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親,這個詞匯也無每時每刻在稱呼中沒有覺得艱難。35xs


    可是,二十年的時間,第一次開口還是讓莫逍有些生澀。


    同樣的道理。


    即使九樓西每天麵對莫遙對自己的稱呼,可是他始終記著自己還有一個兒子,那個兒子他僅僅見過一麵。


    如今再見之時,依然二十年後。


    作為一個刀客,而且是頂尖的刀客,他的手不會顫抖。


    除非麵對性命攸關之時。


    可是現在,九樓西的手在顫抖。


    僅僅是因為莫逍的一句父親。


    血脈之情難以割舍。


    一座庭院,現在仿佛兩個世界。


    一半喧鬧吆喝,一半寂靜無言。


    莫遙看的急切。他並不喜歡這樣的氣氛。


    所以,他突然開口道:“父親,我的雙腿可否保的住?”


    這一句話,讓原本有些悲戚感人的氣氛蕩然無存。


    莫逍一笑,後退了一步,而九樓西也在此恢複到原本百無聊賴的樣子。


    莫汐月狠狠地用眼睛挖了一眼莫遙。


    而何琴琴的臉色又變的通紅。


    她本不是扭捏的性格,奈何現在麵對九樓西,她實在是有些提不起自己剛強的勁頭來。


    九樓西聽從莫遙的話語後,眼睛又再一次的看向了何琴琴。


    九樓西開口道:“你隨我來。”


    說罷,便獨自一人想著二進的院子走去。


    路過圓拱門院,印入眼簾的是一派富麗堂皇。


    一條幽幽的小溪從腳下蜿蜒穿過。


    在這大冬天的季節,這裏居然還有活水流淌。


    踏過一小段拱橋,便是兩座玄武石雕,分立於道路兩邊。


    然後有兩排不知名的植物,順著兩座玄武石雕向後延伸。


    九樓西在前,何琴琴在後,兩人一直向前而去。


    不多時,一座涼亭出現。


    但是,這座涼亭又很與眾不同。


    它的四周都有圍擋,但是圍擋上卻是斑斑點點的孔洞。


    從孔洞中,不時有熱浪排出。


    整個圍擋的頂部原原本本的將涼亭的頂移植了過來。


    何琴琴邊走心中邊讚歎。


    這樣一處院子,怕是比尋常的江湖人家與達官顯貴住的地方都雅致。


    她又偷偷的抬起眼睛瞧了瞧九樓西的背影,這個衣著隨意的男人,背影還是一如既往地挺拔。還能看的出當年叱吒江湖的影子。


    正在她想著這些的時候,九樓西已經推開了涼亭的門。


    跨入其中。何琴琴也緊跟而來。


    一入這裏,當真與外界天壤之別。


    外冷內熱,涼亭中的溫度恰到好處。35xs


    這些圍擋的孔洞不僅僅能拍出熱浪,還可以流入新鮮微冷的空氣。


    這個涼亭當真是巧奪天工。


    這時,九樓西已經坐在了涼亭中間的桌子前方。


    他用手指了指對麵。


    何琴琴便也坐了下來。


    九樓西開口道:“昆侖派何風流之女何琴琴?”


    何琴琴本就心中有忐忑,現在一聽九樓西叫出了自己父親何風流的名字,頓時雙目圓睜,不可置信的看著九樓西。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叫做何霆鋒!隻有親近之人才明白,這何霆鋒的名字乃是後來所改,畢竟一派之掌門,叫做何風流實在有些不相匹配。


    現在九樓西沒有叫何霆鋒,而是稱呼為何風流,這就說明了九樓西與自己父親必然曾經有交集,而且交集不淺。


    九樓西對於何琴琴的反應似乎早有準備。並且也在預料之中。


    他隻是將手邊的茶壺拿起,輕輕的為何琴琴斟了一杯茶。


    何琴琴低頭看去,這茶杯中倒出的茶綠色中偶爾會翻騰出點點紅影。


    “碧綠紅影”?


    這種茶很是少見。現在江湖中但凡可以喝到這茶的人無不是與昆侖派交好的人物。


    何琴琴端起茶杯淺嚐輒止的喝了一小口後,又抬頭看向了九樓西。


    九樓西道:“看出來了?”


    何琴琴點點頭。


    “你已經結過婚了?”


    何琴琴又點點頭。不過這一次,她心中有些莫名的忐忑。不知為何,她總感覺在九樓西麵前更像是麵對自己父親一般。


    九樓西皺了皺眉頭,又歎息了一聲道:“想必你結婚也並非是你父親的意願吧。”


    何琴琴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他現在如何了?”


    何琴琴一想到自己父親的處境,忍不住悲從心中來。


    泫然欲泣道:“很不好。”


    九樓西道:“想必你心中有很多疑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與你父親實則也是莫逆之交。這茶也是當初他送於我。”


    何琴琴點了點頭,又說道:“他武功已經全廢,身體內七經八脈也都堵塞。活不久已。”


    九樓西麵色一沉說道:“為何會如此?當年你父親不是昆侖的掌門候選人麽?”


    說道這裏,何琴琴又是一陣淒慘之色。


    她開口道:“也許就是因為這個身份,他才招來不測之禍。”


    九樓西沉默了半晌,喝了一杯茶水後眼神灼灼的上下瞧了瞧何琴琴,然後說道:“雖然你已不是完璧之身,可我想遙兒並非很在意,你可願意與他結成秦晉之好?”


    何琴琴的心情本來沉重無比,可是九樓西這話一出,她無比的愕然。uu看書..co


    即使自己確實已非完璧之身,可是現在應該是莫遙死皮賴臉的將自己帶來見這九樓西,又不是自己非得嫁給莫遙不可。


    何琴琴想到這裏問道:“我與他相識僅僅不到兩天。”


    九樓西仰頭哈哈大笑。說道:“如果你父親沒有出事,想必現在你已經成為了莫遙的妻子。”


    何琴琴滿臉不相信之色。


    九樓西看著不相信的何琴琴,無奈之下,從懷中拿出半塊玉玨。


    玉玨之上呈現的是一條呈環繞之姿態的遊龍。


    何琴琴盯著這玉玨一陣失神。


    因為,她想到了她結婚時,父親滿是愧疚之色的眼眸,與無奈之下的歎息。


    她慢慢的從脖子中拿出一塊一模一樣材質的玉玨。


    不同之處在於她手中的玉玨是一塊蜷縮在一起的飛鳳。


    何琴琴將手中的玉玨慢慢與九樓西的合在一起。


    頓時,兩塊玉玨仿佛天生一對一般。


    當中的飛鳳栩栩如生起來,而周圍的遊龍更是像有了生命似的開始圍繞飛鳳遊動。


    何琴琴的手在顫抖。


    她的心也在顫抖。


    這能拿出這半枚玉玨的人必然是她除去父親之外最親近的人。


    這是她父親告訴她的話。


    九樓西看著合二為一的玉玨也是一陣失神。


    遙遙透過圍擋的孔洞,看向遠在天邊的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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