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雲雨後,雲依累得動也不想動,任由蕭逸雲給她清理,然後沉沉睡去。蕭逸雲隨之躺下,過了盞茶功夫又起了來,輕手輕腳地穿衣起身,帶著瀟峰離開。不一會兒,兩人到了一處院落,瀟峰守在外麵,蕭逸雲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茵茵。”


    美麗的女子聞聲轉身看過來,如水的目光含嗔帶怨,淚水漣漣,惹人憐惜。蕭逸雲站在遠處望著她,目光滿滿的歉意。女子跑了過去抱住蕭逸雲,放聲大哭起來,粉拳無力地落在蕭逸雲身上,蕭逸雲不痛不癢,任由女子發泄。


    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一遍遍質問蕭逸雲為何如此待她,為何與雲依那般如膠似漆,一點都不顧慮她的感受。


    蕭逸雲垂下眸,抱著女子,一遍遍說著對不起。女子完全聽不進去,隻難受地哭著。女子的直覺總是很準,在宮中見到雲依的時候起,她就沒來由地對她產生了防備,甚至是敵意,如今看來,她的直覺很對,那個女子,是個禍害,她會搶走她的愛人。


    正當蕭逸雲柔聲安慰哭泣的女子,想好好開導一番時,守在墨涯居的暗衛突然過了來,跪在一邊稟報道:“主子,王妃醒了,在找您。”


    蕭逸雲點了點頭,要說的話也沒說出口,輕輕拍了拍懷中的女子,柔聲安慰了幾句,道了句告歉,輕輕地而堅定地扯開女子抓著他袖子的手,轉身離開。風中傳來蕭逸雲清淡的聲音:“我會補償你。”


    蕭逸雲疾風般往墨涯居趕去,身後的洛梅居越來越遠。


    洛梅居中,女子不可抑製地放聲大哭,蹲下身子環抱住自己,哭得不能自已。一男子步入洛梅居,眼裏滿是心疼。躊躇一番,終是俯下身子,將人抱入懷裏。


    哭泣的女子突然激動起來,大力推開男子,力氣大到自己也摔坐在地上也在所不惜,然後急急爬起,氣急敗壞地指著男子怒道:“你發什麽瘋,本小姐豈是你能碰的,你不要命了是吧。瀟峰,守好你的本分!”


    瀟峰亦是被推坐在地上,他沒有爬起來,眉眼低垂,神色暗沉,未置一詞。


    “瀟峰,你給我記著,你隻是個奴才,給我把雲依身邊的丫頭掌控好,既能給我打探消息,又能弄個女人玩玩,也是便宜了你,你最好不要有什麽非分之想,否則,我必會告訴雲,讓他要了你的命!”說完女子也無暇哭泣,轉身走人。


    瀟峰坐在地上,良久後,癡癡笑了起來。晚風吹過,遮住他暗沉而憂傷的眉眼。


    雲依見到蕭逸雲後才安下心來,她本是累極,卻突然睡得不安穩起來,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夢,嚇得一身冷汗,醒來後卻是什麽也記不起了。雲依醒來後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蕭逸雲,心裏極為慌亂地起身找人,心裏的慌亂,她自己也道不明。


    蕭逸雲一進墨涯居就看到了被暗衛勸下的雲依一臉焦急地看著院門,看到他的一刻眼裏閃過欣喜,但沒有忘形,就那麽站在原地望著他淺笑。蕭逸雲幾步走到雲依麵前,將人攬在懷裏:“怎麽突然起來了?”


    雲依緊緊抓著蕭逸雲的衣襟,心裏稍安:“不知道做了什麽噩夢,嚇醒了,見不到你,就想出來找你。”雲依抓著蕭逸雲衣襟的手緊了緊,略有不安地問:“我這般一驚一乍的,你可會嫌我煩?”


    蕭逸雲輕點雲依的鼻尖,歎了句“傻丫頭”,然後將人抱起,邊走邊湊在雲依耳邊曖昧道:“就這麽離不開我,嗯?才那麽一會兒不見就急著找人了,看來剛剛還是沒有讓你盡興。”雲依羞紅了臉,將頭埋在蕭逸雲的頸間,細細道:“才沒有。”


    說話間,兩人到了房間,蕭逸雲剛把雲依放下,雲依一沾床就立刻到裏邊,將被子裹在身上,埋著頭,背對著蕭逸雲。蕭逸雲失笑,也爬上床,將人攬在懷裏,也不再逗她,淡淡道:“睡吧。”


    雲依“嗯”了一聲,也不去問蕭逸雲去了哪裏。她覺得自己都有點神經質了,見不到蕭逸雲心裏擔心,既然見到了,也沒必要再糾結於這些了,否則蕭逸雲沒嫌煩,她自己都要嫌棄自己了。應該沒有男人會喜歡總是被女子纏著問東問西,事無巨細一律要打探清楚的吧。


    第二天起來,雲依就被告知蘇瑜前來拜見。蕭逸雲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吃早膳。雲依也沒多想,擦了擦嘴就準備去見蘇瑜。蕭逸雲邊拿包子邊道:“就這麽迫不及待地去見他嗎?連把早膳吃完的時間都沒了?”


    雲依下意識地想解釋,話才出口,突然意識到什麽。雲依蹦躂到蕭逸雲身邊,從背後彎下腰抱住還在淡定吃早膳的蕭逸雲,語氣裏帶著雀躍:“喂,蕭逸雲,你這是在吃醋嗎?你是在吃醋是吧。”


    蕭逸雲淡定地吃飯,無視雲依的撒嬌,耳尖卻有些泛紅。雲依不依不饒,蕭逸雲筷子一甩,長臂一撈,將雲依抱在懷裏,俯下身含住雲依的唇,直把雲依吻得喘不過氣才放開。雲依軟軟地躺在蕭逸雲懷裏,嬌嗔地瞪了蕭逸雲一眼。


    雲依目光如水、、唇色緋然、臉色緋紅,妖豔非常,那一眼沒有絲毫殺傷力,反而勾人得很。蕭逸雲目光一沉,再次俯下身含住雲依的唇再次吮吸。正當雲依沉溺在蕭逸雲的柔情中時,雲依唇一痛。


    蕭逸雲咬破了她的唇!雲依鬱悶,可蕭逸雲還是不放過她,繼續吮吻這她,將她唇上的血跡一點一點吻去。雲依被蕭逸雲弄得眼神氤氳,蕭逸雲這才放過她。望著雲依嬌嗔的怒視,蕭逸雲淡淡提醒道:“蘇公子該等急了,去吧。”


    雲依默,剛剛還說讓她吃完飯再說,一副不願她去見蘇瑜的樣子,轉眼就讓她去見蘇瑜了,搞什麽啊。所以說,男人心難測之時,一點不比女子來得好理解。


    雲依邊走邊理了理頭發和衣物,確定無礙之後便往外走去。蘇瑜等在王府花園的亭子裏,此時正值春光大好之時,百花齊放、花蝶紛飛,花園景色好得很。


    雲依一進花園便看到獨坐於亭中的蘇瑜,蘇瑜難得的一身深色衣服,雲依突然覺得蘇瑜的背影看起來很孤獨。心裏有些微的心疼,曾幾何時,蘇衍也總是獨自一人處理著一切,即使是在他們共同的家中,雲依依舊覺得蘇衍獨成一處風景,將自己與所有的其他人劃分開來,立於高處的、獨樹一幟的、形單影隻的。


    此時的蘇瑜,給她的感覺就和那時的蘇衍很像。兩個除了發型、衣物、氣質脾氣外其他都看不出不同的人,如今連氣質都重合了,雲依一時有種就是蘇衍本人也跟著穿越過來的錯覺,那種錯覺讓她心酸。過去,永遠都過不去了呢。蘇衍,在那個世界的你,過得可好?沒有我,本就孤單一人的你會更為孤單吧,或者,你已經找到了能共度一生的好女子,幸福美滿地過下去,隻偶爾還能想起曾經收養了一個叫做蘇繁的女孩……


    蘇瑜看過來時雲依才緩緩回神,收斂心神,雲依含笑朝蘇瑜走去。蘇瑜嘴邊本掛著溫和笑意,那笑卻在看清雲依嘴角時僵硬了,隨即更為溫和地笑開。蕭逸雲這是再和他耀武揚威,宣誓所有權嗎?


    雲依沒有注意到蘇瑜的異常,笑著和蘇瑜到招呼,蘇瑜和她相視而笑,全然不提當日蕭逸雲差點殺了蘇瑜之事,也絕口不提假畫之事,隻敘舊,不提傷心事。兩人相談甚歡,毫無隔閡,默契十足。雲依極為喜歡和蘇瑜交談,感覺很舒適。


    不知不覺已是午膳時分,蕭逸雲差人來喚雲依,雲依這才注意到他們竟不知不覺聊了兩個時辰。蘇瑜善言辭,不說行遍天下,也差不離了,見多識廣、博聞強識之人,若是願意和一個人交談,可謂生動至極,更別說那樣的人有意討好之際了,絕對會讓聽者忘卻時間,醉心於他所說的一切中。


    雲依起身,客氣道:“時間不早了,就在府上用一口吧。”


    “嗯,也好。”


    雲依有點傻眼,雲依也隻是客套,倒不是舍不得這一餐飯,隻是那次事情過後,蘇瑜能來府上就已經讓她驚喜了,蘇瑜過來齊王府,那就說明他不計較那件事了,但要是說他能一點隔閡都沒有的還能和蕭逸雲一張桌子上吃飯,那就有點讓人難以想象了。


    蘇瑜看雲依愣住,明知道她是為了什麽,還是故意調侃道:“怎麽了?該不會是隨口說說要請我吃飯,我真要留下吃飯就舍不得了吧,唉,堂堂齊王府竟是連一頓午膳都供不起。”蘇瑜搖頭歎息,一副極為憐憫、歎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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