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生和段曉潔一路趕回北京,回到家中,果然見到屋裏桌子上擺著一副姥爺劉百成的照片,前麵兩個小香爐裏殘留著幾根尚未燃盡的香柱,還擺著幾朵白花。


    張鶴生登時跪在劉百成照片前連連磕頭,喊著“姥爺!”,段曉潔也跟著磕頭喊“姥爺”。


    鶴聲磕了幾個頭,哭了一會,突然想到,姥爺肯定是昨天晚上在他做夢時去世的,想必是屍體還沒有火花,在他爸的醫院裏呢,於是和段曉潔出門就去了醫院。


    果然,張鶴生到了醫院的太平間,見到張騰博和一個人坐在太平間門口的凳子上在說話。張鶴生喊到:“爸爸,我要看看姥爺!”


    張騰博見到鶴聲回來了,上去抱住他,問道:“你怎麽知道你姥爺走了?我早上才給你們青年點打的電話,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鶴聲說:“姥爺給我托夢看我去了,我就知道姥爺是走了,半夜就和我朋友往縣城跑,天沒亮就坐上車趕回來了。爸,讓我看看姥爺!”


    張騰博把太平間的門打開,將劉百成的屍體拉出來,揭開白布,鶴聲看到姥爺好像是夢到了高興的事情,還在笑呢。鶴聲忍不住撲到姥爺身上哭起來。騰博看了也哭了起來。


    剛才和騰博嘮嗑的那個人勸騰博:“節哀吧,從早上看到你,你就哭,都哭一上午了,不要哭壞了身體!人這一輩子啊,不就是一代傳一代嗎,你兒子都這麽大了,好好培養兒子吧!”


    騰博這才緩過來,把鶴聲拉起來說:“鶴聲,你也別哭了,現在家裏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們倆得好好地活下去啊!來,我介紹你認識一下崔大伯,你叫崔大伯。”


    鶴聲擦幹眼淚,向崔大伯行了一個禮,叫了一聲:“崔大伯,您好!”


    崔大伯聽了騰博剛才說的話,又看見鶴聲這麽懂事,也忍不住流了幾滴淚,對鶴聲說:“你要學你姥爺,要剛強,跟您爸爸相互扶持,好好地活下去啊!”


    鶴聲指著段曉潔說:“這個是我青年點的朋友,叫段曉潔。”


    段曉潔也行了一個禮,叫聲:“張大伯、崔大伯,你們好!”


    張騰博把劉百成的屍體放了回去,大家出了太平間,在凳子上坐下。張騰博說:“段曉潔,你的父親是不是也是練傳統武術的?”


    段曉潔說:“是的,我父親在劉大伯舉辦的傳統武術對抗賽中受傷後去世了!”


    張騰博說:“唉,我嶽父活著的時候總是給我講起這件事,他說他對不起你啊!當時你還是一個孩子。你媽媽怎麽樣?”


    段曉潔說:“我媽媽又給我找了一個後爸,我和他關係不怎麽好,長大後就不怎麽回家了。”


    張騰博唏噓道:“唉!好在你也長大了,你和鶴聲還是朋友,你要是沒有地方去,就把我家當成你自己家吧!”


    段曉潔毫不客氣地答應了:“嗯,我和鶴聲是兄弟!”


    張騰博又對鶴聲說:“崔大伯是一個畫報社的社長,在我這裏住院。我和你崔大伯說你照相照得好,還給崔大伯看了幾幅你在家時照的照片,崔大伯說你照的很專業,你還有其他照片嗎?”


    鶴聲說:“我有啊,在青年點我也不停地照,我把你給我的錢幾乎全部用在買膠卷、洗照片上了。”,鶴聲說著邊從書包裏拿出他照的一遝照片。


    崔大伯接過去,仔細地看了一遍,都是鶴聲在青年點附近照的,或是青蕊含露,嫵媚羞澀;或是月光樹影,悠遠朦朧;或是殘塘敗荷,愁苦慘淡;或是蔥蔥田野,生機勃勃;或是日下勞作,群情激昂;或是燈下讀書,興致盎然;或是小徑盤蛇,柳暗花明;或是巍峨峰峙,氣勢磅礴;或是春天播種,汗滴禾下;或是秋日隴上,遍地金色;或是集市喧鬧,摩肩接踵;或是林間小廟,深邃落寞!


    崔大伯一邊看一邊不住地叫好,說道:“這些照片無論是意境,還是手法,都是上乘之作啊!你願不願意到我們畫報社來工作啊,當一個攝影記者怎麽樣?”


    鶴聲聽了楞了一下,問道:“那我就可以從青年點回城了嗎?”


    崔大伯說:“是啊,難道你還喜歡在青年點呆著嗎?”


    鶴聲高興了,就要答應,可看到段曉潔在旁邊也在為自己高興,就說:“那段曉潔怎麽辦,能讓他也回城嗎?”


    崔大伯問:“曉潔,你會照相嗎?”


    鶴聲忙說:“他也會一點,也能當攝影記者的!”


    段曉潔卻說:“不,我一點也不會照相!連照相機都沒有摸過。我看張鶴生太愛他的照相機了,我都不敢跟他說讓我照一張。有一次一個人拿他的照相機照了一張相,他都跟那人打起來了。”


    崔大伯說:“嗯,雖然你不會照相,但是你誠實,這也很難得了。這樣吧,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你們兩個人都調回城。”


    晚上張騰博買了些肉回家,給鶴聲和段曉潔做了一頓好飯菜。他看著兩個孩子狼吞虎咽的樣子,有些心疼,心想還好,鶴聲就要回城了,隻是不知道那老崔能不能把段曉潔也調回城。他知道劉百成生前總是擔心段曉潔一家人過得怎麽樣,他要幫劉百成了結這個心願。


    吃完飯,鶴聲和段曉潔撐得腰都彎不下去了,張騰博就說:“我們出去溜達溜達,消化消化神吧。”


    三人溜達到公園,張騰博問鶴聲:“你姥爺教你的拳你忘記了沒,還練不?”


    段曉潔說:“他雖然不練了,但是打架還算是青年點第一厲害的!”


    張騰博說:“這練拳可不是為了打架啊,是為了把內家拳傳承下去!鶴聲,來,你打一遍五行拳讓我看看!”


    鶴聲就拉開架勢,打起五行拳,uu看書 .uukanshcm 那段曉潔也跟著鶴聲後麵打。那段曉潔雖然打的是花架子,但是打得有板有眼的,很認真。


    張騰博問段曉潔:“你爸從小就教你打五行拳了嗎?”


    段曉潔說:“不是,是我爸去世後,他的一個同門師兄弟主動教我打的,後來不知道怎麽地就看不到他了。”


    張騰博道:“那你還想繼續學五行拳嗎?”


    段曉潔說:“我想啊!我一直讓鶴聲教我打拳呢,可是他隻愛好照相,也不好好教我。”


    張騰博道:“那以後我教你打拳,好不?”


    段曉潔說:“好啊!我家裏有一本三俠五義的小說,我可愛看了,就像練出南俠展昭那樣的功夫。可惜啊,後來那書讓別人給燒了,教我打拳的大伯也不見了,我就練不下去了。”


    張騰博說:“好,那我就教你!這習練內家拳啊,關鍵是要有恒心,不能半途而廢,要一下子練他十年八年地才能練出功夫,你能做到嗎?”


    段曉潔說:“我能!”


    張騰博說:“好,那我教你打五行拳。這打五行拳啊,關鍵是要打出外三合,這外三合不是要求外形動作整齊劃一,而是要求這手腳、膝肘、肩胯要以統一的壓縮旋轉的方式進行能量蓄發,並且還要習練出五行之力,來,你像我這樣蓄力,含胸吸氣,讓胸膈膜下降,拉動五髒六腑以及上半身都向下壓縮旋轉。”


    段曉潔按照張騰博教他的動作蓄力,一學就會。張騰博一看就知道這段曉潔是一個天生的習練內家拳的好材料,比鶴聲強多了,心下大喜,暗想這內家拳可謂後繼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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