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山這一點點的表情變化,都被潘玲玉給敏銳的抓到了。


    心知對於顧辰山這種強烈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來說,老婆偷人比兒媳婦喪命這事兒要嚴重得多,潘玲玉很快就找準了方向,弱弱的往顧辰山的懷裏靠了靠,接著哭道:“辰山,我知道我確實太糊塗了,我知道你現在也難以接受,我不求你原諒我,隻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等熬過了明天,等婚禮圓滿結束後,無論你想要怎樣,我都可以接受,無論你要我怎麽做,我都願意去做,好不好?”


    潘玲玉一邊示軟,一邊將問題都拋給了顧辰山,顧辰山一時間又有些猶豫了。


    說實話,如果真的確認了潘玲玉和那個小混混確實沒什麽關係的話,她的罪過,還是沒那麽嚴重的,至少,在顧辰山看來,沒這麽嚴重。


    可是,顧辰山卻又搞不清楚,顧南驍勞心勞力收集了那麽多證據,到底要做到哪一步才肯罷休,是不是真要定潘玲玉的罪,把她送去坐牢才肯甘心!


    以那小子往日對夏初心的喜愛,顧辰山覺得,或許這叛逆的混小子還真有可能那麽做,不惜鬧大,也想討回公道。


    “額!”顧辰山重重的歎了口氣,無力的揉了揉發痛的眉心。


    這麽多年了,他和潘玲玉一起恩愛的過了這麽多年,臨到老了,正要一起相攜到老的時候,潘玲玉卻出事,他還真有點舍不得。


    更何況,他和潘玲玉之間還有一個兒子,馬上還要有一個孫子,在這樣的情況下,想罔顧他的感受和顧家的聲譽,想處理掉潘玲玉,離婚亦或是什麽,他還真是做不到。


    可是,不然又能如何?他對南驍那邊,交代得了嗎?


    歎息一聲,顧辰山並不直接回答,隻是眸色沉了沉,冷冷的問道:“你所做的這些事,南笙知情嗎?”


    對上顧辰山鷹隼般的目光,潘玲玉愣了愣,連忙搖頭:“不不不,我哪裏敢讓他知道,南笙雖然性格任性了點,可是膽小又善良,還很得你的疼愛,我哪裏敢因為自己的糊塗而帶上南笙。”


    “算你還有點良心!”顧辰山冷笑了一聲,又問:“那你呢?這麽多年來,我不疼你嗎?就因為一場婚禮,你偏要弄出這麽多事?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愚蠢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聽到這話,潘玲玉心顫了一下,她敏銳的察覺到,顧辰山像是被自己說服了,他說出口的話,已經開始在無意識的偏向自己了。


    想到這裏,潘玲玉心中一喜,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隻是連連道歉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辰山,你懲罰我吧,狠狠的懲罰我吧!”


    “哼!”顧辰山重重的哼了一聲,眸色沉了沉,眼珠子轉了一下,沉吟片刻,又將話題回歸到夏初心的身上:“你確定,你針對的隻是夏初心?”


    “啊?”潘玲玉一臉茫然的樣子,有些驚訝的問道:“不針對夏初心,我還能針對誰呀!南驍嗎?嗬!辰山,南驍的脾氣,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那麽怕他,哪敢對他動手?再說了,南驍是你的兒子,若南驍出了什麽事,你難道不會傷心嗎?我哪裏又舍得你傷心!更何況,南笙在工作上沒什麽能力,公司都靠南驍撐著,我們一家子也靠南驍生活,我可沒糊塗到這個份上!”


    潘玲玉幹脆利落的就將自己撇開了,為了撇清自己,她將顧南笙黑成了無能之輩也都滿不在乎,在她看來,為了脫罪,她隻需要高高的將顧辰山和他最得意的兒子顧南驍都供起來,這樣就夠了。


    而聽罷她的話,顧辰山卻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中。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雖然還不算完全清楚,但各方麵也都說得過去,似乎也到了一目了然的時候了。


    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女人,雙方各執一詞,而且兩人的說法絕對互相衝突。


    多年的寵愛,讓顧辰山下意識的想要相信潘玲玉,想要給潘玲玉多一次的機會,可是,他卻又明白,顧南驍不是那麽好應付的。


    顧南驍拿出來的那些證據,雖然不能直接證明之前的一切都是潘玲玉做的,但是,根據潘玲玉的供詞,若要順著這初步的證據詳細去調查的話,她的投毒罪,還有故意殺人未遂之罪,卻是逃不了的。


    如果自己不做出決斷的話,很好的處理這件事情的話,那麽,以顧南驍的脾氣,他很有可能會把這件事捅出去,或者跟蹤到底的查下去,到那個時候,丟臉,就不止是在顧家內部丟臉了。


    看著窗外越來越深沉的夜色,顧辰山沉著臉墜入了身後的沙發中。


    冷靜著,沉默著,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出聲。


    “從後天開始,你就告病吧!”在沒有兩全選擇的情況下,顧辰山為了保全顧家的顏麵,下意識的選擇了最不是辦法的辦法:“明天的婚禮結束後,你先正式對南驍和夏初心道歉,真心誠意的道歉,無論他們要你做什麽,你都要努力獲取他們的原諒,同時,還不允許向我求情。而從後天開始,你就去顧家大宅後麵挑一棟樓自己住,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許隨便出門,更不許隨便見任何人,包括南笙。”


    顧辰山的辦法,很簡單,也很直接。


    是的,他隻想讓潘玲玉去道歉,去獲取顧南驍的原諒,然後,再將她軟禁。


    要先想法堵住顧南驍的嘴,讓他不要再繼續鬧下去,以後的事,不管是那個所謂的小混混,還是針對夏初心事件,還是過去的郵輪爆炸案和車禍,都已經慢慢再說。


    總之,一切以顧家的名譽為先。


    而聽到這最後的宣布,潘玲玉卻是懵了。


    她都這麽費心費力表演了,卻連顧夫人的位置都留不住?還要被軟禁?


    天啊,她怎麽可能願意被軟禁,她被軟禁了,誰來幫顧南笙吹枕邊風啊,誰來給她的兒子謀求好處啊!


    更何況,以顧南驍那跋扈又陰鷙的性子,她可不敢保證,顧南驍會不會給自己下毒,會不會以同樣的手段把自己給做掉了。


    一想到這些,潘玲玉就慌得不行,她抬眸去看顧辰山的臉,下意識的想說點什麽,可看到了她的一片陰冷,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怎麽?不願意?”對上潘玲玉愕然的眼神,顧辰山寒著臉,冷聲道:“就這麽辦吧,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如果除了這一次的事,你真心無罪,我會勸南驍把你放出來的!”


    說罷,也不再多說什麽,生怕多留一秒自己便會心軟,顧辰山轉身就走。


    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潘玲玉卻陷入了空前的恐慌著。


    不,她不允許,決不允許!


    聽著那砰的一聲甩上的摔門聲,潘玲玉呆呆的僵坐著,她的眸色,也倏地冰冷了起來。


    “顧辰山,既然你如此無情的選擇拋棄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為了繼續坐穩顧夫人的位置,讓顧南驍想對付都沒處下手,他們母子倆,商討出了兩套方案。


    既然第一次不奏效,那麽,也別怪她實施第二套了。


    畢竟,她也隻想好好的活著啊!


    這一夜,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格外的漫長。


    輾轉反側的一夜終於過去,第二日一早,才將將六點鍾,幾乎所有與此次婚禮相關的人全都清醒過來,然後開始忙碌起來。


    醫院裏,夏海峰將生病的夏初晴交給了自己的老嶽母,然後換了身衣服,帶著宋湘雲,接上夏初心的外婆趕往夏初心待嫁的別墅。


    夏海峰兩口子趕到的時候,夏初心那邊早已經忙碌了起來,化妝師和攝影師早早的就到了,夏初心和一群伴娘正有條不紊的化妝,還有準備攔門的各種小遊戲。


    “爸爸,阿姨,外婆,你們來了呀。”夏初心叫了一聲,然後又乖巧的閉上眼睛。


    “正在化妝呢,你別亂動,弄壞了妝容就不好了。”宋湘雲到底是過來人,連忙勸夏初心別亂動,又自來熟的過去問有沒有活兒幹。


    可是,她當然沒活兒幹,在她過來之前,周媽早已把該幹的活兒都幹完了。


    不過,雖然幫不上什麽忙,可夏海峰兩口子和夏初心外婆的到來,到底還是為這美好的氛圍增添了很多的喜氣。


    畢竟,不管夏初心平時表現得有多成熟,對夏家又有多麽的不屑一顧,可是,她始終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女而已。


    平時在顧南驍麵前她能自嘲自己是個孤兒,可這婚禮大喜的日子,夏海峰兩口子能過來,能給她撐一下門麵,讓她身後不至於孤立無人,她還是挺高興的。


    更別說,不止是夏海峰兩口子,還有夏家這邊的親戚,也在夏海峰的股東下,自發的過來了。


    還有夏初心其他要好的同學,也都滿滿當當的塞滿了別墅,在這特別的日子,大家都熱熱鬧鬧的,也為夏初心增添了很多溫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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