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使者的來訪驚動了太多算計的人,一張張網暗中拉開,想網絡到南蠻來的助力,風玨染一早帶著邪月太子和彩鳳公主入朝,待到了大殿外,早有太監守在殿門口,見他們過來,忙上前傳皇上話,讓他們既刻入殿。


    邪月太子和彩鳳公主進來後,先送上此番帶著的一些國禮和國書,又和宗文帝說了兩國友好之意,這裏麵的意思當然是希望兩國長長久久的和作下去,對於宗文帝來說,這也是他樂見其成的,當下笑著請他們落座,說了些客套的話。


    以南蠻太子的身份求娶宗文帝的公主,也說的過去,而且人家不象白逸晨求娶的是宗文帝唯一的嫡公主,沒那麽多的講究,皇宮裏現在適嫁人公主是六公主和七公主,六公主是文貴妃所生,七公主是淑妃所生,兩個人都算是高位妃嬪生的公主,身份自也不低。


    嫁到南蠻,他日南蠻為後,也實屬合適,所以宗文帝也覺滿意,對於邪月太子言談中求娶的意思,也做了若有若無的承諾,反正南蠻來使在京城中還有一段時間,現在還不是最後決定的時候。


    宴會放在中午,設在皇上的乾清宮和皇後的天鳳宮中間的霞雲殿,霞雲殿因為這兩殿的中間,一般的國會都會在那裏舉行,又在前殿和內宮之間,那就是不分男女俱可以參加。


    南蠻來使連太後也驚動了,皇後自然也被請出佛堂主持這次盛會,總不能讓人挑了理,堂堂一國皇後這時候如果不出席,實在是失禮的事。


    墨雪瞳是風玨染一早派人接來的,也沒有回府,直接進宮,但因她身子不適,卻也沒有直接去霞雲殿,皇上允她在嫻妃的安和宮休息,等宴會結束後一起回軒王府,無論如何,她是軒王妃,現在王府上又住了南蠻使者,她這個女主人不露麵卻是不妥。


    墨雪瞳其實也沒什麽大病,前幾日在別院症治了一番,也還有趣,至於南蠻太子和公主的事,她是一絲也不放過的,原本照風玨染的意思,就是讓她一直呆在別院,以她病重起不了床為借口。


    可是墨雪瞳並不願意,強要過來,風玨染無奈才一早去接的她,但也叮叫囑她在安和宮裏好好休息,不必過於擔心南蠻的事。


    因為有風玨染的吩咐,後宮的人也不敢怠慢,早早的奉上午膳,和中午大殿上的宴會錯開時間,墨雪瞳用過,便躺在休息,隨身帶著的墨蘭和墨葉守在殿外。


    大殿上,宴會還沒有開始,最上麵坐著的是宗文帝,左邊是太後,右邊是皇後,至此其他的妃嬪都圍在他們三個當中,六公主,七公主等幾位公主各自跟隨在自己母妃身後,也好奇的看向殿外。


    方才己有人傳,南蠻來的彩鳳公主將為秦獻舞!


    風玨玄,風玨真,風玨染三位王爺陪在邪月身邊正聊著話,還有幾位使者有其他臣子相陪。


    此間邪月太子低低的咳嗽了兩下,風玨玄關注的上下看了他幾眼,狀似不在意的問道:“太子殿下這病還沒好嗎,難不成那麽多年還沒找到原因?一會我跟父皇說讓太醫院的醫正給你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病因。”


    “多謝楚王,這病邪月自小從娘胎裏帶來,”邪月太子側過頭又輕咳了兩聲,拿帕子掩了掩唇,臉上神色微有些灰敗,那種灰敗的顏色滲入肌膚,顯見得己有些時日,“這種胎裏帶來的毛病,是很難治愈的。”


    邪月客套的道,顯然對於治愈沒什麽想法,蒼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那也不一定,我表弟他醫術高明的很,以往祖母身體不好,群醫束手的時候,表弟一來就把祖母的身子給治好了,到現在依然還康健的很。”寧王風玨真在邊上插言,指了指坐在高台上笑盈盈的太後道。


    “燕國太子?”邪月想了想問道。


    “正是。”風玨真笑著應承道。


    “早知道燕國太子神彩風流,俊美如仙,有機會能見到,自是不會錯過。”對於象白逸昊這麽出色的太子,各國都會重視,都有詳細的檔案可以查,“燕國皇後真是好福氣,生了這般神仙一般的太子。”


    這話邪月是真心感歎,他自己身存困境,因母後早逝,落在繼後身上,又因為繼後所出之第三子也想搶他的皇位,處處暗算與他,這麽多年來,可以說步步泥濘,自不敢言差走錯一步。


    對於燕國的這位太子,他一方麵是同情,雖有母卻似無母,堂堂一個太子以身為質,質子往往隻需是皇室血脈既可,怎麽就偏偏一定要讓那麽重要的太子來秦國為質,分明有些不懷好意,到底是燕皇看這位太子不如意,還是其他的原因,但至少有一點邪月可以肯定,燕國這位太子怕也隻是表麵上光鮮,舉步之間也是不易。


    對於和他有著同樣身份的白逸昊,邪月是真心的覺得神交以久。


    “姑母是秦國公主,對表弟的教育自然嚴格,因此表弟才會如此出彩,聽說我姑母和六妹妹頗象,也是那種溫柔大度型的,到了燕國生下表弟,雖不為長,卻得燕皇寵愛,生下沒多久就封為太子。”風玨玄曬笑著側頭示意邪月看向上麵坐著的六公主。


    六公主正乖巧的坐在文貴妃身邊,文貴妃正在和人說話,她就靜婉的在一邊聽,時不時臉露微笑,很是恬淡可人,感覺有人看過來,斜目掃了過來,正對上邪月的眼睛,微微愣了愣後,隔著距離側身微微低頭,算是行了一禮。


    這樣的端莊有禮,讓邪月心生好感,不由的回身點頭稱讚道,“六公主果然是個溫婉的人,聽說五公主己出嫁,這接下來的就應當是六公主了?”


    這話有外男說起來的確有些逾越,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邪月太子這次借著出使秦國,原就是來結親的,所以風玨染懶洋洋的端起酒杯送到唇邊,喝了一口慵懶的答道:“六妹和五妹差的實際上沒多少天,五妹都嫁到燕國這麽久了,六妹也到了該選夫婿的時候。”


    這話意有所指,聽說的這幾位都很明白,邪月微微一笑,點頭頷首,卻再沒多說什麽,這位六公主既然不管是年歲還是脾氣都很合適,長的也不錯,那就是最好的人選,那就選她吧!


    拿起手邊的酒杯,喝了一口,轉向風玨染,似乎想到了什麽撲哧一聲笑著問道:“聽說秦國公主外嫁他國的時候,都會帶幾位大臣之女一起過去,可是真的?難不成秦皇還擔心公主到他國無人相陪不成?”


    秦國公主和親,也有帶臣屬之女這去固寵的,但也有不帶的,隻是最近的這兩次,卻是次次帶著,燕國皇後嫁到燕國之時,帶了禮部尚書的庶女和另一位一品大臣的庶女,五公主是發生了那樣的事,事實倉促,但既便是這樣,皇後也為她準備了一各漂亮的臣子的女兒。


    這些女子,待得所嫁之人為帝後,也可為妃,一方麵為秦國公主固寵,另一方麵也是增加兩國之間的聯係,和公主一樣,她們的家人也在秦國,如果起了戰亂,首先遭殃的便是她們自己的家人。


    但這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倒也不能一直拿到名麵上說。


    風玨染沒有說話,微笑下垂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隻是全掩在他修長的眼睫下麵,鳳眸一抬,似笑非笑的看著邪月太子,沒有接話,反而又拿著手裏的酒杯喝了一口。


    風玨真是沒想到會提這點,送不送陪嫁臣女,那是秦國決定的,邪月太子問這個是什麽意思,一時猜不透,索性也就先不說什麽。


    風玨玄微微一笑,接過話題解釋道:“父皇痛愛妹妹,怕她一個人到異,地孤單,那些陪嫁名份上的臣女,一般情況下就是陪著到和親國去的,但若是對方不滿意,或者我妹妹不滿意,就可以立既遣送回國,所以,這也不算是規矩、”


    對方不滿意?那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就算是真的不滿意,之前怎麽沒說,反而等事情塵埃落地了,才跑來說不滿意,這是對兩國國策的汙辱;至於說公主不滿意,皇家嫁過去的公主,也早就知道,既便是這個滿意,送回去還是會送人過來,還不如好好的籠擱這個人,真真的和自己一心一意才是。


    所以這一條也是不存在的。


    “噢,貴國陪嫁的臣女,會選些什麽樣的呢?”風玨玄這話說的含糊,想不到竟是惹來了邪月的興趣,看著他兩眼盈亮的問道。


    “自然是品性溫良,容貌秀美。”


    品性溫良,她絕對是的!容貌秀美,那不用說,自己一見就驚為天人,再說身份地位,從三品的嫡女,之前聽說陪的都是庶女,可人家父親不是一品就是二品,三品官員的嫡女,身份上也應當不差多,這麽看起來隻要自己稍稍一提,這事應當不難。


    想到墨三小姐以後就要和自己雙宿雙飛,邪月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幾分溫柔,眼底含笑。


    “太子殿下莫不是有什麽合心之人?”在座的誰不是查顏觀色的好手,風玨真挑眉調侃的問道。


    “哪裏,莫要壞了人家閨譽,隻是那日上待偶爾看到,一時心慕。”邪月微笑著搖了搖手解釋道,“風吹起帷帽,帽下的女子清純若水,讓人心動。”


    他是南蠻國的太子,自有南蠻國的作風,那樣的女子,如果被其他人得了,他會一輩子心難安的,索性借著方才喝了酒,遮了臉,一並把人說出來,在座的幾位王爺自會把他的心思說給秦皇聽,區區一個臣女,秦皇必不會不舍得!


    “噢,是哪家小姐?”還真有人,風玨真好奇的問道,風玨玄和風玨染也不由的全轉過頭來看向邪月太子,倒是想不到,才進城,邪月太子就看中了秦國的一位千金,卻是難得,如果是不礙事的,送於公主陪嫁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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