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淡淡回道:“我沒有要戲弄你或是羞辱你的意思,隻是我一直都沒有證據,所以才沒和你說。”


    蕭逸雲冷哼一聲:“說得好聽,空穴不來風,你若是說了,我總是會著手調查一番,你這樣,分明就是想到最後把一切擺給我看,這是你報複我的手段,你就是想看我笑話,是不是!”


    雲依驀然勾唇笑得嘲諷,臉上的怒意使得她的麵容也微微扭曲。


    “沒錯,蕭逸雲,你說得沒錯。雖然我為了讓所有知情的人能夠幫著我瞞住你,想了很多措辭,其實我真正所想的,就是想看你笑話!”


    “蕭逸雲,你總是信別人不信我,無論我做什麽,到最後一定是我的錯,是我心機深沉,是我手段殘狠。可是蕭逸雲,我雲依就是再怎麽狠毒,可曾對不起你過?我所有的手段,可曾對你使過?”


    蕭逸雲皺眉望著雲依:“你恨我了,是不是?”


    “嗬,蕭逸雲,你叫我怎麽不恨?你教我如何不恨?!我恨你的不信任,恨你的不放手,甚至恨我們的相遇結合!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你。”


    “蕭逸雲,我如今不能拿你怎麽樣,就戲耍你一番又如何?”


    蕭逸雲咬牙,此刻他心裏最為在意的,已經不是雲依是不是戲耍了他的事,甚至已不在意,那個算計、蒙蔽了他那麽久的車美子,而是雲依那一句“我真希望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你”。


    “把你這句話收回去!”蕭逸雲的手勁大得嚇人。


    雲依毫不在意蕭逸雲的怒火,唇邊的笑意越發瀲灩:“說出去的話哪有收回來的道理。蕭逸雲,你我其實都很清楚,我說的都是心裏話,要真收回去,那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蕭逸雲眼裏的怒火越燒越旺,想著近日來被他想方設法攔在宮外的蘇瑜,蕭逸雲心裏越發不痛快。


    “雲依,你後悔遇到我,那你想要遇到誰?蘇瑜?”


    聽到蘇瑜二字,雲依突然一震,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瞬間閃過那個夢裏出現的男人的身影。


    雲依還沒有理清頭緒,蕭逸雲感受到了雲依身體上驀然的僵硬,妒火瞬間燃燒了理智。他隨便一句氣話,竟是說中了嗎?


    突如其來的力道將雲依拉回神之時,雲依已經被蕭逸雲甩到了床榻上,雲依離開想起身,蕭逸雲卻是快了一步,將人壓在床上。


    “你是我的,蘇瑜也好,旁人也罷,誰都不能覬覦!”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雲依皺眉閃躲:“蕭逸雲,你給我讓開!”


    蕭逸雲在雲依脖頸間的嗜咬讓雲依吃痛,雲依火大地反抗,卻被蕭逸雲一一壓製住。


    雲依瘋狂地反抗著,在蕭逸雲身上留下了不少抓痕,蕭逸雲倒也沒有點住雲依的穴道,在一個掙紮,一個壓製中,蕭逸雲觸遍了雲依身上每一寸肌膚。


    當蕭逸雲衝進雲依身體的那一刻,滿足地歎息出聲。他太久沒有和雲依親熱,天知道他有多想好好疼愛身下的女子。


    雲依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這瘋狂的一夜的,她隻知道最後她抵不過蕭逸雲的瘋狂,最後昏睡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大亮。雲依呆呆望著床頂,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喜是悲。明知道惹怒他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雲依也暗自懊惱自己的脾氣太硬,竟然對著蕭逸雲,怎麽也不肯讓步了。


    雲依忍著身上的酸痛起身穿衣之際,夏荷敲門而入,雲依毫不避諱地不緊不慢地穿著衣物,沒有一點被人看到身上痕跡的尷尬。


    夏荷眼神微閃,低頭靜立一旁。


    “蕭逸雲說什麽了?”


    夏荷一愣,隨即恭敬稟報道:“主子走時吩咐屬下轉告夫人,東臨後宮嬪妃之事,他自會處理,夫人可以放手了。還有……大皇子主子也會照看著,不勞夫人費心了。”


    雲依驀地轉頭:“我的兒子,憑什麽不讓我管?”雲依咬牙:“蕭逸雲,你未免欺人太甚!”


    雲依在蕭逸雲下朝途中堵到蕭逸雲,蕭逸雲那時正跟張科談事,看到雲依,他沒做任何反應,繼續和張科邊走邊聊。


    雲依咬牙跟在蕭逸雲他們身後,蕭逸雲這人是個不能吃虧的主,雲依知道,若是還想見到天兒,那她此刻不能惹惱了他。


    張科在雲依跟在他們身後一言不發時便心有戚戚焉,他也知道雲依就是當年女扮男裝和當年還是齊王的蕭逸雲一起出手幫過他的人,也多多少少知道蕭逸雲和她之間牽扯甚深,更知道那絕對不是個好想與的主,手段厲害著呢。


    張科和蕭逸雲談著,心思卻有些飄遠——皇上是不是和雲氏在鬧脾氣?他現在還在和皇上談著話,雲氏會不會因為皇上的怠慢而惱怒,繼而拿他出氣?要是雲氏要拿他出氣,他該怎麽應對?


    蕭逸雲看張科微微走神,還發現他額頭溢出了汗水。蕭逸雲心裏暗暗嗜笑,將張科打發走,自己獨自往禦書房而去。


    張科如釋重負,千恩萬謝地走了。蕭逸雲走了沒幾步,突然開了口:“張科平日裏對著我都挺有膽色,沒成想你不過是走在他身後,他都能嚇成這樣。”


    “張科知道你不會沒事把他怎麽樣,而我他捉摸不透,隻以為是心眼極小的惡毒女子,可能有事沒事都會拿他開刷,他自然怕我一些。”


    蕭逸雲挑眉:“你這是在誇我是明君?”


    雲依聳聳肩,不置可否。


    蕭逸雲冷哼:“為了天兒,你還真是豁得出去,換了平時,怕是打死你你也不會肯說一句好話討我開心的吧。”


    雲依撇開頭,蕭逸雲甩開步子,大步往前走去。雲依為了跟上蕭逸雲,不得不將步子邁得飛快。


    華妃帶著人過來時,剛好看到蕭逸雲大步往前走著,雲依緊隨其後,而宮人則是跟在後麵,到最後直接小跑了起來。


    華妃眼神暗了暗,也顧不得其他,揚聲喚了蕭逸雲和雲依:“皇上,雲姑娘,你們這是要上哪去?”


    蕭逸雲和雲依自然都聽到了華妃的聲音,他們都極有默契地裝作沒有聽到。


    跟在後麵的一個太監以為蕭逸雲是真沒聽到,趕忙衝到蕭逸雲身邊:“皇上,華妃娘娘在喚你呢。”


    蕭逸雲冷眼看向那個滿臉媚笑的太監,那太監被蕭逸雲冰冷的眼神一掃,嚇了一跳,步子也不由得慢了下來。而蕭逸雲和雲依這邊,步子邁得更急了。


    “皇上,皇上!”華妃看著怎麽也追不上的蕭逸雲,還有蕭逸雲邁得越發快的步子,最後頹然定住,望著蕭逸雲的方向恨恨咬牙。


    “鶯歌,你說皇上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鶯歌搖頭:“不可能,這麽久了皇上都沒有發現絲毫不對,這幾日我們也沒有露出絲毫馬腳,皇上不可能知道什麽。”


    還有一句話鶯歌沒有說,那就是,若是蕭逸雲真知道了真相,以著他對自家公主的厭惡,絕不會手軟,此刻他未動手,應是不知真相的……吧。


    華妃咬牙,也不多說,帶著鶯歌直奔禦書房。


    禦書房外的人將華妃攔下,說是皇上吩咐,不讓華妃進去。華妃好說歹說,禦書房的侍衛都不肯鬆口分毫,連通報一聲都不肯。


    不過那也不能怪他們,蕭逸雲帶著雲依進禦書房的時候就明確吩咐過,不讓任何人進來,華妃來了直接打發了就是。蕭逸雲都把話說這份上了,哪怕是皇帝的寵妃來了,他們也不能退讓分毫,因為華妃不好惹,但與裏麵那位爺比起來,都不叫個事兒了。


    華妃咬牙,就那麽站定,不走也不說什麽,擺明了不見到蕭逸雲就不走了的架勢。


    侍衛都直挺挺地立著,也不多勸,反正不讓華妃進去就對了,至於華妃要站在這裏等,也不關他們什麽事了。


    瀟誠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毫無起伏的聲音冷淡響起:“娘娘還是請回吧,主子若是想見娘娘,娘娘自會見到。此刻若是等在這裏,隻會惹得主子不快。”


    說完,瀟誠也不管華妃臉上的表情有多精彩,如同來時那般瞬間隱去身影。


    華妃咬牙,瀟誠言外之意就是說蕭逸雲此刻不想見她,哪怕她在這裏守著,也毫無意義,還是離開的好。


    “我們走!”華妃憤怒地轉身,眼裏滿是陰霾。


    自入了禦書房,蕭逸雲就開始看奏折,一個眼神都不給雲依。雲依索性往旁邊一坐,看華妃那架勢,雲依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會來。


    待到華妃被打發走,雲依看著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似乎華妃的到來他壓根就不知道一般,專注於手頭的工作。


    “你的態度改變得那麽明顯,就不怕她發現什麽端倪,提前反抗?”


    沒有回應,雲依撇了撇嘴,眼神看向別處。他蕭逸雲懶得理她,她雲依還懶得鳥他呢。


    “我從兩日前就沒有去見過她,若是她思量起來,隻會以為我是兩日前就開始冷落了她了。退一步講,就算是她知道了什麽不對又如何,哪怕是我把我所有知道的事都擺在她眼前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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