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很靜。


    整個客棧中在一片安靜肅穆的環境下,居然讓人聽到了一絲絲動靜。


    諸人聞聲而望去。


    現在白氏兄弟隻剩下的那右邊之人在瑟瑟發抖。


    他的腿在發抖,手臂在發抖,甚至手中拿著的劍也在發抖。


    看到這裏,客棧中絕大部分人都搖了搖頭。


    一個人,但凡連自己的兵器都拿不穩,那麽,他也就是廢了。


    何琴琴先前一步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一推已經僵硬在原地的左邊之人,那人應聲而倒。


    隨後,何琴琴將頭轉向右邊之人的方向說道:“他已經輸了。他的劍沒有我的刀快。接下來輪到你了。”


    何琴琴說的很認真,表情也很真摯。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倔強的孩子。


    但是,這一次客棧中的諸人沒有忽略何琴琴哪怕一絲一毫的表情。他們認可了何琴琴的能力。


    換做任何一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膽敢殺死華山派的核心人物,那他一定就會被所有人認可。


    更何況,何琴琴出刀的速度已經超越了白氏兄弟出劍的速度。


    右邊之人的嘴唇都在發抖。他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乃華山派…白……白明烀。你何敢如此欺辱我等?”


    “欺辱你等?不錯,我就是要欺辱你等。就算你華山派掌門在此,也擋不住我欺辱你等。”何琴琴帶著笑意說道。


    白明烀一顫,他聽的很明白。眼前的女人似乎根本不在乎作為武林七大派之一的華山派。


    更是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這樣一來,更加證明了他們二人先前的判斷。此女人來曆必然不凡。


    白明烀哭喪著臉頰,低聲細語道:“姑娘寬宏大量,到底如何劃出個道道來。某家接下就是。”


    何琴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而這時,原本一直站在一側的白虎麵具突然發生道:“跪下繞著這位姑娘爬行一圈,饒你不死。”


    這話一出,白明烀順勢看向了白虎麵具。客棧中的諸人也都看了過來。


    莫逍嘴角一咧,更多的是不屑一顧。


    隻見他又喝了一杯酒水開口道:“你白虎當年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現在緣何如此不要臉麵?”


    白虎急忙轉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莫逍。


    何琴琴“噗嗤”一聲也笑出了聲。


    這一笑當真如百花齊放一般。


    隻見他輕啟朱唇道:“你不說話我都忘記了還有你。”


    白虎又急忙將頭轉過,看向何琴琴,道:“姑娘莫非也是來搶著包裹中的東西?”


    何琴琴一臉嫌棄模樣,並不答話。


    反觀白明烀此時才是煎熬。


    好好的差事已經辦妥,為何要多嘴去欺辱這一個不要臉麵的白虎麵具?


    如今除了差事之外,他兄弟二人一人死亡,一人現在遭受著與那白虎相同的屈辱。


    他越想心頭越是滋味難鳴。


    半晌之後,他的臉部居然開始抽搐,扭曲起來。


    “咦?”


    莫逍發出一聲輕歎。


    他是第一個發現白明烀異狀的人。


    就在諸人都轉頭看去之時,白明烀突然揮手甩脫了手中的利劍,整張臉不知是哭還是笑。


    兩隻手不住的抓著自己的頭發,並且開始撕扯起了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


    嘴中更是在不斷地喃喃自語道:“我是華山派的弟子,絕不能受辱,絕不能受辱。”


    客棧中諸人臉上奇異之色漸濃,饒有興趣的看著白明烀的表演。


    “哎……”


    莫逍實在忍不住歎息,活生生的兩個漢子,威風凜凜的進來,傲氣盎然的淩駕全場,轉瞬即逝之間,一個已經陳屍當場,一個又被逼迫至現在的癡傻狀況。


    這當真是一副可悲的大戲。


    何琴琴好似對於現在的情況並不感到奇怪,也並不感覺到驚奇。


    她本身就是一個充滿驚奇的人。


    一個女人最輝煌,最完美的年紀不是相夫教子,卻是殺人見血。


    不是生兒育女,卻是流浪江湖。


    她沒有丈夫,卻是婦人打扮。


    這些驚奇混合在一起,造就了她平淡的麵對一切。


    何琴琴很鎮定的從已經癡傻的白明烀身邊走過,順手拾起了桌子上裝有北方各大豪門望族投靠文書的包裹,從懷中探出一塊銀錠子拿給早已經躲在桌子下方的掌櫃。說道:“你看這錢夠不夠賠償你的損失?”


    客棧的掌櫃早已經嚇的麵如土色。即使他見慣了江湖人士打打殺殺,但是這當麵殺人,還是一個女人當麵殺人,這是頭一遭。


    他已經兩股戰戰,身體不由自主的打著擺子,牙關緊咬,隻剩下不住的點頭回應。


    這個時候,何琴琴回頭又看了一眼莫逍,又問道:“你寫的到底是不是何琴琴三個字?”


    莫逍無奈,轉頭看了一眼雲岫後隻得點頭。


    不管是誰,一個問題當問你第四遍的時候,這就不是問題了,而是尊重。


    所以莫逍無可奈何,隻能硬著頭皮回答。


    何琴琴滿意的點了點頭後又看向客棧掌櫃,說道:“如果剛才那銀錠子有結餘,可否給他上一壇好酒?”


    掌櫃子又忙不迭失的一陣點頭。


    這一次,何琴琴又笑了。


    隻不過,這一次她是真心的從心底發出了笑聲。


    她笑著對莫逍說道:“我請你。”


    莫逍也回答道:“卻之不恭。”


    諸人都被何琴琴所吸引,u看書 .ukanshu每一個人都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何琴琴的身上。


    偶爾的幾人連帶著莫逍也關注了很久。


    隻因為從始至終,這為吃了一下午炒辣椒的家夥從來沒有緊張過哪怕半分鍾。


    所以,當白虎麵具從地上拿起他的刀時,諸人也都沒有注意到他向何琴琴走進了幾分。


    反倒是雲岫,她一皺眉,開口道:“你要幹什麽?”


    一聲驚斥,白虎麵具牙關一咬,想都不想揮刀就向何琴琴劈來。


    白虎麵具的刀不慢。


    他的功夫自然也不差。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會出手。


    一個連華山派白氏兄弟都畏懼的人,怎麽敢對殺了白氏兄弟之一的人出手?


    更何況,這個人嚴格來說,也算的上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不感激也就算了,為何還會出手呢?


    何琴琴沒有反應。


    換做是誰都不會有反應。


    距離很近。


    客棧中諸人心中都想到,如果換成是自己,必死無疑。


    刀是自下而上來的路數。


    眼看這一刀就要劈在何琴琴的身上,誰知變數突起。


    白虎麵具麵露驚色,突然躍起丈許高度。


    手中的刀也飛出很遠,插在橫梁上顫顫巍巍的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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