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醉低頭看了一眼,見四周的毒蟲越來越多,而且爬的越來越快,有幾條已經快要沾到他的鞋幫,爬上他的小腿了。


    “我‘萬毒窟’與閣下素無恩怨,去年‘三才毒子’在名劍閣拜會時,並未傷得尊師分毫,還請閣下可以審時度勢,放下兵刃,那樣的話我保證不會再與閣下為難。”


    英溫材又往後退了幾步,與季長醉拉開了距離。


    季長醉想到徐伯啟乃是死於蟲毒,知道與‘萬毒窟’脫不了幹係,隨手一劍斬去周邊的毒蟲,冷笑道:“我和你們‘萬毒窟’之間的仇怨可是不知道有多少的,你真以為僅憑這幾條破蟲子,就能困得住我麽?”


    季長醉明白英溫材全靠笛聲來操控毒蟲,所以他想隻要拉近他和英溫材的距離,然後一擊斃敵於劍下,就可以取勝了。


    “你如果是藏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靠你的蟲子來和我交手,我可能還會沒有必勝的把握,但你既然敢當著我的麵吹笛子,那你焉有不敗之理?”


    季長醉右足輕點,身子高高躍起,閃電般往前掠去,一劍斬向英溫材的脖子。


    他的身法實在太快,英溫材本能地向前翻滾,躲過了一劫。


    “老東西反應倒是不慢,但是你能躲得了我幾劍!”


    季長醉不待劍勢用盡,對著英溫材的後背又一連刺了十多劍,每一劍都勢如奔雷,迅速猛烈,驚起了一地的飛塵。


    英溫材感覺到了背後強大的劍意,但他已經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季長醉刺出十幾個大洞來,他的三個弟子卻搶身上前,用手中的陶瓶替他擋住了季長醉的劍。


    三隻陶瓶被孤鴻劍刺了個粉碎,裏麵的毒蟲都就此掉了出來,密密麻麻地掉了一地。


    這一輪連刺已經使得季長醉劍勢已老,不能再立即出劍,他立在原地,道:“你的三個徒弟倒是挺機靈的,沒有他們三個,你現在就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


    “多謝閣下誇讚,”英溫材看了眼地下的陶瓶碎片和數以千計的毒蟲,又道:“不過你弄碎了我三隻陶瓶,使得瓶中毒蟲盡出,你今日怕是免不了要喂蟲子了。”


    季長醉揮劍旋轉了一圈,斬出一個劍氣旋風,掃清了周身的毒蟲,站穩身子,笑道:“你的蟲子再怎麽多,也近不了我的身,還想用我來喂蟲子,豈不是在癡人說夢?”


    “每一個人在葬身於我苦心飼養的毒蟲腹中之前,都是你這樣說的,但他們現在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英溫材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停止過吹笛子,毒蟲也就沒有停頓過,總是在朝季長醉靠攏。


    麵對這些死不了的毒蟲,季長醉沒有別的法子,隻能不停地揮動孤鴻劍,斬出一道道劍氣,讓已經靠近的毒蟲通通滾開。


    “沒用的,你這樣做隻是徒勞而已。你的力氣終會有窮盡的時候,到那時你斬不退我的這些毒蟲,就會受毒蟲噬咬,被生生地咬成一具白骨!”


    英溫材帶著三個弟子向後退,想盡力拉開與季長醉的距離,以確保自己的安全。


    這時季長醉心道:“凡是毒蟲之類,必定喜食血肉,我隻要在英溫材和他的三個弟子中的任何一個身上劃出一道血口子來,這些毒蟲肯定就會反過來一齊鑽向那傷口,讓受傷的人變成一具白骨。”


    季長醉心念一動,立即踏空出劍,使出一招“飛劍訣”,對著英溫材的一名弟子擲出了孤鴻劍。


    孤鴻劍如流星般飛起,速度極快,隻見劍光一閃,那弟子的喉嚨就已經被孤鴻劍洞穿,濺射出了大量的鮮血。


    “飛劍決”十步之內,一劍封喉,季長醉將這一招已經領悟了九成,不出招則已,一出招就必定要帶走一條人命。


    那弟子的喉嚨被孤鴻劍洞穿之後,立時就不活了,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滿地的毒蟲就如發現了糖果的螞蟻一般,盡數湧向了那弟子,一條條地叮在了他的咽喉上。


    隻聽得一陣令人作嘔的噬咬聲響起,那弟子就已經化為了一具慘白的骨架,而滿地的毒蟲因為吃飽了血肉,都膨脹了一倍還不止,癱倒在地,不能動彈了。


    英溫材以毒成名,他現在親眼看著自己的弟子以身殉毒,臉上冷漠如寒冰,對季長醉冷冷地道:“閣下好毒的一劍,比我的毒蟲還要毒上百倍!”


    眼前的景象對季長醉來說,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他深吸了口氣,道:“不敢當,我的劍隻是刺破了你徒弟的咽喉,你的毒蟲卻是把你徒弟的血肉都給吃幹淨了,論起狠毒,隻怕我是不如你的。”


    英溫材冷哼一聲,uu看書 .uukanhu 道:“不管你如何的巧舌如簧,能言善辯,你今日殺了我的徒兒,我定要與你不死不休!”


    季長醉橫眉道:“我也正有此意,不過在殺你之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鳳儀派的惠眠師太,是不是中了你的天冰蠱毒才死的!”


    “是又如何!”英溫材將長笛折作兩斷,“老夫要殺一個尼姑,還輪不到你來管!”


    季長醉道:“我還偏就要管!說!是誰讓你對惠眠師太下的蠱!”


    英溫材狂笑道:“你想知道?等你死了,我再踩著你的屍體告訴你!”


    “大言不慚,你既不肯說,那我便沒有必要留你一條命了!”


    季長醉斬出一道圓弧,孤鴻劍劍芒乍現,正是“劍芒映月”。


    英溫材已經是竭斯底裏,大喊一聲,從懷中掏出兩個布袋就衝向了季長醉。


    以肉身衝向季長醉的“劍芒映月”,其結果可想而知。


    英溫材直接被孤鴻劍斬成了兩半,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他手中還緊緊握著那兩隻布袋,卻已經再也不能下蠱了。


    那餘下的兩名弟子見英溫材死的這樣慘,其中一個怒吼著就朝季長醉衝了過來,季長醉手起劍落,一劍刺進他的心口,他哀嚎了一聲,生命隨之終結。


    季長醉拔出劍,冷眼看著最後還活著的一名弟子,他的眼神讓那弟子渾身顫抖,連站都站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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