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是寂靜的。


    隻是偶爾有幾聲吞咽口水的聲音從一劍山莊少莊主的嘴中傳出。


    所以,這個門簾之外的女子聲音讓屋子中的人聽得格外的清楚。


    這個女子的聲音是冷冰冰的,但卻清脆如出穀黃鶯。


    這樣的聲音傳進了一劍山莊少莊主顧魏坤的耳朵裏,那頓時讓一劍山莊少莊主的心中更是如同萬馬奔騰一般波瀾起伏。


    所以,一劍山莊少莊主迫不及待的大笑道:“你當然可以進來,快……快請進來。”


    門簾外的那雙腳並沒有移動。


    而盯著這雙腳看著的眾人眼光也沒有移動。


    但是,雖然腳不動,可是門簾外又伸出一雙手。


    這雙手很白,哪怕是那冬天下的雪,在此刻看來,也就是與這隻手一樣白罷了。


    這隻手上的手指長而纖秀,指甲修的得很幹淨、很整齊!


    但卻並不像一般愛打扮的女人那樣,在指甲上塗上花油。


    這雙手不僅美,而且很有性格。


    單單的隻是從這雙手看去,已經可以令人覺得這女人果然與眾不同了。


    一劍山莊少莊主的目光終於不再盯著門前的那雙腳,而是轉向了從門簾外伸進來的這雙手上。


    他不停地點著頭大笑道:“好!很好……好極了……”


    隻當一劍山莊少莊主的聲音一落,隻見這雙手緩緩掀起了簾子。


    這樣一來,這與眾不同的女人終於走了進來。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隻不過這個女人的臉上還戴著一層薄薄的輕紗。


    在萬知秋的想象中,架子這麽大的女人,一定是衣著非常華麗、濃妝豔抹,甚至滿身珠光寶氣。


    但他錯了。


    而是他錯的相當的離譜。


    以至於除去一劍山莊少莊主之外的其他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走進來的女人。


    這個女人穿的隻是一身很淺淡,並且很合身,又修身的旗袍,她的臉上看不出有脂粉的痕跡,甚至薄薄的粉底都看不見。


    這當真是讓包括一劍山莊少莊主在內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這個女人,隻不過在耳朵上戴著一粒小小的珍珠。用這粒小小的珍珠來襯托出自己清秀的容顏。


    萬知秋不由的坐正了一些。他的心底覺得很吃驚,他實在是想不到一個在如此小的地方的風塵女子打扮得竟是如此樸素,甚至可以說連一點打扮都沒有。


    他吃驚,因為他年紀雖不小。但是好歹也是江湖七大派之一的點蒼派掌門。雖然自己隻有一個老婆,但是對女人他卻也懂得頗多,而這女人對男人的心理懂得卻是不太多了。


    這個女人她知道自己越不打扮,才越顯得出色脫俗。越是這樣,才越是出色。


    男人的心理的確很奇怪,他們每個人在內心的伸出總希望風塵女子不像風塵女子,而像是個小家碧玉,或者是大家閨秀。這樣的女人,會讓他們有一種由內而外的興奮之情。


    但當他們遇著個正正當當、清清白白的女人,他們又偏偏希望這女人像是個風塵女子。


    所以,風塵女子若是像好人家的女子就一定會紅得發紫,好人家的姑娘若像風塵女子,也一定會有很多男人追求。


    這個道理,是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任何男人的心思,萬知秋覺得自己應該把握的很準確。


    而萬知秋雖然江湖中傳言他怕老婆,但怕老婆的男人也會偶爾有偷嘴的時候。


    世上就沒有不偷嘴的男人,正如同世上沒有不偷嘴的貓。


    不偷嘴的男人,隻是將這個欲望壓在了內心的最深處。


    萬知秋玩過很多次。


    他正是偶爾的偷嘴過後,才慢慢的積累了如此多的經驗。


    雖然在這裏,一劍山莊少莊主的樣子更配的上是女人中的浪子。但是,其實自己對他這個醜陋的家夥不屑一顧。


    在他印象中,每個風塵女人一走進來時,臉上都會,也是必然會帶著甜甜的笑容……當然這笑容是職業性的笑容。


    但這個女人卻不同。


    她非但不笑,而且連話也不說,一走進來,就坐在椅子上,冷冰冰地坐著,簡直像是個木頭人。


    哪怕是萬知秋都是心中在不住的打鼓。要不是自己的眼神犀利,早已經看出這個女人並非是處子之身,他一定會懷疑這個女人來這裏是別有目的。


    他靜靜的看著這個女人,即使這個女人是一個木頭人,卻也的確是美的很。


    細細看去,她的年齡似乎已不小了,但卻也絕不會太大,她的眼睛很亮,眼角有一點往上翹,更顯得嫵媚。


    一劍山莊少莊主的眼睛已眯了起來,笑著道:“好!很好……請坐請坐。”


    這女人連眼角都沒有瞟他一眼,冷冷道:“我已經坐下了。”


    一劍山莊少莊主笑道:“很對!很對!你已經坐下了,你坐得很好看。”


    這女人道:“那麽你就看吧!我本來就是讓人看的。”


    一劍山莊少莊主笑著拍著桌子,道:“刁老弟,你看……你看這女人多有趣。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和別人不同,居然敢給我釘子碰。”


    若是別人給他釘子碰,他不打扁那人的腦袋才怪,但這女人給他釘子碰,uu看書 uukanu.o 他卻覺得很有趣。


    女人真是了不起的動物。


    這個時候,刁子魚也笑了,道:“卻不知這位姑娘能不能將芳名告訴我們?”


    這女人道:“我叫念遙。”


    一劍山莊少莊主大笑道:“念遙……難怪你這麽不開心,原來你是在思念逍遙快活的事情,難道你就這樣的迫不及待逍遙快活?”


    念遙也不說話,站起來就往外走。


    一劍山莊少莊主一看,頓時大叫道:“等等,等等,你要到哪裏去?”念遙道:“我要走。”


    一劍山莊少莊主怪叫道:“走?你要走?剛來了就要走?”


    念遙冷冷道:“我雖是個賣笑的女人,但我卻不是隻為了逍遙快活。如果我隻為了逍遙快活,那我為何不一進門來,就將衣服脫光?”


    她倒是真懂得男人,她知道地位越高、越有辦法的男人,就越喜歡不聽話的女人,因為他們平時見到的聽話的人太多了,隻有那種很少見到女人的男人,才喜歡聽女人灌迷湯。


    一劍山莊少莊主果然一點也沒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道:“對對對,以後誰敢再開你的玩笑,我先扭斷他的脖子。”


    這樣一來,念遙這才一百個不情願地又坐了下來。


    刁子魚忍不住道:“姑娘既然不喜歡開玩笑,卻不知喜歡什麽呢?”


    念遙道:“我什麽都喜歡,什麽都不喜歡。”</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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