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皇宮。


    雖然東川海鬥對於皇後的回答並不是很滿意,但他也沒有完全撕破臉皮,最後隻是單獨把程謙墨帶去了皇宮。


    由於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於是氣氛顯得既尷尬又凝重。


    半個小時後,當程謙墨的眼前出現了一片巨大的建築,他就知道目的地到了。


    看著程謙墨短暫的停頓了一秒,東川海鬥還以為是心虛的表現。


    於是似笑非笑的說道:“夏國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至理名言確實有不少。”


    “他們有句老話說得好。”


    “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怎麽樣,如果現在有什麽話想說,或許還來得及。”


    “否則等會一旦發生了什麽,誰都救不了你。”


    此刻傻子都能聽明白東川海鬥言語間的威脅之意。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自己已經掌握了關鍵線索。


    假如程謙墨能夠主動坦白錯誤,還可以從輕處理。


    但是進入到了皇宮之後,麵對天皇的質疑,後果可就難以預料了。


    以程謙墨的聰慧,自然能夠聽出東川海鬥的言外之意。


    但他也不是嚇大的,於是繼續裝作聽不懂。


    “東川大人說笑了。”


    “該說的話,我剛剛在皇家競技場已經全部表述得很清楚。”


    “還請不要和我開玩笑。”


    身披德仁照之“外皮”的程謙墨,用開玩笑的方式,繼續玩起了迂回策略。


    東川海鬥在看到二皇子,依舊沒有說真話的意思後,也沒有生氣。


    而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繼續前進。


    又過了十多分鍾,程謙墨被帶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


    這裏正是天皇的私人會客堂。


    在過去,要麽是有其他國家的重要人物到來,要麽是有非常大的事情需要商議,才會啟用這個房間。


    而今天卻為程謙墨一人獨自開放,很顯然預示著接下來的事情並不一般。


    在進入私人會客堂後,程謙墨掃視了一眼四周,發現這裏空無一人。


    可是沒過多久,從不遠處傳來了幾聲咳嗽的聲音。


    程謙墨猛然轉頭,發現一位老者正坐著輪椅,朝著自己緩緩走來。


    憑借著德仁照之的記憶,他一眼就認出了老者的身份。


    他正是倭國當今的天皇——德仁健人!


    “兒臣參見天皇大人。”


    在倭國,無論和天皇具有何等親近的關係,都必須稱呼為大人。


    所以程謙墨也不例外的說出的敬稱。


    咳咳咳!


    天皇在連續咳嗽幾聲之後,微微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禮。


    從看到天皇第一眼開始,程謙墨就在仔細打量。


    因為在他的心中,一直存在一個巨大的疑問。


    那就是天皇大人到底是不是處於重傷狀態。


    如果是,那麽是被何人所傷。


    如果不是,那他故意隱藏的原因,又是什麽。


    經過一番仔細地觀察,此刻程謙墨終於確定,天皇確實如同眾人所說的那樣,已經身染重疾,病入膏肓。


    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歸於九泉之下。


    如果沒有東川海鬥的忠誠守護,恐怕倭國早就出亂子了。


    “照之啊,我們已經有很久沒見了吧。”


    天皇德仁健人麵露疲態地說道。


    程謙墨拱了拱手,隨後回複道:“是的天皇大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七百零三天!”


    七百零三天,也就是整整兩年差二十七天。


    對於一對父子來說,能夠這麽長時間不見麵,顯然是非常離譜的事情。


    但是對於皇家子弟來說,卻再正常不過。


    甚至那些庶出的偏遠血脈,可能一生都見不到幾次自己的親生父親。


    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殘酷。


    程謙墨如此準確的回複,自然不可能帶有任何情緒。


    天皇和他壓根沒有半毛錢關係。


    但他目前是在扮演德仁照之,所以要說出符合人設的話來。


    要知道,德仁照之的天賦雖然不差,僅排在德仁劍梧之後。


    但在朝中的勢力,以及被關注度來看,都遠不及“哥哥”。


    所以接近長達兩年的時間,沒有被父親召見,有些怨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程謙墨表現得無所謂,反而會被懷疑。


    “原來都這麽久了嗎?”


    “時間過得真快啊。”


    “咳咳咳。”


    德仁健人顯然也沒想到,時間會這麽長,於是隻能用咳嗽聲,來掩蓋自己的尷尬。


    隨後他又把話題拉回了“調包”的問題上。


    “剛剛在皇家競技場發生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你的成長速度,確實超乎意料。”


    “但是在調包問題上,你卻沒有說實話。”


    “這讓我很失望!”


    德仁健人的這番話,可謂是給一顆棗子,再來一棒子。


    先是肯定了程謙墨的表現,但隨後又戳穿了程謙墨的謊話,可謂是“欲抑先仰”。


    然而就算被識破了謊話,程謙墨依舊沒有感到驚慌。


    一方麵,他對於自己的保命能力相當自信。


    就算東窗事發,隻要身份沒有被戳破,那就都不是問題。


    而另一方麵,他始終覺得星田玲子幹的蠢事,關他屁事。


    憑什麽讓他來背這口黑鍋?


    所以此刻的反應相當地淡定,甚至還在繼續展現出精湛的演技。


    “什麽調包問題,我根本不知道。”


    “天皇大人和東川大人,一直都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語,到底發生了什麽?”


    由於程謙墨的內心極其堅定,所以說起瞎話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相當地逼真。


    以至於德仁健人和東川海鬥,都出現了些許的驚訝。


    讓他們有一瞬間懷疑,是不是自己冤枉了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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