悄摸上岸,未發現外人蹤跡,遂上船,再往小島探去。


    白銀在海中盡力遊動,遊魚身法大放異彩,不過白銀一心並不在身法上,連他自己都未察覺,他的身體突然間靈活了許多。


    不到三日,白銀便到了小島,環島四顧,未有人煙。


    “嗯?石刻被人搬走了。三人足印,兩淺一深,深印將淺印覆蓋,深者是後來的,與前兩人不是一道。前兩人應是符宗的人,後麵這個很可能是九大哥。他們已經來過此地,看這足印已有好幾天,看來,符宗的人沒再往南尋,興許當真以為我出了事。”


    白銀見石刻之地有散亂腳印,心中暗想,隨即躍入水中,在海島周圍尋找。


    “找到了!”


    浮出海麵,白銀手中赫然是一條肥魚,隻是這魚早已沒了呼吸。


    剖開魚肚,腹中果有一條長巾,解開長巾,正是一卷小筒,打開筒蓋,其內藏有信紙一張。


    ‘白兄,危機已解,明日天叔和林叔的兩艘船便回漁場,莫擔心,事情微有好轉,即刻來接。此次符宗來人有一位長老,四位弟子,那長老自稱姓符。此人內力之深厚高我甚多,他抓我如拎小雞仔,毫無反抗之力,白兄切莫焦躁,若是大船遲遲未到,隻需在港島多加修習,大船早晚會到。’


    看其日期,乃是九月二十九日。


    “這麽說來,符宗的人九月三十日就已經回去了,好險,他若是再往南探一探,說不得就被發現了。”白銀看完信,暗自慶幸。


    “隻是,他為何能夠準確尋到這裏,按照之前計劃,九大哥會帶他往北尋,若非符宗之人要求,九大哥決計不會往南來。據說他們有一符名追蹤符,也許是追蹤符的效用。不管怎樣,那人在海上尋了半個月都沒尋到,大概是無功而返了,這是一件喜事。當然,也不能就當他真的回去了,先回島告知鐵牛他們。大船十天半月應是不可能來了,拍賣會又在即,看來隻能錯過了。”


    白銀心中輕鬆了許多,符宗之人的追蹤符他是知曉的,學院中有各方勢力記載的書籍,當然要花費不菲的貢獻值,但是為了小命,白銀也是在出海前兌換了。


    這追蹤符時效有一個月,說是一個月,其實到了後麵越來越不準確,準確的時間大概隻有七天。而且,海上味道重,人的氣息消散的更快,追蹤符即便能夠識別,也隻能判斷大概的方位,甚至東西南北都有氣息的情況下,追蹤符會出現誤判的情況。總而言之,這追蹤符聽著厲害,耍些手段也可輕易破解,隻是許多人不知道這追蹤符奧妙,聽了傳言覺之厲害罷了。


    得了九林的信,白銀即刻乘坐小船往島嶼去,西北風助力,一日半便回到了島嶼,此時是十月五日夜。


    鐵牛三人經過五天的等待,終於等來了白銀的消息,這五日可把他們憋壞了,心中擔憂卻什麽也做不得,一切都隻能讓白銀去做,他麽也隻能在島上勤加修煉以期助白銀一臂之力。僅管這一切都是因為白銀的緣故發生的,但他們身為朋友,怎能見朋友深處困境而不幫呢?


    “公子,你可回來了,這五天不見你,比之前十幾天不見你還想你。”侯強正在島上跑步,見白銀坐小船上岸,心中大喜,一把抱住白銀。


    白銀隻一米七五,侯強有一米八五,這一抱,倒像是一個壯漢抱著小媳婦一樣。


    “快放開,你這成什麽樣子,一大老爺們快哭了都,讓九姑娘看笑話了不是。”白銀嘴上說著,右手輕拍了拍侯強後背。


    “嘻,白銀,你現在就像個小媳婦一樣。”九菲菲打趣道。


    侯強放開白銀,撓著腦袋嘿嘿地笑。白銀被侯強一臉傻樣逗樂了,這侯強還真是一個單純的人,完全藏不住情緒。


    “讓你們擔心了,危機已經解除了,明早我們便回港島。”白銀微笑。


    “九船主呢?”鐵牛問道。


    “九大哥被迫回漁場了,九兄留給我的信中說,他們都無事,符宗的人並沒有對他們動粗,隻需我們在港島等待,一月內便會有船來接我們。”


    “一個月?”


    “嗯,符宗的人出海尋了半個月沒有結果,應該也是不死心,九大哥派人出海會小心謹慎些。不過大家也不必著急,先在港島住下,多捕些魚醃製做食物,靜靜等待九大哥的船。鐵牛、侯強,你們的訓練繼續,剛好無人打擾,這種環境正適合修煉。”


    白銀說罷,肚子不聽話地咕咕叫,這幾日他在海上幾乎沒吃什麽東西,見了九林的信,一心要回島上,也是胡亂吃了些,這一叫讓四人都笑了起來。


    “走吧,我們這五天也沒有閑著,搭了一個簡陋的小棚子,回去吃飯去。”九菲菲笑道。


    四人一同往棚子去,夕陽西下,將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互相疊交在一起。


    晚飯後,侯強興奮地睡不著,兀自訓練去了。九菲菲則是收拾去了,隻留白銀和鐵牛獨處。


    “白銀,師父誇你是武學天才,還真是沒錯,俺總算知道為什麽了。”


    “為什麽?”白銀詫異。


    “因為你這顆腦袋,你怎麽就能料到會有人來找你,事先還與九林商量好,俺們都蒙在鼓裏。”鐵牛稱讚。


    “哈哈,未雨綢繆嘛,就像九大哥看天行船一樣,通過天氣情況做出一些猜測,而後製定應對猜測的措施。譬如暴雨停船、晴日升帆,我也是事先知曉了符宗一些信息,這才猜測可能會有麻煩,便和九林兄一同設了個計,以免大家受到傷害。不過這個計策也是碰巧了,其中有一環出錯,便可能出事。我沒想到的是,為了我,符宗竟然派了一位長老,長老在宗派內是極為重要的人物,為了我一個區區新入門的弟子,竟然這麽大費周章,可見符宗那位煉丹的古月大師,uu看書.uuanshu 在符宗宗主眼中有多麽重要的地位。”白銀回道。


    “俺佩服你,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鐵牛問道,白銀仔細瞧了瞧鐵牛。


    “你這樣看俺幹什麽,吃飯時你隻說俺們三人做什麽,卻不曾提起你的事,俺想你應該是有什麽計劃吧,要是能說就說給俺聽聽,俺看看能幫什麽忙。”鐵牛回道。


    “鐵牛,還是你心細。我也不跟你藏著,我在想辦法能不能先回到漁場打聽打聽情況。符宗既然能派一個長老到海上尋我,沒有道理不在漁場蹲守。九大哥就是想派船,到時候受迫於符宗,很可能也不會派船。或者還有另一種情況,就是派船來了,船裏卻藏著符宗的人。總之,九大哥派船一事並不知期,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在這港島。你也知道,學院裏有許多事情,不說比試場,就是每月的任務,我們都落下了兩個月,回去還要交罰款,一個任務一千點貢獻值,心痛啊。”白銀說道。


    鐵牛一拍腦門,他方才想起學院還有每月任務這件事。


    “鐵牛,你不會忘了每月任務吧?”白銀問道。


    “俺確實忘了。”鐵牛無辜地看著白銀。


    “沒關係,回去我幫你補上,我本想著最多兩個月就回去了,不曾想現在卻被困在這裏了。”


    “俺回去再想辦法吧,那你現在想好辦法了嗎?”鐵牛問道。


    “還沒有,但總會有辦法的,走,打一架,好久沒動手了,手都癢了。”


    “好,叫上侯強一起,他這五天練的可凶了。”


    “哈哈,那我得檢查檢查他的五日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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