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鴛鴦卻頗有興致,戰了一場又來一場。溪草如坐針氈,幾乎是一邊在內心痛罵謝洛白,一邊拚命轉移注意力,才勉強堅持完全程。


    眼看那兩人歇了動作彼此相擁,似乎已然鳴金收兵,謝洛白這才扶起溪草幾乎石化的身子,帶著她出了山洞。


    被山洞外夾雜雪沫子的寒風一吹,溪草整個人立馬清醒過來,撒開腿丫子就狂奔起來,她實在不想再和這個變態多呆一秒鍾!


    哪知一動不動將近一個小時,加之天氣又冷,溪草甫一動作,頓覺手腳僵得失去協調,才跑了兩步,便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倒在雪地上。


    謝洛白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好笑地看著溪草撐起身子剛剛站起來,兩隻腳又陷到鬆軟的雪中,才往前一步又絆倒摔了一跤。


    他咬著煙,很是紳士地問。


    “要不要二爺背你。”


    溪草白了他一眼,以沉默拒絕。


    大抵是陷得太深,一時之間腿竟從雪地中拔不出來。看她憋紅了臉倔強應對,謝洛白哈哈大笑,把嘴上的煙丟到地上。


    “你這樣,今天晚上都不用回村子了。”


    話音剛落,不由分說便伸臂到溪草的雙臂下,把她整個人從雪中拔了出來。


    注意到溪草腳上的皮靴已經進了雪,謝洛白索性把她的靴子脫了,攏了攏身上的皮毛大氅,把她整個人似抱小孩一般護在懷中。


    粗糲的大掌撫過光裸的腳背,在腳心處反複揉捏,溪草大驚失色,才發現襪子已經被謝洛白褪下。


    “你幹什麽!”


    溪草的腳真小,謝洛白一掌就能握住。雪光映襯下,一雙足瑩潤可愛,蜷縮的指甲蓋宛若修剪得當貝殼,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聽著溪草因為緊張不斷急促的呼吸,謝洛白忽然有些心猿意馬,那好不容易壓下的旖旎情緒頓時又在心頭翻湧,他抬起溪草的右足,鬼使神差在她腳背上落下一吻。


    “你……你……”


    溪草羞憤地瞪大雙眼,看他一雙眼似乎要燃燒起來,又不敢說些什麽引得他獸性大發。


    注意到懷中的小女人雙臂環胸,防賊似地盯著自己,謝洛白很是從容地伸掌包裹住她的雙足,待感覺到玉足漸漸恢複溫熱,才把怒目相對的溪草打橫抱起,一本正經道。


    “我不喜歡生凍瘡的腳,又紅又腫,難看!”


    溪草臉一陣紅一陣白。


    “我可以自己走!”


    剛剛起身前,那雙扣在腿彎的手把她緊緊地禁錮在身前,她甚至感受到謝洛白緊實肌肉下,那一處凶悍的突起……


    在慶園春多年,她自然知道那是什麽,當即扭身要掙紮著下來。


    也不知蹭到哪裏,謝洛白的身體一瞬緊繃,喘息道。


    “你想爺找個地方把你辦了嗎?”


    謝洛白的眸光變得危險,不自覺地又收緊了環住溪草身子的雙臂。


    他素了多年,此刻卻非常想開葷,渴望好好大吃一頓。


    溪草臉紅得滴血,惱羞成怒。


    “你,你是動物嗎?怎麽隨隨便便就發@情!”


    “誰讓你太誘人了呢?”


    某人大言不慚,隻把溪草往上托了托,低下頭,毫不猶豫地在她殷紅的雙唇上咬了一口,見上麵帶了自己的印記,愉快地笑了。


    瘋了,真是瘋了!


    溪草飛快地捂住嘴巴,決定無視他,不再招惹這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可下一秒她發現,謝洛白抱著自己竟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遠遠地,那對鴛鴦廝殺的戰場就在眼前,一顆心瞬時跳到嗓子眼。


    “你要帶我去哪裏?”


    謝洛白哼了一聲。


    “你看看你剛剛跑到哪裏了?若不是二爺,恐怕今晚……”


    說道這裏,謝洛白似乎意識到什麽,不再提醒她走錯方向,隻不懷好意地在溪草耳邊笑了一聲,啞聲道。


    “溪草,莫非你的病已經好了,想不想和二爺實戰一下?”


    他故意在山洞前停下腳步。


    “那對鴛鴦應該也走了,咱們進去回味回味?”


    “流氓!你無恥!”


    溪草氣得發抖,在他胳膊上發泄似的狠狠擰了一把。


    “波斯貓果然爪子利!”


    謝洛白痛得嗤了一聲,騰出一隻手抓住住她的手腕。


    “不過二爺要糾正你一點。食色性也,有什麽無恥的。如果你阿瑪不和你額娘行周公之禮,如何生下你?”


    該死的活閻王,滿嘴的胡說八道,偏生還讓人無法反駁。


    見懷中的小女人氣鼓鼓地瞪著自己,謝洛白唇角一彎,繼續好心情地給她科普。


    “你既然會畫油畫,知道梵婀玲,也應該聽說歐洲的學校,早就有生理衛生科。人體是一具複雜的機器,我們不但要認識自己的身體,也要理解自己的需要,欲望是人類繁衍的根本,是科學,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沒什麽可恥的。你這樣懼怕,的確是病了。”


    聽他說得頭頭是道,溪草鬱悶萬分,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別的也罷了,這件事她才不想被他洗腦。


    “我寧願病,一輩子這樣就好!”


    謝洛白眸光一沉。


    “好什麽好,如果老是這樣,誰給我生兒子。”


    溪草高聲強調。


    “找龍硯秋或者紅繡,她們一定會很樂意!”


    “可二爺我不樂意!”


    謝洛白忽然蕩了一下手,溪草一個不穩,忙伸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才沒有從他懷中掉下去。


    抬眼間發現謝洛白的目光越來越黯,扣在自己腰後的手忽地把自己往上一送,她整個人便和他視線相平,鼻尖相對。


    “看,這次是你主動投懷送抱了……”


    眼看那人一寸寸壓上來,溪草忙撇開了頭,謝洛白帶著寒意的唇擦過她的臉頰。


    從前溪草雖然反感被謝洛白強吻,可比起那件事,還不至於作嘔,無非是抗拒和排斥。


    可不知怎的,方才謝洛白的觸碰,讓她整個人渾身大顫。並非因為恐懼,仿佛是一種出於本能的反應,渾身上下似有電流流過,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溪草的變化,一點不漏地被謝洛白看在眼裏。


    他又湊了上來,溫熱的呼吸拂過溪草的耳廓。


    “溪草,難道你就沒有半點想法嗎?”


    他語調曖昧,聽得溪草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了,攤開手掌就去推謝洛白的臉。


    “沒有,一點都沒有……你滾開!”


    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聲笑,溪草悚然一驚。


    懷中的波斯貓僵了身子,謝洛白咳嗽一聲,便見黑暗中閃出幾個扛長槍穿皮襖的人,正是裝作馬匪的護兵。


    “在幹什麽!”


    眾人對謝洛白立正行禮。


    “二爺,屬下們正在巡邏……”


    在謝洛白的臉色還沒有變幻之前,小四忙道。


    “二爺,那邊還沒有去看過,咱們先過去看看……”


    走出幾米遠,小四踢了一腳其間發出笑的士兵。


    “看見了就看見了,笑什麽,差點連累兄弟們挨鞭子!”


    始作俑者一臉委屈。


    “我不就好奇嗎?以前就聽說二爺對這位表小姐異常縱容,現在親眼所見,實在是匪夷所思。”


    此言一出,周遭的士兵就圍著小四七嘴八舌議論開來。


    “是啊是啊,那天居然還吃她吃剩下的東西,今天嘖嘖……”


    “二爺竟也有這等柔情蜜意的一麵,剛剛你們聽到沒有,那語氣,老子還以為見鬼了!”


    “不過那姑娘一臉別扭的樣,難不成二爺還沒有把人拿下?”


    此言一出,在場人的目光不由轉向小四。


    小四幾乎要跳起來。


    “看我幹嘛,我怎麽知道。”


    “得,你這樣說,定是二爺還沒有……話說二爺從來沒有女人,不會是那方麵有問題把?”


    “要不咱們做兄弟的給他準備點東西,幫他一把?”


    小四哭笑不得。


    “有時間操心二爺的事,不如好好考慮怎麽打戰,趕緊掙軍餉回去娶媳婦。”


    有人當即揶揄。


    “說到這個,小四,你小子是不是最近有情況啊。明明二爺讓你留在雍州,你卻大老遠跑來這鬼地方,是不是想掙軍餉娶老婆啊?”


    眾人目光驟亮,注意力都轉到了小四身上。


    “是啊,那天我還看到你手上多了條紅線,什麽娘娘腔的玩意,不會是哪個相好送你的吧?”


    “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還不從實招來!”


    “是啊,若是那姑娘長得不錯,還有其他未嫁的姐妹的話,也幫兄弟我留意一下。”


    大家一邊巡邏,一邊說笑,小四在兄弟們的連番拷問下,漸漸敗下陣來,眾人情緒越發高漲。


    冬日夜長,既不能調侃自家司令,總得要找個消遣……


    晚上的雪並沒有下太久,第二天溪草醒來時,難得的出了太陽,連帶讓她的心情也一下明媚起來。


    她推開窗戶,注意到謝洛白依舊派了四個護兵守在屋外,那剛剛好轉的心情又布上了一層陰霾。


    昨天晚上姓謝的硬是和她擠上了一張床,不顧溪草的掙紮,把她剝得隻剩下肚兜和綢褲,一把抱在懷裏,美其名曰為了“鞏固療效”。


    謝洛白雖然沒有過分的舉動,卻也脫得隻剩下個褲衩,便鑽進了被窩。


    溪草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為了避免這家夥做出什麽禽獸動作,根本不敢閉眼。他卻在她耳邊警告,如果她再不睡覺,他就要“檢查藥效”了。


    末了,為了達到震懾作用,還探手過來,在她胸前柔軟之處捏了兩把。


    氣得溪草眼眶中立馬蓄了一包淚。


    兩人幾乎相貼,以至於她都察覺到背後男人胯下的東西蠢蠢欲動。


    關鍵這廝還在她耳邊委屈巴巴道。


    “溪草,你不知道我簡直要瘋了,抱了喜歡的女孩子,卻不能動。”


    她發現,無論是講道理,還是比不要臉,她都不是謝洛白的對手!


    而讓溪草無地自容的是,當夜她居然夢到自己和謝洛白一絲不掛,在山洞中做著那羞人之事……


    長這樣大,第一次做這樣的夢,對象還是活閻王,完全讓人接受無能。


    可惡!都是那家夥害的!


    “姐姐,和我玩東南西北。”


    猶在想著,長根夫婦的女兒衝到炕前,遞給溪草一張沾了泥汙的紙。


    紙張是稀罕玩意,鄉下人窮苦,怎舍得在這上麵浪費銀錢,想來是小丫頭撿來的。溪草接過來,抖了抖紙張上凝固的泥點,正要對折,忽然被上麵的內容吸引。


    “這張紙,你從哪裏弄來的?”


    小丫頭見溪草一下肅了顏色,有些不解地道。


    “是在村口的位置……姐姐也想要嗎?不過應該沒有了,那時候天空中嗚嗚掠過一隻大鳥,就掉下來這些,被路過的人全部撿光了,說拿回去生火,最最好用。”


    溪草眸光凝固。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白二爺知道嗎?”


    小丫頭點點頭,又搖搖頭。


    “那時候白二爺好像已經走了。”


    溪草摸出一個鑲著寶石的發簪遞給小丫頭。


    “姐姐拿這個和你換,咱們下次再玩東西南北,好不好?”


    小丫頭不知道發簪的價值,隻覺得它漂亮極了,立馬高高興興地答應了溪草的條件。顧不得關注小丫頭,溪草拿起紙張,仔仔細細看了三遍,瞬時涼意填胸。


    那是一張關於謝洛白的重金搜尋令,上麵印了他的正麵照片,懸賞金竟高達五兩黃金。


    莫非是潘代英的手筆?


    她穿起皮靴,跑出去問護兵。


    “二爺呢,什麽時候回來?”


    護兵恭敬道。


    “麻尾坡那邊出了點狀況,二爺大早跑去督戰了。”


    聞言,溪草心中無端一空。昨天拷問出潘代英北邊的布防情況,按理說應該一切順利,難不成那個孫團長提供的是假消息?


    說來諷刺,明明謝洛白才對自己做了很過分的事,可她還是擔憂他的安全。


    護兵見狀,咧嘴微笑。


    “二爺讓屬下告訴雲卿小姐,不要太想他,不出意外這場戰役一個星期就能了結。等那時,他再和小姐一起回雍州。”


    走了還不消停,溪草一下沒了脾氣。她把手中的東西遞給護兵,見對方陡然變了顏色,言簡意賅吩咐。


    “長根嫂的女兒說,是今早從飛機上拋灑下來的。二爺在這裏,很多人都看過他的真麵目,當務之急,便是把整個村子封鎖,不能放出去一隻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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