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你竟然敢嘲諷於本宮!”看著自己宮裏的人聽了雲依的命令躬身退下,顧玉梅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雲依開口後,更是氣憤到不行,憤恨地開口。


    那時宮女還未全部退出去,但所有人都躬著身子,聽到顧玉梅的話,她們也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依舊還是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


    雲依抬頭望向唯一一個還跟在顧玉梅身邊的宮女,冷冷道:“你是準備自己走出去,還是要我差人把你給丟出去呢?”雲依壓根沒理顧玉梅的無理取鬧,隻不悅地對著那個宮女道。


    宮女狠狠咬牙,看向顧玉梅。顧玉梅自然是不肯向雲依低頭,就是死,她也絕不會向自己的敵人低頭!


    雲依眼神微閃,夏荷會意,突然竄上前去,將人一把提起,然後一個利落地甩手,將人就真的那麽扔了出去。在顧玉梅氣急敗壞的“你敢”聲中,夏荷沒有一絲猶豫,動作幹淨漂亮,雲依看了都想吹聲口哨,讚一句“漂亮”。


    至於顧玉梅那句“你敢”什麽的,雲依那是完全沒在意,當然,夏荷也是。她如今聽命於雲依,蕭逸雲已經吩咐過她,無論雲依要做什麽,她隻管幫著她,讓她放手去做就是了。


    夏荷記得,蕭逸雲早上離開時對她的吩咐,那時,夏荷有些猶豫,問蕭逸雲,那樣會不會鬧出事來,要是雲依沒有分寸將事情鬧得不可收拾怎麽辦。


    夏荷永遠都記得那時蕭逸雲眼裏的溫柔,那是蕭逸雲在旁人麵前從未有過的溫和眼神,眼中帶著釋然和暖意,似是沐浴在暖陽裏,整個人都暖暖的,連帶著身邊的人也感受到了那份溫暖。


    “不會的,雲依她有分寸,你隻管讓她放手去做就是了。隻是,她的安全,你必然要顧好。”


    夏荷也看了許久他們之間的糾葛,即使是在雲依失憶的那段時日,蕭逸雲都未必見得對雲依有多信任,更多的是害怕失去雲依的執念與癡狂。


    如今,蕭逸雲對待雲依的態度似乎變了,有了信任,也將自己的真心開始外露,不再什麽都不讓人看到,隻自以為是地去做自認為對他們最好的事了。


    夏荷想,或許皇上都沒有發現,他自己的改變,似是突然開竅般,知道那個他一直防備的女子,其實在很多時候,都是值得信任的。而不值得信任的時候,再怎麽防,也都防不住她。


    六年前,自認為實力不說至高,但總也還是超群的她被安排到雲依身邊,做了雲依的貼身宮女,一方麵是貼身保護雲依,更重要的是,要看好雲依,不讓她有機會逃離。


    那時,夏荷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個女子確實有離意,也沒有掩蓋自己的離意。夏荷雖是盡力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但對雲依要離開之事,夏荷表示,那時癡人說夢。


    不說皇宮內院的銅牆鐵壁難闖,蕭逸雲安排的暗衛的監視,就單是她一人,雲依就別想瞞著她的眼睛逃離。一個大活人,那麽多雙眼睛盯著,還都是極為犀利的眼睛,哪容得了她逃走啊?!


    可是,就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雲依逃離了,還是光明正大地逃離,而她竟然被瞞過,事後才後知後覺。那時,夏荷一度還以為雲依真的遇難了。


    直至真相浮出水麵,夏荷突然生出一股涼意。


    蕭逸雲手下不用無用之人,夏荷還是蕭逸雲手下佼佼者的那一類。夏荷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厲害、多聰明,但絕不是蠢笨之人,否則也不會得蕭逸雲的重用。而事實上,她還是極為聰慧的。


    夏荷覺得,看住雲依不是難事。畢竟雲依比武功,大不如她,要是說雲依聰明,但再聰明總也是人,總沒法子在這麽多人麵前憑空消失吧。畢竟她麵對的不是一群傻子。


    可是雲依還是顛覆夏荷的認知了,雲依竟然就在那麽多人眼皮子底下逃脫了,而且在她逃離之後,他們竟然還傻傻地、焦急地四處找尋她的屍體……


    夏荷打心底裏覺得雲依是個極為可怖的存在,但她同時也覺得她和自家主子極為般配,因為他們都是那樣子的人,冷靜、細致、足智多謀得可怕,遠不是他們所能比擬的。


    其實,若是可以,夏荷是希望雲依能和自家主子冰釋前嫌的。雖然不知道蕭逸雲和雲依到底交談了些什麽,為什麽對雲依避而不見的蕭逸雲會在突然見過雲依之後,便改了態度,看開了一切的舒暢模樣。


    夏荷定了定心神,想不通便罷了吧,反正隻要能做好該幹的事便可以了。麵前的女子那般冷靜的人,她也覺得她做事會有分寸,所以她乖乖聽命行事就夠了。


    這邊主仆配合默契,那邊顧玉梅氣得衝將上來,要和雲依大打出手。


    夏荷上前一步想擋住顧玉梅,雲依淡淡道:“夏荷,你退下,這裏的事交給我自己處理便可。”


    夏荷猶豫之際顧玉梅已到了近前,雲依拉了夏荷一把,然後上前,迎上顧玉梅、顧玉梅神色瘋狂,雲依也絲毫不畏懼,在靠近顧玉梅的刹那突然矮身,迅速點了顧玉梅的麻穴。


    顧玉梅滿身的力道突然卸去,渾身一麻,再沒有一點氣力,膝蓋一軟,直直朝地下跪去。


    雲依閃身,以免顧玉梅撲到她身上,然後站直身子,居高臨下地望著顧玉梅,那眼神滿含睥睨之氣,讓顧玉梅的自尊被狠狠踐踏。


    夏荷看顧玉梅沒了威脅,對雲依點點頭,走出了房門,然後抱劍立於房門前,以免有人不識好歹,過來打擾雲依和顧玉梅“敘舊”,而房門裏的動靜,夏荷亦是聽得清清楚楚。


    夏荷出門之際,隻聽得顧玉梅大吼:“本宮乃是一國之後,你竟敢如此對本宮,你們不要命了!”夏荷不以為意,出門關上門隔絕了房間裏的畫麵。


    房間裏,雲依換上一臉痞氣,拿小拇手指挖了挖耳朵:“皇後娘娘啊,我們沒聾,你犯不著這麽大聲,也不是每個人都和皇後娘娘一樣耳朵不好使,所以喜歡所有人大聲說話的。”


    “混賬,你……”


    “還有啊,別老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地掛在嘴邊,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老掛嘴邊,你不嫌煩,我們還嫌煩呢。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徒有其名的皇後娘娘罷了,老說也沒啥意思不是。”


    雲依突然彎下*身湊近顧玉梅,手指抬起顧玉梅的下巴,與顧玉梅靠得極近,在顧玉梅開口前,冷冷諷刺道:“皇後娘娘什麽都沒了,也就剩一個名號可以拿出來見見人了,自然不能棄了,如此看來,是雲依唐突了,不該剝奪皇後娘娘最後的遮羞布呢。”


    “啊!雲依,我與你有什麽仇,你要如此害我?是不是不甘於被我奪走了後為,奪走了雲哥哥的愛,所以你才如此害我!先是我的孩子,現在又勾引了雲哥哥,還要來害我,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顧玉梅歇斯底裏地叫著,雲依未免被顧玉梅大吼之時的口水噴到,鬆開了顧玉梅的下巴直立起身,嫌惡地退後了一步。


    雲依收起了笑意,臉上亦是冰冷一片,眼裏亦是寒涼,看著顧玉梅,如同看著一個廢棄之物,毫無惋惜可言。


    “顧玉梅,你似乎搞錯了什麽,一直以來,不是我給你找麻煩,而是你容不下我。說我勾引蕭逸雲?笑話,我和蕭逸雲成婚在前,無論你和他感情多深,他娶的終究是我。與你相比,我才是他的結發之妻,後來他才給你名分,要真算起來,該是我說是你勾引了我丈夫,使得我們夫妻感情失和,是你不要臉地搶人丈夫的吧。”


    雲依曾經也覺得自己被小三了,但若是單論婚姻關係,是顧玉梅破壞了他們才對,畢竟她才是蕭逸雲的合法妻子,從法律角度而言,顧玉梅才是小三。


    雲依微微皺眉,她怎麽覺得“小三”之類的與這個時代有點違和啊,為什麽她會覺得她想到的或是說出的某些詞不屬於這個世界呢……


    雲依甩開心中的違和感,如今,當務之急是對付顧玉梅,難得蕭逸雲答應讓她放手去做,她自然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隻是,蕭逸雲以為她會慢慢查找證據,她怎麽也不能隨意給顧玉梅安罪名不是?蕭逸雲怎麽也不會想到,她手上有父親留給自己的信件,而她決定要速戰速決,然後即刻離開吧。


    “你說是我害了你的孩子,可是,顧玉梅,你若沒有害人之心,又怎麽會牽連到孩子?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害你肚子裏的孩子,孩子無辜,不該為大人之間的恩怨償債,更何況,那還是蕭逸雲的孩子。”


    雲依唇邊勾起諷刺的弧度:“皇後娘娘,要說那孩子沒了,也是你的功勞。若非你一心害我,不惜上演苦肉計陷害於我,也不會有此一事。而我所做的,不過是順著皇後娘娘的心思,讓皇後娘娘如願落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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