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詩澄喚來畫橙,二人麵對而坐,往學院東北角飛去。


    夕陽下,兩人臉龐微紅,天邊晚霞如虹,煞是好看。白銀看著黃詩澄的臉龐,暗道一聲好美。


    “劉大伯做菜的手藝是學院一絕,連院長伯伯每次去都要帶上好酒給他才會幫做。劉大伯做菜隻負責做,食材需要自己提供,除此之外還要收些其他的食材作報酬。劉大伯做菜多年,各種花樣,各種口味,好吃的不得了。”黃詩澄說道。


    白銀不禁對這未曾謀麵的劉大伯敬佩起來,一個人可以多年醉心於一件事,他的成就是不可限量的。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又有多少人能堅持下來呢。


    “我們什麽都沒帶,劉大伯怎麽會給我們做菜呢?”


    “因為澄兒招人喜歡呀。”黃詩澄笑嘻嘻道。


    “是是是,澄兒最討人喜歡,特別是學院裏的前輩,院長伯伯、藏書閣林老頭、刑罰堂血老頭、做菜的劉大伯。澄兒小姑娘,還有哪些人不喜歡你呢?”白銀在一旁閉著眼睛搖頭晃腦道。


    “嘻嘻,這可怪不得澄兒。”黃詩澄雙手撐著腦袋。


    畫橙心中奇怪,今天自己的主人格外開心,和平時不太一樣。畫橙實在明白不了,“啾”地叫了一聲。


    黃詩澄回身摸了摸畫橙頭頂的三根毛也“啾啾”輕輕叫了幾聲,如黃鶯一般悅耳。


    “你在和她交流?你能聽懂她的叫聲?”


    “嗯,我們三年一直同吃同住,日子久了竟然就能聽懂了。”


    “同吃同住三年...為什麽心裏有點不舒服的感覺?我和一隻鳥計較什麽,反正是隻母的。”白銀心中突然竄出這樣的想法。


    “咳咳,那她剛才和你說什麽了。”


    “她說劉大伯的小院就要到了。”黃詩澄微紅著臉道。


    “你看,那座就是。”黃詩澄指著一座巴掌大的院子說道。


    白銀低頭看去,小院正飄著煙。


    二人從畫橙背上下來,黃詩澄見院門沒關,便和白銀走了進去,正走著,前麵突然傳出爭吵聲。


    “我剛做出的天山雪雞怎麽少了條腿?風小子,是不是你給偷吃了?!”一道粗獷的聲音。


    “師兄你這是說的哪裏話,師弟什麽人品你不知道嗎?怎會為了區區一隻腿和師兄撒謊呢?!”一道辯解的聲音。


    “不是你?這院中又沒有別人,不是你,難道這雞腿自己飛了?”粗獷的聲音很生氣。


    “師兄此言差矣,這院中除了師弟不是還有兩個小朋友嗎?沒準兒是他們偷吃了呢?”


    黃詩澄聽完這道聲音立馬拉著白銀走進去,其內兩人一立一坐,立者黑臉發怒,坐者白衣白胡子一臉微笑。不待黑臉說話,黃詩澄就衝著坐在石凳上那位身著白色布衣的白胡子老頭走去,一把揪住老頭的胡子。


    “院長伯伯,你胡子上有油漬,嘴裏還有雞肉的香味,肯定是你偷吃了,還想賴在白銀哥哥身上。哼!。”說完,黃詩澄便從那‘院長伯伯’的一撮胡子中拔了一根,直讓那老頭摸著被拔掉的地方叫痛。


    白銀在一旁目瞪口呆,“乖乖,院長的胡子說拔就給拔了,親閨女也就這樣吧?”


    劉大伯一勺子就要往院長頭上砸去,院長飄然而退,速度之快白銀都沒有看清他的身影,心中暗歎,學院中的前輩當真可怕。


    “啪”,一聲脆響傳到白銀耳朵裏。


    原來是院長趁著劉大伯勺子敲下來的瞬間還想順走另一隻雞腿,被黃詩澄一掌拍在手上。


    “哼!還想吃另一隻腿!”黃詩澄揪著嘴。在白銀驚訝的麵容中把剩下一隻肥嫩的雞腿塞進了他嘴裏。


    白銀隻覺一股肉香在鼻子底下,嘴巴不自覺咬下去,肥嫩感、清香味溢滿嘴巴,口水陡生。


    劉大伯見又少了一隻腿,還是在一個不認識的小子嘴裏,臉色氣的更紅了。


    “我剛出鍋的天山雪雞啊!這可是從天山上捉到的雞,我心念了好久,還沒嚐到味,你們一老一少就給我造了兩隻腿!”劉大伯一臉悲憤地看著白銀和院長。


    “哈哈哈,天山的雪雞雖然難找,但也不是沒有,讓那小子再捉一隻來不就行了。師兄切不可因此傷了身子!師弟想起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改日再與師兄把酒言歡。”院長隨即如一道風一樣溜掉了。


    白銀倒有些不好意思,咬了一口的雞腿不知是吃還是不吃。連對劉大伯說:“日後晚輩定當上天山為前輩捉一隻雪雞。”


    “不用,院長伯伯說著玩呢,劉大伯也沒有真的生氣啦。”黃詩澄在一旁說道。


    “不行,我與劉大伯素不相識,怎能隨意吃人家一隻雞腿,何況這雞還是劉大伯心念許久的。這天山雪雞我日後是一定要捉一隻賠給劉大伯”,說完轉向劉大伯,“劉大伯,小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說了就會做到!感謝劉大伯這隻雞!”


    劉大伯滿頭黑線,什麽叫我這隻雞。見白銀臉上真誠,也沒刁難於他。


    “吃吧吃吧,本也是做來吃的。”劉大伯看著黃詩澄向他的目光無奈說道。


    “嘻嘻,劉大伯最好了。”黃詩澄抱著劉大伯的手臂說道,然後與白銀圍坐在石桌旁。


    “哎!隻說吃雞腿,沒說讓你造了這隻雞啊!”劉大伯眼淚都要哭出來了,好不容易盼來的雞,自己還沒有嚐到味就讓一老一少造了腿,如今又讓黃詩澄這個小丫頭抓了雞胸脯去,那還剩啥了。雞頭?雞脖子?雞翅膀?雞屁股?


    劉大伯不甘示弱,也加入了白銀和黃詩澄吃雞的隊伍中。


    一場吃雞過程在三人爭搶中結束,白銀共吃了一隻雞腿、兩個雞翅、一根雞脖子,黃詩澄吃了雞胸脯,劉大伯搶了一小塊雞胸脯,剩餘的還有一個雞頭、一個雞屁股以及心肝胗等內髒。


    “你這個丫頭,剛到大伯這便造了一隻雞,自己造還不行,還帶了個小子來。你小子也太可惡了,本以為是個老實人,搶起肉來絲毫不弱於風小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土匪!”劉大伯恨恨地看著白銀,還在為自己沒有搶到肉而生氣。


    “劉大伯廚藝又見長了,這隻雞做的醇香不肥,肉質嫩滑,不愧是學院第一。不,這樣的廚藝應該是五洲第一,如果五洲舉辦廚藝大賽,劉伯伯一定是第一名。”黃詩澄滿臉散發著崇拜的表情。


    劉大伯聽了黃詩澄這番話,哈哈大笑起來。


    “這就消氣了?這就開心了?明顯是誇大的說辭啊。”白銀再次目瞪口呆,不過想到這些前輩對黃詩澄的態度就釋然了,哪個當爹的聽到自己的女兒誇讚自己不會得意地哈哈大笑?


    “說吧,來找大伯有什麽事,你這個小丫頭平時除了偷吃就沒有啥事來找大伯,如今帶這個小子來想幹什麽?”劉大伯問道。


    隨即又看向白銀,“剛才沒仔細看,你這小子長得也一般,又不老實,是怎麽把丫頭的心騙走的。”說完用手摸著下巴靠近白銀的臉左瞧瞧右瞧瞧。


    白銀隻感覺一張黑色大臉靠近自己,眉毛粗壯,胡茬都要懟到自己臉上了。關鍵自己剛吃了人家的雞,還不能往後躲去。


    幸好黃詩澄從背後把老者拉了回去。


    “白銀哥哥通過試煉之路七關,到藏書閣取獎勵,出來剛好到晚飯時間,澄兒就說學院有一位廚藝一流的劉大伯。白銀哥哥說不信,於是澄兒就帶他過來啦。”黃詩澄臉色發紅解釋道。


    “是這樣嗎?”劉大伯回頭瞥向白銀。


    “是的,小子在來學院前在世間磨煉,也嚐過許多美食,如天陽城的天香飯店,其內掌廚的做出的天香雞極為有名,小子有幸嚐過,那雞肉質細嫩,香味撲鼻,澆上濃汁更為入味。”


    “但相比前輩這天山雪雞還是差上一籌,前輩這雞彈性十足,入口回味無窮,就連骨頭都香飄四溢。不是小子誇大,世間竟還有此等美味,世上竟還有前輩這樣的高人。小子唯有佩服二字,佩服!”白銀躬身抱拳。


    “哈哈哈,沒想到你小子也是同道之人,竟然也嚐過天香雞,uu看書 .uuanshu 比那個隻知道吃的風小子強多了,以後可常來大伯這,帶上酒,大伯請你吃菜!”劉大伯拍著白銀的肩膀,粗獷的聲音在白銀耳邊轟隆隆地響。


    這下子輪到黃詩澄目瞪口呆了,本來隻想著為白銀找個借口,沒想到白銀還真的對吃食有了解。大伯竟然還拍著他的肩膀說隻要帶酒,食材都不用自備,這不是院長伯伯才能享受的嗎?


    “哼!劉大伯好偏心,白銀哥哥今天剛來就有院長伯伯一樣的特權,澄兒都沒有這樣的待遇。”黃詩澄假裝生氣地說道。


    劉大伯聽完哈哈大笑,心情甚是舒暢。


    白銀也麵帶笑容,覺得黃詩澄甚是可愛。


    ......


    “天色已晚,便不打擾前輩了。”白銀見天色已黑遂說道。


    “不要叫我前輩,把我都叫老了,和丫頭一樣叫我一聲劉大伯吧。”劉大伯說道。


    “是。”白銀也不矯情,當即便告了聲劉大伯告辭。


    黃詩澄喚了畫橙,兩人往白銀的小房間飛去。


    劉大伯院內。


    “師兄,如何?”


    “是棵好苗子,搶雞的樣子和你當年一模一樣,絲毫沒有手軟的表現。”


    “咳咳,那都是三十年前的舊事了。”


    “哼!你今天吃了一條腿,改天要賠我一隻。”


    “哎哎,那小子不是說賠了嘛。”


    “那是那小子賠的,你吃了,你也得賠!”


    “師兄,我們幾十年交情了。”


    “還有你上次偷吃的野豬蹄也要一起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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